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總指揮風塵僕僕的趕到了前沿陣地.
阮山看著眼前的張強和黎騫德,從軍服上他已經判斷出這兩人的來歷,何況一旁那些黎騫德原來的部下也對阮山說了這兩人的情況。當第一次見到這兩人的時候,阮山還是多看了兩眼。
說起來,阮山和特種戰士也打過交道。當年他的外甥就是拜託劉輝帶回來我國做了一名俘虜,雖然說俘虜兩個字聽起來不好聽,至少命保住了,這樣也能對的氣他的姐姐。現如今再看見這兩個特種戰士的時候,心裡倒也有點感激之情。
張強面帶微笑,看著阮山:「阮將軍我們是使者,是派來送東西的使者,黎騫德還有你們內部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俗話說的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也知道阮將軍不會無緣無故殺了我們,我還是相對阮將軍說說,我們就是一個小小的使者,僅此而已。」
阮山用眼睛左右看看,他的身邊還有不少人,太過漏骨的話這個時候不好說,冷哼一聲:「你的越語說的不錯,當年我們的人以說你們的話為榮,這十年來你們倒也聰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說我們越語,既然是使者那就留下,等我們的總指揮來了,如何處置你們聽他的!」
「好好好!我們一定安安分分的待著,等你們的總指揮,一定,一定!」張強這個時候顯的很猥瑣,也很懦弱,在黎騫德跟前的那股子英勇氣概蕩然無存。引的焦國柱不斷側目。
阮山又吩咐了幾句,不讓旁人虐待這兩人,每天準時送些水和食物,這才轉身離開。等到阮山一走,焦國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張強。
「你這人怎麼如此善變,剛開始的時候在黎騫德跟前硬的是條漢子,後來幫著黎騫德一起造反,這我也理解,就是要將黎騫德的怒火引到這邊來,現在見了阮山似乎一下沒了骨氣,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張強先找了一個地方舒舒服服的躺下,這才笑呵呵的說到:「很奇怪嗎?我們特種戰士不就講究隨機應變嗎?我這也是隨機應變,在什麼場合下說什麼話,初見黎騫德時黎騫德意氣風發,自然要硬氣一點,讓黎騫德覺得我們是硬漢不怕死,那就不會死,後來黎騫德一籌莫展,如果我們不能讓他看見希望,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們,而這個阮山不比黎騫德,這個人很聰明,只有示敵以弱才能保全我們,現在你我不是好好的活著,而且好吃好喝的活著?」
焦國柱緊皺雙眉,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現在一點都不像隊長,在張強面前自己似乎什麼都不懂。其實這也難怪,焦國柱雖然有些聰明,可惜他所經歷的事情遠遠沒有張強豐富。一個平凡的農村孩子,十八歲以前就在家裡呆著,學沒怎麼上,如果不是當兵,這輩子就只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後來來到了軍隊,每天過的日子重複的不能重複,即便從士兵到排長依然是千篇一律,見過的人知道的事,還是那麼稀少。焦國柱聰明不假,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也僅僅局限於作戰和訓練。講到為人處世,講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焦國柱根本沒有這個資歷。因為在他的印象裡,沒有這麼多人這麼多事。
長歎一聲,焦國柱暗暗下定決心,衝著張強點點頭:「聽你這麼一說,咱們兩人的性命都在你這張嘴上,從今往後一切事情由你做主,我們兩個能不能回去就靠你了!」
「放心,肯定能回去!」張強大大咧咧,連眼睛都沒睜。
越北軍區總指揮胡孟德一臉輕鬆的坐在椅子上。當戰爭開始的時候,說實話他還真有些緊張,黎騫德所聯絡的人足足有五個軍,佔到了越北軍區的一半以上。那時候高平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胡孟德能守住高平。然而當事態到了現在,他算是徹底放心了。
如今黎騫德被抓,城外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們一個個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胡孟德的心裡甭提多高興了。來到高平一年多,他事事隱忍,就算對於李進勇要架空自己的動作,他都視而不見。他在等機會,等一個可以掌控高平的機會。現在,這機會終於來了,他信心滿滿。
