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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7章 玩火可以 文 / 四關

    打了整整一下午,黎騫德的部隊沒有任何長進.

    黎騫德似乎一點都不急躁,依然鎮定自若的安排自己的士兵和對手對耗。看著滿山遍野的士兵,聽著隆隆的槍炮聲,眼鏡兄有點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算個什麼人物,如果說自己還是黎騫德的參謀,可惜黎騫德身邊站著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俘虜張強。若說現在自己成了棄子,心裡卻有點不甘心。

    黎騫德和張強在那邊有說有笑,聽上去比他眼鏡兄當初要愜意的多。好不容易將自己心裡的那股子無名火壓了壓,這才挪動腳步朝黎騫德的身邊靠了靠。

    「偏師有消息沒有?能不能繞過阮山的陣地?」黎騫德見眼鏡兄過來,立刻詢問。

    眼鏡兄不敢隱瞞,連忙報告:「人已經派出去的,正在迂迴,不過這地方地勢狹窄,兩邊都是叢林,要想繞過去就得有當地嚮導,而且阮山也不好對付,估計兩邊都有哨探。」

    「不怕!」黎騫德少有的和顏悅色,扭頭看了張強一眼,這才說道:「這些情況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比起他們我們有的是時間,只要我們的人一進城,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不妨在這裡和他阮山玩玩也罷!」

    張強連忙接過話頭:「正是,我看對面的阮山也是檣櫓之末,越北第一軍也不過如此,在黎將軍面前不堪一擊,只要我們拖住阮山,等我們的人繞到阮山身後,進了高平城,阮山守在這裡就沒有了任何意義,到時候我們大軍一路追殺,這越北第一軍必將土崩瓦解,到時候捉了阮山,將軍只需大喝一聲,阮山必定立刻投效。」

    「哈哈哈……」黎騫德被張強的馬屁拍的很舒服,聽的他心花怒放:「對,阮山一向自稱鐵將軍,看看誰才是鐵將軍!」

    眼鏡兄的眉頭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川子。這種輕視以前在黎騫德的臉上也有,不過那時候還沒有和高平翻臉,說起來不過是一種一廂情願,然而現在已經打了起來,而且面對的是越北第一軍,從戰況上分析,雖然是佯攻,也已經讓他們損失慘重。是個明眼人鬥毆能看的出來,他們處於劣勢,要是這麼打下去,只怕那些迂迴的人還沒有越過人家的防線,自己這邊先就垮了。

    但是,眼鏡兄沒有在說話。他非常瞭解黎洪甲這個人,在這種時候誰的意見都聽不進去。如果自己說有可能失敗,最後真的失敗了,少不了自己會遭殃。既然如此何必觸這個霉頭。從一開始他就不怎麼相信黎騫德的造反能有什麼好結果,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黎騫德還在和張強為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憧憬,兩個人全然不避諱旁人的感受。甚至於還有幾個參謀等低級軍官在一旁攙和奉承,搞的黎騫德幾乎已經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兵臨河內,重振他們黎家的雄風了。

    眼鏡兄第一眼看見這個張強的時候,心裡就有點感觸。當年在無名高地和那個蟒蛇小隊的隊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的心情。那個人看上去不高大,也不帥氣。普普通通,往哪裡一坐就好像陌生的普通人一眼。只有那雙眼睛特別深邃,自己根本看不透。

    這個張強也是一樣,看上去嘻嘻哈哈總挑選一些好聽的話往外說,說出來全都在點子上。不僅是黎騫德就連旁邊的那些軍官也覺得張強說的在理,全然沒有那種被人賣了還數錢的自覺。

    一旁的焦國柱一聲不吭,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低著頭站在張強旁邊。這個人說起來是隊長,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沒有張強這種八面玲瓏的個性。眼鏡兄覺得,這兩人可能從來的時候就沒有說實話,那個張強才是這次談判的主角,而焦國柱只不過是掩護者。

    夜色來臨,雙方都沒有了再鬥下去的意思。黎騫德這邊開始撤軍,阮山也沒有追下來。雙方就這樣默契的達成了停戰的決定。戰鬥了整整一下午,小山坡上已經被打的塵土飛揚,一具具的屍體隨隨便便便扔在那裡。既沒有人收屍也沒有人管理。

    狼的嚎叫從叢林深處傳來。這種喜歡腐肉的動物鼻子是最靈敏的。只要有一點血腥,哪怕他們在實力之外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接著夜色的掩護,那些夜郎開始在戰場邊沿遊蕩。在哨兵不留神的情況下,立刻叼起一具屍體鑽進叢林中,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慢慢享用。

