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高地偏東五公里,這裡是一處谷底。
劉輝他們來了個三角轉移,先從無名高地往南走了大約五公里,又拐向東面七公里。從地圖上看已經走出了黎騫德的控制範圍。這下所有人的心差不多就放了下來,沒有那個已經瘋狂的人纏著自己,剩下的事情相對來說就會好辦一點。
當然,並不是說敵軍邊防19軍的阮山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這樣一個能將部隊帶的精銳無比的人,無論從心理還是體力等個方面來說一定也是一個強悍的角色。
劉輝他們經過一夜的休整,第二天才正式走進邊防19軍的地盤。說起來邊防19軍和黎騫德的軍隊算是盟友,兩軍有相互照應對方側翼的任務,可是現在,黎騫德已經瘋狂,將兩軍的結合部徹底放棄,只顧著自己拿一畝三分地的事情,早已經將協防的任務拋之腦後。
如果說,我軍真的要在這個時候開始進攻,別說黎騫德防不住4號公路,就連邊防19軍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地盤。這就是戰爭,只有所有軍隊擰成一股繩,才能大勝仗。像現在的敵軍這樣,各幹各的,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別說勝仗,能保住目前自己堅守的地盤就已經很不錯了。
莽莽群山。按照黎洪甲的說法,邊防19軍防守的地方就是這東西二十公里寬的地方,從現在開始他們就已經進入了19軍的地盤。再往裡走,一定會碰見邊防軍的關卡,還有很大可能把命送在這裡。因為邊防19軍是個六親不認的主,哪怕是友軍部隊,沒有他們軍長的命令,擅自闖進他們的放棄,就只有死路一條。
劉輝沒有貿然潛入,他有一個計劃,一個大膽的計劃。在19軍的防區外圍休息之後,劉輝便派出梅鬆去偵察了,目的並非查看四周有沒有19軍的人,而是要找到他們。梅松也不負眾望,果真在離他們休整地不遠就找到了邊防19軍的一處哨位。
「你真的要去?」何政軍問劉輝:「你要知道,他們可是我們的敵人,雖然現在戰爭看上去已經不打了,實際上誰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也這麼認為。」
周衛國也道:「話是這麼說,實際上我們卻只能冒險一試,要不然我們誰也走不掉!」
劉輝一笑:「老周的話說的輕巧,要不你去吧?」
「哈哈哈!」周衛國呵呵一笑:「到現在我們連你的計劃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去?去送死嗎?我周衛國可是個惜命的主!」
「我陪你去!」何政軍連忙站起身子,拍拍手裡的槍。
「多謝你的好意!還是我和武鬆去吧!你們在外面接應就好,如果有事,你們就順著他們兩軍的結合部往北走,說不定能有機會!」
「那我們現在就走,何必搞的這麼麻煩?」何政軍一直對劉輝的計劃不感冒,雖然他現在只存在於猜測階段,但是現在他也看明白了。
「走不掉的,總的有人做出犧牲,這樣一來,敵人才會放鬆警惕,要不然咱們誰也走不出去!」
「那就不出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有什麼大不了的!」
何政軍的話,讓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十幾雙眼睛就這麼看著劉輝。一旁的黎洪甲心中感歎,自己為什麼沒有這樣的兄弟?以前的那些人喜歡的只是自己的權勢,想要通過自己的權勢來讓他們自己陞官。後來的人一個個因為不想放棄現在的權勢,這才迫不得已的跟著自己,一旦有了新的歸宿,立刻就會如鳥獸散。就連自己的堂弟也想「綁架」自己,成為他的籌碼。和這些人一比,自己的人生就好像一個悲劇。
劉輝面帶微笑:「都幹什麼?死還這麼急切?再說了,這次去未必就會死!說不定還會有出其不意的結果,再說了,誰願意死?我劉輝雖然老婆有了,兒子還沒呢!」
一句話,說的俏皮。卻讓其他人心裡更加不舒服。
何政軍見劉輝鐵了心要走這一遭,自己再阻攔也不會改變什麼,上前拍拍劉輝的肩膀:「兄弟,前幾天是哥哥小肚雞腸,今天給兄弟道個歉,放心,我們一定等你回來,你也得平安回來!」
劉輝笑著點點頭:「好了,老六和我一起去,其他人聽何隊長和周隊長指揮,注意警戒,盡量不要和19軍的人發生衝突,但是也不能被動挨打,咱們從來不幹吃虧的買賣!」
「放心,我們可從來不幹賠本買賣!」周衛國沖劉輝點點頭:「我一定把他們幾個帶回去。」
在梅松的帶領下,劉輝和武松兩人高舉雙手,朝著敵軍19軍的哨卡前進。這個哨卡佈置的很隱蔽,離著他們休整的山谷不遠,就在山谷的出口。一處隱蔽的灌木正好遮擋了建造起來的茅草屋,屋頂還做了很好的隱蔽。如果是沒有經驗的人,就算從這裡走過去也不一定發現的了。
哨卡中一共七八個人,一個少尉是他們的指揮官。劉輝相信,這絕對不是這個哨卡的實際力量,附近的這些鬱鬱蔥蔥的叢林中,一定還有埋伏起來的暗哨。
