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寶山深處的中心區域,四方雲集的勢力,都用饒有興趣的目光凝聚在葉陽身上,想看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少年會怎麼應付……
此時的葉陽,面對了林炎一行人的不善目光。
在林炎身後,柳菲此女赫然也在其中,除此之外還有幾名男子,都用陰沉的目光看著葉陽,一副有仇的樣子。
葉陽並沒有再理會宋川,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對面的林天雄,淡淡道:「四大學院的武鬥大會,參賽者都簽下了生死狀,就算死在比賽裡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你的兒子被我廢掉修為,難道你這個做父親的,想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為他報仇,就不怕被人笑話?」
「笑話?誰敢笑話我林家莊?」
林炎目光陰冷,語氣裡的威脅毫不掩飾:「葉陽,你以為僥倖將我擊敗,就自以為很了不起了?如果你沒有那件極品靈器,我擊敗你只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我也不想和你說廢話,你只要自廢修為,體驗一下我體會過的痛苦,這件事就可以這麼算了。」
「要我自廢修為?」
葉陽一聽,臉上浮現出譏諷之色,這種話他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說出這些白日做夢的話語,有誰會心甘情願自廢修為的?
「想讓我自廢修為,沒有任何可能。」他搖了搖頭,而對面的林炎則是冷冷一笑,對站在一旁的林天雄道:「爹,既然這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就親自出手,讓他體會一下是絕望。」
林天雄點了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踏了出來,就要對葉陽動手,但是一個沉悶的冷哼,突然在這片天地間響了起來。
「林天雄,葉陽是我乾天學院的精英學生,我乾天學院的眾人就在眼前,你想當著我們的面對葉陽動手?對一個小輩動手,難道不害臊?」
這個冷哼聲,是從聚集了乾天學院眾人的方向傳來,眾人一聽見這個聲音,就知道是有乾天學院的長老插手了。
「果然,果然乾天學院的長老會插手,不會讓葉陽在眼皮底下出事。」
眾人一陣議論,而林天雄的臉色則是陰晴不定,最後卸掉了身上的氣勢,皮笑肉不笑道:「我林天雄身為一方之主,怎麼可能對一個小輩動手?就算真動了手,也是出於好意,讓他低調點而已,免得因為過於自大而引來災難。」
「我乾天學院的學生,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教訓。」
乾天學院其中一名長老再次開口,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僅僅一句話,就盡顯霸氣。
此言讓林天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林家莊雖然是三線勢力,但面對乾天學院這個巨無霸,就和螞蟻沒什麼區別,因此他縱然眼下再想一巴掌拍死葉陽,也不得不把內心的殺意壓制,免得引起乾天學院的怒火。
「我們走。」林天雄冷哼了一聲,知道再呆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只能暫時退走,等找到葉陽落單的機會,才能將其擊殺。
「葉陽,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最好祈禱別在近古遺跡裡被我遇見,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林炎在臨走前對葉陽暗暗傳音,說出了威脅的話語,葉陽隨意的回應了句我等著,最後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就在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麼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那跟在林炎身後的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突然用陰狠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也對他發出了傳音:「你小子,竟然敢把我女兒的修為廢掉,害得她這些天寢食難安,等著吧,我柳天揚不會放過你的。」
「柳天揚?」
葉陽聽見耳邊的威脅聲,看了眼那名自稱『柳天揚』的中年男子,淡淡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就是柳家的族長,柳菲柳鶯的父親?你想殺我?我正好也想殺你,就看看我們在近古遺跡裡遇見,到底鹿死誰手。」
對於這個柳天揚,葉陽完全沒有任何好感,此人的家族當年即將毀滅,是寧飛翔的父親寧戰及時伸出援手,將他以及他背後的家族拯救於水火之中,此後柳寧兩家因此聯姻,組成了聯盟,表面看起來和和睦睦,但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寧戰的失蹤破滅了,柳家露出了醜惡的面目,為了攀上林家莊這棵大樹,不僅忘恩負義,還公然悔婚,差點讓他兄弟承受這個世界讓最難以忍受的恥辱,還好關鍵時刻他站出來幫忙,化解了這一切,不然還真的被柳家得逞了。
