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
宋千伊恭敬的敲門,挺到裡面傳來回應聲之後才推開門走進去。
書房裡除了陳雲睿之外,還有jake。看到宋千伊進去,jake的眉梢微挑,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尖銳讓她覺得厭惡。對於出現在陳雲睿身邊的jake,宋千伊一直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對於他那種看起來就狠辣殘酷的男人,除非必要,平時她總是敬謝不敏。
宋千伊走到陳雲睿面前,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坐。」
陳雲睿語氣帶笑的說著,過分白皙的手指晃動著紅酒杯。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眸中透出令人不舒服的光芒,似笑非笑又透出幾分陰險和毒辣。
宋千伊坐下,面無表情的沉默著。
陳雲睿把自己面前發的酒杯推給宋千伊,看著如同鮮血一般艷麗的紅酒,宋千伊的心底不由生出幾分異樣。
在過去的好幾次裡,她喝掉陳雲睿遞過來的酒之後都會莫名其妙的暈倒。那之後她醒來就總會覺得腦海中重要的東西消失了一部分,這樣的感覺已經持續過幾次了。
現在的宋千伊,對陳雲睿的舉動已經開始起了疑心。
記憶告訴自己,陳雲睿是自己的boss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的仇人是楚家和君家,早晚有一天也會回去報仇。可以自己腦海裡的記憶,真的是真的嗎?
此刻宋千伊的腦海中混雜一片,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質疑自己的記憶。
那是一種感覺,彷彿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頑強的掙扎著。提醒她,千萬不要忘記那些重要的記憶。可重要的記憶是什麼,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伊。」
陳雲睿不溫不火的聲音讓宋千伊回過神來,她拿過杯子,細細的抿了口。
「這些天辛苦你了,明天開始我會給你一周的假期。」
陳雲睿說著,唇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宋千伊神色淡然的點點頭,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杯子。
「jake,為了這次我們順利完成一筆交易,乾杯。」
陳雲睿笑著跟jake說,jake起身走過來,拿過杯子。三個人舉杯,輕微碰撞之後各自仰頭把杯子裡的紅酒喝掉。宋千伊微閉著眼睛,心底卻撐起了最強的戒備。
紅酒入肚之後沒多久,宋千伊就覺得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要保持清醒,不要再忘記重要的事情了。不要忘記那張臉,絕對不要。
昏迷之前,宋千伊一直在腦海中囑咐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把這句簡單的話鐫刻在心底。一直重複著,直到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陳雲睿捏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歪倒在沙發上的宋千伊,那雙讓人不快的眼神中滿是審視。被那樣的眼神盯著,就像是赤身**的在他的面前被觀賞。
就連昏睡中的宋千伊也感受到了那絲讓人不爽的氣息,眉頭不由微微皺著。
「昨晚她親眼看到君熙桀中槍,你對她施加的催眠,會受到影響嗎?」
陳雲睿看著宋千伊,卻在問著jake。
「昨晚我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那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力,已經根除掉了。不過如果boss不放心,我可以再繼續對她進行催眠和引導。讓她再也沒辦法想起過去的事情,即使君熙桀出現在她的面前。」
jake一副自信飛揚的語氣說著,那雙讓人不舒服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宋千伊。
陳雲睿看著宋千伊,放下酒杯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輕撫著宋千伊的臉頰,他的眼睛微瞇著,透出幽冷的寒光。
「繼續,確保一絲記憶都不留。我要讓她變得更加完美,更加適合做我的玩偶。嘖,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她對我唯命是從,跟君熙桀兵戎相見了。」
陳雲睿說話的時候,正露出一副迷醉的神情。
盯著宋千伊的雙眼中有毫無掩飾的**和貪戀,明明應該是溫柔的感情,在陳雲睿的身上卻偏偏給人惡毒陰冷的感覺。
jake不露聲色的看著,眼底湧出一陣寒光。
「好了,開始吧。」
陳雲睿說著,站了起來。jake點點頭,然後走過去開始對宋千伊進行洗腦式的催眠。
睡夢中的宋千伊覺得有人一刻不停的在她的耳邊跟她重複著一件事,聲音彷彿透出魔力,努力的攪動著她的記憶。彷彿腦子裡混亂成一片,各種各樣的聲音叫囂著。
宋千伊一方面被jake進行洗腦式的催眠,一邊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她靠著強大的意志力一直在做拉鋸戰,拚命的守護著關於君熙桀的記憶。
她不相信陳雲睿,也不想要成為任由他擺佈的玩偶。
有些真相,必須靠她自己查出來。所以她絕對不能忘記那些重要的事情,因為如果忘記的話,她絕對會後悔的。
宋千伊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誡自己,不斷的跟jake做抗爭。
陳雲睿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面容安寧的宋千伊,想到她會徹底的跟果斷斷絕關係變成只依賴自己,只有自己才可以只配的玩偶,他就不由覺得熱血沸騰。
果然,這樣的復仇方式才符合他的性格。
老爺子那種乾脆了當殺了的復仇方式,根本一點樂趣都沒有。
他喜歡做王者,喜歡把任何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操控一切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美妙到讓他欲罷不能。
君熙桀,你好被自己最愛的女人當做復仇對象的準備了嗎?
