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入侵者?」
「啊?你別嚇我,陳少元……」龍浩下意識地腳步後移,如果是入侵者的話,還是趕緊讓人來幫忙的比較好,光靠他和陳少元兩個人,肯定是對付不了對方的。
陳少元和龍浩有同樣的想法,正打算要跑出營帳,兩條白色的布帶就朝兩人飛了過來,纏上他們身體的同時也牢牢地封住了兩人的嘴巴。
白色布帶的另一頭握在君墨辰的一隻手中,他人還躺在床上,只伸出了一隻手在外面,手一個回力,將兩個打算要跑出去的男人給拉了回來。
龍浩和陳少元尚未反應過來,人就被拖到了床榻邊上。
「嗚嗚嗚……」
「嗚嗚嗚……」
兩人的嘴巴都被白色的布帶給纏上了,想說話也說不了。
「別吵,我娘子要休息。」
君墨辰說著那只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替雲清染掩好被子,繼續看著她睡覺的模樣,完全忽略了剛才進來的龍浩和陳少元兩人了。
「嗚嗚嗚……」
兩人想要掙脫那纏得他們死死的布帶,想要發出聲音求救。
「噓,」君墨辰用不悅地眼神瞄了兩人一眼,示意兩人不要再發出聲音來了,然後一根修長的手指指向龍浩,「你去弄點吃的過來。」
龍浩一個勁地搖頭。
「哦……那就都死掉吧。」君墨辰決定道。
「嗚嗚嗚……」不要啊,他不要死啊,龍浩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嗯?」君墨辰瞇了一下眼尖,為龍浩又一次發出吵鬧的聲音而感到不悅。
龍浩不敢再吱聲,改為一個勁兒地點頭。
「嗯,那去吧,回來的時候小點聲。」君墨辰鬆開了束縛住龍浩的那根布帶。
獲得了自由的龍浩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死黨陳少元,又看了一下床上的兩人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女人竟然還安心地在男人懷裡睡著,男人鬆開了對他的鉗制之後視線又回到了懷中的女人身上去了,沒在關注他了。
是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會跑,還是他有那個自信,即使他耍花招對他也不會帶來任何的影響?
龍浩在心裡掙扎了一下,是就這樣逃掉呢,還是乖乖地照眼前的男人說的話去做?
如果逃的話,他可以去找救兵,自己的命可以保住了,但是……陳少元就死定了。
凝視了一下自己的死黨一會兒,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最後還是決定乖乖地按照君墨辰說的去做,誰叫他沒辦法看著自己的死黨有危險的,該死的,他的這個壞毛病得改改,不然等到他連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的時候就晚了!
龍浩認命地去廚房去找吃的,現在山谷裡忙成了一團糟,沒有人會注意到廚房的,方便了他的行動,不然平時的時候進廚房偷吃的可是觸犯軍規的。
雲清染睡了一會兒就醒了,這邊出了事情不代表皇宮裡的那位就不行動了。
「不多睡一會兒嗎?」君墨辰見雲清染醒了,淺笑著輕撫著她的臉頰。
「不了。」
雲清染正要起身,君墨辰按住了她,「等等。」
君墨辰隨手將自己原來的衣服抓起來,丟到了房間裡另外兩個男人的頭上,將他們的眼睛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的染兒可不能讓別的男人給看了去,他會生氣的。
雲清染換上了她剛才找來的士兵的服飾,然後又幫著給君墨辰穿好。
「咳咳咳……染兒,你的動作愈發嫻熟了。」君墨辰笑著誇獎雲清染道。
與其說雲清染對給君墨辰穿衣服更熟悉了,倒不如說她是對這構造略微複雜了一點的服飾更熟悉了。
不一會兒兩人都穿戴整齊了,衣冠楚楚的兩人,即使在這簡陋的營帳之中,身穿這樸實耐用的軍裝,也同樣風華萬千。
雲清染拿起了龍浩「拿來」的剩饅頭,和著鹹菜,啃了起來。
君墨辰伸手也要去拿,手被雲清染給按住了,她問龍浩:「有熱水嗎?」
我的姑奶奶啊,這裡的軍營,又不是自家大院,哪裡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就這些剩飯剩饅頭還是他冒著很大的危險「拿」出來的呢。
「沒有熱水的話就去弄點柴火來,在這裡燒水。」雲清染看了看這營帳,這橫豎是個營帳,地上是土,生個火煮一鍋水沒什麼問題。
「娘子,你為何不讓我吃?」君墨辰有些委屈地看著雲清染,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可憐巴巴的哈士奇,還帶著一點賤兮兮的味道。
「冷的。」
兩個字足夠說明原因了。
君墨辰心中一陣暖。眼睛裡就更加水潤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等待雲清染為他打點好再進食。
龍浩要是知道君墨辰此時心裡頭的想法,一定要大罵幾句,丫的,她關心你怎麼不親自動手張羅,她一句話,到頭來苦的還不是他?
