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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44章 文 / 月宮神主

    第144章

    「弟兄們,這婆娘快要不行了,快快將她斬殺!」銀色蒙面黑衣人邊叫邊加緊攻勢,彎彎的長刀帶著強勁的刀風,向如煙猛然罩下。

    如煙此刻已無他想,迅速運起清虛幻渺身法,提足功力,柳葉刀脫手疾速射向銀色蒙面人,未等喘息,十指連彈,縷縷勁風倏然而出,幾聲淒慘的悲鳴,幾個黑衣人脖頸頓時出現有如拇指粗細的血洞,鮮血狂噴,如煙借勢急退,卻仍是被刀鋒掃到,手臂腰背同時受傷,幾寸長的傷口鮮血直流,順著衣角流下。

    數十黑衣人眼見如煙受傷,攻勢更加狠辣,各個悍不畏死,踩著同伴的屍體,刀刀猛烈,招招沉重,如煙只仗著身法遊走,已是險象環生。

    驀然。

    在圍攻如煙的黑衣人背後,一聲聲嚎叫猛然響起,待回頭看時,一團籠罩天地的瑩白光團迅疾無匹地向此處疾速滾來,飄起的血肉,滿天飛舞,慘嗥已漸漸不聞,只是來不及慘叫身體便已被光團絞成碎肉,兩個銀色蒙面黑衣人身形猛震,好似見到了死光,顧不得圍攻如煙,猛地攻出一招,迅疾抽身,恍如青煙,一前一後疾速向龍衣庵外遁去。

    眼見要逃出庵外,卻見一溜光芒,倏然而至,一聲慘叫,落在後面的蒙面黑衣人已被劍芒掃過咽喉,一蓬血雨暴灑空中,身體帶著慣性,翻滾出牆外。而前面銀色蒙面人卻有些僥倖,整只臂膀齊肩而下,飄落在牆頭,離體的手臂在牆頭上滾動幾圈後,撲地一聲掉落在牆內荒草之中。

    黑衣人四散奔逃,然而,那似索命的劍芒,在龍衣庵中如幽靈,似鬼魅,劍芒到處,身體已不再是完整的身形,殘肢斷臂,四散紛飛。

    終於,龍衣庵在幾聲火銃的鳴響中漸漸靜了下來,直到最後沒有一點響動。楚天疾速來到如煙身前,迅疾點住如煙受傷處的穴道。摟著如煙虛弱的嬌軀,佇立在庵堂前。二人望著滿院的屍體和遍地鮮血,只靜靜地凝視著,感覺剛剛過去的殺戮就好似一場夢,夢醒了,已是一片血腥。

    楚天抱起如煙,慢慢走到龍衣庵外,三十個護衛仍是驚恐地看著龍衣庵內外的一切,血腥已將這些處在安靜生活中的壯士驚震得失去神志。

    「你等將莊中死去的護衛盡數抬回,不可留有任何遺物,快速辦妥,不得有誤!」震懾心神的聲音將眾護衛從茫然恐懼中驚醒,看著黃臉漢子抱著受傷的自家小姐漸行漸遠,方才顫抖著料理後事。

    如煙居處。

    「妹妹,疼嗎!」

    「女兒,感覺如何?」

    柳邙與柳虹飛見如煙滿身傷痕,急急地問道,關愛之情盡現。當楚天抱著如煙回到山莊時,柳邙與柳虹飛正焦急地等待二人回返,只因楚天言說以防萬一,不便出莊,儘管聽著火銃的鳴響,卻只能守在莊內。

    當柳邙與柳虹飛見到如煙渾身是血,滿身傷痕時,柳邙不由老淚縱橫。如煙見爹爹淚流滿面,忍住疼痛,淒楚地道:「爹爹,女兒並無大礙,只是皮肉之傷,將養幾日便會痊癒,爹爹不要悲傷!」

    柳邙擦擦眼淚,道:「女兒,不要說話,快快敷上金創藥!」

    「爹爹,女兒現已無甚疼痛,血已止住,敷藥不在這一時!」

    柳邙急道:「怎地不急,全身是傷,血水還在向外滲出,虹飛快去將金創藥取來,給你妹妹敷藥!」

    「是,爹爹!」柳虹飛應了一聲急忙取藥。

    片刻,柳虹飛便手提藥箱急匆匆而來,急忙將藥箱打開,拿出金創藥,便要為如煙敷藥,當伸出手去時,不由一怔:妹妹是大姑娘了,幾處傷痕在身體各部,如何給妹妹敷藥呢!

    如煙見柳虹飛微微尷尬,明瞭哥哥心意,雖然受傷,面色亦不由一紅,對柳邙道:「爹爹,女兒傷勢不重,卻在腹背等處,女兒想讓弟弟給女兒敷藥,爹爹你看好嗎?」

    望著如煙疲憊的面容,柳邙心中哪裡還計較男女授受不親之禮數,愛憐地點點頭。看了看楚天,欲言又止。

    楚天自抱著如煙回到房中,便一言未發,此際見如煙如此說,開口道:「莊主,如煙姐姐讓楚天敷藥,本是不符老祖宗禮數,但楚天已不止一次為姐姐敷藥,尚請莊主放心,待敷藥後,再將夜間情形說與莊主聽,如何?」

