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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共只有五個人,這讓胖團長有些疑惑。
五個包成粽子一樣的人一瘸一拐的進來,站沒有站像,坐沒有坐像,最可氣的是一個個低著頭一聲不吭。胖團長不算一個很有心眼的人,可是看見這些人他大概已經猜出來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如果是六個人,他已經讓人拉出去槍斃,現在五個就很能說明問題。
劉輝低著頭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自己不懂越語,一說話制定露餡。武松也不說話,這裡是敵軍的團部,周圍有一個排駐守,就這房間裡也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傢伙,現在是最緊張的時候,得先讓這些人放鬆警惕他們才好下手,所以他在等。
胖團長看了旁邊的參謀一眼。參謀點點頭,用越語問道:「你們誰是頭?」
武松連忙站出來。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的紗布,還有兩處地方流著血,並沒有用紗布包裹。外面的衣服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
參謀長看了看武松:「年紀不大,說,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句不對,就把你們全都當奸細,拖出去槍斃。」
武松噗通一聲便跪倒了地上,腦袋在堅硬的岩石地面上磕的邦邦響,嘴裡喊著饒命之類的話。參謀長嘿嘿一笑:「我看你們是從阮上校那裡跑出來的吧?竟然敢欺騙少校,說是什麼迷失了方向!」
武松還在磕頭,腦袋已經破了,滿臉是血。這讓胖團長很得意,這一次自己又猜測到了事情的本質,心裡的疑問總算解開了。第一會說越語,第二隻知道磕頭,第三手裡沒有武器。這就能夠說明這些事是自己人絕對沒有錯。自己的有十幾個手下在這裡,就算是奸細進來也不怕。
胖團長這時候表現出了作為一個上位者的仁慈,揮揮手:「好了好了,起來吧!都是自己人,以後就留在我們突擊團,能從特種戰士手裡逃出來不容易,養好了傷就是我們的一員了。」
突擊團在這裡駐守了一年多,雖然沒有丟失陣地,可損失卻不小。原本的一個整編團,現在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最可氣的是自己的三營在來到這裡沒有半個月就沒有了。自己手裡的底牌少了兩成,絕對讓自己非常傷心。沒辦法,只能一點一點的補充,收攏敗兵就成了他的唯一興趣。今天一兩個,明天三四個,這半年收攏來的敗兵,已經可以與損耗相匹配,讓他的軍隊沒有再減小。
周圍那些警戒的衛士出去了。胖團長問武松:「說說,你們和特種戰士的遭遇,他們真的那麼厲害?你們都是怎麼被人家打的?」
胖團長還不笨,知道從這些敗兵的嘴裡問問自己對手的情況。這也是他這好長一段時間的愛好,也是減小自己軍隊損失的利器。知己知彼胖團長未必知道,避免在別人錯誤的道路上摔跟頭他還是很虛心的接受的。
武松也沒有客氣,將他們如何殲滅阮偉武的那九十幾個人的事情說了一邊,當然要將自己擺在敵軍的立場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都要將特種戰士吹成神了,各種厲害的武器,各種兇猛的衝擊,還有神出鬼沒的槍法,腦袋上紛飛的彈片全都說了一邊。自己幾個人如何逃命,如何受傷更是大說特說。
胖團長和參謀兩人聽的都有些入神,一個個只吸涼氣,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都在慶幸自己沒有去,如果去了懶不攔的住人家兩說,損失肯定會很大。弄不好還有全軍覆沒的可能,自己現在手裡的就這點人,全都再進去,這地方也別守了,自己這個團長也就別當了。
不僅是胖團長和參謀,整個團部裡的其他人也都聽的有些入迷。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工作,當然也沒有注意到其他幾個人已經分散開來,遊走到了他們中間。
劉輝一直站在武松的身後,顯的卑微而謙恭,曲著身子縮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偶爾用他的眼睛翻出來點白眼仁看看面前的胖團長。胖團長現在已經進入了忘我的境界,或者是被武松的話嚇到了,總之張著嘴巴,皺著眉頭,一臉的嚴肅。完全不像在聽書,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是這樣,我們在叢林裡躲了一整天,這才來到這裡,希望少校能夠收留!」武松的最後一句話說完,趴在地上又是一陣痛哭。
