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說罷,稍停,看看四人驚愕的神情,接著道:「『色藝雙絕』秦素素,幼年時雖曾習些內功,卻只是剛剛入門。但卻在到烈陽門後的多半年中,不僅內功堪與司徒艷、柳如煙、尹如雪等幾人不相上下,其招式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啊!奇聞,不可能,絕不可能!」吳道生面露驚訝之色,口中連道幾個不可能。
蔣嫣容笑笑,道:「師妹日日與秦素素相處,此事怎會有假,當真是千真萬確。非但是真,而今,秦素素武功大有後來居上、凌駕眾女之勢!師妹已難望其項背。或許是因資質之故,秦妹妹確是女中奇才!」
幾人聽蔣嫣容說罷,俱都神情頹然。自幼習武,在江湖武林卻僅僅算得上一流高手而已,恐怕此際即使幾人全上連蔣嫣容都不易招架。心中感歎,卻是無可奈何,只有認命的份了。
幾人正在慨歎,萬峰帶著金掌櫃進來,身後跟著七八個夥計,各自端著盤子。盤中各色美味,未到幾人身前,便已是香味撲鼻,頓時勾起了肚中饞蟲。
武當幾人來到荊門,日日愁苦等待,哪裡吃得上一頓囫圇飯。見此美味,眼睛早已露出貪婪之色。
萬峰將金掌櫃介紹給武當幾人,並囑咐掌櫃道:「金掌櫃,以後這幾位武當門人來此酒樓,不論多少花費,均記在本總管賬上,年終一起結算!」
金掌櫃胖乎乎的、油光光的胖臉,堆起春風似的笑容,忙道:「小的定按萬總管之意行事,武當幾位真人到酒樓用飯,乃是看得起本酒樓,小的定會安排妥當,絕無差池!」
萬峰笑道:「只是這幾位來此好生招待,其他道士一概按質論價,一分也少不得!」
「是是是,小的聽從總管吩咐便是!」金掌櫃忙點頭稱是。見幾人正要用飯,金掌櫃又道:「總管,小的這便下去,如總管及各位真人有何差遣儘管吩咐小的!」
「好吧,金掌櫃辛苦,你去吧!如有需要,我再喚你!」萬峰示意道。金掌櫃應了一聲推門而去。
幾人許是餓了,吳道生與閔洛水未等言語,已各自拿起一塊雞肉吃將起來。而韓固卻在猶豫,看其神情早便餓了,只是礙於面子,佯裝矜持。
蔣嫣容笑道:「各位師兄妹,氣不順,心情不好,尚不致有性命之憂。但萬不可虧待了五臟廟。如不好好祭拜,鬧起病來,卻是得不償失。來吃菜、喝酒!韓師弟,別光看著,喝酒!」
說罷,端起酒杯,向幾人敬了一圈。隨後,一口便將滿滿一大杯酒喝了下去。看得楊天嬌一陣驚異,不由道:「未曾想到蔣師姐變得太多,原在武當之時,滴酒不沾,而今一口便是一大杯,卻仍面不改色,不知這酒量是怎地練出來的!」
蔣嫣容一笑,道:「師妹有所不知,老四、老……不不不,『小仙魔女』如雪與『玉女鬼影』慕容馥二人不知怎麼搞的,酒量如海,無人能及。我只是受其熏染,也嘗試著喝些,比她二人酒量差得太多,無可比擬!」
楊天嬌道:「師姐,江湖上原來便流傳尹如雪能吃能喝,一度曾稱之為『小仙食女』。非但美絕天下,酒量更是無人可及,現不知酒量以誰為大?」
萬峰笑道:「楊師叔,其酒量若以男女分別而論,男子當屬師傅,女子當屬四師娘。若男女同論,還是師傅大了很多!」
「可曾比試過?」楊天嬌問道。
萬峰又道:「不曾比試過!但師傅前些時日曾在南陽與一干烈陽門人喝酒,整整喝下三百大碗,折合三十罈美酒。那多酒不知喝到了哪裡!師傅酒量真是駭人聽聞,酒神也不定會有如此酒量!」
韓固勉強吃了些,卻是滴酒不沾,看著眾人有說有笑,顯得甚是鬱悶。不時地偷眼看看蔣嫣容,見蔣嫣容眉目含春,愈加柔嫩清雅,比之在武當之際,好似換了個人,更加嫵媚迷人。心中邊看邊想著心事,淒然無奈,愁苦萬分。
而此際,萬峰與吳道生幾人早喝下幾大杯,稚氣的面上浮上一層殷紅的酒色,兩隻眼睛四處瞟著,不斷招呼幾人喝酒。
「韓師叔!方才弟子頂撞於你,實是罪該萬死!請韓師叔萬勿見怪,弟子這廂給你賠罪了,來,喝酒!」
萬峰言語,將韓固弄得哭笑不得。見幾人說笑,不變發作,只簡單地吃了幾口,便又暗自思慮。
楊天嬌見此,笑道:「師姐,師妹敬你一杯,願師姐幸福美麗!」
蔣嫣容嬌笑一聲,道:「師妹,論樣貌,師姐在相公妻妾之中只算是中看而已。不要說那兩個並稱天下第一的美女如雪與素素,便是後來的華玲玲、唐夢晗俱都各個年輕嬌美,師姐這般已是心滿意足了!」
「看來師姐相當愜意!想不到這多美女混在一處,怎生調度輪值,確是難以想像,難以想像啊!」楊天嬌唏噓感慨。
蔣嫣容嬌面一紅,道:「師妹,不說這個,喝酒!」
