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認出了雲清染,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了,但她的樣子和小時候還有七八分相似!
這個總是礙著她,不讓她靠近子烯哥哥的壞女人,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秦素素對雲清染的恨意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今已經十七歲了,原本早兩年就應該出嫁的,但是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就是在等雲子烯,甚至為了能夠跟上雲子烯的腳步,她跟著她爺爺學騎馬,學射擊,學著舞刀弄劍。
如果沒有雲清染,秦素素想著她一早就可以和雲子烯訂下婚事,然後她就可以幸福地等著雲子烯回來娶她,而不是現在沒名沒分地等著他,還要忍受別人的指指點點,說她老大不小了還不肯嫁,說她只知道舞刀弄劍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秦素素將這些賬通通都記到了雲清染的頭上。甚至她還覺得她之所以會和雲子烯分開這麼久,忍受這麼久的相思之苦都是因為雲清染的存在!
「雲清染,你不瘋了?」對於雲清染如今清醒地站在她的面前,秦素素冷笑,「難怪,我之前還想著已經瘋了的你怎麼會有狐媚手段惹得世子爺願意為你去求太后和皇上,原來你已經不瘋了!」
秦素素一直覺得雲清染是個心機很重的女人,既然她不瘋了,那麼嫁入王府的事情一定是她預謀的,這個壞女人,不知道她處心積慮地要嫁給病怏怏的世子爺做什麼,但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其他三人聽到秦素素對雲清染的稱呼才知道這個站這他們面前的絕色女子竟然就是他們今天要來看的瘋子——雲清染!
「綠竹,以下犯上,按照我朝的律例應該受什麼樣的刑法呢?」
「回小姐的話,輕則掌嘴二十,重則可以亂棍打死。」以下犯上,這要看具體是誰犯了誰,是如何犯的。
「像秦小姐這樣直呼我姓名的,要受什麼樣的刑法呢?」
「杖責一十。」對於千金小姐來說,十杖也是可能要出人命的。
秦元豐聽到雲清染的話,怕他的姐姐受了責罰,忙上前拉住他姐姐秦素素,想讓秦素素向雲清染道謝,懇求雲清染的原諒。
「姐姐,快向世子妃娘娘道謝吧!」
誰想秦素素冷笑著甩開了秦元豐抓住她的手,手袖間掏出一把匕首來。
她的舉動嚇到了眾人,大家以為她這是要去行刺雲清染,一個個心都一緊。
然而,在眾人要出手阻止她之前,秦素素先把自己給刺傷,她拔出匕首在自己的左手臂上狠狠地劃下一道,頓時鮮血浸染了她左手的衣袖,血液還滴到了地上。
這一幕嚇壞了與秦素素一同來的其他三人。
秦素素不光是刺傷了自己,還上前將自己手中的匕首往雲清染的手上一塞。
秦素素眼底儘是得意之色,「世子妃,我來拜訪你,你卻刺傷了我!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討一個公道!」秦素素來的時候雖然不知道雲清染已經不瘋了,但是已經打算讓雲清染刺傷她了,只不過現在過程稍稍有那麼一點點變化而已。而且秦素素也有信心其他三個人會為她作證。
雲清染看著自己手上那把染血的匕首,悠悠地笑著。
物證,就在她手上拿著;至於人證麼,那邊就站著三個,看起來倒是挺完美的。
秦素素此舉嚇壞了大家。
秦元豐看著他的姐姐如此瘋狂的舉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做事是偏激了一點,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過分了。
秦元豐知道,如果一會兒事情被鬧大了,他只能選擇站在他姐姐的這一邊,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世子妃,可是他不能出聲害自己的姐姐!
至於杜河非和納蘭紫,雖然被秦素素的舉動給嚇到了,但是心底卻很清楚,他們兩個人就是懂得看情勢做事的人,沒理由兩個人去得罪秦素素而幫助這個病世子的瘋妃啊!
雲清染身邊的綠竹倒是嚇壞了,她捂著自己的嘴,震驚地看著秦素素,擔心得要命,要不是自己是個丫鬟,她一早就跑了,或者大叫了起來。
秦素素是得意的,她就是要雲清染償還她這些年受的相思苦。
秦素素的這種心理是扭曲的,她只是在為自己的那份不被人認可的情感找一個合適的宣洩口而已。
「你讓我和子烯哥哥分開了這麼久,我沒有理由讓你這個世子妃當得安穩的,你說是吧?」秦素素的臉上儘是嘲諷的笑。
然而,既沒有秦素素預想中的驚慌,也沒有憤怒,雲清染很平靜,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的驚慌。
「我哥?」雲清染本來對秦素素的舉動沒什麼興趣的,只是秦素素既然提及了雲子烯,雲清染就多問兩句。
「如果不是你,我和子烯哥哥說不定早就成親了!」秦素素好恨!
哦……雲清染算是聽明白了,這位秦老將軍的孫女是喜歡她的哥哥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她哥哥卻要來害她,但是雲清染有一點很明白。
「跟我哥在一起?你還不夠資格。」雲清染斬釘截鐵地說。
她居然說她不夠資格!秦素素氣結。
「雲清染,你當年果然是故意的!三番五次阻擾我和子烯哥哥,現在你終於肯說出實話了吧!」秦素素只當自己這麼多年來討厭雲清染果然是沒有錯的。
那時候秦素素九歲,偷偷溜出府去看他們比武,然後她看到了子烯哥哥,那麼飄逸的身姿,那麼出塵,是其他的參賽者完全沒有辦法比擬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喜歡上了子烯哥哥,她愛他,自認為比誰都愛,她從小就以他的妻子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告訴自己要追上他的腳步。
雲清染把玩著手上帶血的匕首,臉上玩味十足,若是一般的深閨小姐見到這場面就算沒嚇壞,也至少會緊張。
還有,那鋒利的刀上可是沾了人血的,雲清染拿在手裡卻好像是拿著一件漂亮的首飾一般。
血,雲清染以前沒少見過,雖然她不嗜血,也不愛見血,但已經不是那種看見人流血會尖叫,看見血腥的畫面會受不了的青澀女子了。
雲清染拿著匕首站了起來,匕首上面的血滴滴落下來,滴到了她的繡花鞋上面,滴落的血滴彷彿一朵朵艷紅的梅花綻放開來。
雲清染邁著優的蓮步,悠悠地靠近秦素素。
「我呢,不喜歡背負莫須有的罪名,為了不受這個委屈,我更喜歡將你準備加在我頭上的罪名給坐實了,切你一刀是切,切你兩刀也是切,我看你手臂上的那刀傷挺淺的,並沒有割到靜脈,血流得似乎很少,到時候說起來是很沒有說服力的,既然做了就做得狠一點,血要多流一點,傷要再重一點,才能彰顯出我的惡毒來。」
雲清染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很平靜,彷彿她打算要切幾刀的不是秦素素這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顆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