    山下的黎騫德大軍中,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是一次失敗,相反都認為這是勝利,徹徹底底的勝利。很多人開始恭維黎騫德,黎騫德竟然拿出酒來親自招待自己的這些部下。作為臨時參謀的張強,竟然也在酒桌上,反倒是老參謀眼鏡兄被人忽略了。

    觥籌交錯之中,一個個興奮的不能自拔。黎騫德最瘋狂,竟然脫的赤條條的來讓自己胖大的身體涼快一點。一巴掌拍在張強的肩膀上:「你這個小子不錯,可歎你們的人不能識人,讓你做一個小小的士兵,真是可以,諸位,從今天開始這位張強兄弟就是我們的中校參謀,以後你們都跟他好好學學。」

    「恭喜中校!恭喜參謀!」各種奉承話立刻在大帳篷裡面來回的說。

    門外的眼鏡兄心裡在滴血。自己跟著黎騫德辛辛苦苦十幾年,到現在才不過是一名少校。這麼些年來,為了黎騫德,他可以說煞費苦心,不斷的出謀劃策。今天竟然連大帳篷都進不去。這一點自己也就認了,但是這個對手的叛徒,就憑著他那個三腳貓的計策,一躍成為中校,眼鏡兄的心裡無比的悲憤。

    在大帳篷的門口再也待不下去了,好歹他也是一名軍官,這樣的侮辱他心裡不好受。起身,帶著一臉的憤怒離開了大帳篷的所在地。沿途一聲不吭,面對哨兵的詢問,眼鏡兄一個巴掌閃過去,打的那個士兵臉上好幾道紅印子。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走出了營寨。

    回頭再看身後,燈火通明之下,眼鏡兄卻覺得沒有了自己立足之地。眼鏡兄真的很生氣,他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沒有識人之明,這麼多年跟著黎騫德算

    算是眼睛瞎了。也生黎騫德的氣,氣這傢伙是個笨蛋,對於一個俘虜,一個完全不可以信任的人竟然這般倚重。

    眼鏡兄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再怎麼說,當年自己也是黎騫德一手提拔起來的。從一個小小的士兵,做到現在少校參謀的境地,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的。眼鏡兄再看一眼營寨,無比痛心的說了一聲:「這不怪我,是你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你!」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黑暗裡。

    一直鬧騰到大半夜,眾人都喝了一個七七八八。戰場飲酒本就不是被允許的,然而黎騫德今天高興,所以破了一個例。正因為他的這個例外,讓整個軍營的警戒放鬆了下來,也為劉輝的進入創造了條件。焦國柱和張強的出現,劉輝早就看到了。對於這種事情他的親自求證一下,這些半生不熟的特種戰士和自己當年一樣,絕不會按照常理出牌,自己必須知道這兩個傢伙有什麼企圖。

    看著兩個士兵將爛醉如泥的張強抬進大帳篷旁邊的一個小帳篷內。等戰士一走,劉輝立刻鑽了進去。剛一露頭,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便頂到了自己的腦門上。劉輝下一束的往前一趴,從拿槍人的褲襠裡鑽了過去,一個起身將那人摁倒在地。

    「別別別,是我!」張強在落地的一瞬間已經知道這人肯定是自己人,所以立刻出聲。

    一股酒氣噴到劉輝臉上:「竟然喝酒,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放了張強,張強從地上爬起來,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大隊長不會留下我們不管,您總算來了,可讓我們等的好苦呀!」

    劉輝才不會被張強的哭天抹淚感染到,狠狠的瞪了張強一眼,嚇的張強連忙止住哭聲。劉輝道:「說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好我的大隊長,不是我們想要幹什麼,完全是被他們抓來的!還有老焦,我們兩個千方百計都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也只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劉輝冷笑一聲:「你的話你信嗎?就這破地方能留住你們?老實交代!」

    張強嘿嘿一笑:「我這是在完成任務呀!讓我們將那些東西交給黎騫德不就是為了讓他們自相殘殺嗎?現在我給他們一個不死不休的方法,上哪找這麼好的戰士去!」

    劉輝倒被張強的話說的愣住了:「真沒有其他想法?」

    「我們能有什麼想法?」張強看了一眼劉輝:「殺黎騫德?算了,這裡的大軍都是他的,殺了他誰也跑不掉。」旋即張強嘿嘿一笑:「但是大隊長來了,那就不怕了!只要大隊長一聲令下,我現在就去取了黎騫德的腦袋!」

    「滾一邊去!」劉輝沒好氣的瞪了張強一眼:「奉勸你一句,玩火可以,別玩的太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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