其實外面的那場大火用來燒開大家的洗澡水都夠了,如果他有膽量在那場火上面搭一個鍋爐燒水的話,畢竟那「柴火」太貴了一點。
費了好半天的勁兒,龍浩總算是將雲清染要求的熱水給燒好了,用一隻有了幾處口子帶著一帶慘兮兮的裂痕的碗倒了一碗,雲清染將那冰冷的饅頭用熱水泡了一泡再遞給君墨辰的。
君墨辰拿著拿在熱水裡泡過之後更加不成樣子的饅頭,吧唧吧唧地啃得歡樂,以前山珍海味擺在他面前的時候都沒見他吃得這麼歡樂過。
可憐龍浩這個忙碌了半天的人和他的死黨陳少元就只有看的份,他們兩個被折騰了半宿又餓又累,結果床讓人給霸佔了,找了半天的食物也沒有他們兩個的份,生活悲催得**。
眼巴巴地看著雲清染和君墨辰兩人將那大半碗的饅頭和鹹菜啃了個精光。
其實拿饅頭的時候,龍浩想著自己和陳少元也餓了,所以多拿了一些,誰想到這鳩佔鵲巢的兩人模樣看起來高貴得很,連幾個剩饅頭都啃得津津有味的。
尤其是這個男人,第一眼看他的時候,病懨懨的,感覺沒多少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快要掛了,但是天生就流露著一種高貴的氣質,與他們這種小士兵是有著雲泥之別的,誰想他吃個饅頭能吃得這麼帶勁,好像幾輩子沒吃過饅頭似的。
雲清染本來也想著給龍浩和陳少元兩人留一些的,待會兒她還得靠著他們兩個混進大部隊裡頭去,結果一向胃口都不怎麼好的君墨辰今天一反常態地胃口特別好,愣是將所有的饅頭都啃了個精光。
吃飽喝足,休息也休息夠了。雲清染朝著龍浩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一些,他沒事站那麼遠幹嘛?她不吃人t0t。
「夫人您還有什麼吩咐?」龍浩垂眉低首,就差給雲清染來個三跪九叩了,心裡吶喊著,姑奶奶,姑爺爺,你們就放了我放了我兄弟吧,我們就兩個可憐人!
來混多不容易啊?最悲催的是,他們日操練夜操練的,沒死在戰場上,沒死在敵人的手上,沒死在軍官的小皮鞭下,倒是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兩個神秘的囂張到一定境界的賊人給卡嚓掉了,多傷感?