來高平之前,他的老師也是當年革命的前輩就曾告誡過他。說著越北在黎洪甲和黎家把持這麼多年,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在沒有完全暴露出來之前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想想,他的老師是多麼的英明和睿智。如果沒有老師的告誡,上來就一通整治,這高平或許就真的變成了一處國中之國了。
「呵呵!」胡孟德示意大家坐下,他不胖,光亮的腦門上依然汗水不少。抓起身邊的毛巾使勁擦了幾把,這才開口說話:「這一次平叛,阮山將軍功不可沒,如果沒有阮山將軍擋住黎騫德,高平便是四面楚歌的境地,高平經歷過太多風雨,不能在遭受這無妄之災了。」
阮山連忙站起身:「這都是我的本分,謝總指揮褒獎!」
對於阮山的這個態度,胡孟德很滿意,朝阮山小小,讓他坐下:「聽說,李進勇也在叛軍之中?」
「報告總指揮,是的,不過根據叛軍的說法,是李進勇自己去的,和黎騫德說了會話就被黎騫德給殺了!」
「哦?」胡孟德表現的格外驚訝:「說起來這個李進勇是這次事件的主謀,是他造成了黎騫德的造反,這才讓高平陷入被動,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算是死的不冤!」
這個話頭不好接,說起來李進勇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高平,只不過被人利用了一把,之多也算是好心辦了壞事。不過,從胡孟德的話裡面也聽出了一些別的意思,這就讓眾人有些不好回答。如果胡孟德這是在替李進勇求情,自己就應該說些好聽的。如果胡孟德真的怪李進勇一年來架空自己,要致李進勇與死地,那自己就要落井下石。
見眾人誰也不說話,胡孟德呵呵笑笑:「這個李進勇死的好呀,死了卻不能掩蓋
蓋自己的罪行,這一年來我將所有事情全都交給他處理,沒想到竟然將叛軍弄了出來,真是可氣!」
這一下就明確了,開始符合的人立刻一擁而上,落井下石的聲音此起彼伏。到最後都恨不得,將李進勇剁成肉泥,包成包子,自己大口吃掉。
阮山一直沒有說話,他不屑用一個死人來抬高自己,一直等到那些阿諛奉承的人把話說完,這才道:「報告總指揮,總指揮要不要見見黎騫德?另外,還有兩個對手的士兵也被抓住,我不敢擅做主張,請總指揮發落。」
胡孟德點點頭:「不是說那個黎騫德已經瘋了嗎?既然瘋了,那就送回河內再說,這樣的叛國之人,我也不好處理,至於那兩個對手的士兵這個倒是可以見見,聽說他們是大名鼎鼎的特種戰士,我們這些年吃虧就吃虧在這些特種戰士身上,作為越北軍區總指揮至少該知道他們張什麼樣子吧?呵呵……」
「呵呵……」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阮山剛要吩咐人去將張勇和焦國柱帶過來。胡孟德卻連忙阻止:「不不不,還是我們去吧!現在我們正在和他們談判,說起來這一場戰爭我們勝利的艱難,當然如果繼續打下去咱們也不怕,可是為了人民,無論是我們的人民還是他們的人民,這場戰爭也該停下來了,既然沒有了戰爭這兩人又說自己是使者,咱們就不能做的太過。」
「嗯,對對對!」
阮山強壓下心中的不適,這些話雖然聽著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其實就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表現。當然阮山也是個聰明人,他不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示意手下趕緊帶路。
在胡孟德的帶領下,整個越北軍區有頭有臉的軍官們,有說有笑全都朝著關押張強和焦國柱的帳篷走來。呼啦啦一大堆人,有將軍有校關,可以說是將星璀璨,晃的那些普通小兵頭暈目眩。
張強和焦國柱早已經接到通知。其實忽然多出來的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張強便已經猜出來是個什麼情況。當胡孟德走進帳篷的時候張強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衝著胡孟德報以淺淺的微笑,然後敬禮:「雲南軍區後勤部林場少尉張強!」
胡孟德也回了一個禮,兩人完全不像將軍和俘虜,倒像是首長接見一樣正式。胡孟德完全被搞暈了,眼前這個小伙子怎麼一點做俘虜的自覺都沒有,剛才自己被搞的迷糊,這才敬禮,現在有些隱隱的後悔。但是,已經干了,那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胡孟德也笑笑:「果然是特種戰士,的確讓我刮目相看!不過,話說回來,只有這麼優秀的戰士,才能讓我們爭取到足夠的利益,呵呵!」
張強也跟著笑:「那是,我們是特種戰士,我們首長一定會不惜任何條件,也得換我們回去,我也極力配合將軍,為將軍爭取最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