「這裡有乾天學院的人為你撐腰,你想怎麼囂張我也拿你沒辦法,不過等近古遺跡開啟之後,乾天學院的長老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裡面的傳承上,到時候我就要看你還有沒有狂妄的勇氣。」
柳天揚以傳音冷冷回應,隨後跟著林天雄一行人離開了此地。
在林家柳家一行人走後,這裡壓抑的氣氛又暫時得到了緩解,遠處的宋川滿臉的遺憾,沒有看到好戲的發生,不過他臉上卻全是冷笑,對葉陽暗暗傳音:「葉陽,有乾天學院的人在場,我也暫時拿你沒辦法,不過只要你進入了近古遺跡,到時候我想怎麼捏死你都行,你現在只有祈禱,祈禱別被我宋川遇見。」
「該祈禱的是你。」
葉陽淡淡回應了一句,隨後便被乾天學院的長老叫了過去。
幾名為人正直的長老盯著葉陽,道:「葉陽,我們現在能夠照顧你,但等近古遺跡開啟之後,場面混亂,我們就沒法照顧你了,因此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我們勸你還是回乾天學院修煉,免得遇見林家莊的人。」
「沒錯。」寒魄老祖身旁的南宮月點了點頭,淡淡道:「葉陽,你現在被林家莊的人盯上了,林天雄擺明了要對你進行報復,我看你還是聽幾位長老的,乖乖回學院裡,免得留在這裡丟了小命。」
如果不知道情況的人,會認為南宮月是在關心葉陽,但知道兩人恩怨的人,就會知道此女的這番話,不過是激將法而已,是想刺激葉陽,讓其留下來。
「幾位長老的關心弟子心領了,不過弟子對這裡的遺跡頗有興趣,不想就這麼不甘的離開,所以弟子想暫時留下來。」
葉陽恭恭敬敬的開口,對於這些為人正直,肯幫他說話的長老,他內心還是很有好感的。
幾名長老看葉陽如此堅持,也就不再相勸,其中一名長老突然又把目光看向人群中的林寒,道:「林寒,林炎是你的弟弟,林天雄是你的父親,不知道你能不能勸勸他們,讓他們就此揭過這件事?畢竟葉陽也是你的師弟,你總不可能眼睜睜看他陷入危險而不顧吧?」
「沒有可能。」林寒搖了搖頭,一臉淡漠的看了眼葉陽,道:「此人已經完全把我弟弟得罪了,我縱然是他的大哥,也勸不了他,我沒插手這件事,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仁至義盡?」
葉陽心中一陣冷笑,不知道是誰不久前還在船上威脅了自己,揚言要讓自己生不如死,眼下卻表現的彷彿絲毫不插手似的。
心中雖然一陣嗤笑,但葉陽並沒有表現出異樣。
與自己的兄弟寧飛翔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後,葉陽又離開了眾人聚集的區域,是到四周尋找來到這裡的陳東等人。
他遊走在無寶山上空,經過了大約半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陳東四人。
此時此刻,無寶山深處某個偏僻的山谷裡,有兩方人馬正僵持在一起。
一方人馬正是以陳東為首的炎陽宗弟子,楊毅,羅馳,李猛,這三個炎陽宗傑出的弟子,赫然也在其中。
在四人的對面,有七八人,都用不善的目光,看著陳東四人,其中一人冷冷開口道:「給你們四人三息時間,把剛才那株龍鱗草交出來,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們四人體會一下什麼是痛苦。」
「那株龍鱗草是我們先發現的,也是我們擊殺了一頭妖獸好不容易得到的,憑什麼交給你們?」
陳東四人咬了咬牙,神色有些憤懣,而對面的那群青年男女則是冷冷一笑:「憑什麼?當然憑的是拳頭,連我天符門也沒聽過,不知道你們這幾個鄉巴佬,來自什麼勢力?」
這幾名天符門的人是在探陳東四人的底,只要確定陳東四人沒什麼來頭,就不用再說話了,直接出手進行搶奪。
「炎陽宗,我們來自炎陽宗。」陳東咬了咬牙道:「我們幾人知道你們來頭不小,不過我勸你們一句,最好別打我們手裡那株龍鱗草的主意,否則的話等我們少宗主追究起來,你們幾人的下場就淒慘了。」
「炎陽宗?聽過都沒過,還敢威脅我們?」
天符門的一名女弟子聽見『炎陽宗』這三個字,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她天符門是中域的四線勢力,而這個炎陽宗從來沒有聽說過,她瞬間便確定,眼前的幾人十有**就是南域的本土人士。
因此她譏笑一聲道:「就憑你這句話,你們四人今天就不用走了,全部要留在這裡,還少宗主?你們的少宗主來了又能如何?難道能改變你們四人死亡的命運?」
「哦?是嗎?」
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現在來了,你敢對我炎陽宗的弟子動一下手試試?」
「嗯?」聽見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天符門七八名弟子神色一驚,有人居然在他們身後,是什麼時候來的?
天符門的這幾名弟子扭頭一看,就看見十米外的地方,慢悠悠的走來了一個少年。
「少宗主!」
當看見來人時,本來臉色有些蒼白的陳東四人頓時神色一喜,做夢也沒想到葉陽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少宗主?你就是這幾個鄉巴佬嘴裡的少宗主?」
天符門的七八名弟子看見走來的葉陽,先是有些吃驚,不過當感應到葉陽身上的修為只是四次蛻凡後,就又變得不屑起來。
尤其是那名女弟子,絲毫不將葉陽放在眼裡,竟然一臉隨意道:「原來你就是這幾個鄉巴佬嘴裡的少宗主?你勸勸他們吧,讓他們趕緊把那株龍鱗草交出來,別因為一時的貪念而性命不保。」
「性命不保的是你。」
葉陽一臉淡漠,兩指一併,隨意射出一道劍氣,那名天符門的女弟子連反應也來不及,就被洞穿了脖子,鮮血骨朵朵的冒出來,捂著脖子指了指葉陽,嘴裡只說了幾個『你』字,就滿臉不甘的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