夜半三更。
荊門城西北,武侯府。
整個武侯府一片漆黑,眾人雖是功力深湛,視如白晝,但仍感整座破敗的府第有些淒涼、陰森。
司徒艷、秦素素、如煙、如雪及唐夢晗五人一身玄色緊靠勁裝,在黑夜裡,常人觀之,與週遭景物毫無二致。幾人自二更來此,已守候近兩個時辰。
武侯府靜得如同死去,一絲聲響也無。破敗與腐朽,府第顯得毫無生氣,門牆高達一丈,將府內情形盡數掩藏。門前幾顆枯樹,長著幾支歪歪扭扭的新枝,在夜風中搖蕩。
四周牆面灰黑,屋脊上蒿草叢生,幾人悄悄潛進,無聲無息,猶如鬼魅,小心翼翼地凝聽府內響動。
整個武侯府有三層進深,靠近裡面,有前後錯落兩排房屋,三面迴廊,環繞四周。府內第一座房屋離大門有三十丈遠近,院中兩旁是花池假山,已被蒿草掩蓋,隱約可見其形狀。
五人分頭而進,逐漸向內搜索,卻仍是毫無發現。接近後院,司徒艷傳音揮手,示意小心。
又過半個時辰,府內還是無一絲動靜,司徒艷四下環顧後,漸感不耐,已有心離去。恰在此時,府內最裡端的一處房屋忽地透出一絲光亮,在灰牆及黑夜中顯得極為明顯。
司徒艷將手向下一擺,眾女立時低下身形,凝神細看。司徒艷傳音喚過如煙,二女悄悄向那房屋掩身而去。身形漸漸接近,便已逐漸聽見房屋內傳出絲絲語聲。
「小姐,你怎地又起來,現在已快到子時,該是歇息的時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
「唉!」另一人歎息一聲,接著又道:「麗春,我哪是不想歇息,實在是睡不著啊!」
「小姐,老爺不知何時能回,只我主僕及管家在此,除了小姐,其他人中一個有武功也沒有,一旦有何不測,我等如何是好?」
「此處已經荒廢,無人前來,他人又怎會想到我等在此!」
「不知老爺及少爺等何時回返?」
「既然在此,便耐心等候!爹爹等人是到贛浙交界之處與望水寨寨主阮剛商議生意去了!估計再過一兩日便能回返。」
「哦,對了,奴婢聽聞望水寨不是已被楚天付之一炬了嗎,怎地又跑到贛浙交界去了?」
「這個倒不是清楚,聽哥哥言說那裡好似天幻宮一處秘密堂口。因蕭易被殺,嘍囉喪失殆盡,且離三清山距離較遠,順便給阮剛一個棲身處吧!」
「小姐,此處甚至整個荊湘之地均已被烈陽門控制。我等自京師回返,潛蹤匿跡,易容而行,很是不易,怎不到遠處隱匿,非要留在此地不可呢?」
「好了,你這丫頭問起來便沒完沒了。爹爹言說什麼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留在此處恐也是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吧!」
「哦,我莊與鄭家莊均是時常遷徙,不知等到何時才能回返山莊?」
「唉!怎地還言及回返山莊!而今之勢,如能安然渡過每一日,便算萬幸。連追魂堂那等行蹤詭秘之人都已被楚天發現並被其剿滅大部,我等躲藏到如今,已相當不易了!」
「也是,奴婢聽說前些時日在冀州,追魂堂人馬又被殺四十多人。想那楚天及烈陽門是愈來愈強大,不知何時能將其消滅,我等也好再過上安靜日子。」
「難啊。安靜日子?也許安靜日子已一去不復返了!」
「小姐,且不要灰心!幾大山莊實力雖有折損,但元氣依舊。僅憑楚天及烈陽門便真的能掀翻天下、將我等斬盡殺絕嗎?」
「按常理推斷是萬萬不能,但世事無常,又怎能肯定不會發生呢!我等提心吊膽,而馥丫頭卻是逍遙自在,我們姐妹生死兩重天,不知現在如何了?」
「小姐,據街上人言,二小姐便在此城中。」
「這個我曉得!」
「二小姐如今投身楚天,據聞,武功已變得極高,素有『玉女鬼影』之稱。恐怕論起功力,連老爺都已不是對手。不知二小姐習練何種神功,功力提升這般快?」
「麗春,我與馥丫頭本是同母異父,此乃是莊中醜事。只是一年前我才知曉,而馥丫頭早便知道。自幼無拘無束,加之爹爹氣悶難當,也不予管教,更是膽大妄為。」
「小姐,這些家事怎地說給奴婢,讓老爺知曉可不得了。小姐還是別再說了,奴婢的心已撲撲亂跳!」
「別亂跳了,與你說得久了,此時又有些倦了,歇息吧!」
「小姐,奴婢讓你嚇得睡意全無,恐怕是睡不著了!」
「此事無妨,你不說便是了,有何擔心的!」
「小姐,奴婢夜間起來時,偶爾會聽到小姐口中囈語,說的好像是什麼剛的,不知是人呢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