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不知道這算不算冥冥中的天意。
或者說是那種飄渺的命運之說。
地上的匣子中的東西他認識。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珠子。
那股忽然勾起紊亂心跳的感覺沒有錯,手上已經成串的佛珠在發燙也沒有錯,地上珠子發出的只有自己看到的淡淡光暈更沒有錯。
只是一切的一切,讓夏悠感覺太過荒誕和戲劇了。
眾裡尋他千百度。為了尋找它,夏悠帶著隊伍幾度的生死攸關,甚至現在連隊伍都被迫分離,卻苦尋無果。本來夏悠已經豁達的放棄了的時候,它卻又如同是天賜般送到自己的面前。
如果不是遭遇圍攻,如果不是選擇左邊,如果不是慌不擇路,如果不是選擇停留,如果不是恰好遇到這道震雷
除了推說命運,夏悠已經找不到詞來撫平自己內心的訝然。
「冱子,等下看到什麼也不要驚訝。「
夏悠說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的珠子,蹲了下去。
匣子已經半開,只需要輕輕一撥就能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夏悠的手捏在冰冷的匣蓋上,他發現自己的手有些抖。
「呼…」
夏悠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猛地抓起了地*上的佛珠。
「嗡…!!!」
驟起的低鳴帶起一股空氣的漣漪,無形的罡風沒有任何預兆的刮起,將僧衣吹拂得鼓脹飽滿。
夏悠幾乎要睜不開眼睛,僅僅拉開眼簾的視野中。脫離了手的匣中佛珠飄上了空中。自己手中的七顆佛珠也瞬間脫離手掌。彈了出去。
「夏悠!」
「沒事的!」
夏悠大聲的應了毒島冱子一句。
他沒辦法不放大音量,那肆意卷席的罡風不僅讓空氣發出銳利的破空聲,也讓廟裡供台和神龕上的一切都劇烈搖擺了起來。
整個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陷入了激烈的地震中,一切都在震盪,甚至廟宇的橫樑也發出了刺耳的吱呀聲。
僧衣獵獵作響,刮在身上有些痛,夏悠努力的睜開著眼睛,近距離的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
空中相匯的佛珠陡然綻放出萬丈豪光。如同熾陽般耀眼,匯聚的龐大光團氤氳著,猛地化作一道光柱,直衝蒼穹。
「嗡…」
耳中的鳴響讓夏悠失去了一切的聽覺,他再次看到了那片白茫茫的世界,沒有時間,沒有人,沒有天空沒有大地,除了一片無窮無盡的白芒,什麼都沒有的世界。
「咻!」
似乎是一瞬。也似乎是萬年,等夏悠回過神的時候。神龕安靜了,僧衣安靜了,罡風和白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八顆彷彿一開始就渾然一體的佛珠,正靜靜的掛在自己的手上。
「夏悠,剛才那是…?」毒島冱子訝然的看了看恢復了正常的四周,又看了看夏悠,眼中依然還有這那股震詫。
「嗯。」
夏悠含糊其辭的敷衍了一句,目光灼灼的始終盯著手上的佛珠。
淡淡的溫潤光暈在它們表面流轉著,彷彿是星河,又彷彿是流雲,佛珠間散發出來的光暈交纏著,依異裊裊著一副副圖案,似乎是一場迷幻,又似乎是讓人沉淪的彼岸。
如同福靈心至般,夏悠看著它們,忽然對著一旁的自己換落的衣服揮了一下。
安靜躺在那裡的舊衣,瞬間消失。
「這…」毒島冱子瞪大了美目。
「算是我的能力。」
夏悠似乎是呢喃,又似乎解釋給毒島冱子聽。他也正看著重新出現在自己手上的舊衣服而有些發怔。
「這不是魔術?」
毒島冱子看著夏悠將手中的衣服一下變消失,又一下變出來,眼中的驚詫已經無以復加。
「不是」
夏悠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毒島冱子,看著她正直直的站在自己面前,該遮掩的全部呈現著,馬上扭開了頭。
他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你不打算穿上一點東西嗎?」
「你會做壞事嗎?」毒島冱子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僵了一下,臉紅紅卻依然一副坦然的樣子說道。
「這不是理由吧?」
「好,知道了,夏悠小弟弟。」
毒島冱子不自然的撩了撩紫發,匆匆拿起僧衣換了起來。
寬鬆的僧衣掩不住那高挑的窈窕,明明是樸素的衣裝,在那撩發休整的背影中,卻帶著一股朦朧的嫵媚。
夏悠看著毒島冱子背對著自己整理衣服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佛珠,最後還是開口了:
「謝謝你,冱子。」
毒島冱子系發的動作頓了一下,轉向了夏悠,彷彿早已知道夏悠會感謝般,嫣然一笑:
「不用,我什麼也沒有做。」
「不是的,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根本不會後找到它。」
夏悠搖了搖頭,看向了手上的佛珠。
淡淡的光暈比之前更盛,但也更柔和。
而且還給與了夏悠一個便攜空間的能力。
他不知道它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的變化,它身上的謎團隨著自己的接觸反而越來越多了。
接下來的夜,顯得很寧靜。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小了,外面的滂沱聲變得淅淅瀝瀝。
新換的香燭再次臨近燃盡,夏悠坐了起來,藉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看酣睡在那裡的毒島冱子。
冱子睡得很甜,不知道是在做著什麼夢,嘴角銜著一個淡淡的微笑。
夏悠看了看她,輕輕的拂衣而起,看了看手中的佛珠,閉上了眼睛。
回歸。
……
如果,作者說如果。
如果明天天氣好,說不定能夠三更。
節操什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