對於劉輝和武松的到來,那名少尉一點都沒有顯的意外,這便證明了劉輝的猜測。少尉很年輕,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想來戰爭開始的時候,這傢伙應該還是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子。茅屋的正中央放著一張桌子,少尉就坐在那張桌子的後面,對面放著兩把椅子,應該是給劉輝和武松準備的。
少尉先看看武松。武松穿著敵軍的軍服,佩戴的是少校肩章。劉輝也穿的是敵軍軍服,佩戴的是士兵肩章。少尉一笑:「你們就是被高平那些笨蛋追的到處跑的特種戰士?你說,我建立你們要不要敬禮?」
「少尉同志我們的確是假的,但是卻不是被追的到處跑的人!」武松用流利的越語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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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少尉依然還是一笑,沒有理會武松,反而轉頭看向武松身旁的劉輝:「看來你們主次顛倒了,應該和我說會話的是他吧?」
武松愣了一下。劉輝沒有聽懂,卻能從對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到一些端倪。劉輝也不做作,衝著那少尉微微一笑,拉開椅子便做到了少尉的對面:「我的越語不好,如果你會漢語的話,我們最好用漢語交談,要不然說起話來不方便。」
「哈哈哈!」看來敵軍少尉懂漢語,聽見劉輝這麼說,竟然笑了。敵國這些年一直和我們打仗,在培養軍官的時候,很注意他們的漢語學習,要不然很多時候會誤事。我軍的那些大嗓門軍官在戰場的愛大呼小叫,很多時候敵人就是通過這些語言來判斷我軍的作戰企圖。
「好,那咱們就用漢語交談!你們這次是來投降的還是送死的?」
「少尉為什麼這麼說?我們能從高平出來,又能來到這裡,怎麼會是來送死的?此次前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們軍長,也就是阮山同志交流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通報一聲?」
「哈哈哈!就這樣見我們軍長?」少尉看著劉輝和武松全副武裝,武器雖然不是最好的,和他們用的沒有什麼兩樣,卻明白這些東西在這兩人的手裡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劉輝點點頭,這才不緊不慢的從身上將武器一件件的往下摘,步槍、手槍、手槍、匕首、刺刀,飛刀,甚至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刀子。當摘到那一柄三稜軍刺的時候,劉輝看了看那少校:「這個東西是我的老班長送給的,可不可以保留?」
三稜軍刺長不過一尺,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少尉相信,在荷槍實彈的武裝監督下,僅憑這一柄刺刀,應該搞不出什麼風浪來。少尉衝著劉輝點點頭,再看向武松。武松也是一樣,將身上的武器全都拿下來,只留下一個藥包,還有自己的針灸裝備。
少尉還算滿意:「這下說話就安全多了,說吧,找我們軍長什麼事?」
「這個……,應該沒有必要和你說罷!」劉輝很自覺的翹起二郎腿:「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對你們軍長動手,你們軍長不在我們抓捕的名單裡!」
「哈哈哈!」少尉笑了:「你還想抓我們軍長?」
少尉的笑聲剛剛一停,劉維寧會就感覺自己的後背被狠狠的擊中,是用槍托。整個人一下趴在桌子上,立刻就有人抓住自己的胳膊往後一擰,一隻大手死死的摁住自己的腦袋。
「都說你們特種戰士非常厲害,那是因為你們沒有遇見我們!別的那些笨蛋被你們玩的團團轉,我們19軍可不一樣,對你們的事情我們瞭如指掌,你們竟然闖進我們的地盤來,這或許就是天賜的機緣吧!兄弟們,我們可以陞官了!」
「哈哈哈……」屋子裡的人爆發出一陣陣的大笑。
少尉將臉湊到劉輝面前,呼出一嘴的臭氣:「怎麼樣?只要把你交給高平那些人,你說你們會怎樣?」
「交給高平沒有問題,在此之前能否讓我見一下你們軍長?只要見了你們軍長,我們兩個任憑你們處置!」
「可以!這樣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是死著去還是活著去我就不敢保證了!」
「好,你這句話回答的不錯,我可以不殺你!」
「不殺我?他說他不殺我?」少尉笑的更加大聲了,旁邊的人也跟著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