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說罷,見二人仍是疑惑,笑道:「此時,若論功力,子奇只比祁護法稍差一兩籌而已!」
「甚麼!已與祁護法在伯仲之間?」熊震天聽罷,已忘了尊稱師傅。
「非也!尚差一兩籌。但子奇欠缺的是實戰不多。與久經戰陣、用血汗積攢起無數經驗的祁護法相比仍有些許差距!為師命其協助你二人,亦是為磨煉其心性,增強實戰體驗!」
看看二人後,又道:「你二人無論心智還是根骨亦是上上之選,但與子奇相較,卻又有明顯不足。武功一途,資質固然重要,卻亦同後天的苦修密切相關。你二人功力雖比絕頂高手尚有不小差距,但若以二人同時對敵,天下也無幾人在你二人手下討得了便宜。」
吳雲與熊震天一陣驚詫,萬萬想不到安子奇功力增強如此迅速,師傅話中之意已暗示二人,若論功力,幾個師兄弟中已再無安子奇對手。即便二人同上亦僅能自保,想到此,不禁啞然。
吳雲道:「師傅!六師弟難道不及時返回豫地嗎!范家莊近些時日,使盡手段,以名利誘惑江湖武林人士,遍招天下豪傑。看其意圖,恐怕那范老閹狗是要與我烈陽死拼到底了!」
楚天道:「據唐風所報,范家莊雖然遍招天下豪傑,手段用盡。為其一己之私,不惜以重金蠱惑誘使貪婪之人及眾多武林敗類!而更使人難以相信的是,范不凡竟然以財色利誘蟄伏多年的江湖巨孽,為其助拳。種種跡象來看,范不凡實已到了窮凶極惡,不擇手段之境地。」
如煙面色一凝,道:「是啊,范家莊網羅的武林人物之中,有那渤海『長風島』島主龔烈。說起這龔烈,非同凡響。稱雄勃海一帶幾十年,武功高絕,因其帥性豪氣,嫉惡如仇,最易受人鼓噪。只因『青巖二鬼』因殘害一女子,被長風島副島主屠剛撞破,龔烈又遠出未歸。致使『長風島』嘍囉大部被『青巖二鬼』斬殺,而屠剛亦在澧州境內被『青巖二鬼』一刀劈死。但龔烈武功卻要比屠剛高上不知凡幾,乃是天下不多的高手之一。」
吳雲疑惑道:「弟子聽聞,那龔烈甚是豪俠義氣!其嘍囉被殺,屠剛被斬,當與『青巖二鬼』有不共戴天之仇!為何又與范家莊混在一處,真令人費解!」
楚天笑道:「或許是受人蠱惑,心智蒙蔽;或是我等尚不知其真正底細,還是其確實是貪圖名利。非但龔烈如此,近聞,又有許多人物紛紛現身,趁此混亂之際,渾水摸魚。更有那甚麼『滄浪劍客』展雄飛;『黔中三虎』駱成、駱文、駱武三兄弟;『鐵面虯髯』郝正義;『塞北狂魔』段文彪等等眾多功力高強之輩,俱都蠢蠢欲動。」
楚天剛剛說罷,便見戚成急匆匆跑來,乍看楚天等人均都在場,忙道:「屬下見過門主!」
「見你匆忙,到底有何要事?」
戚成忙道:「稟門主,屬下並無大事!只是七少奶,十少奶擔心門主及六少奶,特派屬下前來打探!」
楚天笑笑,道:「老七二人真是小心!此地無事,你盡可回稟兩位少奶!」
戚成聽罷,轉身欲走。但又忽地停下腳步,忽道:「門主,屬下在探查英山之際,偶然發現距此七八十餘里一山坳之中,好似有一處山莊,異常隱秘,規模甚大,幾乎與五大山莊相媲美。不知如何處之!」
楚天一怔,道:「山莊?天下山莊數不勝數,但具規模的便是五大山莊,此處又何來如此規模的山莊?情形如何,快快道來!」
戚成忙道:「門主,這山莊如非仔細探查,絕難發現其蹤跡。因屬下探查英山,為防萬一,遂擴大了探查範圍。探查多日,方才偶然在距英山五十餘里,臨近潯陽四十餘里的山坳中發現山莊的蛛絲馬跡。山莊極其隱蔽,屬下頓感蹊蹺,遂潛蹤匿跡,小心查探,但仍未探查到山莊具體所在,經多方詢問,只探聽到一點傳聞。」
「此山莊名為『無名山莊』。莊主複姓司馬,喚作司馬空。五十年前來此秘密修建無名山莊,行事詭秘,左近之人少有人知。據幾位山民所說,在狩獵及砍柴之時,亦是碰巧在山林之中發現此山莊。其後,刻意尋找之下,卻再難見到。據言,此山之中,平素少有人來,只是偶爾見到運載木板苫布等人物,去向乃是潯陽碼頭,但來回去向卻是不明。屬下遣派得力之人秘密跟隨,自始至終也未探查仔細。」
「哦!潯陽碼頭?」楚天聽後不由沉思。抬頭正看到吳雲與熊震天二人,忙道:「此地已無他事,你二人盡快回返,佈置好諸事,立刻率隊來此!」
吳雲與熊震天應了一聲,轉身如飛而去。待二人及眾烈陽勇士走後,楚天又沉思一陣,自言自語道:「碼頭?」忽地,楚天道:「此地乃皖贛交界,為陸路與水運重要通道。呵呵!天幻宮當不會不知曉這秘密所在!」
