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那掌櫃一聽,頓時目瞪口呆,忙道:「客官說是幾十壇?」
「四十壇!」
「那……那……那如何……」
「再勿囉嗦,快些搬來便是!」
待掌櫃與小二將四十罈酒盡數搬來並擺放妥當後,楚天笑道:「二位老哥,本財主見你二人已喝了九壇,這四十罈酒水你二人各十壇,本財主二十壇,不喝下去便不是那有卵蛋的男人,更不得再以酒鬼招搖,省得有辱酒鬼之名,如何?」
段雲與那胖老者見楚天要四十罈酒水之際便已驚愕萬分,此時聞聽又要各自喝下十壇,更是面現驚容,已喝下的九壇便已感覺迷迷糊糊,再自行喝下那十壇,如何下得去。
楚天見二人一臉愁苦之色,笑道:「莫非兩個老哥卵蛋真的沒了,還是不中用了?」
二人一聽楚天說出此語,不由神情一震,段雲道:「哈哈,卵蛋是父母所養,焉能學那閹官,看家的命根子都捨棄,豈不枉活在世。見你這位兄弟身高馬大,我等卻不信你能喝下二十罈酒水,我倆個酒鬼奉陪便是!」
如煙聽著楚天幾人一口一個卵蛋地說著,不由有些尷尬,心道:弟弟怎地這般粗俗起來。雖說楚天那東西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真說將出來,確有些不雅。唉,既來之、則安之,說說又有何妨!
楚天見段雲說得豪氣,不由笑道:「那本財主便要喝酒了,你二人不可拖拉,待本財主喝得完了,你二人亦需將十罈酒水喝下!」
胖老者面色還是有些愁苦,一生之中哪遇見如此能喝之人,心想:看這個黃臉漢子莫不是虛張聲勢,待我等喝得醉了,他便不喝了!
正在思慮之際,卻見黃臉漢子大手一招,一罈酒水便凌空落在桌上,轉瞬間,三人面前便各自擺上一罈酒水。段雲與胖老者心神一震,連那飯莊掌櫃也看到楚天這一神奇的手法,暗道:這黃臉漢子看似沒有任何身具武功的徵兆,而這手凌空攝物的手法怎地如此神妙,心中不由忐忑起來。
三人猶自忐忑之際,便聽那黃臉漢子道:「二人老哥請了,本財主餓得不行,便不等你二位了!」說罷,大手輕輕一拂,酒罈封口立去,酒香剎時飄入鼻中,卻見黃臉漢子,張口一撮,壇中美酒便如水柱般地急向黃臉漢子口中射去。
須臾,酒罈已是空空如也,點滴不存。三人略感驚訝,心中暗想此種喝酒法並非如何神奇,只要運起真氣,聚氣成線,攝酒入口當非難事。但隨之驚訝的是那黃臉漢子如法炮製卻是一連喝下八壇,面上絲毫未變,神情依然如故。
看得三人暗自驚震。
楚天見段雲幾人神情驚訝,笑道:「本財主已喝下八壇,你等如何一壇未動?」
段雲挺挺胸膛,道:「好,既然兄弟已喝下八壇,我等亦不可退縮,讓兄弟小看,來!酒鬼,喝!」
段雲、胖老者亦照楚天如法炮製,凌空攝酒如口,片刻後方喝下五罈酒水,面上已是黑紅一片。
「哈哈,二位老哥好酒量,本財主佩服!本財主這便又要喝了。」楚天說罷,單手一招一拂,十二罈美酒冉冉飄起的瞬間,封蓋已盡數揭去,但見楚天嘴唇輕輕翕動,剎時,十二個酒罈中齊齊噴出酒柱,楚天張開大口猛地將十二條酒柱吸入口中,如漁翁收網,煞是壯觀。
幾人萬萬未想到這黃臉漢子有這等神技,心中已不是驚訝,而是驚駭莫名,怔坐當場:天下誰人有如此驚世駭俗的酒量與神技,簡直是神人,酒仙、酒聖、酒魔!
