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對於很多人來說很難熬,對於很多人來說卻過得飛快。
劉輝一行人,剛剛從火車上下來,立刻就被人接走。並不是高建軍有這樣的要求,是那些在林場經歷非人折磨的傢伙看出了端倪。他們知道,大隊長、副隊長甚至是總教官和政委為什麼這麼凶狠的訓練他們,實際上就是恨鐵不成鋼。雖然自己百般努力,在哪些人的眼裡根本沒有第一批老兵的地位遵崇。
知道了原因的傢伙們,發動以前的戰友、上級,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盡快讓那些休假的傢伙回來。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解除這種殘酷的訓練。如果真的等上三個月,林場恐怕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看著老兵們被一輛輛各種各樣的車輛送到大門口,那些在訓練場上熱火朝天的傢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果然,沒有聽見吼叫,更沒有子彈從耳邊飛過。第一個提出這個建議的人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睿智,躺在地上他竟然想哭,他也真的哭了。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面孔,劉輝的心情很好。他是一名真正的戰士,走出離家的悲傷不是什麼難事。休假三個月,再次回到這裡感覺的確不一樣,心裡的那種煩躁早已經沒有,現在的劉輝竟然感覺無比的輕鬆,如果讓他再上戰場,說不定還能多殺幾個敵人。
他們這一群老兵即是戰友又是教官,那些曾經被他們訓練的傢伙們,看見教官回來一個個喜出望外,亂糟糟的完全沒個人樣,一窩蜂的湧向回來的人群,全然不顧胡麻子的一張黑臉。
胡麻子正準備訓斥的時候,許大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搖搖頭。
這一天簡直就像節日一樣,成了林場這幾個月來最快樂的一天。所有人的心結全都解開,一個個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炊事班加了菜,高建軍特許可以喝一頓酒。一切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一片烏雲終於從林場的上空散去,露出萬丈陽光。
全國各地帶過來的吃食很快就被一群人翻出來放在大傢伙的面前。一口酒一口菜,大牛興奮的講述著這些天他在老家的生活。甚至連他洞房的情節都沒有漏過,不知道有多少唾沫飛進飯菜裡,但是大家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大醉一場,第二天竟然沒有人催促自己出操,對於這些整整被虐待了三個月的傢伙們絕對是幸福中的幸福。原本吵鬧的林場,今天變得格外安靜,這樣的好日子千百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就是戰士們最大的感觸。
好日子總有結束的時候,訓練還在繼續,不過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的痛苦。聽著那些回家的戰友吹著大牛,一邊跑步一邊爬山也算是一種快樂。這個時候,那些枯燥的訓練也就沒有了痛苦,反倒是一種享受。林場裡時常都能聽見笑聲,就算是胡麻子、高建軍這樣一項以冷酷示人的傢伙也難得的露出笑容。
自從老戰士回來之後,特種戰士的觸動就提上了日程,囂張了三個月的敵人終於迎來了新一輪的進攻。偷襲、埋伏,暗殺各種各樣的手段層出不窮。這些叢林中的獵手,在叢林中神出鬼沒,總是出現在敵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敵人的前沿陣地在不斷淪陷,那些剛才還嘻嘻哈哈的敵人,等到明天早上全都會變成屍體。
敵軍前線總指揮怒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局勢瞬間就被扭轉,前幾日還是自己的佔領區,這才過了幾天就變成了死地,就算你派出再多的守軍,用不了幾日便會神秘的消失。而且不止一個地方,整個前沿都是這種狀況,哪怕是自己覺得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也會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敵軍指揮官在指揮所大發雷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群飯桶,飯桶!」
