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耍過性子嗎?」
「呵呵,現在沒有,估計也快了!」
「何時快了?」
「馬上便快了!」
「那我便一輩子叫你作爺爺了?」
「那要看你爺爺如何辦了!」
「你曾言說暫時讓我叫你作小爺爺是為掩人耳目,待我爺爺及娘親有何意見後再行定奪嗎!」
「是啊,不過何時能見到你爺爺那就不得而知了!」
華玲玲道:「我可以傳信徵詢爺爺及娘親的意見!」
「哦,小爺爺這個卻未想到,呵呵!」
「那……小……爺爺是同意我傳信了?」華玲玲欣喜道。
楚天拍拍華玲玲,笑道:「小爺爺說話一言九鼎,怎能不算。不過……」楚天停口故意未說。
「不過如何?」
「等你有回信再說!」
「現在不能說?」
「不能!」
「華妹妹怎地這早便起來了?」楚天與華玲玲正說話,便見解汀蘭走了過來,一身衣裙,粉妝玉琢,素雅出塵。嬌面白裡透紅,嫩柔可人。
「解姐姐,妹妹見你睡得香甜,便未叫醒你。外面清爽風輕,自顧出來走走,見小爺爺在此遂說了幾句話!」華玲玲道。
解汀蘭看一眼楚天,有些羞澀,道:「公子可好?」
楚天笑道:「好,解姑娘好嗎?」
「小女還好!」
看著楚天更加出塵絕俗的氣質,解汀蘭內心陣陣悸動,溪水流淌聲好似自己心中情感的心弦,愈看心弦撥弄得愈快,遂眉目低垂不知看向何處。
「解姑娘雙親可好?」
「小女父母很好,昨夜回到居處說個不停,不是說山莊喜慶,便是誇獎公子福大命大!」
楚天道:「福大命大或許有一些,拚力掙扎未必是好事,笑對生死卻又起死回生、苦盡甜來,世間之事當真奇異。」
「小女祝賀公子安然回返,並祝公子洪福齊天!」
「呵呵,謝謝解姑娘,此言說得多了,再有何劫難怕是萬難躲得過了!」楚天說罷,見陽光高照,已到辰時末,對二女笑道:「解姑娘、乖孫女該用飯了!」
解汀蘭抿嘴笑著,拉起華玲玲跟著楚天向膳堂走去。三人走進膳堂,卻是一個人影未見,問過僕人,均道未見人來,飯菜已熱過兩次。
楚天略一思慮,道:「解姑娘,乖孫女,我等先行用飯吧!」
「不等其他姐妹一同用飯嗎?」
楚天笑道:「不等了,我等先用!」
用過飯,楚天與華玲玲、解汀蘭又說了一會兒話,見仍無他人前來用飯,便道:「你二人先行歇息,我去看看究竟何故都未前來!」
二女有些不捨,看著楚天身影消失方才有些失落地回返居處。
楚天回到後院,推開門進入裡面房間。映入眼簾的是滿園春色,眾女仍然沉睡,毫無醒轉跡象,均勻的鼾聲此起彼伏,面容疲乏而安詳。
楚天慢慢坐到床榻邊緣,看著眾女酣睡的姿容,不由感慨萬端。六個美女酣睡在床,未來是否還有呢?解汀蘭那嬌柔的期許,華玲玲淒婉的愁容在腦海中浮現。
莫道不肖魂,相思成痾疾!物猶如此,情何以堪?想到此處,眼前又忽地閃現秦素素那清雅、脫俗、嬌美萬分的容顏,耳際中似乎響起裊裊琴音,歷久不絕。
慕容馥翻動嬌軀,蓮藕般潔白的玉臂露在外面,巨大的山峰大部袒露在外。幾聲囈語,一陣輕微的呼吸,柔荑輕顫幾下,落在楚天腿上。
慕容馥冥冥中似有預感般地微微睜開美目,見楚天坐在旁邊,立時便要起身,卻被楚天按下。楚天輕輕揮手示意,握著小手,撫摸著慕容馥柔順的長髮,沉浸在無邊的遐想之中。
眾女一個個先後醒來。見楚天坐在床榻邊上,紛紛起身,嚷著讓楚天幫著拿過褻褲與胸衣。見楚天未動,眾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個面帶羞澀,默默地找尋自己的衣物。
楚天起身將窗簾拉開,陽光透進房間,明亮溫馨。眾女先是靦腆,先後穿衣而起,只慕容馥仍然枕在楚天腿上,看著眾女穿戴。
啪地一聲,如雪打了下慕容馥屁故:「死貓,快起來!」
「四姐,我累!」
「誰不累,我也累!」
「四姐,不知怎地,昨夜感覺特殊累!」
「咯咯,誰不感覺特殊累!」
慕容馥仍然慵懶般地躺著未動,懶洋洋地道:「四姐,不知怎地,不是感覺身子累,而是全身都累,好似魂都沒了,睜開眼才感覺仍活在世上。」
「是嗎,是不是病了,讓大姐看看!」
「啊,大姐,別摸屁股!啊,四姐別摸胸啊……」
慕容馥叫著,將其他三女逗弄得走過來,不時地伸手搔癢,慕容馥嬌呼不止。
「老爺,你體質大異往常,好似有股魔力,被你大手一撫,便難以自制,就感覺渾身癢癢,極難把持!」如雪道。
