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綠江。***,,
這是一條劃分絹之國與高麗國國界的河流。如果不是去年高麗國率先發起戰爭的話,這個國界還將繼續保持下去。
「哼哼,接下來這條江就全部在我國的國土之內了。」一名少年將軍站在江北遙望對岸高麗國的土地如此道。此人身材不高但身形矯健,模樣生的也是眉清目秀,只是那稚氣未脫的臉龐上多了幾分少年人不該有的殺氣。他便是絹之國遼東軍中最為精銳的部隊虎衛營的副指揮使王漢新。
「你呀,成天就知道胡八道,要不要越境作戰,是不是把高麗土地納歸己有,這些問題上有朝廷和皇上決斷,下有都護大人執行,豈是你我可以置喙的。」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少年將軍道。此人身材高大,體格健碩,皮膚黝黑。正是虎衛營另一位副指揮使高定邊,也是王漢新的義兄。
「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身為將官,首先要有戰略判斷。就算事不關己,平時也要多多練習,這可是薛大人的喲。再了常都護厲兵秣馬這麼久,難道只是為了收復江北的國內城和義州城而已嗎?他必定有更大的舉動才對嘛。」
高定邊瞅了瞅自己這個兄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是你這麼想不對,只是咱們品階低微,你和我就算了,要是被別人聽見還以為我們有什麼野心呢,到時候向上面告發就大大不妙了。」
「誰敢!在虎衛營敢密告上司,我一腳踹死他!」
「你看你看,越越來勁是吧。你得好好改改你這土匪一樣的脾氣。士兵們那麼喜歡你,你可不能仗勢欺人啊。」
王漢新忙笑道:「大哥得是。我聽大哥的。」
兩人一起走回了軍營之中。虎衛營的駐地就在離江邊不到五里的地方,薛伯仁會選擇在此駐防是因為此處是一個險要的所在。高麗軍若想渡江偷襲,還沒到一半就可以及時趕到岸邊把高麗軍堵死在鴨綠江中。
虎衛營經過上一次玄菟城的鏖戰後損失慘重,新補充進來的兵員必須重新加以訓練和整編。因此最近薛伯仁可以是忙得焦頭爛額,就連高定邊和王漢新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兩人好不容易得了個空藉著巡視江邊出去散了散心,又得再次回到繁重得工作中來。
「想休息就先把訓練的科目做好做透!現在偷懶的下場就是在戰場上被人捅成篩子!都給我精神!」負責訓練的士官們扯著嗓子吼叫,新兵們則勉強支撐著完成一次次的苛刻訓練。
「看起來和原來的士兵還有不的差距啊。」高定邊一邊走一邊搖著頭。
「沒關係,上戰場打上兩仗就好了。大哥你看我不就是在戰場上獲得了更多的技巧和經驗的嘛,越打越強。」
高定邊苦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啊。再了你的武藝也不見得有多高嘛。」
王漢新頓時跳了起來:「誰的!大哥教我的那一路槍法我練得還不夠純熟嗎,下次再遇上那個阿乙支。我們兄弟聯手一定能在他身上扎出十七八個洞來!」
「一槍就死啦,還扎十七八個洞呢。你就是愛胡!你學的那套槍法還沒經過實戰檢驗,可別太托大哦,練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得真下苦功才行。不過嘛,以你的資質,我看再練個十年就可以趕得上我了。」
「大哥!哪有這麼打擊兄弟的?」王漢新不高興的道。
高定邊哈哈一樂:「我本來想五年的,可是那樣的話不是顯得我太飯桶了嗎?」
兩個人笑笑朝薛伯仁的大帳走去,一旁的士兵們都微笑著看著這對年輕的長官。在他們眼中,這兩位少年都是令人羨慕的英雄,笑笑年紀就能打敗了高麗主帥。尤其是王漢新在戰場最危險的地方滾了一圈,渾身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可身上居然連一傷都沒有。由此他在虎衛營中得到了「紅虎」的外號。而高定邊則因為總是穿著黑色鎧甲而被稱之為「黑虎」。有些新兵往往搞不清楚為什麼紅虎王漢新一直穿白衣服,直到老兵們解釋以後才恍然大悟。
走進薛伯仁的大帳,薛伯仁沉著臉問道:「你們倆又溜到哪裡去玩了吧?」
「沒有。我們失去江邊巡視岸防去了。」王漢新嬉皮笑臉的答道。
「巡視岸防用得著兩個人一起去?你們吶,」薛伯仁搖著頭道。其實他心中對兩人是很寵愛的。不過也不能太慣著這兩個子罷了。他清了清喉嚨:「剛剛接到都護大人的命令,虎衛營即刻啟程前往義州!」
「要開戰了嗎!你看我的准吧。大哥。」王漢新一臉的興奮。
薛伯仁等他完才冷冷的丟下一句:「虎衛營此行的目的不是攻城,而是牽制守城敵軍,保障水軍從背後攻擊義州城!」
「讓堂堂虎衛營做牽制敵軍的活?大材用嘛!」王漢新咧著嘴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高定邊在一旁道:「正因為我們太出名了,有虎衛營的地方就是主攻方向,這已經成了高麗軍的共識了,所以我們才有作為誘餌的價值啊。」
薛伯仁頭道:「不錯,高定邊得對。這次我們就唱配角好了,主攻方向是從水上徹底切斷對方的後援,瓦解他們的抵抗意志。攻下義州之後我們就能從水上切斷國內城的補給,到時候國內城就會成為一座孤城,李成會本事再大也只能被困死在城裡,我們的主力可以大踏步的朝高麗境內挺進!到時候還怕沒有我們的用武之地嗎?」
「算啦,反正這次沒我們什麼事,大哥教我的槍法也沒有地方去驗證它的精妙之處了。沒有嚴酷的戰鬥我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就陪著一塊兒玩玩好啦。等踏上高麗國土的那一刻再充分發揮我的實力好了。」王漢新攤開雙手長歎了一口氣。薛伯仁和高定邊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