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對這些暴徒犯下的惡行看得並不真切,更多是一知半解的臆測,哪怕他知道自己臆測的**不離十了。
看到他們的肆無忌憚,夏悠發現自己的情緒波動,比想像中還要平淡。殺了那麼多死體後,夏悠發現自己對很多事情反應都會淡下來。
只是不包括一種情況,就是被挑釁的時候。
「你們到底想怎樣!」
看著暴徒將自己三人圍了起來,頻頻想要拉雀斑女生,甚至要對夏悠動手,卓造在一眾摩托暴徒的嬉笑中忍不住怒斥了起來。
「沒用的。」
夏悠搖了搖頭,鋼棍微微撥開了雞冠頭暴徒的棒球棍,雙眸一凜。
「啪砰!!」
風呼嘯,雞冠頭譏笑的臉猛然一扭,整個身體直接倒飛的出去,滾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悶響,摩托車也失控的沖走。
其他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
夏悠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依然轉動不已的車輪,目光最後落在了愕然的卓造兩人臉上,淡淡開口:
「他們是暴徒,是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的。」
『獲得2點經驗』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山本!!…可惡!」
相對於夏悠的平靜,其他的摩托暴徒驚疑的看了看地上的雞冠頭,馬上故作凶狠的瞪向了夏悠。其他的暴徒也皺眉的開始向著這邊聚攏。
「竟然敢動手?也不掂量下自己是什麼東西?」
一根根沾血的棍球棒敲擊著,暴徒們看向夏悠的目光少了一絲不屑,卻多了三分獰笑。
他們誰也沒有看到夏悠剛才到底是怎麼攻擊的。哪怕是何雞冠頭暴徒毗鄰的人也沒有看到。但是他們卻認定是夏悠出手了。
無論是不是都已經無所謂了。他們認定夏悠了。
這個世界的破敗,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天堂,沒有任何人敢管,也沒有任何人來管,他們以前顧忌的現在可以放肆,以前放肆的現在變本加厲,破壞,肆虐。凌辱,殺害敢反抗他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
眼前這個一臉清秀的男生,竟然敢先於他們動手!而且面對著他們,竟然還敢故作淡定!
「小子,你死定了!」
「嘿嘿你祈禱你等下不要求我們殺你,還有那個學生妹嘿嘿嘿…」
戲謔的聲音傳來,一群暴徒的腳步慢慢靠近,卓造和雀斑女生緊張的戒備了起來,夏悠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越過他們看向地上慘叫的雞冠頭。
殺不殺?
夏悠有些猶豫。
他們是人類,不是死體。
他們可能罪該萬死。但無論他們對這個世界做了什麼,和夏悠也沒有什麼關係。夏悠沒有將自己代入一個衛道士或者警察的位置上。
說到底,他只是路過的,只是看這些人不順眼,他們也恰好過來挑釁自己而已。這些人也不是死體,和自己也沒有深仇大恨…
扭頭躲過了兀然揮來的棒球棍,夏悠聞到了棒球棍上的嗆鼻的腥血喂,忽然踏前了一步,將揮棍的暴徒直接從車後座上拽下,一個對腹膝頂,再一腳踹下巴讓他失去意識,然後重重的踢飛了出去。
『獲得2點經驗』
一連串的動作太快,看的暴徒們眼花繚亂,等他們感受到那股股凌亂的風拂過皮膚的時候,被夏悠拽落的暴徒已經躺在了地上。
夏悠此刻腦中依然想著同一個問題:
殺不殺?
殺死體的話,可以義正言辭對自己說,那是救世,那殺人類呢。如果一旦連人類也肆意殺了,有了那麼一道缺口,漸漸強大的自己還能壓制住已經解放了的暴戾自我嗎
一道凌銳的破空聲,瞬間打斷了夏悠的思考,夏悠瞳孔一縮,身形微移,手猛地向旁一探。
「嗖!」「啪!!」
弩箭。
箭頭的鋒寒畢現,箭身還在夏悠巍然不動的手中顫抖不已,似乎想要徒勞的掙扎。
崩碎的冰屑在夏悠的手中隨著弩箭掙扎而震落,那猶在微顫不已的箭頭,帶動著所有人的瞳孔跳動。
戲謔同時失聲,週遭陡然陷入一片短暫的停頓。
看著弩箭的寒光停留在自己的鼻翼前,卓造一動都不敢動,在鬼門關上走了一次,劫後餘生的後怕連呼吸的忘了,他和雀斑女生已經不敢想像如果不是夏悠抓住它,會有怎麼的下場。
暴徒們不可置信的瞪大著眼睛,心臟的停頓讓他們的呼吸一滯後變得粗重了起來,眼前震撼的這個畫面讓他們大腦已經不知道如何反應。
人類能夠做到嗎?抓住射出的弩箭
那隻手抓在了弩箭上,卻同時抓開了那重重瘋狂包籠下的內心,勾出了他們那股恐懼的情緒。
他們完全懵了。
冰晶在手中一點一點崩落,手心似乎有點疼,夏悠面無表情的握緊了手中的弩箭,對著一個摩托暴徒反手一甩。
殺不殺?