須臾,楚天已將十二罈酒水盡數喝下,仍是面色不改,氣定神閒,直將段雲、胖老者及掌櫃的驚得雙目失魂,癡癡地看著楚天,眼中充滿了不解與驚佩。內心搜腸刮肚,任是如何想也未想出天下有誰能有此神技,俱都楞楞地看著楚天。
「哈哈!」楚天大笑道:「空空老兒,喝了一輩子便就這點酒量嗎!」
楚天話音剛落,段雲驚得騰地站起身來,凝視楚天道:「你是何人怎會知曉老夫名姓?」
楚天道:「欲問本財主名姓,需將那餘下的五罈酒水喝下後,方能告知!」
但此際再看段雲,面色紅得已成紫色,聽罷楚天言語,面上露出為難之色,猶豫道:「老夫自認倒霉,甘拜下風!」
「哈哈,那你便是自認沒了那兩顆卵蛋了!」
段雲神情不由異常尷尬,見黃臉漢子喝下二十罈酒,仍是無事一般,心想自己再如何能喝亦是難以喝得過此人,不由訕笑道:「小老兒認輸便是,有無卵蛋老夫自會知曉,還請告訴小老兒尊姓大名!」
「大哥,看看本財主是誰!」
楚天說罷,段雲不由一驚,兄弟?哪來的兄弟!而當楚天伸手拂去易容胭脂之時,段雲不由一聲歡呼:「老弟,你可想死老哥了!」段雲欣喜異常,緊緊抱住楚天,拍著楚天臂膀不住地搖晃。
「大哥,你再搖晃,小弟便要吐了!」
「哈哈,我道是誰能喝下這多美酒呢,原來卻是兄弟,你真將老哥弄糊塗了,差一點喝個半死!」說罷,轉頭對那胖老者道:「你個老酒鬼,現在可好,以後便不能叫做酒鬼了,有我這兄弟在此,天下已無人敢以酒鬼、酒神、酒仙自居,都要統統改換名號!」
「這……這……這是哪位英雄?」胖老者疑惑地指著楚天問道。
「哈哈,看你那一臉死豬樣,連我這令天下聞風喪膽、宵小遁跡的一代殺神、搜魂修羅楚天都認不出來了!」
「啊!」胖老者乍聽之下,立時驚呼出口,而那掌櫃更是把持不住,手中的鐵算盤已掉落在櫃檯上,發出匡噹一聲響。
「啊你娘個屁,快快起來見禮!」段雲好似命令道。
「大哥,不可如此,不知這位老哥是哪個?」
段雲一指胖老者道:「兄弟,這便是江湖中大大有名、酒樓茶肆的常客,吃酒不給錢的一代『酒鬼』孟項!」
楚天聽罷心中一動,笑道:「原來是酒神孟老前輩,楚天失敬失敬!」
當楚天抱拳行禮之際,酒鬼孟項猶處在惶恐之中,見楚天行禮,忙作揖回禮道:「小老兒慚愧,連聞名天下、如雷貫耳的殺神來到都不識得,抱歉抱歉!」
「哈哈,孟前輩勿需多禮,我與段大哥以兄弟相稱,便斗膽放肆,也叫一聲孟老哥如何?」
孟項忙道:「小老兒榮幸之至!」孟項剛剛說罷,便聽段雲大叫一聲:「紀忠,你個老死鬼,快些過來見過我兄弟!」
而那喚作紀忠的掌櫃,尚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聽到段雲大聲呼喊,方才一愣,隨即,急忙來到眾人前,抱拳道:「不知楚少俠來到小飯莊,招待不周,望請見諒!」
「諒你娘個屁,是你招待的嗎,哪個不是我兄弟花的銀子!」段雲笑著罵過,隨即又道:「兄弟,這老不死的便是紀忠,江湖人稱『鐵算盤』,鐵公雞一個,一毛不拔的吝嗇鬼!」
楚天一抱拳,道:「久仰久仰!」
紀忠道:「早便聽聞少俠英明神武,玉樹臨風,卓爾不群,豪氣干……」
紀忠剛剛說到此處,段雲立即吼道:「幹你娘,少拍我兄弟的馬屁!」
紀忠翻一下小眼睛,道:「是是,空空老兒說得是!」
「是個屁,快快再弄些酒菜來,我好與兄弟再喝幾杯!」
紀忠本欲發作,但見楚天看了自己一眼,雖是滿臉溫和,但卻不知怎地,就是心裡直打哆嗦,忙應了一聲,轉身弄酒菜去了。
「大哥,還認識妹妹否?」段雲正拉著楚天,便聽如煙說話,看一眼面前滿頭白髮的黃臉婆,疑惑道:「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怪事連連啊,你是……」
如煙一抹臉面,麗容乍現。
「哈哈,老哥的小妹妹,你可好啊,聽聞你死去之時,老哥我傷心了好一陣子,只是前幾日方才聽說你又復活,老哥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妹妹快坐!」
說罷,對孟項道:「這位姑娘便是老哥的小妹,現下江湖人稱『白髮魔女』柳如煙的便是!」
孟項聽罷又是一驚,道:「柳姑娘起死回生,功力蓋世,老夫甚是佩服,失敬、失敬!」
「咯咯,大哥,今日這酒鬼及鐵算盤怎地如此客氣,妹妹常聽江湖傳言,言道酒鬼與鐵算盤,一個嗜酒如命;一個一毛不拔。但俱都是開朗豪放之人,而今又如何這般客氣拘謹!」
「哈哈,小妹有所不知,這兩個老東西常常是在文人面前裝斯文,關公面前舞大刀,」
段雲向楚天忽然問道:「老哥那徒弟現今如何?」
「呵呵,大哥,虧你還能想起雪兒那丫頭,你這當師傅的只顧自己遊逛,享受那杯中物,全然未將徒弟放在心上!」
孟項疑惑道:「空空老兒,本酒鬼怎地沒聽你說過有個徒弟!」
「哈哈,老夫逍遙慣了,不要那花子徒弟跟隨,不然見她那滿身臭氣,還如何能吃得下酒去!」
「花子?」孟項更加疑惑。
如煙聽罷接口道:「孟前輩,段大哥的徒弟便是現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美人、『小仙魔女』尹如雪!」
「什麼,柳姑娘再說一遍!」孟項簡直不敢相信空空老兒的徒弟便是如雪。
段雲笑道:「老酒鬼,怎地我空空上人便不能有那美絕天下的徒弟了嗎!」
孟項看一眼楚天,又看看如煙道:「聽聞柳姑娘與尹如雪都已跟隨楚老弟,成雙成對、雙宿雙飛不知是真是假?」
「哈哈,你個老不死的酒鬼,那還有假!說不定兩個丫頭現在肚子中都已帶著小娃娃了!」段雲口無遮攔,順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