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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7章 大鬧王府,面紗男子(2) 文 / 烈缺

    雲清染瞥了郝有楓一眼,不過幾日,這男人恢復倒是不錯,看來本身的身子骨就夠結實,所以恢復起來比她要快很多。

    「三更半夜的,黑衣蒙面跑到你妹妹的房間裡來,你說我是什麼?」雲清染反問道,她覺得她這採花賊扮演得很明顯了。

    「你好大的膽子,冀北王府你也敢來,而且還敢覬覦我的妹妹?」

    「錯了,不是覬覦,是已經做了。」雲清染糾正道,覬覦的話只是心裡頭想想,她都已經付諸實踐了,這可比覬覦嚴重多了。

    「你覺得你今天還有活著走出冀北王府的可能嗎?」郝有楓動了一下右手,就見後面趕到的王府的守衛密密麻麻地站滿了整個庭院,就連房頂上面,圍牆上面,樹梢上面,都滿滿的是冀北王府的守衛。

    看起來,雲清染是插翅難逃了。雲清染粗略地估計了一下此時出動的守衛的人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雲清染知道現在來的這些人和剛才一開始衝進郝香菱的房間裡的是有本質區別的,這些是王府的精兵,不會那麼好對付。

    圍牆四週一圈是手持弓箭的弓箭手,最靠近她的這部分手持刀劍,而最外面的那部分拿著的是重重的盾牌。這陣仗可謂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防衛了,想要從冀北王府精兵的這樣的防衛下突圍,僅憑一人之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凡事都沒有絕對的不是嗎?」面對這樣的陣仗,雲清染只是優地笑了笑,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害怕來。

    雲清染很優地從身上摸出了一塊玉珮來,這玉珮一看便知道不是俗物,玉珮呈現一隻白虎的形狀,在盛榮皇朝,白虎不是一般人家能夠使用的,一般來說只有皇親國戚和一些官階比較高的大臣可以佩戴白虎玉珮。

    而雲清染手上的這塊白虎玉珮還有一個特殊之處,就是玉珮裡面有一滴血一般的液體,被做成玉珮的時候,那滴紅色的液體剛好成了白虎的眼睛,這塊玉珮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正是他的哥哥郝有恆的信物!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見到了雲清染手上拿著的屬於郝有恆的信物,郝有楓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了。

    說起來今天他哥哥還沒有回府,本來這沒有什麼,郝有恆有時候會夜宿勾欄院,整夜都不回來的情況,所以郝有恆到此時都沒有回府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

    「因為我將這個東西的主人給逮住了,將他扒光了,所以他身上的東西都落到了我的手上了。」雲清染靠著背後的柱子,右手拿著玉珮,漫不經心地晃著那玉珮。

    「你到底是誰,來冀北王府的目的是什麼?」

    連他哥哥都抓了,郝有楓不相信眼前的這個黑衣男子真的只是進府來褻瀆他妹妹香菱這麼簡單。

    「寂寞空虛冷了,所以來找你妹妹快活一下,這個理由成立嗎?」雲清染慢悠悠地回答了郝有楓的問題,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雲清染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有點睏了,想要回去睡覺了,二公子你自便。」

    雲清染落落大方地起身,將這將她團團圍住的冀北王府的侍衛給無視了,他們如果可以將他們的世子爺的性命置之不理的話,就大可以對她動手試試。

    「你想要從冀北王府得到什麼?」郝有楓追問,一個人既然敢與冀北王府作對,那麼他必然是有什麼目的,不然犯不著冒這麼大的危險。

    「很遺憾,你們冀北王府裡頭沒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雲清染慵懶地走郝有楓的面前走過,漫步朝著門外走去。

    雲清染沒想從冀北王府裡面得到什麼,是冀北王府想得到的東西太多了。

    「二公子,現在怎麼辦?」

    郝有楓皺了皺眉頭,「都退開,讓他走。」

    近千人的守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清染從他們的面前走過,卻不能上前阻攔,他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他們冀北王府的世子爺真的在這個黑衣男子的手上的話,他們的出手極有可能將他們的世子爺置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對了,順便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嘗試跟蹤我,如果要跟蹤的話,你們得確保你們跟蹤的功夫足夠好,不然……」

    雲清染臨走之前還不往給眾人留下一句警告的話。

    今天的冀北王府注定不安寧了,而造成這混亂的罪歸禍首此時卻優哉游哉地走在從冀北王府回到鎮南王府的路上。

    夜晚的路上沒有什麼人,偶爾從深巷中會有一兩聲犬吠之聲傳來,風吹枯葉的沙沙聲都能很清晰地聽到。

    雲清染忽地停住了腳步。

    「出來吧。」

    從剛才開始,雲清染就注意到有人中途跟在了她的身後,只是對方一直都沒有表露出殺氣來,她沒能確認對方是剛好和她同路還是刻意跟蹤。

    走了這麼一大段路了,對方還一直在她身後跟著,雲清染可不覺得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情。

    雲清染的身後,果真就出來了一個人。

    輕紗飄飄,是男子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的一條長長的幾乎透明的輕紗,就這麼隨意地半掛在脖子上,半披在肩膀上。

    面紗將男人的整張臉都遮掩住了,不留一點五官容貌,即便是一雙眼睛也沒有露出來。

    男子身上穿著的是青灰色的道袍,給人的感覺仙風道骨。

    道士?