「就是,好像身體都成了軀殼,心神疲乏到極致,往日一點響動便已醒轉,可今日像是睡死過去!」翠紅忽然說道。
楚天邪笑道:「那你等現在再行歡樂一番可好?」
「啊!」眾女急忙跑開:「老爺,你饒了我等吧,這時還不起來會讓莊中之人笑話的!」
「啪啪啪。」楚天連續拍了拍慕容馥屁股:「起來吧,膳堂飯菜已熱過幾次,再不用飯,便只能與午時並成一頓了!」
司徒艷笑道:「老爺,我與幾位妹妹先自去用飯,老五起來後自行去膳堂,我姐妹就不等這個小懶貓了。唉!不知如何搞的,怎會這般疲乏!」說罷,帶著蔣嫣容等幾女慢悠悠地走出房間。
「死丫頭,快起來,不然飯菜便沒了!」楚天笑道。
「老爺,奴家不想起來!」
「怎地不想起來?」
慕容馥面上一紅,山峰鼓鼓的,貼在楚天的臂彎裡,細聲道:「老爺,昨夜做得好似過頭了,奴家都已昏厥,其他姐妹恐亦是如此。老爺,你這次回返怎地這般令人肖魂蝕骨,好似身體都被掏空?」
「呵呵,老爺我又得奇遇,食得那萬年冰草,並得地心寒玉支助,而漸能元神外化,元嬰離體,陰陽潤和快達極致,或許這便是你等疲乏之故。」
慕容馥一驚,羞道:「怪不得奴家不一刻便已飄飄欲仙、直上九霄呢!」
楚天軟玉在懷,笑道:「起來吧,太陽照屁故了!」
「嗯,老爺再親一下,奴家便起來!」
「好,你個小懶貓!」
「哦,老爺輕些撫摸,奴家又……」
時光冷漠無情,宇宙萬千,交疊更替。
在活著之人的感覺中往復流轉不息。
時光不因人世間的喜怒哀樂而有任何停留,在宇宙萬千的變化中,人間的生老病死及悲歡離合好似驚鴻一瞥,在浩瀚中倏然消失。即使是人們想以生命來換取光陰,卻仍無法把握那種虛幻飄渺,那種精深博大。
秋去冬來。
白雪如銀。
柔軟的雪花,紛紛揚揚,綿綿密密,如飄灑的花瓣滿天飛舞。輕靈潔淨,似飛舞的精靈,悠然地落在山莊中每個角落。
山莊一片銀白,皎潔靜謐,透徹清雅。但這純潔無瑕仍掩飾不住江湖上深藏在靈魂中的罪惡。一片片、一朵朵的雪花兒慢慢融化在骯髒的江湖之上,融化在無盡的貪念之中,融化在蒙塵的靈魂深處。
室內。
熊熊的炭火映照著楚天頎長修偉的身軀。獨立窗前,望著紛紛飄落的雪花,寂然沉思。
手上那張舒展瘦挺、清淡娟秀,遒勁飄忽,神韻斐然的書信緊緊地扣著楚天心弦。紗裙飄動,如雲如霧;蓮步慢動、輕擺如柳的身姿;凝眉含愁、嫩如凝脂、柔婉萬分的容顏,深深地刻在楚天心中。
「高殿郁崇崇,廣廈淒泠泠。
微風起閨閣,落日照階庭。
踟躇雲屋下,嘯歌倚華楹。
君行殊不返,我飾為誰容。
爐薰闔不用,鏡匣上塵生。
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
佳餚既忘御,旨酒亦常停。
顧瞻空寂寂,唯聞燕雀聲。
憂思連相屬,心中如宿醒。
從別後,憶相逢,幾番魂夢與君同。
素素敬奉!」
看著秦素素用心書就的「建安七子」徐斡的樂府詩並夾雜自書的殷殷心跡,楚天心中亦是思緒萬千。房舍高郁,環境淒清,落日殘照的景象,蘊含了寂寞淒涼、了無意趣的心境,鬱積愁苦,萬種情思、百無聊賴。
楚天心中不知怎地泛起一絲憂鬱感傷,本已快波瀾不驚、纖塵不染的心緒猛然蕩起陣陣漣漪,這是在如煙之後情感中生發出的另一種思緒。
房門開了,司徒艷走了進來。楚天緩緩地轉過身來,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司徒艷不言不語,默默地給楚天倒杯茶,靜靜地看著楚天。
良久。
司徒艷開口道:「老爺,緣之一字,更添愁緒,外面飛雪,心緒淒冷,還望老爺放開心懷。雖是我等姐妹毫不介意再多幾個姊妹,但望老爺順其自然,為情而骨瘦形消,於己於莊於眾姐妹都不是喜事!」
楚天聽罷,機靈靈地一顫,頓時恍然,道:「姐姐言之有理!」隨即,楚天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輕輕飄落的白雪,鎮定下心神,暗道:莫非秦素素真的在心中紮下了根?自己真的忘不了那種飄逸脫塵的風韻?
一聲輕響,打斷了楚天思緒。
房門口,正俏生生地站著如煙。白色的絲絨外套,襯著淺紫色的衣衫,雪白的長髮與天地融為一體,更加出塵,由於清冷而略帶紅暈的俏臉如雪梨般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