指揮官越說越生氣,指揮所裡變得格外安靜,參謀們一個個站的筆直,雖然他們隱約猜到了一些狀況,可是前段時間的大勝讓他們不敢往下說,只能用沉默應多指揮官的咆哮。
傳令兵闖進指揮所,眼前的景象讓他下了一跳,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說。指揮官瞪了她一眼:「又怎麼了?」
「報告總指揮,阮偉武上校奉命到了!」傳令兵咬咬牙還是說出了事情。
敵軍指揮官翻了一個白眼:「一個敗軍之將,難不成還要去親自迎接嗎?」
兩個戰士抬著阮偉武走進指揮所,頓時一股濃濃的藥味和惡臭在指揮所裡瀰漫,不少躲在陰暗處的傢伙連忙摀住自己的鼻子,可是看見指揮官和幾個副指揮一動不動,連忙將摀住口鼻的手放了下來。阮偉武躺在擔架上,不斷的咳嗽,讓人覺得這傢伙很快就要死了。但是他強有力的咳嗽聲又說明一時半會死不了。
敵軍指揮官擺擺手,抬阮偉武的那兩個士兵將阮偉武放在一旁的角落裡,扶著阮偉武慢慢起身。敵軍指揮官沒有過去,就這樣看著阮偉武。他覺著眼前這傢伙很可憐,也覺得比較頑強,都成這樣子了竟然還沒死。你看他周圍的那些蒼蠅和蚊蟲,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熬過來的。
「阮上校,你不在醫院養病,來這裡幹什麼?」敵軍指揮官明知故問。
阮偉武又是一陣咳嗽,等他咳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奉國防部長命令,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對付對手的特種戰士,也算是幫助總指揮解決眼前的困局。」
「你?」指揮官笑了,雖然是微微的笑,但是眼神和臉色告訴別人,那是輕蔑:「阮上校自己連路都走不了,如何對付那些神出鬼沒的傢伙?阮上校是不是說笑話呢?哈哈哈……」
指揮所裡的眾人開始符合,一個個放聲大笑,那是嘲笑。阮偉武沒有笑,用他那唯一的一隻眼睛看著指揮官:「這麼說來,我是多餘的,看來我不該來,等到對手的特種戰士殺到這裡來的時候,指揮官就會明白,今天的嘲笑是多麼的愚蠢。」
「你!」指揮官終於生
氣了,他好歹也是一個將軍,而阮偉武只不過是個上校。無論你是哪裡派來的,在軍銜面前,阮偉武就是自己的手下:「你在侮辱我嗎?」
阮偉武淡淡道:「不敢,只是在提醒將軍,沒有我你的防線不堪一擊!」
「是嗎?那你就說說你準備怎麼對付那些你口中的特種戰士?」
劉輝幾人剛剛執行了一次任務,這是他們回到基地之後的第一次任務。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將前沿陣地的一個地堡拔掉。地堡裡不過五個敵人,可是地勢險要,防禦充分,就在我軍前沿的對面,居高臨下,不斷的用他們的高射機槍騷擾我們的陣地,戰士們連走出貓耳洞都是問題。就這樣一個釘子不許拔掉。
事情很簡單,幾個人趁著黑夜抹上敵人陣地,兩顆手榴彈下去,一陣機槍掃射就算完成任務。任務其實不難,難的是敵軍在哪地堡的周圍佈置了大量的地雷,就連敵人也不知道地雷的密度有多大,都在什麼地方,何況我軍。工兵們只看了一眼就說需要半個月,所以那個團的團長就像林場求援。
自從回來之後,全都是這樣的任務,雖然小卻遍佈前線的角角落落。在他們不再的三個月裡,敵人瘋狂的進行了建設,到處都是地堡和山洞,堅固一場,炮兵的炮彈如果不是直接打進山洞,對他們就沒有任何的影響。自從沒有了林場的幫助,我軍的前沿戰士一個個苦不堪言,這一次見了撐腰的,那還有不高興的。
團長拉著劉輝的手:「好!果然是特種戰士,我派了好幾批人都是被地雷擋住,沒想你們一天就搞定了,不錯,我要為你們請功!」
劉輝微微一笑:「王團長多謝,不過雖然地堡拿下,地雷沒辦法清除,還是的工兵。」
「這個我知道,只要那個狗娘養的地堡不在了,我的工兵就可以慢慢來,感謝感謝!」王團長很高興,拉著劉輝的手就不放:「回去告訴老高,下次見了我請他喝酒,欠他一個人情,哈哈哈,這老小子最近牛了!走,咱們兄弟喝一杯去!」
特種戰士如今成了香餑餑,不少團長、旅長都看出了這裡面的門道。紛紛向自己的師長、軍長建議要在自己的部隊裡建設特種戰士。特種部隊的風潮已經慢慢在我軍之中開始蔓延。前來這老山進行駐防的部隊,來自全國各大軍區,自從見識了特種部隊的作戰無不趕到自己的部隊的確需要這麼一個快速反應部隊。
以前,高建軍他們去各大軍區兵種選人的時候,都覺得高建軍是在挖牆腳。這幾次去一個個恨不得將自己部隊裡的那些精英全都送過去。目的自然很清楚,這些人只要在高建軍那裡走一遭,絕對就是最好的戰士,回來之後立刻就是自己軍內特種部隊的核心人物。軍區後勤部林場成了一個香餑餑。
我軍在建設特種部隊,敵人卻在想方設法要搞掉我們的特種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