這些暴徒已經替夏悠給出了答案。
殺!
漆黑色的弩箭深深的沒入了那個暴徒的喉嚨,他死死的捂著脖子,瞪大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堵住喉嚨的慘叫咳出來後,變成了溫熱的血液。
被摩托車帶動著,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阿皓!!」
『獲得10點經驗』
「混賬東西!!」
短暫的一愣之後,一些暴徒暴怒著,直接對夏悠的頭部揮動起武器。
夏悠比他們更早的,舉起了手。
閃現的片刃化作了陣陣白影從他腳下升起,交響的呼嘯聲如同鬼泣。
靠近夏悠的暴徒們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也不知道那是死神的召喚。等他們清楚的時候。視野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嗖嗖!!」「嗚…!『『獲得10點經驗』
「嗖!叮!」』獲得10點經驗』…
經驗的提示聲不斷的在耳邊響起,和殺死體一樣的聲音,和殺死體一樣的經驗,殺人和殺死體,在一點一點都的重疊。
夏悠能夠看清弩箭飛來的痕跡,也能看到自己的片刃將棒球棍撥開,割喉引血的亂舞。
夏悠眼中閃現的紅光越來越盛。
冰線牽著的片刃劃過蒼穹,暴徒們什麼也看不到。他們只看到那個清秀的男生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們,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也看到了自己棍球棒的發抖。
帶著點溫熱的液體滴在自己臉上,有人茫然的摸了一下,入目的猩紅讓他們心跳驟停,清晰的血味讓他們幾欲發狂。
「怪物…」
不知道誰呢喃了一句,將不安拂過了這裡,恐慌瞬間引爆!
棒球棍掉落在地上又被慌張撿起,弩弓瞄準因為顫抖怎麼都瞄不了,摩托車一次次的發動都打不著火。汽油瓶上滿是手汗怎麼都握不緊
夏悠卻是始終嘴角銜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仰頭看著那飛濺上天空的血。片刃卻越過他身邊瘋狂的對著暴徒們亂舞著。
殺人,不是死體那種活死人,是真正的活人。
無論這些暴徒作為活人的時候怎麼殘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卓造和雀斑女生對已經對夏悠的崇拜已經到了是狂熱的態度,尤其是看著夏悠一路清洗死體和將他們屢屢救下,已經死心踏地,所以對於夏悠的舉動他們閃現過不忍,但馬上就無條件的站在了夏悠身後。
但那些跟隨而來的倖存者目光變了。
他們不會去理會夏悠的出發點是什麼,做得對不對,他們只看到夏悠殺人了。
殺死體和殺人都是殺,但對於他們來說,性質已經完全不同,這一刻的他們已經忘記了夏悠獵殺死體時候的英姿,看著那一具具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的屍體,他們只感覺不寒而慄,對跟著夏悠而後悔了。
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開始和夏悠的距離慢慢拉開了。
「嗒…」
夏悠踏前了一步,踩在了新鮮的血窪上漸起一片血花,嘴角銜著的笑意卻是愈發濃郁。
暴徒們的武器已經掉落在地上,求饒聲在眼淚鼻涕中喊出,面對著同是人類,他們可以威武,可以暴戾,但是面對著無法力敵的』怪物』,他們除了腳軟,除了求饒,沒有任何求生的手段。
「求求您別…」
「救我!!快救救我!」「快住手!不要殺我啊!」
哭天搶地的求饒聲傳入耳中,暴徒們發現越想逃的人死得越快之後,有人對著夏悠跪了下來,而且如同傳染般一個個都跪著,乞求著夏悠放過他們。
夏悠忽然覺得很可笑。所謂的暴徒,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凌虐他人的時候會對別人慘叫譏笑連連,自己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卻拚命求饒?
「夏悠大人!」
卓造忽然叫了夏悠一聲,夏悠也是同時感覺到一股心悸感,忽然停下了動作,看向了一個方向。
停下的殺戮讓暴徒們在死亡陰影下得以喘息,只以為被放過的他們,幾乎沒有幾個人察覺到夏悠的異常。
夏悠紅光漸漸消退的眼中,那個本來安靜的小巷角落,一隻隻獸犬正在走出。
「嗚嗚吼」
毛髮已經盡數脫落,露出的裸露皮膚上取而代之的,是瘆人的黑紅青筋,重重疊疊如同紋路般密佈,猙獰的犬牙森然,混著血液的口涎順滑滴落。
喪屍犬!
「嘀嗒。」
卓造和雀斑女生連大氣都不敢喘,慢慢發現這一幕的人更是死死的摀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發出聲音讓它們注意到自己。
它們窸窸窣窣的出現,上百隻密密麻麻的一片,如同潮汐般鋪出,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夏悠一個轉身,直接拉起卓造和麻雀女生就跑了起來。
喪屍犬也瞬間動了。
「吼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