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後響起的大笑,葉陽身體一頓,皺了皺眉。
扭頭望去,只見七八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名尖嘴男子,擁有築基七重象氣境的修為,正滿臉貪婪的盯著生長在石縫裡的烈焰菇,臉上那毫不在意的目光,直接將葉陽無視了。
葉陽掃了眼走來的這七八人,修為最高的就是那為首的尖嘴男,其餘的人都在築基七重以下。
因此,他不足為懼。
他沒有理會這群虎視眈眈走來的人,轉過身,繼續向石縫走去。
「小子,我說讓你滾,你沒聽見嗎?」
尖嘴男看見葉陽無視了他的話繼續走向前,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怒氣,大喝道。
「趁我還沒有發怒前,你們滾吧。」
葉陽身子頓了頓,並沒有回頭,冷漠的聲音從他嘴裡傳了出來。
「什麼?」
這七八人聞言愣了愣,隨即面面相覷,最後一個個像是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聽到了沒?這小子說讓我們滾。」
「嚇死我了,楊領頭,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哈哈,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小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你活路你不走,那就死吧!」
被稱為『楊領頭』的尖嘴男冷笑了一聲,滿臉陰冷的朝著葉陽逼去。
「楊領頭,這小子還是交給我吧,我好久都沒嘗嘗鮮了呢。」
一名年輕女子走了出來,滿臉的陰桀,舔了舔嘴唇,有一種凶獸渴望嗜血的神色。
「嗯,血嗜,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尖嘴男點點頭,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葉陽,道:「小子,本來我出手可以給你一個痛快,沒想到血嗜對你有興趣,你自求多福吧。」
「咯咯咯。」被稱為『血嗜』的年輕女子嘴裡發出了難聽的笑聲,滿臉森然的向葉陽逼去,舔著嘴唇喃喃道:「好鮮嫩的小子,該從哪裡下手呢?腳?手?鼻子?耳朵…還是……眼睛?」
說到最後,年輕女子面部的表情森然到了極點,就猶如被一個嗜血的魔鬼附身,看上一眼都要令人毛骨悚然。
「咯咯咯,小子,將眼睛交出來吧。」
年輕女子尖叫了兩聲,手握成爪向著葉陽的後背抓了過去,她五指指甲尖長,染成了血紅色,彷彿這不是人手,而是凶獸的獠牙。
「哈哈哈,小子,等會兒你將經歷這世上最疼痛的折磨,跪下來求饒也沒用了,乖乖等死吧!」
尖嘴男以及他身邊的人此刻笑了起來,看葉陽的神色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然而下一刻,他們笑不出了,因為那抓向葉陽後背的年輕女子,突然被轉身的葉陽一掌拍出的龍形掌印轟飛了出去,被打的胸口血肉模糊的摔倒在地,嘴裡抽搐著鮮血,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盯著葉陽,抬起頭想開口說什麼,但腦袋一歪,一命嗚呼了。
「血嗜。」
尖嘴男一行人望著倒在身前斷氣的年輕女子,個個大吼了起來,尤其是尖嘴男滿臉的憤怒,手冒金光,打出一個強大殺招,向著葉陽殺了過來:「小子,你竟敢殺了血嗜,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管她是誰。」
葉陽望著那殺來的尖嘴男,一記雷龍嘯掌拍出,形成一個雷光閃爍的巨大龍形掌印對著尖嘴男隔空轟了出去,在距離尖嘴男還有一米的地方爆炸了。
砰!
強烈的衝擊力瞬間將尖嘴男掀飛了出去,在其餘人那瞪眼的目光裡,尖嘴男被一道道雷弧侵入體內,成為了一具焦黑的屍體跌落在地上。
「楊領頭!」
其餘的人大驚失色,「怎麼可能,這小子明明只有築基六重的修為,怎麼可能一招就將築基七重的楊領頭打死了?」
「走,走,這小子隱藏了修為,我們萬萬不是對手!」
「逃啊!」
其餘五六人拖著兩名同伴的屍體,滿臉驚恐的轉身逃出了山谷。
葉陽並沒有去追,一群土雞瓦狗罷了,他並不放在眼裡。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烈焰菇採摘到手,然後找個地方衝擊築基七重!
