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動涉及範圍過大,美國對已經這擴展迅速的異常狀態表示素手無撤…」
「合縱國怎政府的首腦已經放棄白宮,並且公開表示要將政府機能轉移到海上的航空母艦,有推測這也是為了準備使用戰術兵器而採行的措施…」
「莫斯科的通訊聯絡暫時已經失去聯繫,但相信很快就能恢復…」
「天朝都全市發生火災…」
「倫敦仍保持一定的治安…」
「…巴黎、羅馬街道上,掠奪橫行…」
一條一條的信息,一次一次的挑動著眾人的神經。
宮本麗手中的電視遙控器跌落了,平野戶田鏡片一動不動的反射的屏幕的光影,毒島冱子本來翹著的腳從膝蓋上放了下來,鞠川靜香的喘息也屏住了
美國、俄國、華國、英國、法國、意大利災難,並不只是在他們這裡發生而已,而是在全世界的範圍了。
一陣集體的倒吸涼氣聲,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
這是全世界的危機,如果按照新聞報道的來看,全世界都同時充斥滿了死體。
「世界末日…嗎…」
高城沙耶失神般的呢喃著:「如果是世界末日的話,那我們就得不到救援了把…\m」
「怎麼可能!我爸爸是警官,他會救我們的!」
宮本麗一臉慌急,求助般的看向小室孝,但小室孝卻撇開了頭。
高層沙耶沒有理會她。扶了下眼睛沉默了一下。忽然看向了夏悠。厲聲開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了!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莫名針對自己的質問讓夏悠皺了皺眉,轉頭看了她一眼,夏悠又繼續看向電視機。
反而是平野戶田見她情緒激動,想要拉她一下,手伸到一半又不敢的收了回來,小聲的提醒著:
「不要那麼大聲…」」怕什麼!怕引來』它們』嗎?引來就引來啊!現在還有更糟的嗎!說不定死了也是一宗解脫!電視裡面的人現在還在貫徹愚民!為什麼!因為他們已經無法掌控局面了!因為恐慌已經蔓延了!「
言之鑿鑿的話語讓本來已經心煩意亂的眾人都有種窒息般的壓抑感,宮本麗抓緊了衣服,拚命的搖頭。似乎想用這樣的否決來否定高城沙耶的猜測:
「不會的不可能的一定有安全的地方吧?我們可以先逃出去找個…」
高城沙耶卻是冷笑了起來起來:
「逃!還要怎麼逃!現在全世界都是那種東西了,逃到哪裡都沒用了!這樣大範圍的恐慌只會讓全世界都陷入混亂甚至崩潰之中!到時候一切秩序都已經不復存在,不說人類彼此的傾軋,也不說食物危機和死體威脅,單是秩序崩潰,就說明全世界都已經失去了抵抗』它們』的手段和能力了!」
沒有人打斷,高城沙耶越說越顯得激動:
「那滿世界的死體怎麼辦?誰抵抗?我們除了等著滅絕還能做什麼!」
「你們自己看看!現在是世界末日了!走到哪裡都不會安全了!我們遲早會死的!」
高城沙耶說著,發狂般的推開了辦公桌上的書籍雜物,乒乓聲將電視的聲音也蓋住了,筆筒上的筆簇嘩啦的撒了一片。打碎的墨水瓶中,烏黑的墨水如同死體的血液般。瀰漫著,似乎要勾勒出一副對他們獰笑的臉。
他們不是沒有迷茫和絕望過,只是心底還有著一絲希冀,但這股希冀正被屏幕中的消息一點一點的泯滅。
他們沒有高城沙耶看得那麼長遠,也沒有高城沙耶看得那麼透徹,所以他們有足夠的空白去描繪自己美好的希望。而且這股希望隨著夏悠的出現和強力,正在一點一點的構建成信念。
只是現在這種希望的信念,隨著高城沙耶的話語,別無聲的戳破。如同那堆被推灑的書籍般,轟然倒塌。
絕望的陰霾,再次悄無聲息的籠罩在這個教員室中。
「夏悠怎麼看?」
毒島冱子忽然打破了安靜,對夏悠問道。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夏悠,連本來還想要繼續摔東西發洩的高城沙耶,也向夏悠看了過去。
是夏悠建議他們來這裡的,也是夏悠一路披荊斬棘帶著他們來這裡的,在這個力量已經等同於生存能力的時代,夏悠的實力已經變成了他的權威。
讓他們感到安心也願意追隨的權威。
「嗯…」夏悠彷彿現在才注意到他們般,目光從電視屏幕中轉了回來:「拿到車鑰匙了?」
眾人想不到夏悠忽然說這個,集體愣了一下,鞠川靜香一邊翻著,一邊急急的舉了起來:
「拿到了!」
「那就走吧。」
夏悠拍了拍衣服站起,拖拽的斧頭在地上拉出一陣雷鳴般的悶響,然後被他輕易的提在手中。
