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嚴氏定了定神,隨後,不由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決不可能!」
司徒艷見嚴氏一臉疑惑,神情甚是古怪,但始終未曾言說究竟如何。心中急速思慮一番,忽然對素素道:「老七,你與老爺來過此處,當熟悉此間道路。煩你速往龍王鎮找尋老十,命其即刻傳書給老爺,並讓老爺盡速來此,之後我等再做商議。」
素素忙道:「大姐放心,妹妹這便趕往龍王鎮。妹妹走後,尚請大姐小心!」
司徒艷笑道:「老七怎地忘了木老晚輩在此,若是那些賊人追到此處,有木老前輩在,斷無任何危險。」
素素笑道:「不瞞大姐,我等被天山派人跟蹤,實非那些大漢,而是幾條嗅覺靈敏的神犬。不過幾條惡犬已被妹妹盡數殺絕,若是那些賊人找到這裡,亦當廢些時日!」
司徒艷笑道:「還是老七心思縝密,時辰不早,老七快些動身。老爺等人去了很多時日,即便未到龍王鎮,但也應在回返途中。見到老爺,立刻將其拉到此處,萬望妹妹小心,切勿耽擱,快些去吧!」
「大姐保重,妹妹去也!」說罷,未見素素如何作勢,身形閃晃之下,已然鴻飛冥冥。嚴氏見了,神色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更加驚凜於眾女武功才貌。旋即,不由神色黯然,自顧沉思。
司徒艷乍見嚴氏神色,心中忽地升起一絲疑慮。看嚴氏好似絲毫不懂武功,但適才眼色之中,閃過的那絲精芒,卻非是普通人物所能具有。
司徒艷暗中留意查探,但卻再未看出嚴氏有何不妥,遂與木真子交談起來。「呵呵,木老前輩神清氣爽,精神矍鑠,當是修行有方。不知前輩有何秘法,可否見告?」
木真子笑道:「老朽已是即將入土之人,何來矍鑠之說。老朽年輕之時投身少林,學得佛門功法,但卻一事無成,空自背了幾十年虛名。若非見到你家門主,老朽仍在沾沾自喜之中,唉!不提也罷!」
司徒艷笑道:「晚輩只是言說修行之事,當與武功等毫無干係。今見前輩內外兼修,形神兼具,晚輩甚感敬佩。我家老爺日日苦修不已,但卻不及前輩空相無塵之境!」
木真子見司徒艷如此說,輕笑道:「司徒姑娘所言,甚有道理。但若論修行,老朽比之你家門主差之甚遠!」
華玲玲嬌笑一聲,道:「木前輩所謂修行是否指武功而言,若是單論武功,小爺爺當可天下無雙。若論清修,卻是與前輩差了許多。看前輩居處,甚是清貧,哪似我家小爺爺的益陽宮那般豪華,呵呵!」
「甚麼,你家小爺爺?」木真子疑惑道。
司徒艷笑道:「玲丫頭所說的小爺爺便是楚天,我等姐妹與老爺之間,稱呼甚是混亂,只是自家內中叫法,各自說得習慣了!只因我家門主與華無雙老前輩乃是結拜兄弟,因而才有此種稱呼!」
木真子忽地大笑,口中念叨著:「烈陽門甚是有趣,怪哉,怪哉!」
幾人又說些江湖軼事,而嚴氏自顧張羅著飯菜。司徒艷暗中指點華玲玲,讓其幫助嚴氏,隨後,便與木真子談經論典,參禪悟道,二人嘮得甚是投機。不知不覺,飯菜已經上來。幾人用過飯,見天色不早,遂各自安歇。
翌日,平靜度過。
第三日,仍無消息。
第四日,華玲玲甚是急躁,不斷詢問司徒艷。司徒艷亦是心中焦急,而木真子與嚴氏也是坐立不安。
司徒艷旁敲側擊,與嚴氏說了許多,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向無名山莊。但嚴氏總是閃爍其詞,始終也未說出無名山莊的任何底細。
第五日清晨,素素返回。司徒艷見只素素一人回返,忙道:「老七,為何只你一人回返,老爺現在何處?」
素素喘口氣,凝重道:「妹妹找到老十後,便即刻傳書各處。據老十言說,老爺出行,每到一處均留有暗記。因此事緊急,老十已傳書丐幫協助找尋,若是不出意外,老爺當在一兩日內即可到達。」
司徒艷面現愁容,焦急萬分。雖然嚴氏終於吐口說出進入無名山莊的秘密山口,但對莊內情形隻字不提,神情淒婉,愁容滿面。只是言說等楚天來此再做道理。司徒艷無法,只有等待楚天。愈是焦急,愈覺得時間過得緩慢。
木真子倒未顯出焦急之色,見司徒艷等人焦灼不堪的模樣,不時地勸慰幾句,但亦是無法解除三女的愁悶。嚴氏心中忐忑不安,坐著發呆,癡癡地望著天空。口中不知念叨甚麼,美艷的面容佈滿愁雲。
幾人坐在石桌旁,俱都不言不語,各自想著心事。素素忽道:「大姐,據江湖傳聞,肆虐江湖數十年的追魂堂,已被老爺及那幾個丫頭盡數剿滅。怪不得我等遍尋無著,追魂堂殘餘乃是隱身在燕山山脈的軍都山,並藏身在一處極其隱蔽的關城之中。」
