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天亮,農軍向就呼喊著動身,目標正是河流的上游.
劉輝一夜未睡,如果是敵人他沒有什麼可怕的,自己的手下有梅松這樣的高手,他相信就算敵人的追蹤高手再厲害,也不會是梅松的對手。但是軍犬就不一樣,再怎麼比較人的聽力、嗅覺絕沒有狗厲害。在敵人的圍追堵截之下一定會暴露自己,哪怕你走的在快,再順暢,再隱蔽,依然沒有一點用處。
要想甩開敵人,就得先幹掉那些狗。這是劉輝一夜未睡的出來的結論,但是如何除掉成了問題。軍犬的身後就是敵人,想要不驚動敵人幹掉那些軍犬難度很大。劉輝又兩個方案,第一和敵人拼一場,目標就是那些軍犬。第二,讓阿榜狙擊那些狗。不過,這兩個方案都有危險,弄不好就會被敵人咬住,想要走就難了。
天亮了,有河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洗個臉。被人窮追不捨,洗澡的事情就算了。連吃飯都顧不上,更不要說燒水了。身後的狗吠又聽見了,這讓所有人都覺得難受。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自己就像兔子被人家追的只能跑,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娘的,幹掉他們,咱麼不跑了!」大牛瞅著身後的叢林。大牛不喜歡這樣沒命的逃,如果讓他選擇,他更情願回身幹一票,哪怕受傷都無所謂。
劉輝把眼睛一瞪:「不行,老四說這次來的人有一百多,就我們幾個不好應付,何況還有俘虜!」
「就是這個屁俘虜害的!」大牛轉過臉看向黎洪甲,恨不得宰了他。黎洪甲卻嘿嘿的傻笑,好像不知道自己隨時都會被幹掉一樣。
張志恆歎了口氣:「行了!你們走吧,我來對付那些煩人的狗。」
「你?!」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張志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張志恆和狗打交道,平時打仗這小子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怎麼忽然間變得如此勇敢。誰都覺得,這話不應該是從張志恆嘴裡說出來的。
「老五,你可別逞能!」大牛這時候還有個大哥的樣子。
張志恆嘿嘿一笑:「沒事,不就是幾隻狗嗎?三兩下就解決了,讓他投降都沒問題。」見所有人都是懷疑的目光,張志恆接著道:「別不信!我的本事還多著呢,這只是皮毛而已,軍犬有什麼可怕的,比這厲害十倍的狗我都能對付,藏獒知道嗎?在我面前那就是隻貓。」
藏獒產自於青藏,其外形神武,前胸開闊,頭顱碩大,兇猛十足,是舉世公認的最古老、最稀有大型犬種,被譽為「神犬」。像獅非獅,似虎非虎,兇猛異常。
這樣的狗劉輝幾人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張志恆卻說,就算是藏獒在他面前也和貓一樣溫順。眾人再看張志恆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不信和怪異、張志恆呵呵一笑:「別不信,那咱們打個賭如何?如果這次我將那幾條破狗給弄掉了,回去之後每人請我喝一頓酒如何?是每人,而且還要好酒。」
「你真的行?」劉輝可不想讓自己的兄弟白白送命:「說吧!需要我們怎麼做?只要能幹掉那些惱人的狗,幹什麼都可以!」
「還是二哥說話好聽!的確需要幾個人幫忙!」張志恆一招手,所有人便湊了過去。
農軍向一大早就將所有人弄醒,吃了些自帶的乾糧,就催促了眾人繼續。昨天夜裡的兩個小隊已經回來,對手的確走去了上游,在一處瀑布下上了岸,岸邊還留有一灘水跡。如果不是農軍向下手的快,今天早上被露水一沖,那些痕跡全都會消失不見。
沿著河一路往上,兩邊的河岸各有一隊,河裡前後有一隊,相互間可以照應。一聲令下,所有人出發。早上的河水冰涼,踩進去骨頭都滲的疼。可是這些當兵的沒有辦法,因為農軍向就走在最前面。只要趟過這條小河,農軍向相信自己有軍犬的幫助一定能追上那些傢伙。
一共帶了四隻軍犬,這些可是寶貝。為了讓軍犬在行動的時候有足夠的體力,農軍向下令讓士兵背著這些狗。可以說,農軍向將所有賭注全都壓到了這些軍犬的身上。
「快點!已經過了一夜,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必須追上那群老鼠!」一邊走農軍向一邊給那些戰士打氣。
來到瀑布下,有昨晚巡邏的小隊連忙指著左邊的河岸道:「昨天晚上就是在這裡發現的,他們肯定往南去了!」
