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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揚名京師 第四十九章 試驗 文 / 蒼天白鶴

    第四十九章試驗()

    次日清晨,許海風醒來,看著懷中酣睡正濃的林大美人,這才確信昨日發生的事情並非黃梁一夢。

    他輕輕的爬起身子,拿起毛毯將那具活色生香,美得令人窒息的玉體掩住,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悄然無聲地出去了。走到門外,就看見婉靈正守候在帳口,看到他的身影立即低下了腦袋。

    許海風看著小丫頭片子羞紅的臉龐,紅珊珊的甚是可愛,微笑道:「你家小姐正在睡覺,別去吵她。」

    婉靈低聲應了句「是」,許海風走過之時,隨手在她柔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滿面春風的離去。婉靈在背後嬌嗔不依,但卻無可奈何,又怕喧鬧起來吵醒了小姐,只好忍氣吞聲,狠狠地跺了幾下小腳,將足下的地面當成了出氣筒。

    許海風剛走到自己的營帳之前,林長空就上前道:「將軍,軍師大人有事相請。」

    「蔣軍師?」許海風狐疑的問道:「他又有什麼事情,不是又想造什麼稀奇古怪的藥物吧。」對於昨日的那股怪味實在是印象深刻,心有餘悸。

    「小人不知,軍師吩咐,一旦將軍回營,立即相請。」

    許海風考慮了一下,答道:「好吧,我去就是,他在哪裡?」

    「軍師大人正在俘虜營。」

    俘虜營當然是關押俘虜的地方,黑旗軍目前沒有戰事,理應沒有俘虜,所以現在那裡關押著前天晚上捉到的程家眾護衛。

    本來依照許海風的打算,這些護衛當場格殺就算了,但蔣孔明執意要盡力活捉,說什麼這些人注定要死了,不如讓他做一個試驗。許海風沒啥主見,聽他一說也就應允了。此刻蔣孔明邀他前往,估計就是要做那個什麼試驗了,只是用大活人來當實驗品,難免讓他有些彆扭。

    俘虜營位於大營西側的一處毫不起眼的中型帳篷內,若是普通人看了,十之**以為這是個儲存輜重的地方。是以縱然程英豪等人翻遍了京師,也甭想找到那些失蹤的人員。

    「主公來了,請上座。」蔣孔明還是一副消遙自在的模樣,只是在見到許海風之時才行了一禮。

    許海風掃視了一眼營帳,裡面除了蔣孔明之外,就只有一個全身五花大綁,坐在椅子上的漢子,不用問,肯定是那天俘虜來的程家護衛之一,他擺手道:「軍師,你想要做什麼試驗,現在可以開始了。」

    「好。」蔣孔明顯然早有準備,對林長空道:「動手。」

    林長空應了一聲,走到那個漢子面前,在他恐懼的目光中,伸出手指連點數下。片刻之後,那個漢子不由自主地發出「赫赫」之聲,身體更是像打擺子一般哆嗦起來。

    若是換作以前,許海風還不明白,但現在他學過「靜心訣」,對於這方面還有一些瞭解,林長空所用的手法正是分筋錯骨手,能用出這種手法的起碼也有二品高手的修為,是高手用來逼供的不二法門,能夠給受害人帶來極大的苦楚和傷痛。只看這漢子的那般模樣就知道他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如果不是被繩索牢牢綁住,他早就在地上打滾了。

    許海風不解地看了眼蔣孔明,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這個漢子只是個普通護衛而已,如果想要套取程家的什麼秘密,理應找程英傑或者程家暉,只是對一個普通人施展辣手,又有什麼用。

    況且,蔣孔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血酒具有特效,只要給他飲上一杯,不管什麼秘密都是手到拿來,何必耗費那麼大功夫,莫非他有什麼特殊嗜好,喜歡折磨人麼?想到這裡,許海風打了個寒顫,神色怪異地看了蔣孔明一眼。

    蔣孔明迎上許海風的眼光,微微一笑,十足的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然後道:「差不多了,給他喝下吧。」

    「是。」林長空用手掌掐住那漢子的脖頸,五指則在他的牙關處一按,那漢子便不自由主地張大了嘴巴,林長空動作迅捷,他的另一隻手往腰間一抹,已經探到了一隻酒葫蘆。

    這只葫蘆只是一個普通貨色,但許海風卻是認得清清楚楚。自從上次遭到安德魯的行刺之後,他就給每個心腹大將配備了一隻酒葫蘆,這只葫蘆裡盛裝著許海風身上的血酒,這可是給他們貼身保命之用。

