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昊剛回到艾斯拉斯城就得知了查伊爾召見的事情。
這些天李天昊可沒閒著,被攻佔的各個城池都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去做,因此他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奔波於各地之間。原本有些工作他還指望能推給那個大閒人賽納斯的,可惜自從攻陷了樸次莫港以後,賽納斯就死賴在那裡不肯回來,根據塔塔爾的報告才得知賽納斯看上了那個帕爾契的新任女總督,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搞得連塔塔爾都覺得丟臉。
李天昊雖然很高興打通了海上的通道,不過為此他卻損失了一個得力的幫手賽納斯,這也可以算是一種失算吧。顧不得路上的辛勞,李天昊徑直趕奔查伊爾的府邸,在路上他遇上了傷癒的阿拉姆。
「老大老大老大。」
「說話要注意斷句,你這麼叫和叫狗有什麼區別!」李天昊擺出一副責怪的眼神。
阿拉姆一臉的無所謂:「好久沒見到了激動嘛。別板著一張臉了,老大,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你見到我明明就很開心的麼。」
李天昊一時撐不住笑出了聲來:「行了,這回輸給你了。你傷全好了嗎?」
「全好了。老大你這是要去哪裡?」
「盟主大人叫我馬上去一次,估計是要問一下情況吧。」
阿拉姆聽了這話臉頓時就變了,左右看了看沒人,這才壓低聲音道:「老大,你要小心些。」
李天昊眉毛微微一動,然後又恢復了原樣。問道:「有什麼事?」
「不知道,是一種感覺,最近這裡的氣氛有些怪怪的。跡象並不明顯,但我覺得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李天昊點了點頭,阿拉姆和自己出生入死這麼多回,他對於危險已經有了一種特殊的敏感。當下便問道:「其他人現在如何?」
「穆勒在山裡訓練騎兵,葛爾那斯、達拉、扎蘭、萊歐還有伍爾利正在整備士兵們的編制和訓練工作,目前都不在艾斯拉斯,羅蘭西斯在卡杜姆城鎮守,吉姆達在合魯爾城,利修斯正在主持修建各地的糧倉,只有波克爾在城裡,不過他在工匠區忙得不可開交,我問過他,他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看來他的消息比我更封閉。」
李天昊沉著臉思索了一會,道:「你先回去,我自己去見盟主大人。」
「不行,我得跟著你,有什麼事好有個照應。」
「······那你不要進去,在外面等著,明白嗎?」
「懂了,老大。」
到了查伊爾的府邸前,李天昊解下腰間的佩劍交給阿拉姆。阿拉姆瞪大了眼睛:「老大你這是幹什麼?」
李天昊一笑:「一路上配著它怪重的,我是去見義父,有必要帶劍嗎?」
說罷李天昊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府中。他這麼做是為了讓查伊爾放心,從剛才瞭解的情況中他已經隱約覺得有人在查伊爾面前進了讒言,查伊爾可能對自己有了猜忌之心。今天必須小心應付才行。
剛到會客廳門口,查伊爾就滿面笑容的迎了出來:「我的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想死為父了。」
李天昊也忙堆起了笑容道:「有勞父親牽掛了。」
查伊爾拉著李天昊的手一起步入廳內坐下。查伊爾吩咐擺上新鮮的水果和麥酒,然後笑著問道:「我的兒,這一去一晃就是一個多月,事情辦得怎麼樣,還順利嗎?」
李天昊在座上微微一欠身道:「父親大人,托您的福,一切順利。」
「我兒真是辛苦了,看你這麼辛勞真讓為父的心疼啊,」查伊爾摸了摸鬍鬚,皺起了眉頭道:「有些事情盡量讓手下們去做,手下要是辦不了的事情,不如交給為父的我來,看你這麼辛苦,我卻坐享其成,實在不忍心啊。」
李天昊忙站起身來道:「兒子為父親效命,怎敢稱得上辛苦?兒子一心只想能為父親分憂,不敢推脫責任。若是還要勞煩父親大人勞碌的話,別人不說是您心疼兒子,還以為兒子做錯了事情惹父親您不高興了呢。」
查伊爾聽了這話,將身體埋進了椅子的靠背之中,右手輕輕摩挲著左手上的一枚紅寶石戒指,淡淡說道:「我的兒,你有點太看重別人的說法了,其實身為父親的幫兒子一把別人敢說什麼呢,你說是嗎?」
李天昊心中一凜,當下深深鞠了一個躬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所辦的這些事情,也是想讓父親大人高興,若是反而讓人詬病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這些事情是父親您委任兒子的,若是父親願意自然隨時可以拿回去的。兒子一心只想讓第爾斯聯盟變得更加強大,絕沒有別的意思。」
查伊爾斜睨了李天昊一眼,繼續淡淡的說道:「我兒言重了,為父的不過是想幫你減輕些負擔而已,你想太多了。」
「是是是,兒子口不擇言,說過頭了。兒子只是怕父親聽了什麼傳言,心裡有什麼不快活,怕咱們父子有了什麼嫌隙出現,那樣的話就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對於咱們這個聯盟不利,所以說得過了火,請父親不要責怪。」
「無妨。你我父子之間就是應該無話不談才對,」查伊爾說著側著身子,用手抵住了下巴:「有一件事,為父的一直想問你,今天既然把話說開了,我就問問你。你身為一個富商,生計絕然不會成問題,為什麼要加入我們這個聯盟,去做同亞基軍作戰這種生死一線的買賣,到底為了什麼原因?」
李天昊陷入沉默之中。他明白查伊爾對自己的憂慮在於聲望,地位方面的威脅,而且已經有了對自己出手的準備,不然今天就不會露出這樣的口風了。眼下隱瞞真相已經沒有必要,而且反而會造成威脅。當下便開口道:「兒子之前一直沒有言明這一點,是覺得這件事應該由我一人來承擔。現在既然是父親大人過問,兒子也不再隱瞞了。大約兩年前,家父被馬蘭斯特港總督科比烏斯手下的私掠兵團所殺,此人是亞基國王卡迪爾的表弟,兒子要給父親報仇,但這件事卻不是靠財富和個人的武勇就能辦到的,因此兒子才想到利用亞基國最薄弱的第爾斯山區起兵來打敗亞基國,這樣才能報仇雪恨。所以,第爾斯聯盟變得越強大,兒子報仇的希望也就越大,除了報仇的目標不會改變之外,兒子什麼都可以放棄,那些對兒子來說都是為了報仇的準備罷了。」
查伊爾盯著李天昊的臉看了半晌,右手不斷摩挲著左手上的那枚紅寶石戒指,最終他的臉色終於舒展了開來:「原來我兒身上還背負著這麼一段血海深仇,你實在應該早些和為父說的,為父的自當助你一臂之力讓你早日完成夙願的。既然如此,那為父更要站出來幫你分擔重任了,就讓我們一起攜手來戰勝亞基國,你可願意嗎?」
「兒子當然願意,父親能這麼為兒子著想,兒子感激不盡。」李天昊邊說邊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