眼睜睜的看著夏悠的動作,看著他似乎提著書本去上學般的平靜,又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嘶吼和慘叫,一股劇烈的反差讓他們大腦有些發懵。
但莫名的,那柔和光線下夏悠的平靜的臉,那平靜的話,彷彿澗泉落入死水般,化起了一絲漣漪。
高城沙耶滯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大聲的喊道:
「等等!我們還要去哪裡!全世界都被』它們』侵佔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夏悠撿起了遙控,將電視關上,對高城沙耶微微笑了笑:「活著或許能夠看到希望,死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如果現在就放棄也未免太早了吧?」
陰霾,似乎在消散。
看著那個好看的微笑。高城沙耶咬了咬唇。有點忘了之前鏗鏘有力的驕傲樣子是怎麼擺的。撇開了頭:
「我可是外面都是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人只要活著,就能夠找到活下去的意義的。你們也想要見見自己的家人吧?」
夏悠輕輕的將遙控放在桌面上,微弧的遙控在平滑的桌面上輕晃著,一下,一下,卻始終停穩了在哪裡。
「那麼你呢?你想努力活下去的原因是什麼?」宮本麗馬上開口問道。
「因為不想死。」夏悠想都不想就回了一句。
宮本麗一愣。
簡單,可是卻無法反駁。活著,本來就是一種意義。
毒島冱子已經擦乾淨的木刀撩過修長的裙擺。嘴角不經意的微微一笑。高城沙耶蹙著眉頭,看著夏悠的眼神越來越複雜。
夏悠看到她們這嚴肅的樣子,不禁失笑了一下:
「如果找個熱血點的理由,大概是為了清空死體,還世間一片朗朗乾坤?」
夏悠是在說著笑話,但是眾人都沒有笑,反而目光有些古怪。
在他們看來,這個不可能的事,眼前的這個清清秀秀的神秘男生說不定還真的可能做得到
高城沙耶作為之前情緒最激動的絕望者,這一刻看到夏悠看過來。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且…
這人是不是比之前好看了
搖了搖頭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東西驅散。高城沙耶臉色一狠,咬起了牙:
「好,我也恨死它們了!如果是為了這點,我跟著你去殺它們!」
「所以是臣服的意思?」夏悠提了提眉看著高城沙耶問道。
「是結伴的意思!!」高城沙耶大聲喊了一聲,同時惡狠狠的再次瞪了夏悠一眼。
「那現在可以走了嗎?剛才的吵鬧讓死體又開始有些聚集了。」
夏悠不置可否的笑笑,看向了眾人,臉色認真了起來:「我現在決定要去校車那裡,你們呢?都願意嗎?先說明,外面的死體遠比樓道那裡要多,到時四面八方的襲來,我是無法顧全你們的,你們真的願意跟著我一起去嗎?」
「那…我們現在已經是正式的隊伍了嗎?」
平野戶田舔了舔乾唇,弱弱的問了一聲。只是一接觸到高城沙耶的戾氣眼神,馬上快速的回答了起來:「去!我去!」
夏悠對他笑了笑,轉頭看向始終安靜在那裡聆聽的毒島冱子:
「冱子你呢?「
冱子?
毒島冱子看著夏悠微愕了一下,但馬上微笑了起來:
「華夏好像有一句話,君若不離,我便不棄,不知道用得對不對」
「我是華夏人。」夏悠指了指自己。
「那真是巧呢。」毒島冱子將木刀收到一側,在夏悠迷惑眼神中國微微的行了一個仕女禮。
「誒?在說什麼?不是要走了嗎?」鞠川靜香背起了背包,一邊心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套裙,一邊問道。
「我們…要在哪裡出去?」宮本麗抱著她沾著黑血的長槍,連忙問著。
「離校車最近的門口是哪個?」
夏悠抖了抖消防斧,上面掉落的冰屑發出一串細微的叮鈴聲,本來黑血漫染的斧面恢復了光潔如鏡,也讓平野戶田推了推眼鏡,激動的微喘著。
「正門等等,正門太多…」
「那好,就正門吧。」
高城沙耶扶了扶眼鏡,就要反駁,卻被夏悠一下拍扳了:
「放心,我在前面擋著,如果有什麼問題會第一時間咦?」
夏悠說著忽然一頓,其他人也馬上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
「外面有倖存者。」
夏悠轉頭,對他們沉聲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