    只見林長空用牙咬住葫蘆塞,拔了出來,然後將裡面的血酒狠狠的給那個漢子灌了幾口。同時,他放開了掐住對方脖子的手掌,在他的喉頭上一點,那個漢子就毫無反抗的將血酒飲了下去。

    許海風看得目瞪口呆,原來血酒還有這樣的喝法啊,只是如此這般大費周章,莫非其中有甚變故。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一般人喝下血酒之後,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都會昏昏欲睡,但此人非但沒有半分倦意,反而掙扎的愈加厲害。許海風偷眼看去,只見蔣孔明亦是一改方纔的輕鬆,也是一臉凝重地注視他。心中一動,此事對於軍師來說,定然非同小可,否則他決不會如此掛心。

    「啊……」那漢子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接著渾身血脈爆裂,啪地一聲摔倒在地,滿身污血地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海風被眼前的變故嚇得心驚肉跳,連忙問了出來。

    蔣孔明皺著眉頭,搖頭道:「此人體質不成,林長空,再去給我換一個來。」

    「遵命。」林長空轉身出去。

    蔣孔明這才轉過頭來,對許海風道:「蒙主公不棄,告訴學生血酒之密。近日來,學生一直思考,發現幾個有趣的現象,今日只不過是求證一下而已。」

    「哦……」看著滿地的血跡,許海風心中泛起一絲不忍。他練了靜心訣之後,積壓在體內的精氣已經逐漸轉化為內力,心中的暴躁之氣大幅減低,如果是此刻的他再遇到張家之事,斷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草芥人命。

    蔣孔明察言觀色,知道許海風心中不快,他微笑著問:「主公可是覺得學生手段太過毒辣。」

    許海風一愣,一時之間倒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說是,只怕會傷了這個頭號心腹愛將的感情,但如果回答否,那就是明擺著睜眼說瞎話。

    蔣孔明拿起羽扇輕輕揮舞,似乎要將瀰漫在空氣中的那股血腥味揮去:「主公,學生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是不知何故,意外地來到了這裡,這一起都似莊周夢蝶,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學生只是以為自己在玩一場虛擬遊戲,在學生的眼中,這些人都是一個個的npc,是一組組的數據組合而成。至於學生的過關目標,就是幫助主公一展宏圖,成就霸業。是以從來就不會心存顧忌,只知趨利而為,什麼倫理道德,人道主義的,喝喝……百年之後,世人只會記得我等的豐功偉業,至於其它,那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況……」蔣孔明停頓了一下,露出了一絲苦笑道:「何況我還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呢。」

    許海風捉摸著蔣孔明的一番話,不由地感觸頗深,雖然還是不理解對方話中那些奇怪名詞的意思,但對於其中的含意卻是一清二楚。當初他被困軍營,還不是動用了血酒的力量,才得以渡過難關,留存一條性命。等他當上了偏將軍,還不是在明知血酒能迷失人的心智狀況下,再次動用這種禁忌之力,才練就了三千虎賁之師,最後取得臨安城大捷,也成就了他黑旗軍天下無敵之名。

    本質上來說,他的所作所為與蔣孔明並無任何不同,只不過一個稍微血腥了一點而已,一樣的是為了功名利祿而不擇手段,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人。

    不過,自從品嚐過權力的滋味之後,再讓他放棄一切,去當一個無名小卒,那可是殺了他也不願意了。而這條通往權力之路,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為了保住他目前的權力,或者是更進一步,那麼不管他願意與否,他也只有繼續扮演這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想到這裡,他就心緒低落,歎了口氣道:「軍師,此事你我說說尚可,但萬萬不可外傳。」

    蔣孔明道:「學生知曉得。」

    這時,帳門打開,林長空手上領著另一名俘虜走了進來。那個俘虜一看到營帳中的那一大灘血跡,而血跡中間則是同伴的身體,他立即變得面如死灰,只是此人頗有幾分骨氣,雖然明知必死,亦是不肯出言求饒。

    蔣孔明也不與他廢話,向林長空示意開始,於是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此人比起方纔那個漢子更是不濟,堅持不到一炷香,便爆血而亡。蔣孔明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二個字「繼續」。

    就這樣,週而復始,連呆坐在一旁的許海風都有些精神麻木了。直到第八人的時候,那個俘虜掙扎了片刻,終於不是爆血而亡,而是深深睡去。蔣孔明一躍而起,傳令將此人護送至他的營帳之中,然後繼續試驗。只是其後的幾人沒有出現再次讓他驚喜的結果,無一例外地爆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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