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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18章 文 / 月宮神主

    第418章

    廟外大門前,站著兩個身影。其中一人身材修長,魁梧建碩。面色白皙,高高的鼻樑,細長的眼睛深陷在眼窩內,透射著道道精光。兩個身影站在廟門前,『淫』邪的眼睛左顧右盼,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而另一人卻是面目黝黑,恭敬地站在一旁。

    忽地,那修長身形之人,好似聞到了一絲血腥氣息,遂輕輕擺手,招呼同伴躡手躡腳地向正對廟門外的山林走去。

    血腥之氣愈來愈重,待其走到山林邊緣,枯枝落葉中,赫然倒臥著幾具屍體。褐色的衣著,已乾涸成黑色的血跡,頓令二人機靈靈地打個冷戰。

    面目黝黑之人顫聲道:「那師伯,弟子估計幾個師弟恐怕均已被殺,此處定是發生了意外。不若到廟內探查一番!看其他人是否也出了意外。」

    稱作那師伯的正是「色怪」那爾丹。聽了弟子言語,不由輕輕噓了一聲。看著毫無生息的破廟,內心一陣彷徨。欲走還留,欲進還休。二人正自猶豫的當口,便見廟門口忽然出現三道身影。二人一驚,急忙閃身進入山林。

    剛剛藏好身形,便傳來三人的言語聲:「老爺,我等殺了『力怪』塔查安及一干嘍囉,那『色怪』卻是蹤影不見,讓我等白白苦等了兩三日,唉!」

    藏在山林中的二人乍然聽聞此語,不由激靈一下,內心狂震不已。塔查安被殺,當真是不可思議。塔查安在幾個師兄弟中,功力深厚,力大無窮,江湖之上難有敵手。若能將塔查安殺死,這幾人功力當真可怕。

    正當思慮之際,便聽那男子笑道:「死丫頭怎地這般沒有耐心!巧遇之事固然極多,我等再耐心等候幾日,『色怪』那爾丹定會前來。穆鵬飛被你廢掉了武功,閹割成了廢人,區區『色怪』又怎會逃出你之手心,呵呵!」

    那爾丹二人聽罷,腦際中轟然一震,穆鵬飛乃是被「靈獸魔童」廢去武功,功力高絕的霍涼也傷在其手,甚至「黔中三虎」駱文也被其斬殺。難道那矮小的女子便是魔童不成!暗中想著,不由心神狂跳。

    那爾丹愈想愈覺得可怕,暗中觀看三人樣貌,愈看愈像是傳聞中的魔童。而那身材頎長的男子,更像是殺人如麻的殺神。忽地,矮小俏麗的女子腳邊,突然出現了兩隻蹦蹦跳跳的小獸。

    那爾丹見了,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遂慢慢地向山林內逸去,待退出二十幾丈遠近之時,哪還顧得其他,蕩起身形,如飛而去。其速如電,死命逃竄。

    楚天側耳傾聽,面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獰笑,輕聲道:「死丫頭速去將那一干賊人盡數送往西天,我等小心跟隨來人,定要找到天山賊人之巢穴。省得夜長夢多,讓其溜回塞外,將會帶來巨大麻煩!」

    「老爺放心,婢子去去便來!」說罷,巧玲嬌軀一閃,轉瞬不見,無聲無息,快得難以形容。

    楚天見了,亦不由一怔,想不到巧玲身法高到如此地步,不由暗自欣喜。心中暗忖:死丫頭功力說不得又增加幾籌不止,看其身法,烈陽乾坤功力是否到了九層?放手而為之下,是否能與司徒宏或是皇甫劍生拼上百十來招呢?

    楚天剛剛思慮到此,巧玲已倏然回到原地。前後不過眨眼功夫,莫說司徒艷感到無比驚奇,連楚天都感覺巧玲是否在此短暫的時間內,已將「力怪」塔查安等盡數斬殺乾淨。

    看到楚天疑惑的眼神,巧玲輕笑,輕聲道:「塔查安等俱被婢子送往西天。我等若不趕緊追蹤,那『色怪』那爾丹便要走得遠了!」

    楚天聽了,回過神來,伸手一拉司徒艷,輕喝一聲,身形頓時飄出數丈。巧玲跟隨在後,疾速向山林之中躡蹤而去。

    楚天三人憑借氣味,緊緊跟隨那爾丹。越過了幾道山嶺,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楚天停下身形,細看之下,遠遠看見兩道身影猶如喪家之犬,直向通惠河碼頭方向馳去。

    三人相視一笑,趁著月色,稍微繞過開闊地,疾速向那爾丹追去。過了半個時辰,通惠河碼頭已然歷歷在目,屋宇的輪廓亦漸漸顯露。那爾丹不時地回望身後,在到達范家莊院牆外的一片樹林之際,再次回頭望了一眼,便疾速鑽入樹林之中。

    楚天按下二女,急忙騰身而起。輕飄得無物一般,無聲無息地疾速向樹林逸去。剛剛到了樹林上空,便見那爾丹與其弟子二人,正好消失在一堵山牆下方。楚天心中一怔,旋即,面上頓時露出無比的欣喜之色。

    皇天不負有心人!探查多日,也未曾探查到范家莊有何奇異之處。不想在無意之中,發現了此秘密進出通路。若此處便是范家莊一處秘密通道,將來……想到此,楚天內心更加激動,再次看看密處,便凌虛飄身而回。

