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司徒艷轉而對祁剛道:「祁護法,此役一戰,我烈陽折損不小,傷者眾多,回返途中甚是艱險,便煩請祁護法妥為照應!皖贛地界形勢愈來愈緊要,我等姐妹自行前往!」
祁剛笑道:「但請總使放心,屬下自會加倍小心。但有一事不及向門主請示,還請總使定奪!」
司徒艷道:「祁護法請講!」
祁剛道:「淡雲莊趙莊主前些時日曾找過屬下兩次,言說意欲將全莊防衛交於我烈陽陣隊,並請求屬下訓練淡雲莊原有莊丁。此事,屬下未敢貿然應允,不知總使意下如何?」
司徒艷笑道:「祁護法萬勿以屬下謙稱!淡雲莊莊主趙雲天一生行走江湖,生意通達四海,焉能看不出眼前形勢。如此說詞,乃是擔心淡雲莊安危,不得不為之舉。為今後長遠計,我等大可趁勢進一步掌控淡雲莊。但不可將烈陽陣隊陣法傳授給他人,只負責佈防守衛!」
祁剛笑道:「呵呵,總使高見。屬下這便回返,請總使等各位少奶保重!」
司徒艷輕笑,道:「祁護法要萬分小心,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莊中無限牽掛護法的慕容娘子,盡量保重自己,呵呵!」
祁剛稍顯尷尬,訕笑道:「謝總使好意,屬下告辭!」說罷,躬身抱拳,急速向莊園內馳去。
司徒艷看看素素等幾女,不由眉頭一皺,歎道:「我等姐妹千里奔襲,雖然剿滅了北方武林盟,但自家兄弟又耗損了將近一組。如此下去,未等將各大莊派剿滅,烈陽陣隊恐怕便早已所剩無幾。唉,如何想個法子呢!」
看一圈眾女,又道:「此次我等姐妹雖各有輕傷,但無甚大礙,各自敷藥後,改扮裝束,立刻離開此地!」
眾女見司徒艷指揮若定,面色凝重,頗有大家風範。隨即,忙不迭地拾掇起來。
烈陽人馬不及歇息,連夜撤出薊州,待到天明之時,已走得乾乾淨淨。此次因司徒艷一念之間,偶然動了惻隱之心,放過北方武林盟盟主關飛及副盟主吳良辰,僅剩下十幾個受傷之人也同時保得了性命。
司徒艷等四女易容而行,待走到豫境時,突然偶發奇想,稍微折向,直向南陽府衙而去。
四女秘密潛入府衙,但見府衙外圍樹木山石布成的奇門陣已有些損壞,進入陣中二十丈進深,橫七豎八地倒臥著七八具屍。屍體或臥或坐,姿態各異,全身並無傷痕,顯然是被困陣中精疲力竭而死。
偶然間,素素猛然聞到一絲絲屍臭的氣味,看著一柄柄古怪的長劍發呆。司徒艷見此,不由問道:「老七,究竟發現何事?」
素素慢慢道:「大姐,這些人面目猙獰,渾身帶著屍臭,一柄柄長劍俱都是黑褐色,顯然是神劍門中人無疑。看樣貌及屍體腐爛程度,當是死在前三四日。而且有一人已經深入到前廳附近,這些神劍門人顯然在事前已研判過烈陽奇門陣。若非如此,決不可能深入到此。」
司徒艷忽道:「南陽府衙人去府空,這座空空的府衙居然尚能困死神劍門人。神劍門及其他莊派定不會知曉我等已經撤出,或許仍在處心積慮要攻打南陽府衙。呵呵,老七,我等何不耽擱幾日,將這裡按義父新近修正的奇門陣法,好生佈置一番,若是能再困死幾個高手,豈不省得我等再費力氣!」
素素笑道:「大姐所言甚是。我道巧玲這死丫頭如何將義父哄得開心,原來是巧玲與老爺探查石鍾山時,在秘洞之中找到了奇門遁甲典籍。事不宜遲,不若現在便開始佈置,省得夜長夢多,佈置好後,我等亦可放心大膽地好生歇息!」
鬼王谷。
山勢依然險峻。
自後山谷口到正面山谷入口,一派荒涼,整個山谷寂靜無聲。山谷中蒿草叢生,頗為茂盛,許是追魂堂殺手及烈陽勇士的鮮血滋潤了山石沃土,野草都已變得貪婪,癡癡地吸允著血氣,瘋狂生長。
山谷中,兩道模糊的身影,在山林中若隱若現,疾馳飛掠。時而停身,仔細地探查每一處所能留有人跡的山石、草叢、石窟、山崖。
夕陽,照進山谷。
山谷中漸漸變成了醉心的殷紅。微風拂面,清涼爽神。一塊山石後的石窟口,楚天與慕容馥停止了搜索,眼望滿谷的紅暈,一陣唏噓。
慕容馥稍顯疲憊,嬌聲道:「老爺,你我在此山谷探查了整整一日,任是我等如何仔細搜尋,卻仍無半點線索。不若到京師去便了。嘻嘻,早聽老四言說,京師的美味甚是可口!」
楚天輕笑,雙目依然掃視山谷,緩緩道:「一日之中,已將此山谷探查了兩遍。雖說仍無發現,但此山谷中隱隱約約有種異樣的氣味。若是猜想不差,有人在三四日前到過此山谷。從氣味及痕跡來看,武功極是不凡。」
「喔,三四日前當真來過他人?」慕容馥訝然道。
「正是!」
