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墨,黑雲遮月,天空雷聲滾滾,大雨傾盆而下。
炎陽山炎陽宗,原本為神州大陸一個七線勢力,可卻因宗主葉陵三年前外出,為他那個擁有死武魂不能修煉元氣的兒子尋找靈藥,至今未歸,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宗主葉陵的失蹤,這才造成炎陽宗從七線勢力跌落成八線勢力。
此時的炎陽山在這漆黑的雨夜裡,遠遠看去猶如一頭凶獸蟄伏,令人發毛。
炎陽山的半山腰處,一座破敗的大殿若隱若現。
大殿之中的玉床上,盤坐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得眉目清秀,面目卻是十分蒼白,身上那打滿補丁的布衣,可以看出這個少年目前處境不佳。
他,正是炎陽宗的少宗主,消失三年的宗主葉陵之子,葉陽!
「又失敗了麼?死武魂果然不能修煉。」
盤坐在玉床上的葉陽此時睜開眼睛,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失望,自從十歲覺醒武魂起到現在,努力了六七年,他每次吸收的元氣都不能儲存,會自動消散。
這一切的原因,全都是因為他的武魂是死的。
這個世界元氣浩蕩,以覺醒的武魂方可修煉天地元氣,成為武者。
武魂千奇百怪,不同的武魂擁有不同的能力,如岩石武魂,能夠石化自身,穿巖過石,如草木武魂,可調動萬物草木之力,不用出手就能直接以花草將敵人纏繞致死。
每個人的體內都有武魂,但武魂必須要有活力,才能修煉元氣。沒有活力,一片死氣,就是死武魂,再怎麼修煉也是白搭。
就如眼下擁有死武魂的葉陽一樣,修煉了六七年,還是個普通人。
「我明明感覺我的武魂充滿活力,為什麼就是不能修煉元氣?」
葉陽心神一沉,立即就在丹田里看見了那團紫色氣體,這正是他的武魂。
他的武魂是一團紫氣,十分飄渺,活力十足,但卻無法修煉,葉陽與他的父親查詢古典也從未找到這種武魂的半點記載,最終因無法修煉才被定為死武魂。
「唉。」葉陽歎氣,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曾經在覺醒的那一刻他感覺到紫色氣體充滿活力,還以為自己覺醒了什麼了不起的武魂。
誰知,一切都是幻想。
「不能修煉,一個月後大長老的彈劾我恐怕危險了。」
葉陽臉上忽然出現了深深的怨恨,父親失蹤三年,大長老如今越來越囂張,竟暗中勾結天雷教聯合起來暗算自己。
就在幾天前,天雷教的教主之女楊雨無故來炎陽宗做客,身為少宗主的葉陽自然要出面迎客,將楊雨當成貴賓安頓好。
誰知夜深人靜時楊雨的隨身丫鬟忽然找上葉陽,說楊雨要見他。等葉陽到楊雨那裡之時,卻意外發現楊雨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這一幕立即讓葉陽咯登一下,他剛想退出房門,誰知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楊雨忽然大叫『非禮』,緊接著那丫鬟也衝了進來,大叫非禮的同時居然往他身上潑了一杯酒。
滿身酒氣的葉陽當場被那名武功高深的楊雨的貼身丫鬟攔住,緊接著大長老也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來,無論葉陽怎麼解釋,那滿身的酒氣卻是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就這樣,葉陽『非禮』楊雨的事情就在整個宗門傳開了,葉陽被楊雨當著炎陽宗眾弟子的面扇了一耳光,還威脅炎陽宗要承受天雷教的怒火。
楊雨帶著人趾高氣揚的離開後,大長老就開始了一系列的運作,先是將葉陽的頭上蓋上『禍害』兩字,接著就發佈了會議,要將葉陽這個既是廢物又是禍害的少宗主廢除。
這一切葉陽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看著進行,哪怕明知大長老暗中勾結天雷教暗算自己想要篡位奪取宗主的位置,葉陽也只能默默忍受。
全宗長老弟子根本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沒有人敢冒著得罪大長老的危險來幫一個廢物少宗主。
就這樣,葉陽被全宗孤立起來,低至雜役弟子,當著眾人的面都能將葉陽嘲諷一番。這個以武而立的世界,沒有實力就只能等著被欺負。
「父親失蹤,生死不明,你們一個個不出外尋找竟然想著怎麼篡位。」
葉陽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發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一手所創的炎陽宗就這樣落入大長老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手裡,一個月後的彈劾,我一定要保住少宗主的位置!」
「只要我還是少宗主,那些窺覷宗主之位的人就無法得逞!」
葉陽緊緊握著拳頭,「我要等,等父親回來,將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懲治!」
他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那消失三年被傳死亡的父親根本沒有死,還活著,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暫時不能回來。
「砰!」
就在葉陽沉吟時,他所在的大殿突然被人轟開,一個滿臉傲氣的少年出現在門外。
「葉陽,這是你這個月的丹藥。」漠然的聲音從這個少年的嘴裡傳了出來,他居高臨下的盯著盤坐在床上的葉陽,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彷彿他才是少宗主一樣。
這名少年葉陽認識,名叫劉錚,是煉丹房平時派送丹藥的雜役弟子,在門內身份低微,但現在他那高傲的神色卻爬到了他這個少宗主頭上。
看見劉錚大搖大擺的直呼自己這個少宗主的名字,葉陽強行壓住心中的怒氣,以他普通人的手腳功夫,不是這個達到築基二重聚氣境的劉錚的對手。
因此,他只能忍。
「把丹藥拿來吧。」葉陽如此說道,可他的話音剛落,那站在大殿門外的劉錚卻是冷笑一聲。
「老子半夜辛辛苦苦冒著雷雨給你送丹藥,還要老子送到你手上不成?愛要不要,你以為你還真是少宗主?一個頂著名頭的廢物罷了!」
說話間,劉錚將手中的玉瓶啪的一聲打碎在地,然後滿臉輕蔑的看著葉陽,臉上那不屑的神情彷彿是在說:你一個廢物能將我怎麼樣?
