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慕容馥聽到最後也未聽聞楚天究竟何往,急忙問道:「老爺,你又將何往?」
「老爺我自有去處,哈哈!」
「說嗎,老爺欲到何處,是否暗中跟隨我等?」
楚天面色一整,道:「現下京師乃是群豪畢至之地,不知有何圖謀,我與祁護法一同到京師走上一遭,因祁護法原身在東廠,對京師熟悉,對各方面極為有利,因而我與祁護法便不能看到你等巾幗雌雄大展英姿了,呵呵!」
聽罷楚天言語,慕容馥及眾女面上亦是愁悶,戀戀不捨之情不由齊齊浮上俏臉,滿眼濕潤。
楚天亦是感慨良多,自出道以來,日日美人陪伴身側,何等逍遙愜意,而今即將與眾女離別,不由心中淒然。
五日後,眾女與楚天揮淚道別,看著楚天,一步三回頭,良久,方才慢慢不見身影。
翌日。
楚天讓萬峰收拾一下行裝,並囑咐萬峰小心按義父意思妥善安置莊事務,並刻意交待翠紅細心照料,方才到沈寒冰處告辭。
沈寒冰見楚天又要離莊遠行,不禁老懷傷感,囑咐一些,便揮手讓楚天離去。
楚天又到解員外處告辭,房中只解員外夫婦在。解員外自那日見莊中眾人熱鬧歡騰,雖開始時有些不慣,但幾日來,被莊中之人誠摯熱情所感,心緒也放開許多,看著頎偉震撼人心的楚天,想像著狠辣殘忍,殺人如麻的場景,終究也未將面前的楚天與惡魔聯繫在一處。女兒日日茶飯不思,擰眉淒愁的樣子怕已是被這楚天所惑,芳心早有所屬,這該如何是好,楚天已有五六位妻妾,自家姑娘將如何待之,直到楚天離去後,員外夫婦仍是思慮不止。
楚天推開莊後石門,不由一怔。
粉色衣衫,嫩白的肌膚,凝眸含愁,秋水般的美目,解汀蘭款款地看著楚天。期期艾艾地道:「楚公子這便要走嗎?」
楚天不自然地笑笑,更增奇幻,道:「解姑娘怎會在此,山後風大,小心風寒,不若回到莊內歇息!」
「不知公子一去,幾時才能回返山莊?」解汀蘭幽幽問道。
「待事情結束,便及早回返!」
「此去,一路上不知有何艱難與危險,小女唯望公子小心,安然回返山莊!」解汀蘭款款深情溢於言表。
楚天焉能看不出,上前幾步,溫和道:「多些姑娘掛懷,楚某一介武夫,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請姑娘不必擔心。」
「都說楚天為殺神,此時卻如此溫文爾雅,不知江湖傳言有幾分是真,小女已知公子武功蓋世,本不必擔心,可內心仍然放不下,才在這裡等候,期盼能送送公子,只盼公子毫髮無損地回返山莊!」說罷,解汀蘭面上已紅暈滿臉,嬌羞不已。
楚天沒來由地拉住解汀蘭的一雙揉荑,解汀蘭不由渾身一震,嬌弱的身子輕顫不已,好似弱不禁風。「謝謝姑娘惦念,時辰不早,我便去了,姑娘亦要注意身子,我不日即回!」說罷,輕輕摸摸解汀蘭的秀髮,愛憐地看一眼期許的美眸,身子微晃,瞬間便失去蹤影,如白日鬼魅,只留下雄壯的氣息,久久地在解汀蘭鼻端繚繞,芳心撲撲亂跳,無限的期待終於有了開端。
通惠河上,儘管江湖上一片腥風血雨,但河面上船舶來來往往,依然轉運不停,船塢碼頭摩肩接踵,河運生意依舊無比興盛。
通惠河西岸邊,京杭大運河上最為重要而顯著的建築—大光樓,亦稱驗糧樓,可見三三兩兩的官吏正在驗收漕糧。
而胸前印有圓形丁字圖案的范家莊莊丁,在碼頭上更是忙個不休。
隔河相望,河北面范家莊隱約在現,山坡綠樹茵茵,巨大廣袤的莊園,古木參天,紅色圍牆,屋脊琉璃耀眼,高低錯落,百十多座樓宇巍峨壯闊。
幾日來,楚天與祁剛易容而行,在通惠河與范家莊左近徘徊,在遠離范家莊幾十里的燕山村鎮,說不清來路的江湖人物不時出現於鄉野,碼頭左近更是時常隱現步履匆匆的武林高手。
在一處叫做「通王鎮」的村鎮中,駐紮著由「江風寨」副寨主「雙刃殘刀」錢無命率領的三壇人馬共計一百二十餘人。
而在范家莊西側二十餘里的「古家集」鎮,由「沂水寨」副寨主「沂水三英」盧彪、盧虎、盧豹帶領兩堂人馬一百四十餘人駐紮。
楚天與祁剛二人探查幾日,卻始終未發現「中原武林盟」人馬,亦未發現「祁連老怪」、「黃山童叟」顏真、「五毒神君」廖坤及唐門三虎二鳳等人的蹤跡。
神秘的黑衣人似乎消失,自山中秘洞後一絲人影也無,楚天內心頗為疑惑,如白衣人所說為真,怎地這多時日黑衣人及骷髏黑衣人好似從人間蒸發一般。