陳雲睿嘴角的笑越來越深,透出一股陰森和怨毒。
國內,h市。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君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請您放心。」
從手術室裡出來的醫生,看著易薄情等人說道。
「太好了,幸好沒事。」
李榮不由的鬆了口氣,這是他聽過最好的消息了。想到送君熙桀來醫院的路上,他作死似得使勁兒掙扎,想到車子裡鮮紅一片的血跡他就覺得後怕。
還好沒事,否則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君家老爺子交代了。
之後君熙桀就被護士推到了病房,李榮安排了人在醫院走廊守著,然後他親自在病房裡守著。易薄情和司徒睿確定君熙桀沒事之後就離開了,他們要做的就是用盡方法找到楚菲菲。
既然已經證實她人在陳雲睿那裡,那麼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找到她。
另外,一槍之仇,他們是絕對不會忘記了。要代替君熙桀,從陳雲睿哪兒要回來。
三天後。
君熙桀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經過醫生的檢查,一切都很正常。只要住院休養一個月,然後就可以出院了。
李榮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看著君熙桀沉默,他也不敢先開口。
易薄情和司徒睿推開病房門,立刻就接收到了從李榮哪兒傳來的求救眼神。易薄情的眉梢一挑,當沒看到,逕自走到一旁坐下拿過桌子上的水果卡嚓啃了一口。
司徒睿有些無奈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君熙桀。
「熙桀,覺得怎麼樣,還好嗎?」
君熙桀收起冷銳的神情看向司徒睿,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菲菲呢,有沒有找到菲菲?她現在在哪兒?」
司徒睿的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看著君熙桀焦急的摸樣,低聲說:「還沒有楚菲菲的消息,陳雲睿離開日本之後就徹底的失去了蹤影。雖然我跟薄情去找過,但是沒有絲毫的線索。」
君熙桀的神情頓時變得冰冷起來,眼底透出厲色。也不管那麼多,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頭。你千萬別動,你的傷口還沒有徹底癒合呢。」
李榮看到君熙桀的動作立刻慌張的上前阻止他,臉上滿是關心和擔心。
他家老大這是怎麼了,忽然就變得不淡定了。明明是個沉穩又冷靜的人,卻偏偏一遇到楚菲菲的事情就完全不像自己。
君熙桀抬頭狠狠的瞪著李榮,示意他離開。
李榮當然是不可能答應了,死死地守在床邊。就算是他家老大要斃了自己,他也不會離開的。沒有癒合的傷口,亂動一下就會撕扯開,就需要重新縫針。
這麼折騰下來,想要好的話就更難了。
「我讓你讓開。」
君熙桀的語氣更加冰冷,毫無感情的雙眼瞪著李榮。
「頭,你的身體要緊。你……」
李榮一臉焦急的看著君熙桀,見他不為所動,不由把求救的視線看向司徒睿和易薄情。
「卡嚓卡嚓。」
易薄情還在吃著手裡的蘋果,像是沒有看到李榮的求救。司徒睿雖然也很想說什麼,可是見君熙桀的神情他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匡當。」
易薄情終於把手裡的蘋果吃完了,然後隨手丟進垃圾桶裡。慢條斯理的拿過濕巾擦了手,然後才看向床邊僵持不下的三個人。
「你們兩個,那麼不識相干嘛?既然他想要去找,那就讓他去啊。反正傷口裂開痛的人是他,因此而被迫延長治療的時間的人還是他。到時候耽誤找到楚菲菲的人依然是他,跟你們又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既然他執意要去找,你們兩個就識相的讓開路。」
易薄情挑眉,一副吊兒郎當的口吻不以為然的說著。
「我的薄情大爺,您就不要說這些了。」
李榮一臉苦惱的瞪著不痛不癢說著風涼話的易薄情,感情他們家頭不是他的兄弟啊?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來刺激他家頭,不勸說勸說也就罷了。
君熙桀聽到易薄情的話,情緒似乎平復了一些。他放棄掙扎,老老實實的回到床上躺著。
易薄情瞥見他的摸樣,不由的歎息一聲。
一個楚菲菲,果然讓人人聞風喪膽沉穩又冷靜,即使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君熙桀變得完全不像他。
照此以往,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