「這可不好說!」有人開始調笑:「說不定人家又來了一招聲東擊西,要知道往北才是他們回去的路!」
「北面沒有痕跡!他們一定是從這裡上的岸!」
「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不用我說了,做這些偽裝很容易,你是不是忘記了,上次我們是怎麼被人家耍的團團轉?」
兩人越說聲音越大。農軍向的耳朵都快要爆了,一雙眼睛變的通紅:「他媽的,都給我住嘴,讓軍犬聞聞,到底去哪了?」
軍犬隊的人連忙將軍犬放下來,先在北岸嗅了半天,又在南岸嗅,嗅來嗅去軍犬竟然表現除了一臉茫然,就在原地打轉,絲毫沒有了昨天的狂吠。
「怎麼回事?」農軍向有些奇怪。
一名軍犬訓導員連忙解釋:「露水太大,氣味被水中和了,需要再靠近才能分辨!」
「原來這狗也不行呀!」
「就是,還以為有了軍犬他們就跑不了了,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這下完了,根本找不到了!」
「山高林密,大海撈針呀!」
風涼話在這些平時誰看誰都不順眼的人口中,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這些人不能被稱之為一個集體。原本他們是刺客,
,是河內那些人養起來的死士。一般情況下,只需要對自己的主子負責就好,旁人誰都別想插手。忽然之間要一起行動,自然是誰看誰都不順眼。
農軍向的頭有斗大,以前怎麼不覺得這些人廢話這麼多。打起仗來不要命,只要沒說撤退絕不會後退一步,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怨言都沒有。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說一場失敗讓這些亡命徒忽然之間變成了兵油子,這也太快了一些。
「行了,都閉嘴吧!」農軍向朝天鳴了一槍來制止那些咋呼的傢伙們。等開了槍才想起來,自己是在追蹤目標,槍聲一響肯定往那些人跑的更快了。不過,農軍向才不會說什麼,黑著一張臉:「都聽我的,朝著有水跡的方向追,再敢多一句嘴,別以為我不會殺人!」
有了指揮,別人也就說不出什麼,一個個連忙收拾東西沿著昨晚探路人的指揮開始趕路。茂密的叢林走的不順暢,直到中午,縮在身後的軍犬終於有了反應。農軍向心頭一送,總算自己沒有追錯。不等他下令,四隻軍犬就被放出來,朝著叢林深處一陣狂躥。
「跟上!快跟上!」農軍向大聲下令,讓所有人跟上軍犬的腳步。
被放開的軍犬正式撒歡的時節,窩了半天早就希望下來跑跑,被放開的一瞬間,頭也不回的朝著叢林深處衝去。叢林裡各種籐蔓和樹枝相互交錯,別說跑起來,想走快點都難。當然這是對人而言,對於這些軍犬,憑藉著它們修長的身材,健壯的四肢,閃轉騰挪間便鑽進了叢林深處。
農軍向想要盡力跟上,無奈腳下被各種東西絆來絆去,每走一步都跌跌撞撞。到有幾個善於追蹤的人勉勉強強跟著軍犬快速的前衝,忽然回過頭來才發現,身後竟然空蕩蕩的。就不由的放慢了腳步。
「來了!準備!」張志恆說了一聲,便從樹叢中鑽了出來,就站在當口。
遠處的樹林裡傳來陣陣的沙沙聲,幾聲狗叫聽得清清楚楚。那些軍犬的速度很快,而且目標明確就是他們。留下的幾個人都看著張志恆。只見張志恆氣定神閒,面帶笑容的站在樹下,眼睛看著狗吠的方向,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害怕。手裡連槍都沒拿,只有一根木棍,不但短而且細。
突然,前面的灌木叢一分,一隻碩大的狗頭露了出來,嘴巴裡面留著口水,犬牙呲出來,樣貌恐怖,直接衝著張志恆就撲了過去。阿榜舉槍就要打,被劉輝伸手摁住。
就看那隻狗已經撲到了張志恆的身前,整個身子都到了空中。就在此時,張志恆猛然間臉色一變,眼露凶光,渾身上下的殺氣竟然都出來了。掄起手裡的小木棒狠狠的敲下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狗鼻子上。那隻狗在半空的身子猛然一縮掉到了地上,轉身就往後跑。
狗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鼻子,這裡**,靈敏的嗅覺也讓這塊地方格外的精貴。平時看見狗冷的時候,會將鼻子蓋在爪子下,也是因為這裡太過敏感的緣故。
「坐下!」張志恆大吼一聲。就連那只想要逃走的狗也急忙停了下來。
「安靜!」
那幾隻狗很聽話,竟然真的就按照張志恆的命令,乖乖的坐在張志恆的面前,一聲不吭。只有那個被打的狗不斷的用舌頭tian著自己的鼻子,發出一聲聲委屈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