戚成忙道:「門主料事如神!那無名山莊幾乎可以斷定與天幻宮有密切來往。屬下所派之人好似看到過天幻宮護法『斷魂掌』白羽飛,但尚未看的仔細。種種跡象表明,此莊與天幻宮定有莫大關係。而司馬空極少露面,我等多方探查亦未見到其人。極其偶然間,遇到一位曾在十多年前,幫助山莊運送過貨物的山民說,司馬空已有八旬年紀,膝下有一子二女,其子名曰司馬良。其妻吳氏,甚是嫻淑,悲天憫人。據聞,司馬空染病在身,偌大山莊均由吳氏操持!」
楚天面上露出一絲訝然之色,道:「如此看來,此無名山莊與天幻宮或許有著莫大關係。這吳氏操持山莊,確非一般婦人,不知其子如何未曾參與山莊事務?」
戚成道:「其子喚作司馬良,但雖有此子,卻同沒有亦差不得許多!」
楚天笑道:「此話怎講?」
戚成道:「據探查,那司馬良乃是一紈褲公子哥。因此地偏僻閉塞,那司馬良便常住在潯陽城內煙花柳巷之中,行為卑劣。屬下所派之人費了很多心思,一直探查到潯陽城內,才弄清一些。所問之人只怕惹禍上身,見我等是外來人,方才吐露幾句!俱都言說,那司馬良乃是潯陽城中赫赫有名的紈褲子弟,花天酒地,吃喝嫖賭,無所不為。欺壓良善,搶男霸女,無惡不作。雖然司馬良已娶了十七八房妻妾,卻仍不滿足。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女子,若是被其看上,十有**成便要被強奪而去!強奪也便罷了,往往是始亂終棄,命運相當淒苦。據傳,只幾年功夫,被其拋棄自縊而亡的女子便有七八人之多。」
楚天笑道:「真是難得,花中聖手!」
如煙白了楚天一眼,嗔怪道:「似這等紈褲子弟,搶男霸女,五毒俱全,無賴『淫』邪之徒,在其手下不知有多少姐妹慘遭蹂躪,在弟弟口中竟然對其讚賞有加!姐姐真是服了你了!」
楚天笑道:「弟弟怎會讚賞,只是感覺人若如此,必有其根源。養子如此,怪不得他人,只與雙親教養有關。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人世之中,行俠仗義,恪守法度,勤懇勞作,安閒度日有之,似他這等好逸惡勞,驕奢『淫』逸之徒有之。何故?俱都與家中父母親朋如何教授有關。得子如此,只能怪罪其父母自身。前因後果,旁人看著好像是其子之過,實乃其父母之過也!」
如煙道:「即便是其父母之過,一旦如此,將如何處之!」
楚天笑道:「姐姐如此聰明,怎地問起弟弟來!只有勸其向一途。如再依然故我,亦不必愁悶,大可放任自流,早早晚晚必有自食其果的一日。」
「那便不再管教嗎?」如煙道。
楚天輕笑,半開玩笑道:「弟弟也無子嗣,當真不知如何管教。以弟弟心性,倘若生子,必當善加引導,擇人、擇地而教。但也不必日日耳提面命,假若教授得法,斷不會養個不孝之子。如用心教化,仍不得善果,那便殺了算了!」
如煙笑道:「自己骨肉,如何下得了狠手。弟弟也便是說說而已,如真到了那時,弟弟說不得又是另一番說辭了!」
楚天聽罷,肅然道:「如到那時,我等子嗣之中,真的有子如同司馬良之輩,弟弟必親手殺之。即便不為他人及我等名譽,亦要為眾位妻妾、親朋有個安詳自然之環境,而行那狠辣手段!」
如煙聽罷,嬌軀一震,看著楚天平靜而凝重的面容,感覺楚天好似並非在意自己的感受。隱隱中感覺楚天愈來愈空泛,感觸的已非肉身,而乃是心境、靈魂、天地,更有一時難以理解的自然之氣。
楚天神情一洩,未再言語。戚成邊聽邊震顫不已,心道:「門主之狠辣確非虛言,言語之中所表露出的,對處置不孝之子的狠辣手段,令人震撼,足可見其確是與眾不同。
遂接口道:「門主,據傳,那司馬空只一個女兒。不知師從何人,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據那山民言說,偶然見過那司馬空女兒,言說女子長得是花容月貌,乖巧伶俐,好似仙子一般。」
戚成剛剛說到此處,便見如煙雙手已不由自主搭在楚天後背,使勁捏了捏,笑道:「青山綠水之間,常常能孕育出美嬌娘來!不知這司馬空女兒容貌比起老四、老七又將如何?」
楚天回手握握如煙嫩手,笑道:「此地山清水秀,必是人傑地靈。長得標緻些的女子定是有的!再者說,即便那姑娘如何美艷,又與我等有何關係?呵呵!姐姐心思怎地如此敏感!」
如煙笑道:「非是姐姐敏感,而是那卜無奇卜前輩臨行之際,傳音給老七,說是弟弟眥角殷紅,情債未了,說不定我等會再多一兩個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