所有人的心情都被武松的話說的失落到了極點。沒有人笑,就是看著地上的武松。胖團長一矮身,伸手去拉武松,一隻手竟然沒有拉起來,不得已將另外一隻手也伸過去。等他張起身來的時候,胸腹間已經插了一把冷森森的刺刀。刺刀是從武松身後捅過來的,從武松的腋下穿過,刺進胖團長的大肚子裡。
「動手!」劉輝一招得手,大喊一聲。其他幾人立刻行動,用最快的方式最簡潔的打法將身邊的敵軍放到在地。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招數,每一下都用了權利。在這個小山洞裡他們的人數不佔優勢,只能用這種最快捷的方法將戰鬥時間縮短至最短。
僅僅三分鐘,就三分鐘,比劉輝估計的時間快了兩分鐘。地上躺著七八具屍體,脖子斷了,喉嚨被割斷,總之全都是一招斃命。
胖團長一手捂著肚子,鮮血從他的指縫中間流淌過來,驚恐的睜大眼睛:「你們!你們就是特種戰士?」
劉輝聽不懂胖團長說的是什麼,伸手拉住胖團長的下巴,三稜軍刺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別怪我,我和你沒仇,可是現在是敵人,能做的就是讓你死的痛快一點。」說話間,右手一拉,滾燙的血液竄上去一尺多高,差一點噴到劉輝的身上。
梅松的苗刀剁腦袋是最好不過,一刀下去先看點脖頸上的皮膚和肌肉,再狠狠一道將骨頭砍斷,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就提在了手裡。將脖頸處的傷口在地上蹭兩下,隨手收進自己的袋子裡。這是他們次來的任務,也是他們的賭注,為了明天晚上的碗裡能多幾片肉,就是再怎麼噁心也得提著。
「砰,砰,砰!噠噠噠……」一開始的三槍山頂上的迫擊炮胖的三個戰士被擊中。隨後而來的一串子彈打在山洞口的岩石上,幾個站崗放哨的傢伙被打的都成一片。
「走!他們已經得手,衝出去!」劉輝一揮手撤掉身上束縛自己走路的繃帶,抄起地上的一把槍就往山東的外面走。身後跟著他的幾個兄弟,這時候的他們早就扔掉了身上那些沒用的東西,也不挑揀,撿起地上的強跟著劉輝就往外走。
一名傳令兵急匆匆順著山洞口進來,剛剛走到洞口,劉輝的槍聲便想了。沒有必要再隱瞞,少校死了,幾個參謀也死了。剛才少校在支護所裡見到的那些人肯定就是兇手。既然無路可逃,那就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衝。
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奇怪,一個個伸長腦袋想要看清指揮所裡的動靜。當看見渾身是血的劉輝抱著一把槍,招呼都不打,朝著他們一陣狂掃。後面的人也是一樣,只要敢露頭就是一梭子,管你在幹什麼。當然劉輝他們也不糾纏,一邊打一遍快速的朝著山洞口跑去,只留下身後那些大喊大叫的傢伙們。
從措手不及中反映過來的敵人,終於開始抵抗了。少校被殺的事情如風般快速的在眾人的傳揚之中,在洞裡洞外傳播。敵軍的那些下層軍官忙活起來。有人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有些則不斷的組織人手湧向劉輝他們。
山洞狹窄的地形給了劉輝逃跑的機會,敵人就算是再多,也不也能完全鋪開。這就給了劉輝他們充分的機會。從剛才開始槍聲就一直沒有停止過,打的敵軍節節敗退。團長的犧牲對他們的打擊很大,不少人已經沒有了再繼續打下去的心思。如果不是營長、連長、排長、班長努力職稱,突擊團早就如鳥獸散。
前面就是出口,淡淡的天光已經出現在了洞口。劉輝打出最後一梭子子彈,ak47的撞針狠狠得敲擊了兩下,這才戀戀不捨扔掉手裡的強,重新提起一把有些老的三八大蓋。
這種槍可沒有ak47好用,只能單發,而是費時費力,彈容量也少很多,早在十幾年前這種槍已經退出了歷史舞台,沒想到現在敵人手裡這還是武器。劉輝只開了一槍就扔了,重新尋找適合這種快節奏設計的槍。
實際上,敵人的武器種類很雜,不但有現金的高射機槍,還有很古老的中正步槍,甚至於老套筒、漢陽造都是他們的武器。這些年只顧著打仗,工業生產與物資供應嚴重不足,導致了敵國從人民生活到經濟建設都處在一個相當低的水平,劉輝可以肯定,那些中正式或者漢陽造很有可能還是我國支援敵國進行抗法戰爭時的東西。
一陣高射機槍子彈打在洞口,子彈穿透那些聚攏在洞口的敵人,在山石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劉輝急忙閃身躲過,破口大罵:「狗日的,這是要老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