楚天與祁剛隱遁深山,晚間打探,白日做功歇息,等待眾女消息。一連幾日,江湖上毫無任何消息,此際,離眾女出發已有二十餘日,楚天不由心中煩躁起來。
祁剛見楚天略顯煩躁之色,開口道:「門主,想必是掛念司徒總使及尹堂主等,這多十日音訊皆無,卻也令人焦慮。不過司徒總使與尹堂主功力非凡,當不至於有何不測,還請門主寬心!」
楚天眉頭一皺,道:「我非只惦念她等安危,而是按行程估算,早在前幾日便會有消息,各有兩隊『烈陽乾坤迷魂陣』應當不會有何不測,卻為何如此平靜?」
「門主有何打算?」祁剛問道。
楚天望著天上飄動的白雲,像是生命在飄飛一般,面上一絲表情也無,徐徐道:「祁護法,『江風寨』與『沂水寨』人馬分駐范家莊兩側,當是范不凡的安置,『中原武林盟』不知在何處,方圓五六十里均未發現其蹤跡,估計尚未到達或在近處。我二人但等消息傳來,便分別截殺兩寨人馬,務要徹底乾淨,決不可留遺患。」
祁剛聽罷,內心一陣顫動,楚天平和的表面下卻是滿天殺意,淡雲莊一行,楚天表面謙和的背後,說不定仍是暗含殺戮之心,只是暫時所需,才不得不如此。不由道:「請門主放心,屬下必竭盡全力而為。」
「也好,再等幾日,丐幫的消息一向快速,一有消息定會知會我等,趁此時日養精蓄銳!」
范家莊。
范不凡近日心情好轉。坐在太師椅上,摸著青白的老臉,聽著范六稟報漕運事宜,面上頻頻現出笑意。
「范六,近日江湖上可有何動靜?」
「回莊主,鄭家莊被滅後,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慕容塵與鄭天剛亦失去蹤影,許是躲在哪個秘密堂口之中,毫無音訊。」
范不凡輕輕摸著鬆弛的臉皮,沉吟道:「想不到鄭天剛暗中網羅到不少厲害角色,『滇緬人屠』三兄弟與『崤山血魔』卞弓已極少在中原走動,卻被鄭天剛說動,當真不可小覷。」
「哈哈。」一陣公鴨嗓子尖利而嘶啞的笑聲過後,又接著道:「那楚天小賊卻是厲害萬分,『滇緬人屠』三兄弟與『崤山血魔』卞弓及慕容塵與鄭天剛幾大高手均栽在楚天小賊手中,確是難以置信,『滇緬人屠』三兄弟三去其二,『崤山血魔』卞弓、老大屠飛、慕容塵各丟失一臂,鄭天剛更是遭受重創,真是匪夷所思!」
范六忙道:「以上幾人受到重創卻非楚天一人所為,『白龍刀客』祁剛已投靠楚天,另外兩個女子,據傳,從武功路數上幾可判定當是『玉女幻天』或『玉女魔剎』司徒艷與『小仙魔女』尹如雪無疑。現在江湖上『小仙魔女』、『玉女魔剎』之名響徹大江南北,不知為何,二女武功甚是高強,絲毫不輸於此際現身江湖的任何一位昔年巨孽,當真可怕!」
「『黃山童叟』顏真、『五毒神君』廖坤二人比之如何?」范不凡自言自語地問道。
范六頗不好回答,啜啜地道:「『黃山童叟』顏真、『五毒神君』廖坤三十年前便已縱橫天下,據說,論當時功力此二人猶在『滇緬人屠』三兄弟與『崤山血魔』卞弓之上,但過了三十餘年,如今情形實是無法判定。」
「哦,楚天小賊有何動靜?」
「回莊主,現在尚未有任何動靜,楚天神出鬼沒,常常易容而行,絕難追躡。」
范不凡陷入沉思,良久方道:「幾寨人馬現今如何?」
「回莊主,幾寨人馬遵照莊主諭示,已安排在山莊左近二三十里,一旦有事即刻弛援,不過每日耗費亦是驚人!」
「耗費不怕,偌大范家莊還在乎那幾個銀兩不成。還有無其他莊派前來?」
「『中原武林盟』據傳已啟程前來,不知為何卻未到左近,小人已派人去聯絡,不日便會有消息。」
「唐門中人可曾到此?」
「尚未來到,聽聞三虎二鳳去了京師城中,不知為何繞過我莊而另往?」
「漕運及貨物轉運等未與唐門達成一致?」
「莊主,各項事務均已談妥,只是未曾實施而已,估計唐門不會變卦,不然,我莊幾可控制其漕運,唐門不會不考慮厲害得失。」
「天幻宮有何動向?」
范六道:「司徒宏確是老奸巨猾,前些時日所派『斷魂掌』白羽飛白護法商談增加轉運之事,少爺點查賬冊後,感覺天幻宮在我莊整個貨物轉運中所佔份額過大,遂一直壓下未與天幻宮再行商談。」
「噢,天幻宮表面錢財實力不如我莊,但暗地裡緊鑼密鼓,其目的是顯而易見的,大有一統天下之勢,不得不防,少莊主做得對,觀察一段時日後再做定奪。另外,西南之事辦得如何?」
「莊主,正在緊辦,莊中四層收益已轉至西南,少莊主已命人重新造冊,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