司徒艷聽罷,心緒稍安,焦急神色暫時緩解。欣然道:「追魂堂乃是范家莊所豢養的殺手,數樁離奇的血案或許都是追魂堂所為。而今被老爺所滅,當是我等一件快事。但不知老爺京師之行,除了斬殺北方武林盟堂口及追魂堂餘孽之外,還有何收穫?」
素素笑道:「剿滅追魂堂乃是震動天下之大事,類似北方武林盟等算不得甚麼稀奇,以老爺功力而論,並非難事。而在昨日,江湖傳聞,天山派掌教『天山『淫』魔』冷凡忽然現身甘境,不知是否為真!」
「冷凡現身?」司徒艷一驚:「那老『淫』賊怕不是已有八十多歲年紀,怎地仍未堪破世事!」
素素神秘地抿嘴笑笑,並未言語。司徒艷見之,不由怔神。旋即,嬌面神色一暗,幽幽地道:「老七笑意之中隱含深意,大姐焉能不知。想爺爺年紀尚要比冷凡還要長上幾歲,卻也如他人一樣,仍在處心積慮地圖謀天下。唉,不知其他莊派之人抑或是天下,又有幾人能看破紅塵!」
驀地,空中隱隱約約地傳來一絲飄渺的語音。語音雖然飄渺,但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際:「老大、老七、老九可好!木老前輩及伯母可好?楚某來遲,尚乞恕罪……」
司徒艷等三女一聽,頓現喜色,不由現出無限的期盼神情。緊緊地盯著聲音來處,但聲音卻飄忽不定,好似來自四面八方,眾人一時惶惑不已。
「千里傳音!」華玲玲忽然說到。
華玲玲嬌呼聲尚未落地,便見遠方空際飄來兩個黑點,轉瞬之間,那黑點急速變成了身影,眾人正看得驚奇,眨眼功夫,「怡情齋」前便多了四人。所來四人赫然是楚天,如雪、慕容馥與巧玲。
楚天放下如雪與慕容馥,神色凜然,滿身蕩漾著仙氣。「小爺爺!」華玲玲不由嬌呼出口。楚天看看華玲玲,輕笑一聲,道:「木前輩、伯母可好?」
「好!托門主洪福焉能不好!門主再次光臨,老朽不勝榮幸。」木真子言語似乎隨意不少。
「少俠好!」嚴氏施了一禮。
「伯母好!晚輩來遲,讓伯母等人擔心,心中實感不安。」楚天忙回禮致意,表情很是隨和恭謹。
司徒艷與素素見楚天神情,心中暗笑。但乍然見楚天幾人來此,久別之後,一時之間,卻不知從何而說,只是深情地看著楚天愈來愈出塵的面容,芳心喜不自勝。眾女互相問候,顯得極是親熱,看得嚴氏及木真子唏噓不已。
「大姐、七姐、九姐好!」巧玲嘻笑著問道。
「好好好!死丫頭瘋到此時才來,快急死了!」華玲玲連忙說了幾個好字,卻不忘埋怨幾句。
巧玲嘻笑一聲,對木真子及嚴氏道:「伯母好,老猴子好!」
司徒艷聽到巧玲如此言語,頗感納悶。再看木真子,面色稍微尷尬,旋即,哈哈一笑,朗聲道:「死丫頭怎地這般沒大沒小,老朽尚能喘上幾口氣,目前還死不了!」
「嘻嘻,死不了最好,不然我等此刻將到哪裡去歇息!」
「死丫頭不得胡言!木老前輩德高望重,享譽天下。即便義父見了,亦要禮敬三分,豈是你這般叫法嗎!」楚天呵斥一句,但面上卻是滿含笑意,絲毫不見任何責怪之意。
木真子笑笑,面上已沒了任何尷尬。看著巧玲的神色不由一顫,忽道:「死丫頭過來,讓老朽看看!」或許是木真子受楚天等人隨意不羈的性情影響,說起話來,亦改變了不少,一老一少一個老猴子,一個死丫頭地叫著,看得司徒艷等一陣驚訝,頗感好奇。
巧玲訝然,見木真子如此說,看一眼楚天後,放下兩隻小貂,走向木真子。木真子驚奇地看著巧玲,伸手搭向巧玲腕脈。僅僅暗查了片刻,不由神色一震,訝異道:「你這死丫頭當真不得了,功力怎地如此深厚!若非細查,實難看出武功已到了天人之境,怪哉、怪哉!」
巧玲嘻笑一聲:「老猴子有何發現?」
木真子怪異地看著巧玲,緩緩道:「不過半載功夫,死丫頭便成了一代小魔女,這在江湖武林之中乃是極其罕見的怪事。自古以來,雖然曾聽聞武功在朝夕之間得成大道之事,但老夫卻始終以為只是傳聞而已,不想在死丫頭身上得到驗證,奇哉、怪哉!」
華玲玲忍不住好奇,急忙問道:「木前輩,這死丫頭武功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木真子一笑,見楚天含笑不語,遂輕笑道:「老朽一生浸『淫』武學,自以為有所成就,卻不想屢遇你小爺爺,儘管用盡心力,但仍是徒勞無功。而今,這死丫頭全身經脈好似成為一體,功力自比老朽在京師與門主一戰之時差不了許多!唉,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