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乾燥的喉嚨發出了一聲低吟,夏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電子儀器的規律的滴滴聲傳來,窗縫吹進來的暖風將白布簾微晃,櫃上的白色百合花瓣也在搖晃,夏悠聞到了香水掩蓋下的消毒水的味道。
腦中因為剛剛醒來還有些模糊,入目的一片白色讓夏悠感覺很陌生,又有點熟悉,揉了揉腦袋,夏悠轉頭打量了一下。
床,單人床。病號服,編號腕帶,心率監測儀,白色床單。
這裡是醫院。
夏悠揉腦袋的動作一滯,馬上扯開了病號服,看向自己的肩膀。
白色齊整的繃紗包得很完美,關鍵是,夏悠感覺到自己手臂內的子彈沒有了。
夏悠臉色寒了一下。
掀開了被子就閃到了門口處,謹慎的看著外面。
天已經亮了,是早上?還是中午?自己已經在這裡起碼過了一夜了?
乾淨的走廊上沒有人,瓷磚地板光可鑒人,夏悠沒有看到預想中荷槍實彈圍上來的警察。
自己反應過激了嗎
夏悠鬆了一口氣。自從槍傷回來之後,他就不斷的擔憂會被人知道,對於從小在天朝這個武器管理到嚴苛社會長大|m.[m,夏悠對手臂裡的子彈總有種近乎先天性的忐忑。
現在子彈被取出來了。而且自己在醫院。
這意味著起碼被一個以上的人知道了自己中槍,而且是不認識的人,並且自己的位置也被知道。
將手上的的編號腕帶扯開扔掉。夏悠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了過去。那對準著自己的攝像頭鏡面讓夏悠瞳孔猛地一縮。
本來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夏悠將桌面上自己的手機和錢卡等東西收好。馬上躍出了病房門外。
病房裡面竟然有個兩個攝像頭,由不得夏悠不敏感。
身上的病號服沒有能夠替換的衣服,夏悠盡量低著頭,走廊上沒有遇到其他人,甚至連護士都看不到一個,其他病房也空著,夏悠刻意的避著走廊上的攝像頭,然後從小道中拐到綠化帶裡面。
青石板上連落葉都沒有一片,乾淨的讓人側目。綠化帶不僅僅是幾個草坪,而是一片連綿的小樹林,夏悠看得出來這裡是個醫院,而且精緻的修葺能看出是個很高檔的醫院,夏悠小心翼翼的走著,依靠著本能去尋找著道路。
為什麼會在這些,夏悠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他也想過是不是留下來等人給自己答案,只是那病房的兩個攝像頭讓他將這個念頭打消得一乾二淨。
他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對素未蒙面的』有關部門』也有很大的不好臆測和戒心。
兜兜轉轉的走到了外面的街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夏悠終於鬆了一口氣。
自己身上的錢不多,夏悠讓司機將他帶到一個知道的城中村就下車了。然後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進入了次元世界中。
…
夏悠回到萊香家裡的時候,身上的病號服還沒有換下。
萊香也正坐在那裡。眼神毫無波動的看著他。
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在這股平靜之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夏悠似乎讀出了一股慍怒。
哪怕面對著一群臉色猙獰的社團的人。夏悠也可以面不改色,可是面對著織田萊香那靜如秋水的眸子,夏悠有股訕訕然。
「傷口,讓我看。」
以往的攝像機已經不在,織田萊香只是對著夏悠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有些尷尬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夏悠沒有怎麼猶豫,將自己的傷口露出了給她看。
包紮好的傷口被層層紗布遮擋著,根本看不出什麼,織田萊香安靜的盯了一下,忽然開口:
「能拆開嗎。」
「」「嗯。」
夏悠沒有說之後不會包回去的事,面對著萊香心中那股莫名的心虛讓他對萊香言聽計從。
紗布拆得很小心,夏悠自己拆的,織田萊香雙眼始終緊緊的盯著。當傷口露出來之後,是大片青紫色的皮膚,中間泛白的傷口皮膚明顯被縫合過。
夏悠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被處理過的傷口,而且看起來處理得很仔細,傷口附近所有的血污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夏悠越來越不清楚那家醫院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織田萊香至始至終只是看著,看到幾乎蔓延了整條上臂的青紫色,雙眼跳動了一下,纖長的手指輕輕的觸碰了在夏悠的手臂上。
相觸的剎那,夏悠才感受到萊香手指的冰涼。
「痛不痛?」織田萊香柔聲問道。
夏悠聽到了織田萊香罕見情緒波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有些訝然的看向她,卻看到了她波瀾不起的雙眸。
馬上搖了搖頭,夏悠看著她平靜的看著自己,又苦笑著點了點頭。
「你能夠恢復對吧?」
織田萊香目光再次落在傷口上,然後又移到夏悠的臉上問道。
「嗯。」
夏悠點了點頭。自己升級能夠恢復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這個能力除了自己,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織田萊香,也當面展示過給她看,夏悠沒有必要去隱瞞什麼。
「什麼時候能夠恢復。」織田萊香接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需要幾天吧…」
夏悠有些猶豫的說道。現在獲得經驗的最大途徑是西餅店,只是那個地方長谷川他們也知道。
夏悠不確認自己現在是不是能夠安然的去那裡繼續獲取,對於長谷川的態度夏悠把不准,而且他們也知道自己有槍傷的。
一個自己欠著他巨款,有著槍傷,同時對自己有著大威脅力的人。換做夏悠自己,也不會放過。
而且社團的人也不見得對殺人越貨之類的很陌生。
織田萊香忽然沉默了下來,只是眼神直直的看著夏悠。
夏悠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被看著多少有些不自在,這種不自在也越來越濃郁。
「需要我做什麼。」
織田萊香忽然說道。
夏悠如釋重負的送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用,我會慢慢…」
「需要我做什麼。」
織田萊香再次問了一句,身體微微向著夏悠靠近了一些。
吹彈可破的臉帶著別樣的紅潤,吐氣如蘭的馨香隨著靠近而傳來,夏悠忽然發現,萊香的衣服似乎有些寬鬆了,細長如雪脖子下,是讓人沉淪的深溝。
夏悠臉色一僵,他忽然明白了織田萊香是什麼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