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好聽,雖然有些低沉卻是充滿了磁性,很有味道,就像是埋藏了許久的一罈老酒,很淳很有渾厚。
叫著叫著還伸出手去抓著雲清染的手,讓她繼續,「愛妃不要停麼……繼續……嗯……」
雲清染氣結,當即起身,「我讓別人來!」
雲清染受不了君墨辰了,跑了出去,忘了將她帶來的信函一併帶走。
雲清染一走,君墨辰的呻吟也就停止了,君墨辰一手支撐著起身,望著那扇被雲清染暴力甩上的門,嗤嗤地笑了,笑得似乎還挺開心的!
君墨辰的笑容就彷彿是開在冰天雪地裡頭的聖潔的雪蓮花,很美很聖潔,若是此刻有人在場的話,定會為這美麗的笑容而癡醉。
他的愛妃,剛剛是害羞了呢……
然後君墨辰換上慵懶的姿態,靠在床頭,拿起擺放著一旁的書看了起來,不過他的心思不在書上,他還在回味著某件讓他覺得有意思的事情,他臉上的笑容久久沒有散去。
入夜之後,納蘭秀兒給自己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一層薄薄的輕紗貼身穿在她的身上,將她姣好的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那一層輕紗根本遮不住什麼,反倒是將露未露,很是刺激人的視覺。
這件輕紗,納蘭秀兒剛才用伊蘭依蘭熏香薰過一遍了,輕紗上染上了伊蘭依蘭的香味。
納蘭秀兒給自己泡了一個花瓣澡,讓自己從頭到腳都香噴噴的。
納蘭秀兒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很是滿意,繼而拿了一件披風穿上,將自己包裹上,遮住了自己裡面的著裝,然後出門往金逸軒走去。
納蘭秀兒從王府下人的口中打聽到了君墨辰和雲清染是分房睡的,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膽地進君墨辰的房間。
納蘭秀兒今天第二次來到君墨辰的房間,從披風裡頭伸出手敲了敲門,她不敢伸出來多了,不然就會暴露了她裡面那露骨的著裝了。
「咳咳咳……進來。」房間裡頭傳來了君墨辰的聲音,這個時候的君墨辰已經恢復了過來,臉上的玩味也已經淡去。
納蘭秀兒推門而入。
「臣妾給世子爺請安。」
見到進來的人是納蘭秀兒,君墨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不是很明顯,卻是真真實實的有的。
世子爺不喜歡不識趣的人,如果納蘭秀兒肯乖乖地走,世子爺是不會講她逼上絕路的,會給京城裡頭的人一個合理的說法,會給她安排一個好的身份,讓她離開了王府之後還能有個好的去處,畢竟納蘭秀兒是被太后娘娘給送過來的,這事兒遇到誰都沒有反抗的能力,世子爺還不至於對她做得那麼絕。
這也是為什麼君墨辰會讓納蘭秀兒明天早上走的原因,他需要給納蘭秀兒安排好出府後的事情,不然今天一大早君墨辰就讓納蘭秀兒離開了。
但是,君墨辰給納蘭秀兒時間可不是讓她來動歪心思的!
納蘭秀兒沒等君墨辰說話,就解開了披風的帶子,讓披風掉落下來。
披風一掉落,納蘭秀兒就露出了她穿在裡面的輕紗,那輕紗穿著比沒穿著看起來還要誘惑,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感覺是十分挑戰人的視覺的。
納蘭秀兒拋開自己的嬌羞,就這麼走向君墨辰,她自覺自己的身子是極誘人的,她舉止大膽,臉上卻滿是嬌羞,蓮步微動,引得身上輕紗飄揚,擺盪出更加美妙的身姿來,不及一握的蠻腰以極其曼妙的頻率扭動著。
君墨辰一早將眼睛閉上了,心中冷笑,聽聞這個納蘭秀兒在宮裡頭待了幾年,倒是將宮裡頭的女人的那一套學了去。正準備讓外面的人進來將納蘭秀兒拖走,門卻打開了。
「世子爺,臣妾剛才的信函……」雲清染是來找她落下的信函的,結果一開門,眼前的畫面勁爆到足以讓人噴鼻血。
雲清染下意識拿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
你一個女人,幹嘛一副色瞇瞇的表情?