經過不久前和江永春的那一戰,借助江永春築基八重兵氣境的壓力,他已經隱隱觸碰到了下一重的瓶頸,是時候掀開瓶蓋進行突破了。
「紅桃,你虎著臉幹嘛?我又沒欠你錢。」
當葉陽來到石縫前時,發現紅桃虎著臉有些不爽的樣子,笑了起來。
「吱吱…」紅桃擋在石縫前,不讓葉陽去摘,指了指石縫裡的烈焰菇,又對葉陽比劃了兩下,伸出了五根指頭。
「得了,我知道,找到這株烈焰菇全是你的功勞,五顆魔核是吧?行。」
葉陽知道紅桃是在討要好處費,也沒有拒絕,畢竟他和紅桃有過協議,紅桃找到寶貝時,他要用魔核進行交換。
紅桃看見葉陽點頭答應,這才滿意的從石縫前讓開,露出了裡面的烈焰菇。
滋啦。
葉陽從衣角撕下了一塊布,然後用布將石縫裡的烈焰菇採摘到了手中。
「這株烈焰菇對修行火屬性武技的人大有益處,等我將『火燎原』這門元術的三式完全掌握後,再服用這株烈焰菇吧。」
葉陽思索了一下,便將烈焰菇收進了儲物袋。
隨後,他離開了山谷。
這是一處偏僻的山崖,在山崖下方,有一個小型山洞,是一頭黑鱗鷹的巢穴。
此時有一頭黑鱗鷹趴在山洞裡,能有三米大,張開翅膀更是能達到七八米,全身羽毛黑的發亮,給人一種金屬般的光澤。
這頭黑鱗鷹此刻悠哉悠哉的趴在山洞口,似乎在打盹兒。
「小鷹鷹,這個地方歸我了。」
葉陽爬下懸崖,一個閃身跳進了山洞裡,對著那頭能有三米大的黑鱗鷹揮了揮手,示意它離去。
「嘎。」正在打盹兒的黑鱗鷹被突然出現的葉陽嚇了一跳,瞧見眼前的人類少年要趕自己走,當即就怒了,撲閃著翅膀衝上前來,想要與葉陽拚命。
咚。
紅桃從葉陽的肩上跳下,一記拳頭敲在了黑鱗鷹的腦袋上。
黑鱗鷹被敲懵了,望著腳下敲自己腦袋的小不點,頓時氣得全身抖個不停,羽毛都掉落了一地。
「呀呀呀。」
黑鱗鷹張開嘴巴,瘋狂的朝地上的紅桃雕啄而去。
「吱吱…」紅桃捂著腦袋連連躲閃,與黑鱗鷹在山洞裡展開了一場攻防戰,從山洞口打到山洞深處,再從山洞深處打到山洞口,完全將葉陽無視了。
葉陽看見眼前的一幕摸了摸額頭,有些無言,他懶得趕黑鱗鷹走了,走到山洞最深處,盤坐而下,準備開始衝擊築基七重。
然而紅桃這猴子和這頭黑鱗鷹又從山洞口打了過來,一個捂著腦袋在前面跑,一個呀呀呀在後面追,搞的葉陽根本無法安心修煉。
「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
葉陽大喝,兩獸聞聲不約而同的停下身,向他這裡望了望,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大喝起到作用時,停下身的兩獸又開始了打鬧。
「吱吱…」
紅桃在黑鱗鷹的追逐下揮舞著爪子叫了兩聲,完全不顧葉陽的臉色,居然往葉陽的身上躲。
而就在紅桃躲到葉陽身上的下一刻,追逐的黑鱗鷹趕了過來,一個猛撲,那尖長的鳥喙咚的一聲毫不留情的啄在了葉陽的頭頂上。
「吱吱…」
紅桃瞧見葉陽的腦袋被黑鱗鷹啄中了,興奮的手舞足蹈,趴在葉陽肩上用一副『你完了』的目光盯著黑鱗鷹。
「嘎。」黑鱗鷹發現自己啄錯了對象,本來並不怎麼在意,不就是一個人類少年嗎?
可當它看見眼前的葉陽黑著臉用一種要殺鳥的目光盯著自己時,黑鱗鷹頓時嚇得渾身一抖,如小雞走路般咚咚咚三兩下跑到了洞口,最後翅膀一張,唰的一聲衝上了九天,只留下了一地的鳥毛在山洞口,跑了。
「吱吱…」
紅桃看見葉陽將黑鱗鷹嚇跑了,有些不滿的對他揮了揮小爪子,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你給我老實點。我要修煉了,你最好別來打擾我。」
葉陽揪住紅桃的尾巴對他恐嚇了一番,不理會小東西的掙扎,一把將它丟在了地上。
而後,他開始了修煉。
「吱吱…」紅桃滾落在地十分不滿,想要上去找葉陽報仇,但看見葉陽閉上眼睛沒有了動靜,也就沒有再自討無趣,而是帶著一臉的憤懣走向了山洞口,趴在那裡悠哉悠哉似乎看起了風景。
「怎麼回事?」
此時,當葉陽閉上眼睛準備進行修煉時,他忽然發現他丹田里的雷霆武魂,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短劍。
這把短劍通體呈黑色,其上閃爍著複雜的紋路,只有一尺長。
黑色短劍就這樣靜靜的懸浮在葉陽的丹田里,儼然一副早就在那裡的模樣。
「怎麼回事?我的雷電武魂呢?」
當葉陽看清丹田里的這一幕時,臉色頓時白了,要是雷電武魂消失,他還拿什麼崛起去討伐齊如天啊?
「我的武魂怎麼變成了一把短劍?」
葉陽愣愣的看著懸浮在丹田里的那把黑色短劍,「這把短劍看起來有點像江永春的短劍武魂,怎麼江永春的武魂跑到我的丹田里來了?他的武魂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葉陽急的都快哭了,他原來的紫氣武魂好不容易被雷劈變成了雷霆武魂,不僅讓他能夠修煉,更是讓他擁有了驚人的天賦。
誰能想到,眼下他的武魂,居然又產生了變化,變成了一把短劍。
要是他丹田里的這把短劍武魂,讓他不能修煉了他找誰哭去?
「到底怎麼回事?我的武魂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會變成一把短劍吧?」
葉陽取出寧神花藉著芳香壓下了心中的慌亂,寧心靜神細細思索了起來。
某一刻,他目光一閃,喃喃道:「那個時候江永春用他的短劍武魂侵入了我的丹田,想要將我的丹田廢掉,卻被我的紫氣武魂困住了,等了好一陣江永春的短劍武魂才離開我的丹田。」
「難道就在那個時候,我的紫氣武魂觸碰到了江永春的短劍武魂,從而擁有了變成短劍的能力?」
想到這裡,葉陽呆了呆,他愣愣的看著丹田里自己那和江永春有些相像的短劍武魂,隨即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狂喜之色。
「該不會,自己的紫氣武魂擁有複製別人武魂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