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銀會員卡,一張金卡,注定了兩人身份的差別。
上官寧馨不懂其中奧秘,問他:「只是一張金卡,有什麼不一樣嗎?」
「你先看這卡的顏色,黃金色!」洛曦抽走舒若翾手中的金卡,「豪頓的會員制分為白銀、白金、貴賓三個等級,卡的質的和顏色也會不一樣,功能也不同。你知道豪頓的消費有多高吧,10萬押金根本就不夠在這裡消費一個星期,所以我和辰、澈也不常來。但是只要有了這張卡,一切消費從優,這張卡可不是有錢就能拿得到的。」
「你說錯了,洛總。」李婷婷突然開口反駁。
「哪裡錯了?」
李婷婷有意無意看了舒若翾一眼,見她沒阻止,才開口解釋說:「豪頓的會員卡是普通會員的磁卡,中級會員的白銀卡,高級會員的白金卡,貴賓的金卡。這是千足金特殊製作的金卡,外觀和金卡還是有區別的。一共10張,是分給董事會成員的。憑借這張卡,不單一切消費從優,而且在園區內的所有娛樂消費全免,當然還是有額度限制的。」
「你的這位伯爵小姐真不簡單,連黃金卡都能弄到,手段不錯啊。」南宮澈低聲在冷奕辰耳邊揶揄。
「若翾。你用這卡請我們,會不會不太好?」蘇瑞想這裡的高級消費,多少還是有點奢侈。對於這些娛樂的東西,她很少參與。
「舒小姐是我們董事,各位不必擔心費用的事。」
「什麼……」大家詫異的看著舒若翾,好像看見怪物似的,冷奕辰怕是最平靜的,眉頭微微皺了下又展開了,轉眼間化開,讓人誤以為自己看錯了。
舒若翾被他們盯著怪不舒服的,繳械投降:「兩年前豪頓有一次危機,急缺馬匹,知道山莊裡養了不少好馬,多番懇求,我見王董是個愛馬的人,就把就馬賣給他們了,解了王董的燃眉之急,就這樣成了豪頓俱樂部的股東。」說著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馬房,迎面走來一位中年男子,頭髮稀鬆,笑起來眼角都是皺紋,略顯發福。
「舒小姐千盼萬盼總算把你來了。冷總、洛總,好久不見。」王暮柏和他們一一打招呼。
「王董,最近起色不錯。」冷奕辰微笑和他握手,兩人顯得熟絡,業務上多有來往。
舒若翾眉眼彎彎,探著頭望著他身後的馬房,笑著說:「你們先聊,我去看疾風。」
洛曦還沒說什麼,舒若翾已經跑進馬房。李婷婷帶著他們去另一個馬房挑馬,王暮柏則陪著冷奕辰聊天。
只見舒若翾開了馬廄,和馬兒一陣親暱。馴馬師替她裝上馬鞍,一匹駿馬走了出來,渾身烏黑,油光放亮頭細頸高,四肢修長,步伐輕盈,體型優美,意氣風發。她一踩馬蹬一躍而上,姿態優行雲流水。
「疾風是匹純血馬,因傷退役後被山莊療養,性格倔強,常人根本沒法駕馭,也認人,只有舒小姐能騎。後來為了豪頓,就送到這裡,來給豪頓鎮場。」
一陣揚塵,舒若翾已經騎著馬到冷奕辰面前,居高臨下俯視他,「聽榮大小姐說冷先生你騎術精湛,我們兩比一場,如何?」
冷奕辰點頭,騎上她為他挑選的駿馬。兩人進了跑馬道,抓緊韁繩,加緊馬腹,奔跑馳騁,疾風奔跑的速度慢慢加快,耳邊是呼嘯而過的秋風,奔馬強壯有力,生氣勃勃,雄駿、矯健、輕疾。人馬完美的配合,馬上的舒若翾盡顯她優的風姿與高貴的氣質,冷奕辰沉穩內斂、帥氣俊,俱樂部的特教們一時技癢,紛紛騎馬而來,與他們同行。
駿馬馳騁,一時引來所有人注目,看台上不少人紛紛喝彩加油。
八匹高頭大馬在賽道上奔騰而過,留下一陣飛揚塵土,肆意馳騁的身影,愜意的笑聲,琉璃透亮的眼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迎風馳騁讓舒若翾忘記一切煩惱,忘記仇恨、忘記傷痛,這是何等的快意。
賽馬很快就結束了,舒若翾騎著馬不急不緩地走在馬道外的草地上,冷奕辰和洛曦、南宮澈與她並駕齊驅。洛曦誇讚:「小若翾,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舒若翾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在英國會騎馬更別就不算什麼,為了學習騎馬她花了很多功夫,十分用心的學,也吃了不少苦頭。為了速成,年少氣盛、心性浮躁,她差點兒被馬踹廢了。
舒若翾從回憶裡回神,撫摸疾風的鬃毛,「付出比別人加倍的努力,必定會有收穫。要是你知道當初我是被逼著騎馬,就不會這麼說了。」
「逼你?伯爵不是很寵你嗎?」
「你所謂的寵指什麼?」舒若翾回望洛曦,「那種寵是豪門的,自以為一躍成了有錢人自視甚高,不可一世,人前人後各式各樣。如果真是名門,看重的是修養。我說的對嗎,南宮?」
