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的注視下,慕容修的腳步不是在大家預料中的那樣,他竟然在雲清染的面前停了下來。
「雲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慕容修是衝著雲清染來的,上次見面之後,慕容修有讓人查雲清染的來歷,但是很可惜,查遍京城都沒有找到這個人,想來可能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剛到京城的。
沒想到今天他居然自己出現了,而且……
慕容修近距離打量著今天換了一身裝扮的雲清染,有些驚艷,那日的雲清染雖然也是男裝,但穿的是極其不合身的質地粗糙的衣服,將他的一身風華給掩蓋了去,如今再看,便覺得他更加俊逸,眉宇間透著鋒芒,看來他當日沒有看錯,這個叫雲清的男人不簡單。
再看他的身邊,不正是剛從邊境回來的雲少將軍嗎?
他們都姓雲,莫非……這裡面有什麼關係?
「是啊,慕容公子。」雲清染打量了一下會賓樓,「該不會這會賓樓也是慕容公子的產業吧?」
這會賓樓從門面裝飾到店內的裝飾就很講究,很上檔次,在這寸土寸金的地兒有這麼大的一家酒樓,其主人的財力可見一斑。
慕容修眨了眨眼睛,「呵呵,雲公子不光選石頭的眼力很好,看這個也很在行啊……」
「慕容公子過獎了,剛才慕容公子說話的時候掌櫃的明顯態度恭敬,我就猜慕容公子很可能是酒樓的幕後老闆,看來我很幸運地猜中了。」
看來這個慕容修,財力很驚人。
「子烯兄,這位是慕容公子,之前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雲清染主動跟雲子烯介紹慕容修,還改了自己對雲子烯的稱呼,她自然不能當著慕容修的面叫雲子烯哥哥,那樣她可就穿幫了,因為雲子烯可沒有弟弟。
「慕容公子,雖然我回京城不久,但卻不止一次聽聞了公子的大名了。」雲子烯瞭然地跟慕容修打招呼,當然也不會讓雲清染曝光了。
慕容修卻因為雲清染的那一句「一面之緣」失笑,他可是有向他發出鄭重的邀請的,他倒好,只用了「一面之緣」來形容。
「在下慕容修,今日有幸可以見到雲少將軍,如果雲少將軍和雲公子不嫌棄的話,請隨我到樓上的間一坐。」慕容修對雲子烯和雲清染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慕容修帶著雲清染和雲子烯上了樓,去了一間特別的間。
裡面的每一處裝飾比外面又高了一個檔次,裡面擺放的花瓶也好,玉器也好,還是牆上掛著的字畫,都是價值不菲的物品。
顯然這裡不是每一間房間都是如此,這裡是慕容修自己給自己留的包廂,他很有錢,也很會花錢。
「當日真是失禮了,我還想著要聘請雲公子到我聚寶齋工作,這一杯當是我賠罪的。」慕容修用酒壺給自己斟了酒,然後自罰一杯。
「慕容公子真是客氣了,能得到慕容公子的邀請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雲清染跟著客套了一句。
「雲少將軍和雲公子一定要試一試這酒,這酒出自百年釀酒世家,醇香誘人,入喉辛辣,但回味甘甜。」說著慕容修給雲清染斟酒。
雲子烯見此忙將雲清染面前的酒杯搶過,「賢弟他不勝酒力,這一杯就由我代勞了。」
雲子烯說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咳咳咳……」酒是烈酒,喝得太快,雲子烯嗆了喉。
「雲少將軍不愧為少年將軍,夠豪氣,在下佩服。」慕容修有些啞然,這麼好的酒應該要細細地品才是,這位雲少將軍倒好,這麼牛飲,卻是糟蹋這美酒了。
慕容修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吃穿用度都考究得很。
說著慕容修又連著敬了雲子烯好幾杯,雲子烯都一飲而盡。
看著雲子烯這個喝法,雲清染想阻止,這樣喝酒是很容易醉的,而且這酒光用聞的就知道是烈酒。可是雲子烯生怕雲清染喝了酒,都是毫不猶豫地就喝下了肚的。
對雲子烯來說,雲清染是他最疼愛的寶貝,自然不能讓她來喝這酒。
慕容修覺得好玩,雲子烯肯喝,他就肯灌,雖然這麼個喝法有些糟蹋,但他也不缺這點酒,不缺這點銀子。
這敬酒的,覺著好玩,這喝酒的,一心想的是別人。
結果,一整壺酒幾乎都進了雲子烯的肚子。
想雲子烯也是個聰明過人的人,是京城百姓口中的少年將軍,是少女少婦們心目中的輕鴻公子,一遇到和雲清染有關係的事情,就變得有些莽撞了。
雲子烯只想著不能讓雲清染沾酒,卻忘了自己也是會醉的。
這會兒,他人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顯然是醉了。
慕容修見此有些苦笑不得,他不明白為何人人稱道的輕鴻公子今天會有這麼幼稚的舉動,「雲公子,這雲少將軍怕是醉了。」
雲清染無奈地搖搖頭,哥哥剛才給她擋酒的舉動的確有些稚氣了,到後來他都沒看出來慕容修是故意為之來了,不過卻也因為他對自己的關懷而心裡暖洋洋的。
「不知道可不可以跟慕容公子借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想子烯兄要一點時間才能醒過來。」
「有,這房間的隔壁就有一個房間。」慕容修起身推開了間的一扇門,竟然裡面還有一個房間,還是一個臥室。
只能說,慕容修這個人太考究了。
「雲少將軍可以在這裡休息,雲公子放心,這裡是我的私人地方,不會有別人進來的。」
「多謝慕容公子。」雲清染跟慕容修道了謝,然後吃力地攙扶著已經半醉不醒的雲子烯往房間裡面去。
慕容修也沒打擾兩人,關了門離開了,雖然他對雲清染很好奇,但還不至於不分時候地去打擾別人休息。
雲清染剛將雲子烯放到床上,正打算下樓去買點醒酒茶來給雲子烯,雲子烯的手卻抓住了她的柔荑。
「不要走,清染不要走……不要嫁人……哥哥的心好痛……」
雲子烯的眉頭打了結,抓著雲清染的手捏緊,把她嬌嫩的皮膚都抓紅了。
雲清染蹲下身,輕撫雲子烯的臉頰,似是要平復他的緊張和憂傷,這個男人,即使是喝醉了,他的傷痛也是因為她……
雲子烯的眼角竟有了點點濕潤,掛在他的眼角,好像是被遺落的明珠。
雲清染看著有些心疼,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磨平他眉間的傷痛。
雲子烯並沒有醉完全了,朦朦朧朧地感覺到有一隻柔軟的手在婆娑他的臉,他努力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醉意尚在,卻認得了雲清染。
「清染,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雲子烯那只抓著雲清染的手更緊了。
雲子烯忽然起身抱住了雲清染,緊緊地抱住,生怕雲清染從他的面前消失掉一般。
雲子烯醉了,忘了自己不應該這樣宣洩他的情緒,他醉了,忘了自己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