「你!」葉陽大怒,他望著地上那破碎的玉瓶,其中夾著著三顆零稀的丹藥,更是讓他滿臉怒火:「劉錚,每個月的凝氣丹明明有十枚,現在怎麼只有三枚?」
「你一個廢物,給你三枚都還浪費了。」劉錚不屑的看了葉陽一眼,扔下這句話就滿臉傲然的走了,絲毫不把葉陽這個少宗主放在眼裡。
「居然又剋扣我的凝氣丹!要是再這樣下去,這些卑微的雜役恐怕真要騎到我頭上。」葉陽望著門外劉錚那遠去的背影,竟然起身下了床,快速追了上去。
大殿外雷聲轟鳴,暴雨嘩嘩嘩落下。
葉陽走出大殿就追向那劉錚,咬著牙一個俯衝彈射而出,一腳狠狠的印在了劉錚的後背上。
「哎喲」一聲立即從劉錚的嘴裡傳來,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吃了個狗啃泥,但瞬間就爬了起來,轉身滿臉扭曲的看著葉陽。
「你個廢物竟然敢偷襲老子,老子要你好看!」
劉錚滿臉扭曲的大吼,他怎麼會想到平日裡低聲下氣的葉陽,今日居然硬氣起來偷襲於他。這簡直是恥辱,要是讓同宗弟子知道自己被一個廢物踢翻在地,將會臉面無存。
看著暴雨中大吼著就要衝來的劉錚,葉陽暴喝一聲,道:「你一個雜役敢對少宗主動手?就算我名不其實,少宗主的名頭也是你一個小小的雜役能冒犯的?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傳到刑堂,直接讓你人頭落地?!」
葉陽這些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在這暴雨雷聲中竟出奇的顯得格外刺耳。那劉錚此時居然呆了,臉上出現了深深的恐懼,是啊,自己一個雜役,少宗主豈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劉錚的心裡竟然升起了退卻之心,但轉念就被他掐滅。
「媽的,我竟然被一個廢物嚇住了。刑堂為三長老執掌,而三長老的兒子江虎,我每個月都會獻出凝氣丹給他。有江虎罩著我,你一個廢物鬧到刑堂又怎麼樣?」
劉錚罵罵咧咧的看著葉陽,臉上的神情又變得不屑:「何況我現在教訓了你,你一個廢物敢去告狀?」
說到這裡,劉錚一個箭步踏雨而出,揮起沙包大的拳頭對著葉陽那裡打去。
「轟隆隆!」
然而,就在他想要接近葉陽之時,天空突然雷聲轟鳴,一道閃電竟是破空而下,轟的一聲直接劈在了暴雨之中葉陽的身上。
「這…」望著葉陽那滋啦滋啦冒著雷光的身體,劉錚滿臉呆滯:「這廢物竟然被雷劈中了,完了,要是被劈死,說不定我也要被連累,趕緊離開這裡!」
劉錚身軀一動,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時的葉陽滿臉呆滯,前一刻他望著劉錚衝來剛想作出反應,誰知下一刻自己竟然被雷劈了。
「完了。」感受著一縷縷強烈的電流進入體內,葉陽滿臉不甘,心中有些絕望,自己霉到要被雷劈死的程度?
就在他等待死亡的到來時,身體短暫的發麻後,死亡之感遲遲沒有到來,卻是傳來了一股焦糊味道。
這讓葉陽神色一喜,自己沒有被雷劈死!
當他活動了一下身體後,臉上又出現了深深的震驚,葉陽突然發現,自己在被雷劈了後,身體內的那團紫氣武魂竟然產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