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薄情他們相繼離開,房間裡只剩下君熙桀。
他抽出一支煙點燃,眼睛瞇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張冷峻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然而卻透出冷厲霸道的氣勢,讓人感覺到迫人的壓力。
一支煙抽完,他起身拿著外套離開。
看了一眼腕表,距離楚菲菲放學應該還有一點時間。君熙桀讓李榮先回去,然後驅車趕往帝都軍校。
他一直等到六點十分,卻始終不見楚菲菲的身影。
君熙桀有些疑惑,逕自走到學校,問了時間才知道楚菲菲的課程提早結束,她已經離開了。君熙桀眉頭皺緊,拿出電話撥給楚菲菲。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著耳邊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君熙桀的眉頭皺的更緊。他的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君熙桀一邊回車裡一邊打電話給楚家大宅,確定楚菲菲還沒有回去之後又立即打電話給李榮,讓他回到天網的總部隨時待命,而他自己則在打電話給君家確認之後驅車趕往菁園。
「嗚嗚……」
張月珊還在不斷的掙扎,瞪大的眼睛裡滿是恐懼。
楚菲菲沒搭理她,而是環顧著四周。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就連一根木屑也沒有。這種裝款下,她是沒辦法從這裡逃脫的。
那個蘇易安,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就在安靜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破舊的房門被打開。蘇易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他還推著輪椅,而輪椅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萬佳倩。
與其說是在坐著,不如說是被綁著更貼切恰當一點。
她看到楚菲菲和張月珊,然後扭頭看向蘇易安:「你到底要做什麼?」
蘇易安挑眉笑著,眼睛裡滿是變態的扭曲和惡毒。
「我當然是替咱們的孩子報仇啊,她們兩個可是害死我們孩子的罪魁禍首。怎麼,你不想報復她們?」
楚菲菲敏銳的捕捉到了蘇易安話語裡的重點,他說替『咱們』的孩子報仇,而不是『你』的。意思就是,萬佳倩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她跟君熙桀的,而是她跟蘇易安的!
這個結論讓楚菲菲有些懵。
萬佳倩怒氣滿面的瞪著蘇易安,眼底帶著不贊同和不滿:「你要報仇是你的事情,別拉著我一起。」
她已經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少了把君熙桀拴在自己身邊的籌碼。但是至少君家人並不知道孩子不是君熙桀的,她原本還可以一次做要挾,藉機住進君家。
可是蘇易安這麼一鬧,她的計劃就再次落了空。
她不能跟蘇易安同流合污,因為她還要得到更多的榮華富貴更尊貴的地位。
「寶貝,她們殺掉的是我們的孩子。是我那麼愛的孩子,現在我找她們報仇,你又怎麼可以不在場。乖,別鬧彆扭。」
蘇易安一副好情人的摸樣安慰著萬佳倩,可是表情看來卻陰毒無比。
那雙眼睛裡滿是警告和瘋狂,看起來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楚菲菲低著頭,心底小心思不斷。
既然孩子是蘇易安的,那會不會君熙桀其實根本就沒有背叛自己?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那段時間鬧彆扭耍小性子豈不是冤枉了君熙桀?
啊,不要啊。到時候她是不是得道歉認錯賠禮?
君熙桀那麼腹黑,他不得藉機敲竹槓啊!
楚菲菲越想也心驚,甚至祈禱君熙桀不要來救自己。李榮或者易薄情或者司徒睿都成,只要不是君熙桀。
「寶貝,給你下藥的人,是她吧。」
蘇易安忽然抬頭,陰冷而變態的視線落在張月珊身上。他的眼神如同毒蛇,讓張月珊不由蕭瑟了一下身體,更加恐懼起來。
「唔……唔……」
她的嘴巴裡發出嗚咽的叫嚷聲,透出恐懼和絕望。
蘇易安在萬佳倩面前蹲下,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一副迷醉的神情。
「別難過,我會讓咱們的孩子安心投胎的。」
說完蘇易安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張月珊面前,蹲下。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貼著張月珊的臉蛋。
她的身體不由蕭瑟了一下,卻更加刺激了蘇易安的變態心理。
他笑著看向她,眼神中透出幽冷的森光。
「就是這雙手把藥放進了熱水壺裡啊。」
蘇易安一邊說一邊把張月珊整個人都給推過去,讓她背對著自己握住她的手。
「你要做什麼?讓我走,我跟這裡的一切都沒關係。」
萬佳倩不斷的怒吼著,蘇易安像是沒聽到。他用匕首緩慢的刮著張月珊手部的皮膚。眼睛瞇著,一副極其享受的摸樣。
「寶貝別著急,我現在就來懲罰這個惡毒的女人。」