「我問你,你們隸屬於冀北王府的冀北軍的,是嗎?」雲清染問道,冀北軍屬於冀北王府的軍隊,自打太祖皇帝打下江山那會兒起就有了,一直被保留到現在,是冀北王府隸屬的軍隊,屬於正規軍。
「是,是是!」龍浩連連點頭稱是。他們問什麼他就老實回答什麼,反正他們人都闖進這裡來了,他只要他和陳少元沒事就好了,其他的,他娘的管那麼多!又不是他想來當兵的,又不是他想來給冀北王賣命的,他這種小嘍囉,典型的是被抓壯丁抓進來的,只盼著時間夠了能夠早點回家去。
「我們兩個要混進你們的隊伍裡頭,你們一會兒給我們帶路。」雲清染可不是在跟龍浩商量,她是在陳述,僅僅是告知龍浩和陳少元他們要做的事情而已。
「什麼?」龍浩大驚,「哎喲我的姑奶奶啊,你們躲這裡也就算了,帶你們混進隊伍裡去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來兩個面生的大活人,你當大夥兒都是瞎子嗎?」更何況你們兩人還長得這麼兩張醒目的臉,這是混進去就能混進去的嗎?
「放心,真到我們要混進去的時候,沒有人會顧及這一點了。」
雲清染想要混進去的時候也就是皇上那頭有了動作,這邊的人馬要出動的時候了。
又不是平時操練的時候,就固定的那幾個人,長官認得彼此看著也眼熟。今晚這麼一鬧騰,少了幾個人,明天一早就出發的話,隊伍重新編排肯定會很倉促,身邊多了幾張新面孔有什麼好奇怪的?
龍浩聽得暈暈乎乎的,對於雲清染心裡的那些個考量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今晚這裡出了意外,很大的意外,今晚沒什麼時間,只處罰了值夜的人,可到了明天,就不好說了,萬一王爺親臨,搞不好全部完蛋,滾回地府和閻王爺喊冤枉去。
君墨辰吃飽了之後就坐在床沿上手指沾了水在面前的那張土黃色的簡陋桌子上畫著什麼,畫了半天,想是畫得差不多了,就抬頭瞄了一眼龍浩。
「行了,去把你男人解開吧。」
「哦!」聽到可以給陳少元鬆綁了,龍浩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正給陳少元解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男人?」
君墨辰眼睛斜了一眼床榻枕頭的位置,悠悠地吐出了三個大字:「玫瑰膏。」
轟——
一句話炸了三個人的腦袋瓜子。
龍浩和陳少元就不用說了。
雲清染瞪了君墨辰好半晌,虧他還能注意到這種細節?剛才他都那樣了,連她都沒發現這問題!這麼看起來,有個男人比她更有某些方面的潛能。
仔細看看這個營帳,就能發現一些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了,這裡本該是有兩張床的,很窄的那種單人床,結果兩張床並在了一起,勉強可以被當做雙人床來看待。你說兩個大男人,沒事將兩床放一塊做什麼?床上的兩床被子還是上下疊著放的,不是一邊一條,你說他們晚上怎麼蓋吧。
「不用不好意思,我家娘子也愛用。」君墨辰又若無其事地投下一枚炸彈。
轟炸得雲清染七葷八素的,別人又沒問我們兩個的閨房秘事,你熱乎個什麼勁啊?雲清染大囧,那種事情他就不能不拿出來曬嗎?
「君墨辰,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你還是病發的時候比較可愛一些。」雖然這是一個十分卑鄙無恥下流見不得光的想法,但是雲清染覺得,君墨辰有時候真的很有讓她抓狂的潛質,還好她臉皮足夠厚。
「咳咳咳……娘子你這話可不對,我覺得我一直都是那麼可愛的。」
君墨辰說著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向雲清染展示了一下他「可愛」的一面,那羸弱的小身板這會兒看起來倒是挺硬朗的,扯領口這麼**並且高難度動作都能做得不費力氣了。
「你可以繼續扯,但是你別忘了,現場有三個人都是對男色有興趣的。」雲清染好心提醒君墨辰這個殘酷的事實,雖然現場就她一個女人,但是對男人感興趣的不止她一個。
「咳咳咳……」君墨辰倒是不太在意,「娘子不喜的話,挖了他們的眼珠子就是。」
龍浩和陳少元無辜極了,趕緊將自己的眼睛給閉上,避免無辜被人挖了眼珠子的風險,他們這是造了什麼孽,莫名其妙地就攤上了這麼兩尊大佛,還什麼事情都沒弄明白呢,就被人虐待恐嚇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