「世子爺,臣妾有打擾到你嗎?」雲清染確定自己沒有被眼前這刺激的畫面刺激得當場流鼻血之後問君墨辰。
「咳咳咳……來得……正好,勞煩愛妃幫本世子處理了。」君墨辰道。
雲清染一邊在心裡感慨納蘭秀兒那誘人的身材,一邊也佩服著納蘭秀兒的行為,早上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雲清染真的沒有看出來這女人有這樣的一面,這讓雲清染自歎弗如。
納蘭秀兒在雲清染進門的一剎那,臉上所有的嫵媚和嬌羞都僵住了,她當即跑回她脫下披風的地方,伸手去撿地上的那件披風。
她正要撿起披風,手卻被雲清染給按住了。
雲清染靠近納蘭秀兒,便聞到了從納蘭秀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伊蘭依蘭的味道,拖雲嫣然的福,雲清染已經對伊蘭依蘭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了。伊蘭依蘭,催情的同時還很傷身體,納蘭秀兒難道不知道對君墨辰使用伊蘭依蘭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嗎?
如果說前一刻雲清染還只是想要將納蘭秀兒帶走的話,那麼這一刻,雲清染要做的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這才剛剛脫掉,幹嘛急著穿回去呢?」雲清染笑道。
雲清染是笑著的,卻看得納蘭秀兒心中一驚,因為雲清染笑得太不尋常了,讓納蘭秀兒從心底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姐姐,妹妹知道錯了,妹妹下次再也不敢了。」納蘭秀兒只當雲清染是在為她勾引世子爺的事情生氣,所以趕緊求饒。
「知道錯了?我現在把你剁了然後再給你上三柱清香,告訴你的亡靈我錯了,你說有用嗎?」雲清染反問納蘭秀兒,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人就永遠不知道知道自己的錯誤。
納蘭秀兒在宮裡待了這些年,不會不知道伊蘭依蘭,不會不知道伊蘭依蘭的作用和副作用,但是她還是用了,而且用到了君墨辰的身上去了。
雲清染抓著納蘭秀兒的手將她往外拖。
納蘭秀兒見雲清染要將她拖到外面去,一陣驚恐,她如今這副模樣,怎麼可以被帶到外面去?
「不要,姐姐不要,妹妹知錯了,求姐姐放過妹妹……」納蘭秀兒在心中懊惱著,自己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怎麼偏偏就讓雲清染給撞見了呢?
下人們不是說晚上的時候世子爺和世子妃都是分開睡的,沒有往來的嗎?
以前是這樣沒錯,只不過最近情況剛剛變了。
金逸軒內候著的小廝丫鬟一個個都看呆了,君傑看到納蘭秀兒的這身裝扮,驚訝過後趕緊用手將自己的雙眼蒙了起來,開什麼玩笑,跟著他們家純潔的主子,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逛過窯子呢!雖然他真的很想去逛一回窯子,嘗一嘗私底下幾個哥們說的女人的滋味,可是他堅定地沒有去,他要是去了,回頭讓自家去不了窯子的主子知道了,那多傷心啊!
綠竹見了臉轟地一下就紅掉了,這,這,這未免也太露骨了一點吧,這哪裡像是王府裡的側妃,好人家的姑娘才不這樣呢!
