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這一下足夠要了這個鬼面的變態男人的性命的了。以紅藥的功力,這男人還不夠看的。
男人挨了雲清染一擊,當即狂暴了起來,他一把抓起自己腰間的匕首,朝著雲清染猛刺下去,雲清染側身躲開,男人的匕首在雲清染的右手上擦過,雲清染的手上被那匕首劃出了一道血痕,傷痕不深,與上次她在太后娘娘那裡受的傷相比,就根本不能被稱作是傷了。
鮮紅的血痕在白嫩的手上顯得格外的醒目。
就在這個時候,雲清染的身後,那個原本坐在輪椅上頭,孱弱的病怏怏的男子忽然有了動作,他身影一晃,離開了輪椅,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雲清染的身後,雲清染還來不及回頭看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誰,就被點了睡穴,倒入了身後男人的懷裡。
君墨辰小心地將被他點了睡穴的雲清染擁入懷中。
君墨辰的動作,站在雲清染對面的鬼面男子全部看到了,原以為輪椅上的孱弱之人是最不具有威脅的,誰想到他竟然有這樣鬼魅般的身影?
「你是什麼人?」鬼面男子問君墨辰,眼裡的驚訝掩蓋不住。
君墨辰沒有理會鬼面男人,旁若無人地抱起了雲清染,將雲清染抱到了輪椅上,輕輕地將她放下,才又緩步朝著鬼面男人走過來。
君墨辰雪白的鞋子輕輕地踩在灰白色的地板上,一步一步,他的腳步很緩慢,但是很穩,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臉色也是一如既往的白。
但是這回,鬼面男子不會如最開始那樣不將他當一回事了,原來這個一直一聲不吭的病弱男人,才是藏得最深的!
君墨辰來到鬼面男人的面前,鬼面男人有些驚慌了,這驚慌來得突然,卻也無可避免,因為他知道他面前這個孱弱的男子的實力遠遠在他之上!
男人剛想要逃,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君墨辰的手給抓住了。
君墨辰的右手抓著鬼面男人的胳膊,將那只胳膊抬了起來,「剛剛,就是這隻手拿著匕首劃傷了她,對嗎?」君墨辰緩緩說道,聲音比平時稍稍低沉了一些。
鬼面男人聽著君墨辰聽起來波瀾不驚的問話,心裡有了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鬼面男人的不好預感得到了應驗,君墨辰抓著他手臂的手很優地動了動。君墨辰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在握筆行書,行雲流水,雖然速度很快,卻是極有韻味的。
但是這優的動作卻是將鬼面男人的一條手臂生生地給扯了下來,是整條手臂!沒有用刀,君墨辰就這麼握著鬼面男人的手,震斷後扯下,就連鬼面男人自己都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動作太快,以至於鬼面男人都來不及感受到疼痛,那條手臂前一刻還在他的身上的,下一刻,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如今正落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
這個病魔纏身的白衣男子,這個一身羸弱彷彿風一吹就能倒下的男子,竟是這般的嚇人……他靜若白淨如出塵的仙人,動起手來卻絲毫不留情。
郝有楓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早已沒了生氣的臉上依舊被震驚所籠罩著。君墨辰……他不是一個將死之人嗎?
君墨辰卸掉了鬼面男人一條手臂之後,便任由男人疼去了,他緩步走到了郝有楓的跟前。
「我不會說出去的!」沒等君墨辰開口,郝有楓就率先承諾道,「關於你會武功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不管是誰,請你不要殺我……」
郝有楓被鬼面男人抓住有兩年了,兩年來他被折磨成了這副鬼樣子,曾經他也是一個翩翩少年的。這兩年裡,他無數次想過死,但是他都活下來了,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了頭,他這一刻的求生意志前所未有的強烈。
「我不會動你,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將會由你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至於我的事情,你說出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也威脅不到我。」
君墨辰從來沒有刻意去隱瞞他會武功這件事情,是天下人想當然地以為他一無所用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刻意將那個男人弄暈?」不是怕別人知道,為什麼在動手之前還特地將那個個子小小的男人給弄昏過去?郝有楓說的那個男人是指雲清染,他以為雲清染是男人,畢竟今天的雲清染是一身男裝。
「太血腥的畫面不適合她看。」君墨辰回答。
君墨辰是認真的,郝有楓未必會這樣想,跟他一起來的那個男人自己都敢跟鬼面男人較量了,還怕看到這樣的畫面嗎?
郝有楓將自己的疑惑放在心裡,君墨辰都這麼說了,他便答應了就是。郝有楓也是真的沒想過要說出去,只有郝有楓自己清楚,這一刻在他的心理面君墨辰的形象是多麼的高大威武,他對鬼面男人的恐懼有多少,恨意有多少,對於君墨辰的敬畏就有多少。
一直折磨著他的男人帶給了他人生之中最黑暗的兩年,如今這片黑暗被人輕輕地驅散了,他對那個驅散了黑暗的人的那種心情只有親自體會過的人才能明白。
「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的。」郝有楓連連點頭。
「此人飲血成狂,自殘而亡,雲公子受驚過度昏迷不醒,本世子亦受驚不小,無心再賞花,如今便回府歇息去了,等令兄醒來之後煩請二公子記得告知他事情的來龍去脈。」君墨辰寥寥數語卻已經為郝有楓擬定好了他要說的。
「我知道了。」郝有楓在心裡感慨君墨辰的心思。原來一直以來……大家都被這個男人的表現所迷惑了……
雲清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裡了,有些朦朧地起身,就看到在她身邊等著她起床的綠竹。
雲清染昏睡了整整一下午,倒不是因為君墨辰下手太重,所以她一直醒不過來,而是她先前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耗費了不少的精力,所以整個人都很疲憊,這一覺也就睡得特別的沉了。
「我怎麼回來了?那個鬼面男人呢?」雲清染有些恍惚,當時自己好像感覺到身後有人,然後就沒有了印象。難道當時房間裡頭還有別的人嗎?還是說,自己因為使用異能過度導致精力不足,有和那鬼面男人動了武所以昏過去了?