說完,蘇易安的神情忽然變得陰狠起來。他用力的抓著張月珊的手指頭,同時拿出匕首,刀刃貼著她的手指一點點用力。
「唔唔……」
張月珊更加恐懼的叫嚷著,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她的眼睛瞪大,眼淚從眼眶裡不斷的滑落。小臉一片蒼白,如同絕望的即將要死去的鳥兒。
楚菲菲靠著牆看著這一切,她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去救屢次陷害自己的惡毒女人。但是也沒有殘忍到欣賞她被虐待,所以最後楚菲菲選擇閉上眼睛。
「啊……」
張月珊尖銳的慘叫聲傳來,透出撕心裂肺的痛和沉重的絕望。她嘴上的膠布已經被撕開了,是蘇易安故意這麼做的。
他就是個變態,想要聽到張月珊在手指被割掉的瞬間絕望而恐懼的慘叫聲。
「真漂亮的手指。」
蘇易安變態無比的讚歎聲也跟著傳來,他把從張月珊身上割下來的血淋淋小手指舉在半空。
刺鼻的血腥味讓楚菲菲覺得格外不自在,她睜開眼,看著蘇易安變態的摸樣差點沒吐出來。結果吐的人不是她,而是萬佳倩。
蘇易安把張月珊的手指頭丟在地上,拿著染血的匕首走到萬佳倩面前。
「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瞧他那副關切的摸樣,彷彿剛剛殘忍割掉張月珊手指的人不是他。
萬佳倩的臉色因為恐懼而變得蒼白,她帶著幾分哀求看著蘇易安:「我身體真的很不舒服,求求你讓我離開這裡吧。易安,求求你了。」
萬佳倩抓著蘇易安的衣袖,一臉祈求的看著他。
眼前的男人已經瘋狂了,她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他傷害。看到他那麼殘忍的對張月珊,她也同樣感覺到恐懼。只想趕緊離開這裡,走的遠遠的。
再也,不要見到這個惡魔。
「乖,我帶你離開。」
蘇易安起身,推著張月珊離開了屋子。吱呀的關門聲之後,屋子裡變得寂靜起來。楚菲菲看向張月珊,發現她已經痛的暈過去了。
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和渾身的冷汗,楚菲菲不由的有些同情她。
蘇易安那個變態,應該還會做出更恐怖的事情吧。
現在楚菲菲忽然覺得君熙桀還是趕緊來救自己比較好,就算是他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懲罰自己她也認了。
所以,君熙桀你趕緊出現吧,求你。
掛斷電話,君熙桀的眼神中滿是冷銳的寒光。
竟然是蘇易安把楚菲菲給帶走的,不僅如此,張月珊似乎也是他帶走的。就連醫院裡的萬佳倩也不在,從監控看,也是他帶走的。
他把楚菲菲等人帶走,究竟為了做什麼?
就在君熙桀疑惑的時候,他有種聽到楚菲菲在呼喚自己的感覺。薄唇抿著,冷厲的雙眸中迸發出幽暗而銳利的光芒。
「最好,你什麼還沒做。」
接到君熙桀的電話易薄情就趕來過去,看到他冷峻的臉,易薄情的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
「真是有過事多的,反恐組織那邊已經知道我們扣留了他們的人。現在似乎又有一批人將會來這裡,而且他們已經聯絡了聯合國還有其他組織,打算對我們施壓。」
易薄情看著君熙桀,聲音淡漠的說著。
君熙桀的表情未變,眼神更幽暗了幾分。
「暫且讓他們囂張,菲菲的事情比較重要。」
「情況怎樣?」
君熙桀把李榮調查到的一切全都告訴易薄情,兩個人商議了一番,然後一起出發。
夜色越來越深沉,楚菲菲靠著牆壁閉著眼睛假寐。她聽到了動靜,知道張月珊已經醒了過來,卻沒有睜開眼睛。
「楚菲菲,我恨你,我恨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被抓起來,都是因為你。」
聽著張月珊憤怒的指責,楚菲菲差點沒忍不住笑出來。
她睜開眼睛,表情淡漠的看著張月珊:「自作孽不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你,全部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搶走了熙桀哥,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摸樣。我的手指,你還我的手指。」
張月珊痛的皺眉,藉著月光看到自己被隨意丟在地上的手指,不由身體一顫臉色發白。
她開始驚恐的大叫,尖銳的聲音幾乎劃破楚菲菲的耳膜。
咚。
破舊的門被一腳踹開,手電筒的強光照向張月珊。刺眼的燈光讓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蘇易安握著手電筒走過去,一腳揣在張月珊的腹部。
「真是可惜啊,你竟然沒有懷孕。否則,那一腳一定會讓你流產吧。你不知道吧,流產的滋味有多痛。」
蘇易安的聲音很輕,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他看著張月珊,視線停留在她的腹部。
楚菲菲不由撇嘴,早知道張月珊的尖叫會招致蘇易安,她就應該阻止她的。蘇易安這個變態出現,還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個張月珊,果然是沒大腦第一名。
「你放我走,這跟我沒關係,是楚菲菲害死了你的孩子。你放開我,求求你……」
張月珊一臉厚顏無恥的跟蘇易安求饒,而換來的不過是蘇易安又一陣的猛踹。他冷冷的看著她,唇角帶著森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