    看到楚天面泛喜色,司徒艷輕聲道:「看老爺神色,定是有所發現,不知老爺發現甚麼秘密?」

    楚天輕笑,悄聲道:「此次故意放過『色怪』,確是一招好棋!不但證實天山派與范家莊已經勾結在一起,又同時發現了范家莊一處秘密進出通道。若是我等圍剿范家莊之際,當有大用!」

    巧玲道:「既然那爾丹躲入范家莊,卻不知其何時能夠出來,我等是在此等候,還是另往其他去處?哦,那爾丹離開通州幾日方才返回,按時日算來,定不是來到范家莊,而是另有去處。此際,匆匆逃進范家莊,或許是暫時躲避在此。既然來到范家莊左近,我等何不賞其幾顆霹靂雷火彈,讓范家莊飽受自食其果的滋味!」

    楚天邪笑,輕聲道:「死丫頭時時忘不了嘗試霹靂雷火彈威力!若是武當不曾將失去霹靂雷火彈之事告知范家莊,那便再好不過。」

    「嘻嘻,婢子猜想,清虛老牛鼻子定不會將如此丟人現眼之事,立馬告知范家莊。誰人沒有幾分尊嚴,小孩子尚且顧及面皮,那老牛鼻子怎會將此事洩露出去!」

    巧玲剛剛說罷,立馬又接著道:「對啊,老爺!若是我等以霹靂雷火彈轟擊范家莊,那范不凡當真猜不透是哪個所為。若查出是武當遺失雷火彈,說不得會與武當產生嫌隙,那少林、武當及范家莊之間名存實亡的聯合,立時便會土崩瓦解!一旦其聯合瓦解,我等再遠交近攻,逐個擊破,豈不來得容易!」

    聽罷,司徒艷看一眼神情訝然的楚天,二人會意,面上忽地泛起一絲開心的笑意。咂咂兩聲,楚天滿懷愛惜地親了親巧玲,溫和道:「死丫頭心思愈來愈機巧善變,看來烈陽門之未來要仰仗『靈獸魔童』來打理了!」

    「嘻嘻!」巧玲一笑,稚嫩頑皮的模樣更是招人喜愛。努著小嘴兒,嬌聲道:「老爺如此說,那便再親親婢子!」楚天笑笑,摟著二女,各自親了幾下,遂起身向一凹處隱身而去。

    范家莊內。

    范不凡看著面前仍是心有餘悸的那爾丹,老面惶然。范六更是惶惑不安,不知那爾丹所見之人是否就是殺神楚天。眾人低頭思慮,默然無語。

    良久,范六愁悶道:「『自殺』神楚天斬殺追魂堂後,便再也不曾到過京師附近。而今,闖王義軍忽然襲擊神劍門老巢,不知是何道理。據傳,殺神楚天前些時日曾經在荊門拜訪威武將軍劉宗敏,不知是否與炮擊神劍門有關。楚天與義軍仇怨甚深,怎會去拜訪劉宗敏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范不凡陰笑道:「世上沒有永遠的仇敵,只有永遠的利益。烈陽餘孽與闖賊之間,亦並非是水火不容的兩個勢力,凡事均有可能發生。若是楚天小賊與義軍相互勾結,我莊真的危矣!」

    那爾丹聽了神情一變,忽道:「范莊主,我派護法現正在豫地等候在下。在下於通州所見之人是否為殺神等人,看面目確實不似傳說中的樣貌,但兩隻凶狠的靈獸確是與傳言毫無二致!」

    范六道:「如此看來,殺神楚天確是到了京師左近。那兄如有要事,儘管在用罷酒飯後,自定行止!據傳,殺神武功早已修到神識外放,元神離體,元嬰出竅之境界。若那兄所遇真是殺神,以其神鬼莫測之功力,當能探查到十里左近之內任何動靜。那兄離殺神祇不過十數丈距離,焉能逃過殺神耳目!」

    那爾丹渾身一震,神情倏變,雙目之中再也見不到『淫』邪之色。定了定心神,忙道:「謝少莊主厚愛,若無他事,在下明日便趕往豫地!」說罷,那爾丹向范家父子抱拳一禮,轉身行去。

    范六見那爾丹離去,遂壓低身子,輕聲道:「爹爹適才所言甚是!孩兒忽然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范不凡沉聲道。

    范六清清喉嚨,道:「烈陽勢力已不容小覷,既然爹爹言說沒有永遠的仇敵,只有永遠的利益!以我莊現有實力,何不與烈陽餘孽暫時罷兵休戰,止息干戈,以期共存江湖,互不干擾!若是不遂我願,再見機行事,待時而動!」

    范不凡沉思片刻,詭秘地看著范六,隨即,一陣陰笑:「為父將你收做義子,確是未曾看走眼!論起心機智謀絲毫不下於坤兒。世之梟雄權衡機變最為緊要:識時之義,察覺時機;知時之行,知機而動;用時之機,巧利機會;待時而動,把握時機;觀時之變,預見時機。最終達到時行時止,其深意便是知何時為始,何時而止,不違天逆常,順時適變,如此才可保持長久。」

    范六忙恭敬道:「爹爹所言,深奧萬方,卻又淺顯易懂,孩兒受益頗深。跟隨爹爹多年,耳濡目染,亦學得一些!但與爹爹相比,卻又差了不知凡幾,還望爹爹不吝教誨!」

    「哈哈哈!」范不凡怪笑,道:「如花那蠢人如果有你一半心機,老夫也不會捨棄。唉,老夫百年之後,便要依仗你了!」說罷,神情有些黯然,隨即又道:「老夫始終未曾與你言明,若是老夫撒手而去,你要好生看待蓉兒,切不可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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