南宮澈是出自醫藥世家,祖宗禮法,家族規矩,他們子孫必須恪守。他點點頭,認同了舒若翾的話,現在有錢人太多,不是有錢就能成為上流社會的一員。
「伯爵很注重各方面的教育,知道我無法剋夫墜馬的恐懼,就會用強制的手段讓我克服。」舒若翾遠遠就看見榮婧亦騎上馬,由教導員牽著馬在場地裡慢走。她回頭輕笑,「沒誰一開始就會,其中必定要付出代價的。」
她收回視線,調了馬頭,往練馬場的另一邊走去,露出一抹譏笑。
她的一切他盡收眼底,「解氣了?」冷奕辰走到她身邊,低聲說。
突來的話讓她有些莫名其妙,冷奕辰輕抬下巴,指向他們十點鐘方向的練馬場。舒若翾轉頭看去立刻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不遠處的榮婧亦正氣急敗壞的和教
練爭論,坐在馬上的身子也不穩當,姿勢更是可圈可點。不論她怎麼扯動韁繩,馬兒自顧吃草十分悠哉。她在馬上又無可奈何。
氣疾了的榮婧亦瞥見冷奕辰和舒若翾談笑風生的樣子,心裡那股怒氣再次被點燃。本來她想借聚會之名好好奚落嘲諷她一番,居然敢勾引起她的未婚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只是她還沒摸清人家底細就盲目算計別人,結果被舒若翾擺了一道不說,還被這匹畜牲玩的團團轉,心裡越想越氣。下了馬,狠狠地抽打那匹馬,馬受驚在馬場內四處亂跑,險些撞傷人。
舒若翾轉頭,露出清冷的笑意,不以為意地問他:「冷先生,什麼時候你心疼起她來了?」
冷奕辰一愣,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搖頭道:「她是商四門榮的大小姐,在a市的地位非同一般,你得罪她,對你沒好處。」
他的話無意間刺痛了舒若翾,她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地位?身份?是啊她是榮家大小姐,別人捧著手心裡疼的人,當然比不上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被人領養的假千金好。冷總裁還是離我遠點好,免得一不小心惹了她不高興,連累到你!」說著她用力甩了馬鞭,疾風吃痛奮力邁步跑開,轉眼跑進林子裡,冷奕辰喊都喊不住她。
洛曦看見舒若翾突然離開,「小若翾怎麼了,氣沖沖的去哪裡?」走到冷奕辰身邊,瞧他臉色陰沉,心中發顫,試探性的問:「你們兩人吵架了?」
冷奕辰回頭睨視他,不回答-#~妙筆閣?++
洛曦和南宮澈面面相覷,有些擔心。本來他們有意撮合兩人,故意落在後頭給他們獨處的時間,誰想這還沒說幾句,居然就拌上嘴了。
冷奕辰望著一片紅葉遍地的楓葉林,那抹纖瘦堅硬的背影透露著悲傷,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內。他斂了目光一如既往的冷然,瞥了他們一眼,駕著馬去追舒若翾。
見他去追人,南宮澈猜定不會有事,索性還了馬去找上官寧馨。豪頓的風景獨特,正好可以帶著她四處走走散散心,這小妮子近來心情總是陰晴不定。
冷奕辰快馬加鞭跑進楓葉林,在林子裡喊了幾聲也不見人回應。沿著幽靜的林道往深處走去,找了好會而,遠遠就瞧見她站在溪邊,那張清冷的面容微微發紅,眼裡是拒人千里的淡然和疏離,冷淡讓人不易接近。
坐在馬上冷奕辰的心震了下,莫名的不喜歡她眼中的冷清與漠然,長歎一聲。下馬走到她面前,一句話都不說抓住她的手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將她禁錮在自己胸前。一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身,一手在她後背輕輕撫摸著,安撫她凌亂的心。
「若翾……」他知道自己懷裡的人,堅強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顆怎樣脆弱的心,總是用冷漠來包裹自己。讓他不禁想撬開她所有的偽裝,讓自己的胸膛替擋風遮雨。
舒若翾在他懷裡掙扎,只是那雙手將她圈的更緊些,貼近他寬厚溫暖的胸膛,耳邊是他均勻沉穩的心跳聲。她示弱了,不在掙扎,靜靜的聽他的心跳聲。「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