「咯咯,不怪姐妹們言說,老爺嗅覺比那野狗均要靈敏十分。奴家怎地一點未曾聞到?」
楚天道:「追魂堂人馬經鬼王谷一戰,剩下兌、坎兩大殺手組及五行壇水壇一壇,共計不到二百餘人。隨後,除卻先後被殺的五十餘人,估計只剩下不足一百五十人。這些殘餘久已不見蹤影,但卻好似時時刻刻在身邊徘徊。武寧城外,龍王鎮客棧均先後出現了追魂堂及殺手堂人馬,真是陰魂不散。雖然大部被殲滅,這些餘孽若不及早剷除,必當是我等心腹大患!」
慕容馥道:「老十言說那追魂堂餘孽好似隱蔽在離此以西六十餘里的軍山附近。而殺手堂雖是難以確定具體位置,但老十說過好似在京師附近的海駝山出沒過,不知這兩堂人馬是否真的在這兩處!」
「兩堂人馬甚是詭秘,善於隱匿,精擅躡蹤術!龍王鎮出現的黑衣人便是殺手堂人馬,雖較追魂堂差些,但亦不可小視!這鬼王谷老巢亦是經歷許久方才探查清楚。欲清剿范家莊等,兩堂人馬必欲先行殺絕,否則,我烈陽極易暴露行藏。」
慕容馥道:「老爺,前幾日聽聞兩個丫頭殺了駱文,廢了穆鵬飛,重創撻木蚩。神劍門又殺了七八十個少林弟子,而今,又失去了信息!我倆沿途亦留了暗記,按理說兩個死丫頭早應該到了京師左近!」
楚天笑笑:「那兩個死丫頭一個比一個鬼精,若是來時,定會找到我等!不想這老ど功力愈來愈深厚,已經比老爺剛出山時的功力還要高上一兩籌,卻是不可思議!」
慕容馥有些黯然,幽幽道:「老爺說得是!在武陵山脈,奴家被宋萬打成重傷。而如今,老ど與老四卻重創撻木蚩,廢了穆鵬飛,論起功力,奴家已與老ど差得太多。」
楚天輕輕摟過慕容馥,勸慰道:「老ど功力雖是比你幾個姐妹為高,但卻依仗著兩隻小貂。那兩個小東西,凶殘無比,極難對付,差不多相當於一個老ど,那死丫頭如何不勝!呵呵。」
慕容馥展顏一笑,靠在楚天懷裡,柔聲道:「奴家並非是忌妒老ど,只是感覺對老爺幫不上大忙,內心稍感不安而已!」
輕輕拍拍嬌軀,楚天道:「萬勿再說此等言語,老爺與你等姐妹相處,豈是指望你等功力高絕,四處征戰?老爺只是不能為你等姐妹及整個烈陽謀得一片淨土而憂心。你等力所能及倒也罷了,怎能讓你等姐妹處處犯險!前些時日,老爺忽地泛起一絲想法,便是想要隻身獨自剿滅各大莊派,再不讓你等輕易涉險。只是江湖紛雜,一人無法分身,有時又不得不做些違心之事!唉!」
慕容馥聽了,內心忽地激盪不已。回想這段時日以來,將眾姐妹留在鬼莊,原以為只是不需姐妹插手。卻原來是楚天擔心姐妹們犯險,而故意如此。慕容馥抬起頭,深情地看著奇幻的面容,眼中已有些濕潤。
楚天摟著豐腴的嬌軀,一時之間,心潮起伏。在這寂靜的山谷,腦際中又浮現出一件件刻骨銘心的往事。
一陣山風吹過,楚天倏然回復到現實,大手輕輕摩挲著香腮,慢慢道:「現下江湖之中,天山派尚不足為慮,老爺只是擔心神劍門。雖然殺了四大神劍,但一直未曾出現的四大護法、八大使者以及尚不知神劍門還有多少其他人馬,著實令人費神。愈是不知底細,便愈是令人莫測高深。」
慕容馥輕柔道:「依老爺功力何懼神劍門,必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不知老爺有何擔心之處!」
楚天捏捏嬌嫩的臉蛋,笑道:「曾經說過多次眼大無神,胸大無腦!今日看來,果不其然。腦子都長在這裡,便少了心眼計謀!呵呵。」說著,輕揉了一下高聳的。
「老爺!」慕容馥扭動身子,扭捏地撒嬌。隨即,嘻笑道:「奴家只是不喜費那心神,只圖快樂便好。老爺所說胸大無腦,對奴家而言確有些道理,但老ど那丫頭大有後來居上之勢,滿腦子都是鬼心眼,這胸大無腦之論斷放在那死丫頭身上怕是不符實情!」
楚天哈哈大笑,道:「巧玲變成今日之模樣,恐怕也是受你影響之故。你當老爺不知那鬼丫頭喜歡摸弄你與茜兒雙峰的好習慣,呵呵!」
慕容馥笑道:「奴家不知巧玲與茜兒到底何事。只是看老ど一幅孩子樣貌,並未深想。既然老ど喜歡,奴家怎好拒絕,另外……便是怕那死丫頭出些鬼點子捉弄奴家而已!」
楚天詭秘地笑笑,問道:「你等姐妹為何那般怕老ど,到底是何故?」
慕容馥愁苦道:「老爺有所不知,若論心計,奴家與老四、老九、小二等幾個一同琢磨也難以敵得過老ど。另外,不知老ど從何處學得一套怪異手法,被其捉住,點上幾個穴道,渾身便奇癢無比,弄得姐妹一見死丫頭壞笑神色,便心驚膽戰。萬般無奈下,只得認其做師傅。唉,老爺真是替我等找個喪門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