「小姐您怎麼了?什麼鬼面男人,您是說那個冀北王府裡被逮住的壞人嗎?」綠竹問道。
「對,他怎麼樣了?」
「奴婢聽人說,今天冀北王府裡出了大事兒,有人死了,不過死的人不是王府裡的,而是一個長得很醜很可怕的男人,聽說那個男人就是殺人兇手,而且還劫持了冀北王府的二公子,然後自己藏匿於二公子的房間裡,有兩年多了呢!今天冀北王府的世子爺去看二公子的時候不小心就撞見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說是那個兇手自己抓了狂,將自己給弄傷了,二公子趁亂就跑出了閣樓求救,最後那個可怕的男人被冀北王府的人給抓住了,沒多久就死了,冀北王府的二公子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大家才知道原來這段日子京城裡頭的那些女子不是滄瀾教的女魔頭殺的,而是那個藏在冀北王府裡的男人殺的呢。」
綠竹將自己從外面聽來的小道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雲清染。
雖然有些地方很模糊,不過倒是跟雲清染所知道的事情相吻合了。
「世子爺呢?」雲清染想著自己回來了,想必君墨辰也回來了的。
「世子爺和小姐一起被冀北王府的人給送回來的,剛才世子爺還陪在小姐的身邊呢,不過就在小姐醒來前不久,世子爺讓王爺給叫去議事廳了,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回來。」世子爺真的對小姐很好呢,回來後就一直陪在小姐的身邊。
「哦……」雲清染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了,加上之前耗費了太多精力,雲清染覺得肚子很餓,正好看到房間裡的桌子上面擺放著許多食物,於是就從床上下來,來到桌子前開始吃了起來。
吃完了雲清染還品嚐了一番與飯菜放在一起的花茶。
吃飽喝足,雲清染稍作休息,忽地覺得自己的腹部熱熱的,起初以為是剛剛吃太多了,可是慢慢地,整個人都跟著燥熱了起來。
雲清染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問綠竹,「綠竹,這些飯菜是誰送過來的?」
「小姐,這些飯菜和花茶都是王妃娘娘差人送過來的呢!」綠竹很高興地說道,王妃娘娘親自讓人送飯菜來給小姐,證明小姐得王妃娘娘的喜歡,這是好事呢!
可是聽完綠竹的話,雲清染卻沒有欣喜,而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雲清染的預感沒有錯,王妃送來的飯菜用了上好的食材,但都是些滋陰補陽,補腎的東西。
最要命的是那壺花茶,王妃可是特地去找人要了配方,功效堪比春yao。
「小姐你怎麼了?」綠竹見雲清染有些不對頭,臉好像特別紅,就好像是喝了酒似的,不對呀,桌子上沒有放酒啊,只放了一壺花茶而已。
雲清染這回是真的被王妃娘娘給害慘了!好心辦壞事的王妃娘娘這哪裡是在給她補身體啊,她就不擔心將她補過了頭,一會兒「狼性」大發要了世子爺的命嗎?
就在雲清染怨念自己命途多舛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被父王叫去議事廳的君墨辰剛好回房了。
君墨辰並不知道王妃給雲清染送來的特殊的食物,更加不知道雲清染剛好還吃了下去。
「世子爺,您回來了,那奴婢先行告退了。」綠竹見君墨辰回來了,當即就從房間裡退出來了,大婚後小姐和世子爺分房睡了,她還替小姐擔心呢,如今兩人又睡一個房間了,作為雲清染的丫鬟,綠竹自然是極高興的。
這死丫頭,平時怎麼沒見她跑那麼快!
君墨辰見雲清染臉色紅紅的,就上前來看看。人已經到了房中了,君墨辰乾脆就從輪椅上起身了,他不是癱瘓,只是身體不好,不宜勞累,不宜多走動罷了。
君墨辰走近雲清染,一身白衣飄飄,清瘦的身影帶著渾然天成的韻味,他的身影落下,擋住了雲清染眼前的一片光亮。他白玉似的肌膚距離雲清染很近,清潤柔和,溫潤細膩,他的氣息也隨之近了,若有似無的熱氣讓雲清染的體溫又一次上升了。
君墨辰伸出了右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雲清染的額頭,查看她是否有發燒,發覺他的額頭有些燙。
「世子爺,跟你商量個事兒,今晚我們分開睡好嗎?」雲清染趁著自己沒有狼性大發,很理智地想讓君墨辰離她遠一點。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狼性大發,但是她覺得自己撐不了太久的,這不,她現在看君墨辰就覺得比平時誘人多了,這混蛋男人沒事長這麼好看幹嘛呢?
「咳咳……愛妃怎麼了?」
「沒事……我累了,想先休息了。」雲清染說完當即掉頭往床上走去,然後鞋子一脫,直接就裹上被子假裝睡覺了。
她才剛剛醒過來沒多久,哪裡睡的著?
君墨辰緩步來到床前,伸手想要將雲清染裹在身上的被子給扯下來,他一扯,雲清染反而裹得更緊了。
「你是想要將自己蒙壞嗎?」君墨辰覺得雲清染此刻的舉動有些好笑,又有些納悶,她到底在逃避什麼呢?
「不是……」雲清染從被窩裡探出一個頭來,「雖然說好了今天要繼續昨天的,不過我今天出了一點狀況。」
「什麼狀況?」君墨辰看著雲清染那紅撲撲的小臉,雖然知道她這份紅潤來得不正常,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