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怎麼了?小朋友。」慧姨端著盛好的飯放在他的面前,微笑的看著他。
「慧姨,那張相片上的人是?」洛紹寒指著牆面上的相框問道。
顧若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那張相片裡,慧姨比現在年輕許多,身旁還站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是我已故的丈夫,唉,都走了十來年了。」慧姨歎了口氣,忍著心酸的眼淚,感歎著造化弄人。
看著眼前的慧姨已經紅了眼眶,顧若童又怎會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對不起慧姨,我弟弟他不懂事,讓您傷心了。」她放下碗走過去,輕撫了撫她的背。
「沒事,都過去了。」慧姨對她笑了笑,隨即又道:「我這房子都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我還要謝謝你們願意留下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
「只要慧姨您不嫌我們煩就是我們最大的幸福了。」
洛紹寒坐在一旁默默的吃飯,不願多說,看來不是她。也是,她早就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
晚飯後,慧姨帶著他們來到樓上,很貼心的拿出乾爽的棉被鋪在床上,對他們說道:「今晚就委屈你們住在這間了。」
「那個,那個慧姨,我住在哪?」洛紹寒收住吃驚的嘴巴叫嚷著。
「你當然是和我住在一起啦!難道你還要讓慧姨再麻煩嗎?」顧若童瞪了他一眼。
「我們這邊天氣太冷,你一個孩子,別一覺睡到天亮被窩還是涼的,有你姐姐在,你也會暖和一點啊!」慧姨拍了拍他的腦袋,很是疼愛的說道。
「對啊,我幫你捂被窩。」顧若童也順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洛紹寒吸了吸鼻子,捂被窩是什麼鬼?他默默地坐在床邊,對著被子畫圈圈,詛咒一個兩個老是愛拍他腦袋的人。
清晨,顧若童起來拉開窗簾,玻璃內的水蒸氣居然已經結成冰花,整整一大片,非常好看。
洛紹寒醒來時,就看見她趴在窗前研究著玻璃,嘴角帶著笑意。晨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身上,有那麼一瞬間他恍了神。
兩人起床後來到樓下,慧姨已經燒好了早飯正等著他們。
「慧姨,今天我們要去上山滑雪,您要不要也去玩?」也許是慧姨身上的溫柔,有一種媽媽的感覺,顧若童很自然的和她聊了起來。
「不了,你們去吧,我都一把年紀了,不能再瞎折騰咯!」慧姨笑道,隨即像想起什麼,起身走向一邊拿出兩套滑雪服和帽子還有滑雪板,剛好一大一小。
「這時曾經我和我兒子的,你們看看能不能用?省的去租了。」
「謝謝慧姨!」顧若童驚訝的接過它們,雖然有些年代了,但除了款式有些老以外,質量還是非常好。
不過這兩套滑雪服並不難看,自己這套是粉色的,而身旁小傢伙那套剛好是天藍色,還好,從顏色方面掩蓋了款式的問題。
洛紹寒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滑雪服,第一次,眼淚安靜衝出眼眶。他扭過身子,背著她們,將眼淚擦了擦又恢復原來的狀態了。
三人圍著火堆,吃著早飯,其樂融融,恍惚間,洛紹寒覺得好像一家人。
早飯後,兩人換上滑雪服抱著滑雪板,對著慧姨招手,「慧姨,那我們去玩了。」
「早點回來。」慧姨一張經歷風霜的臉慈祥的對他們笑著,直到一大一小的人影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裡,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收起,那神情變得複雜。
怎麼會有那麼像的人?只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顧若童帶著洛紹寒爬了好久,繞過幾座山丘,終於到達了滑雪場。
將滑雪板放在地上坐在上面,又把帽子給拿下來,氣喘吁吁的望著對面滑雪的一群人。
「小寒,你也坐下來歇一下。」顧若童指了指身邊,關心的將洛紹寒的帽子拿下讓他透透氣。
「嗯。」洛紹寒乖乖的坐在她的身邊,隨即一片安靜。
忽然前方一片陰影擋住,顧若童抬起頭,眼前一個外表清秀的男人正面帶微笑的看著她,一身白色與紅色相間的滑雪服,硬是被他穿出了儒的氣息,只是怎麼看都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