「姐姐不要啊……」
雲清染才懶得理會納蘭秀兒,先將她拖走再說,剛要將人拖出金逸軒。
「姐姐,求你饒了妹妹這一次吧……」納蘭秀兒梨花帶雨,小模樣甚是可憐,可謂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她的這些眼淚對別人有沒有用雲清染不知道,但是對她來說,是絕對沒用的。
見不管自己怎麼求饒都不管用,納蘭秀兒心裡恨得牙癢癢的,便收了自己的眼淚,板起臉來,「姐姐,莫要忘了,妹妹是太后娘娘送進王府來的,今日不過是遵照太后娘娘的意思討好世子爺罷了,姐姐生氣妹妹能夠理解,可是女人善妒是大忌,今日之事不知道太后娘娘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納蘭秀兒將太后娘娘給辦了出來。
雲清染停了下來,「好啊,順便跟太后娘娘提一提這伊蘭依蘭的事情,不知道太后娘娘在知道你是這般伺候世子爺的時候會做何感想呢?」
納蘭秀兒大驚失色!
「姐姐……莫要冤枉了妹妹,這伊蘭依蘭是禁用之物,妹妹怎麼會有呢?」納蘭秀兒狡辯道。
「那要不我們現在就進宮去見一見太后娘娘,讓她老人家找一個太醫來驗一驗,你身上的這股味道是不是伊蘭依蘭的?」雲清染湊近納蘭秀兒,近距離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我……」納蘭秀兒被雲清染看得很是心虛,她自然不敢按照雲清染說的去做,那樣的話太后娘娘一定會處死她的!「姐姐……」
「噗通」一聲,納蘭秀兒當即給雲清染跪下了。
「世子妃娘娘,我十三歲入宮,給公主殿下做陪讀,說的好聽點,那是一個女官,是我的榮幸,是我們納蘭家之幸,但是娘娘可知道這宮中的生活有多艱辛,舉步維艱,就好像是在沼澤地裡頭走著,不知道是不是下一步就會踩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裡頭,今年我已十七歲了,十八歲前若是再不能出嫁便沒有機會了,可是公主卻對我說,她不嫁就沒有我嫁的機會,此番幸得太后娘娘相中才有了這進王府的機會,本以為總算是熬出頭了,不想才剛進府就惹得世子爺不高興,世子爺要趕我走,我深知一旦離了這王府便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了,呵……橫豎都是一個死,倒不如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我不過是想要活下來,若是有的選擇,我又何苦做這害人的事情呢?娘娘,我懇求你,看在同為天下可憐女子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
說著,納蘭秀兒便忙不迭地給雲清染磕頭。
面對納蘭秀兒的此舉,雲清染給她的卻是一聲冷笑,講一段可憐巴巴的身世,扯出一堆理由來,再加上幾滴清純的少女淚。這組合,還真是完美啊,這要是放到大街上去講,準能招惹來一群大媽聽她訴苦,然後賺來一桶又一桶的同情淚。
只是很遺憾,雲清染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你剛才的這番話,說實話,很精彩,至於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要活,絕對不止這一種活法。更何況,就算你是情非得已的又怎樣?很抱歉,我與生俱來就沒有具備同情你的功能。」
納蘭秀兒愣在原地,她都這樣苦苦哀求她了,她居然跟她說不具備這種同情人的能力?
納蘭秀兒的臉色白了一大半,惱羞成怒,「雲清染,你怎麼可以如此無情?」
「謝謝誇獎,我一直以為我是絕情呢!無情?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雲清染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她不為別人說她無情而犯愁,她做事有自己的原則,還輪不到別人來說三道四!
納蘭秀兒哪裡想到雲清染會軟硬不吃,她的心裡不由地生出了一份害怕來。
「說完了?」雲清染看著納蘭秀兒那煞白的臉,覺得有些好笑,現在知道怕了?會不會有點太晚了呢?
「你想要幹什麼?你不可以濫用私刑的!」納蘭秀兒是給公主殿下當過陪讀的人,對盛榮皇朝的律例倒是有些瞭解的,就算她有意加害世子爺的事情被揭發了,也得送交官府。
雲清染對於納蘭秀兒的話恍若未聞,她對著那邊那捂著眼睛的君傑道:「君傑,麻煩你幫我去找一根繩子來,要夠結實的,另外還要夠長。」
「屬下遵命。」君傑聞言趕緊去給雲清染準備繩子,只是心裡同時也帶了一個小小的疑問,世子妃要繩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