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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就是血色的。
所有戰爭都透著殘忍和血腥。沒有人喜歡戰爭,除了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政客。他們將整個國家和百姓用一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綁架起來。讓他們為了那些虛幻的東西流血犧牲。其實,任何人都看的清楚,但是誰也不說。似乎所有人都很享受這種用鮮血澆灌出來的戰爭之花。
很小的時候,我們讀過這樣的東西:人之初,性本善。這是《三字經》裡面的第一句話,但是縱觀歷史,無論是麼時期,殺戮和暴力始終充斥著。從又人類開始的那一天,為了爭奪食物,就開始殺戮。私有制建立,土地,女人,金錢,權利,一切能代表自己身份和地位的東西,都是哦殺戮的根源。現在,你還認為人之初,性本善嗎?
人其實天生都是喜歡殺戮的,這是動物的本性。他們為了自己的生存就得犧牲別的生命,哪怕是食草動物也不例外,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一種生命。世界上本就不存在沒有紛爭的地方,只不過有些人或動植物發出的是無聲的反抗。小草都會在被收割之後分泌出更多的毒素何況我們人類。
沒有人喜歡戰爭這是肯定的,可是當它們主動或者被動的捲入戰爭的時候,就會慢慢的喜歡上它,喜歡上將所有生命當成草芥,不在乎他們的生死。這就是人類強大的適應力,即便明天他就會死,也會努力的適應現在的生活。
劉輝也是這樣,他大小就不是個好孩子,匪氣十足。或許在他的心裡的最深處嚮往現在的生活,所以才會在祖國的大西南找到他的歸宿。與其說是生活選擇他,倒不如說是他選擇了這樣的生活。
來接劉輝他們的車已經到了山腳下,好多人,竟然還有女人。這讓習慣了在這裡光著屁股到處亂竄的戰士們大為驚訝。他們一個個不知所措,整個陣地雞飛狗跳。
穆雙走的滿頭是汗,氣都沒喘勻便看見了站在山樑上的劉輝。近一個月的折騰,劉輝有些清瘦,不過更加的精幹。看見穆雙走來,劉輝站在遠處嘿嘿的笑,臉上都樂開了花,腳下卻沒有挪動半步,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知道嘿嘿的笑。
大牛搖搖頭,歎了口氣:「哎!真是傻蛋!」
別人識趣的都轉身走了,只剩下不怎麼懂事的武松靜靜的站在一旁。梅松拉了一把武松,武松似乎懂了一點,嘿嘿笑著也走了。別的戰友雖然看見這樣一個女人過來,眼睛都瞪的很大。在山林裡待了這麼久,蔓延望去除了母老鼠和母蛇之外,女人真的很少見。
寬敞的地方只剩下劉輝和穆雙兩個人,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竟然有點拘謹。雖然互相愛慕不是多大的事情,然而男女之間的事情誰也說不好。女人有點害羞這是天經地義的,劉輝這種殺人如麻的貨色竟然也開始害羞,就有點讓人不能不搖頭了。
兩人的對話就從一聲輕笑開始。是穆雙先笑的,她笑的很好看,眼睛裡還帶著淚水。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哭。並非什麼喜極而泣,而是真的想哭。看著劉輝,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劉輝有些手足無措,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做點什麼。
「對於女人就得臉皮厚,一把將她樓在懷裡,其他的都他娘的是多餘的動作。」
這是大牛胡侃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劉輝這時候竟然想了起來,他很想將穆雙摟在懷裡,隨意他就這麼幹了。穆雙倒是沒有拒絕,只是哭的更凶了,眼淚的溫熱,劉輝都能感覺得到。旁邊看見的戰友一個勁的起哄,引來更多的圍觀者。穆雙羞的將腦袋埋進劉輝的胸膛,再也不敢出來,臉上的表情卻由悲轉喜。
該是劉輝他們下山的時候。胡麻子親自送出了帳篷,輕輕拍拍劉輝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好好幹,別給老子丟人。」這是胡麻子留給劉輝的最後一句話,從那天之後,劉輝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因為胡麻子在那次大戰之後便離開了老山,跟隨729團去了西北,便再也沒有再回去。
山下有一輛打開車,紅箭小隊的戰友靜靜的矗立在車邊,朝著劉輝等人敬禮。這是對待英雄的待遇,能在這群人中間建立起這麼高的威信真的不容易。利劍大隊的人全都是誰也不服氣的漢子,但是紅箭小隊對於子彈小隊心服口服。如果說利劍大隊當仁不讓的第一小隊不是子彈小隊,他們首先就不答應。