    柳邙未再言語,平靜地一拉柳虹飛,不捨地出門而去。

    待柳邙父子離開後,楚天急忙讓丫環端來清水,關上門窗,防止如煙受風。

    隨後,小心地脫去如煙衣物,細看之下,如煙全身有十多處傷口,皮肉向外翻捲,不由心疼不已,慢慢地將傷口周圍血水洗去,耐心地敷上金創藥,整個敷藥過程甚是緩慢。

    待全部停當,用去了一個時辰左右。看著楚天小心翼翼的樣子,如煙心裡甚是甜蜜,逐漸忘記了痛楚,心中無限滿足。

    中午時分。

    柳邙父子來到房間,見如煙躺在床上,面色已大有好轉,不由欣喜異常,拉過女兒的嫩手問道:「現在感覺如何,還疼嗎?」關愛之情溢於言表,極是感人。

    如煙微微一笑,道:「爹爹,女兒現在好多了,但仍感覺有些疼痛,幾處傷口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看了一眼楚天,又道:「爹爹,此次如非弟弟及時趕來,女兒恐怕便要真的死去了!」

    柳邙聽罷,內心一陣酸楚,自己女兒幾次得楚天相救,而此次更是由於楚天在此才躲過一劫,沒有楚天,女兒以及柳家莊恐怕早已被夷為平地。想畢,向楚天抱拳道:「楚天,老夫在此向你致謝了,你對於柳家莊恩同再造,老夫甚為感激,先時不恭之處尚請原諒,萬勿掛懷!」

    「呵呵,莊主說得哪裡話來,楚天亦是適逢其會而已,這神秘黑衣人非但欲襲柳家莊,而又與楚天有著不解的仇冤,即使不在此處,但凡楚天遇到,也不會放過這些江湖禍害!」

    柳邙見楚天如此說,便不好再言謝字,隨即轉口道:「儘管你如此說,但老夫卻不能不念你的恩德,你與小女情投意合,老夫替小女感到喜悅,小女既得你幾次相救,而又感情至深,老夫對你二人相交毫無意見。整個柳家都是你所救,柳家的一切便是你的一切,忘望你勿再以客人身份自居!」

    柳邙挑明了一切,言語中再無譏諷之意。楚天聽罷忙道:「莊主之意楚天甚是明瞭,楚天現在四處飄蕩,現時身在莊中,卻非久留之地,楚天尚有大事待辦。只待如煙姐姐傷癒,楚天便離去。」

    柳邙眉頭一皺,道:「老夫知曉你的雄心壯志,亦深為佩服,但江湖之大,能人異士不知凡幾,尚應謹慎為上,如需柳家莊從旁協助,盡可開口,柳家莊將不惜一切助你完成大業!」

    「哈哈!」楚天不由大笑,道:「楚天先謝謝莊主深情厚意,莊主如是說,楚天甚為感激,但楚天卻不想給柳家莊增添任何麻煩,如非得已,楚天決不會讓柳家莊陷入江湖血腥之中,還望莊主明瞭楚天之心。」

    柳邙道有些激動,道:「老夫原本當殺神楚天僅僅是心狠手辣,殘忍冷酷,然卻是這般體念他人,豪氣干雲,老夫真是慚愧,還望你多多包涵!」

    連如煙兄妹甚至是柳邙自己都納悶,這楚天明明是與自家女兒相好,本是自家准子婿,卻又如何變得如此客套,實無一點翁婿之間的味道,倒像是兄弟關係。柳虹飛對楚天是又敬又畏,父親都與楚天如此,自己又怎能以妻舅自居,且自家三兄妹,已有兩人跟隨楚天,關係實在不好確定。

    此際,如煙開口道:「爹爹,女兒甚是奇怪,你二人怎地如何生分!」轉看楚天時,見楚天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羞澀道:「弟弟,既然爹爹將你做自家人,你又何苦如此客套,豈不有違你自然隨性心性,那多人都殺了,還有何可怕的,何苦又將柳家莊當作生疏之處!」

    楚天笑道:「弟弟哪裡是見外,有姐姐在此,弟弟焉敢生分,姐姐如此說,弟弟只當柳家莊為自家便了,呵呵!」

    楚天說罷,如煙面上盡顯甜蜜之色,而柳邙與柳虹飛亦是內心釋然。柳虹飛道:「楚天兄弟,此次多虧你在此相救,不然柳家莊恐已不復存在,不知來了多少黑衣人?」

    「虹飛兄,據兄弟觀察,此次所來的黑衣人不足四百餘人,兄弟等待一陣『青巖二鬼』卻始終未見其身影,恐是沒有前來!」

    「哦,那此次結果如何?」

    「呵呵。」楚天一笑,道:「虹飛兄,今日官府仵作必會前去勘驗,晚間便會有訊息傳來!」

    如煙見楚天未直接言說結果,假裝瞥了一眼楚天,對柳虹飛道:「哥哥,此次所來的黑衣人僅有幾十人脫逃,其餘全部斃命!」

    柳邙父子聽罷,俱都一驚,心中震駭不已。看著楚天一臉平和的表情,萬難看出夜間那慘厲的殺戮便是面前自然溫和的楚天所為,種種傳言不禁又浮上腦際。

    柳虹飛愣了好一陣,方道:「楚兄弟殺人的手段天下早已耳熟能詳,即使聽聞都駭然失色,而妹妹此次亦殺了不少人,這『白髮魔女』之名恐是要再次名揚天下了!」

    「莊主,此次襲殺黑衣人,楚天雖是刻意隱藏,但亦恐為江湖知曉,雖然柳家莊財大勢大,護衛眾多,但對高手而言卻是無甚作用。此次護衛死了三十餘人便是明證,但不求主動攻伐,而求自保,確能支撐一些時日。」看一眼柳邙又道:「日後還望莊主妥善調度,好生佈防,方能確保山莊無虞!」

    柳邙經此一晚折騰,似乎蒼老許多,面對突如其來的血腥,好似做夢一般,原本以為妥善周旋,甚至委曲求全可保山莊平安,卻不想血腥就在眼前,豁然看清了江湖,到處充斥著貪婪、利益、殺戮和血腥。尚存的一絲期望也隨著夜間的殺戮而蕩然無存,心中一陣悲涼,低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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