    雲清染瞇起了眼睛,知道身後有人跟著,但她也沒回過頭來過,倒是不知道這跟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一個道士。

    「夫人好功夫。」男人開口第一句就道出了雲清染的真實性別。

    雲清染男裝欺騙了不少人,就連紅藥閱人無數也讓雲清染給騙了,不想這男人卻有本事在第一時間將雲清染給辨別出來。

    「夫人?你認識我?」雲清染問這個道士打扮的男人。

    男人搖了搖頭,「不曾見過,夫人是否好奇為何我能知曉你是女子?」

    雲清染雙手抱胸,「願聞其詳。」

    「我不是用眼睛看人,而是用心,看到的東西越多,就越難看清楚事情的本質。」

    男人的整張臉都被面紗給遮住了,根本就看不見外面的東西,他都是憑聽覺和嗅覺來分辨周圍的環境的。

    「那為何你又知道我已嫁人了呢?」

    「夫人不是應下了麼,若是夫人反駁那便是尚未嫁人,若是不反對,那麼我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

    「然後呢,你跟著我是為了什麼?」這男人是半路才跟上來的,不是從冀北王府裡頭跟出來的。

    「因為夫人你是我要尋找的人。」男人很肯定地說道。

    「我是你要尋找的人?我們認識?」雲清染很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這種穿著道袍戴著面紗的男人她見過一面不可能會忘掉的。

    「不曾相識。」男人回答道,他的確是沒有見過雲清染,甚至不知道雲清染是誰,他只知道她是他要尋找的人,他用了好幾個晚上,推算星象,剛才在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找到了要找的人了。

    「搭訕的最新手法?」如果是,這手法太拙劣了,還不如直接上來說姑娘你看起來很眼熟呢。

    「我說的都是實話,夫人確實是我尋找了數日的人。」

    雲清染聽男人的口氣很認真,就多了他幾眼。

    「你長得不醜為什麼要帶著一個面紗裝神弄鬼?」

    「我既然戴著面紗,夫人又何以知道我的長相如何?」

    「你不是承認了嗎?你這麼說就證明我說對了,你長得不醜,如果不是,就證明你戴面紗是為了遮醜。」

    雲清染將男人的那一套說辭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雲清染是確實看到了男人的長相,一個很清秀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卻莫名的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呵呵……夫人學得很快。」

    「謝謝誇獎,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此別過,永遠不再見!」雲清染朝著男人揮揮手,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夫人且慢。」男人還有話要說,「夫人可願意度法修道?」

    度法修道?

    「你是來做宣傳的嗎?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我已經嫁人了,對做女道士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雲清染不認為自己會出家,就算她沒有嫁人亦或是一輩子都不嫁人,也不會讓自己日日食素,清規戒律的。她不是這樣的人。

    「夫人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夫人與我道有緣,並且對夫人而言,這未必會是一件壞事。」男人又道,他的語調平和,語氣認真。

    「我覺得你和閻王爺也挺有緣的,怎麼樣?什麼時候去和他見個面,彼此暢敘衷情?」

    去他娘的和道法有緣,她難道天生長著一張要做女道士的臉嗎?

    九重啞然,他不知道,這個他尋找了數日的女子竟然會是一個如此……嗯……特別的人。

    九重看著雲清染漸行漸遠,輕輕地搖了搖頭,帝女星現,為帝王星引路,這是他的師傅身前夜觀星象所作出的推測。至於會不會成真,九重不知道,凡事都會有意外,即使是星象也不會例外。既定的星象也會因為變數的出現發生變化,沒有人可以完全預測。

    「彭——」

    御書房內,人人自危,今夜的皇上心情很不好,只見皇上將擺放在他身前的所有奏折都推到了地上,大發脾氣。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被他從皇陵請過來的國師九重。

    「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你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嗎?」夜弘毅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在生氣,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只要是潛在的會威脅到他的地位的不安因素,他都要徹底地剷除掉。

    「沒有。」九重面色不變,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絲毫不為夜弘毅的怒火所嚇到。

    「彭——」夜弘毅隨手抓起手邊上的茶杯,朝著九重的臉上砸去,九重不躲不閃,任由那杯滾燙的熱茶連同杯子一起砸在他的臉上,滾燙的茶水濺了他滿臉,而他依舊佇立在那裡,如泰山一般巋然不動。

    「你是朕的國師,連這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朕還留你何用?」

    「臣是盛榮皇朝的國師,不是皇上的國師。」九重不緊不慢地糾正道。

    聽到這話,夜弘毅本該生氣的,可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平靜了下來。

    「看來,當年你師傅預測的那個帝王星也是夜家的血脈是嗎?」夜弘毅從九重的話裡頭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確,九重,九重的師傅,以及盛榮皇朝的歷代國師,都是為了盛榮皇朝,他們夜家的天下服務的,不參與他們的內部爭鬥,如果對方是夜家的人,九重是不會插手的。

    九重沒有回答,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行了,你退下吧。」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夜弘毅的怒火也就平息了下來,「來人,護送國師回皇陵。」

    「咳咳咳……愛妃,本世子剛剛聽說冀北王府裡鬧了賊……」

    君墨辰這會兒人在浴桶裡頭,他趴在浴桶的邊緣,看著對面床上的雲清染。

    君墨辰那如月光般皎潔的皮膚若隱若現。

    「哦。」雲清染「嗯」了一身,然後翻了一個聲,給世子爺留了一個背影。

    「本世子還聽說……咳咳咳……原本要嫁給本世子的那位香菱郡主……咳咳咳……今晚讓賊人給佔了身子……咳咳……這會兒真在鬧自殺呢……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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