汽車在山路上顛簸,坐在車廂裡屁股很疼。大牛身上的傷口已經滲出了血,穆雙正在給他重新包紮。因為顛簸的緣故,無論穆雙的動作怎麼的協調,就是無法將傷口包好。好不容易包緊傷口,很快又會變得鬆散下來。張志恆氣的哇哇大叫,大罵司機是個笨蛋。司機可能生氣了,車廂裡便更加顛簸。
眼看著受傷的幾個人都因為傷口崩裂,鮮血順著繃帶流出來。劉輝掏出手槍,朝著駕駛艙便是一槍,子彈擦著司機的耳朵打碎前擋風玻璃。緊急剎車的摩擦聲是那樣的刺耳。坐在駕駛艙裡的司機,滿腦門的冷汗,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志恆一把拉開車門,扯著司機的胳膊就下來了。一關車門便發動了汽車,留下坐在地上的司機揚長而去。
「哎……!」任憑司機大聲喊叫,那輛卡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揚起一陣煙塵轉過前面的彎道便不見了蹤影。
汽車果然平穩了很多。穆雙替幾人包紮好傷口,又上了些藥,防止發炎。坐在劉輝的身邊,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朝著基地開去。
美好的時光總是那樣的短暫,一天一夜的車程,好像轉眼間便到。還沒有進入管家坪,便看見了那些背著大木頭漫山遍野亂竄的戰友。這是他們訓練的一個方式,看見這個竟然有種親切感。所有人這才相信自己回來了,九死一生活著回來了。
營門口,高建軍和許大志穿著嶄新的軍裝,腰裡別著手槍站著。對於高建軍,
,張志恆還是不敢造次的,連忙打消了直接將汽車開進基地的想法。穩穩的停在高建軍的面前。不但沒有揚起塵土還讓車裡的人沒有半分的顛簸。看見從駕駛艙跳出來的竟然是張志恆,高建軍立刻明白,那個司機被人家給扔了。
劉輝也不敢造次。高建軍在所有人的眼裡就好像一座大山,始終籠罩著他們,讓他們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六個人加上五個紅箭小隊的戰士,還有穆雙。十二個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高建軍面前。
「報告大隊長,子彈小隊奉命對黃柳江區域進行偵查,任務執行完畢,請指示!」
「稍息!」
「是!」
高建軍從來不會講什麼大道理。他的眼睛比道理厲害,從來不怎麼笑的臉上,溝壑縱橫,稜角也很鮮明。看上一眼給人的感覺不是恐懼,卻又震撼內心的威嚴。
「同志們!」
「稍息!」
「你們此次任務完成的不錯,老山地區的部署圖已經送到了總指揮那裡,還搞掉了一個敵軍的補給站,破壞了一次敵人大舉進攻的計劃,很好!」
人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能從高建軍總理聽到很好兩個字已經是莫大的表揚了。很好的評價在高建軍來說,很少說出來。他的眼裡沒有很好,只有更好。
許大志說了一大堆的廢話,宣讀了軍區的決定。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獎勵,全都是各種榮譽和陞官。對於這些誰都不在乎。他們現在就算做了軍長,也不可能去那個大軍擔任主官,永遠就是身邊這六個兄弟。嘉獎對於他們來說,除了每個月的津貼能多給幾毛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穆雙是個通透的女子,知道這些人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連忙打斷許大志的話:「大隊長,他們剛回來,各個都有傷,我看還是讓他們休息吧?」
許大志一笑,便不再念了,也看著高建軍。高建軍點點頭,說了一聲解散,扭頭就走了。
從來沒有那個小隊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利劍大隊的兩位最高人物全都在基地門口迎接,那些剛剛從各部隊挑選來集訓的戰友,一個個瞪著眼睛看著這群傷兵。就算是旁邊的教官也都會不自覺的回頭看上幾眼。有些甚至,做出一個敬禮的姿勢,算是朝劉輝他們打招呼。
一個多月沒有在基地。基地的變化很大。原本的管家坪還有幾戶人家。現在一戶都沒有了。整個管家坪成了軍事禁區,方圓十里範圍內被劃給利劍大隊。為了保密,周圍無論是高山還是河流全都用鐵絲網圍起來,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巡邏。
劉輝看見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和陌生的面孔。他們作為利劍大隊的對一批隊員,很多人現在已經接替了曼陀羅做了教官,開始訓練這些殺人機器。雖然他們都不是最好的特種戰士,但是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又參加過特種戰士訓練的人,以他們的經驗作為教官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