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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2章 殺人者 文 / 四關

    敵人已經近在眼前,除了梅松之外,其他人都長睡不醒.

    敵人越來越近,說話聲音都能聽見。梅松廢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有將任何一個人叫醒,火堆旁還有十幾個死屍躺在那裡,為了讓劉輝等人不露出馬腳,梅松將五個兄弟也都托到死屍旁一個個擺的整整齊齊。剛剛藏身屋後,房子外面的草叢裡立刻就鑽出了幾個腦袋。

    黑漆漆的夜,雀無聲。只有房間裡的一堆篝火不斷的燃燒,跳動的火苗照亮整間屋子。整整齊齊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這間小茅屋充斥著一股子詭異。哪怕是篝火燒的再怎麼旺盛,也不能帶給人半點的溫暖。一陣微風吹過,火苗猛然間竄起來一人高,將房頂的幾根稻草點燃。

    看見這一幕讓門外的敵人徘徊了好久,他們一直在看,希望從遠處能發現房間裡的鬼怪。嗚嗚的風聲是對這種恐怖氣氛最好的襯托,雲朵穿行於叢林之中,遮擋住天空中明亮的月亮,不讓他的任何一絲光線落在大地上。

    梅松看的很清楚,有兩個傢伙戰戰兢兢的往裡走,手裡的槍都在發抖。彎曲的腿隨時準備逃離這個讓他們膽戰心驚的地方。其他敵人則遠遠的躲在灌木叢裡,靜靜的看著這兩個倒霉蛋。看見敵人因為害怕而沒有靠近茅屋,梅松忽然間有了主意。

    梅松還有一手絕活從來沒有在人前展示過。這是他們梅家的不傳之密,聽聞老祖宗說是當年他的祖爺爺跟隨以為生活在叢林中的奇人學的。作為梅家的絕技,決不能輕易使用。今天,梅松就準備用一用,看看自己生疏了沒有。

    兩名敵人已經爬上了茅屋,兩腳踩在木棍鋪成的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兩人背靠背和螃蟹一樣橫著往裡走。只有在這個時候,人的群居性習慣才能顯露出來,都希望聚集在一起,依靠別人的威視來為自己壯膽。豈不知自己旁邊的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地上一共躺了十七具屍體,還有一顆面目猙獰的腦袋。那一雙眼睛睜死死的盯著他們,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過去都是一樣。屋子裡很空曠,四周用來睡覺的乾草平平整整,似乎剛剛還曾躺過人。兩人來到屍體的邊緣,一個傢伙慢慢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屍體早已經冰涼。一連摸了四五個全都一樣,看不出傷在什麼地方,總之已經死了。

    忽然躺在最裡面的一具「屍體」動了一下,伸起來的一隻胳膊,如同旗幟一樣高高的數著。那雙手黑的不像樣子,還有那張臉,恐怖的刀疤從額頭一隻到下巴,整張臉被切成了兩半,中間翻出血紅色的肌肉。嘴裡還在嘰裡呱啦的說著胡話,似乎有坐起來的意思。

    「詐屍啦!」一個小子尖叫一聲,扭頭就跑。剩下的那個沒有堅持兩秒也跟著衝出出去。

    梅松看的清清楚楚,茅屋對面的叢林裡發出一陣騷動。很明顯可以看出,裡面的人全都被嚇壞了。在敵國佛教在百姓中地位很高,信奉佛教的人也非常廣泛。對於死亡這種事情看得非常重,一個死人忽然起身,對於虔誠的佛教徒的打擊有多大,那是可想而知的。

    起來的人是大牛,他那一臉凶相,再加上臉上的刀疤,經過火光的照耀,的確和凶神惡煞一模一樣。任憑誰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見這樣的一張臉,不緊張才是怪事。即便是躲在暗處的梅松也被嚇了一跳,看著那一群敵人快速的後退,梅松貓腰鑽進叢林,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根烏黑發亮的東西。

    敵人開始議論紛紛,兩個去了裡面的傢伙,將這間茅屋的情況形容的陰森恐怖。特別是裡面的那些屍體說的更是惟妙惟肖,自然也沒忘了提一提自己的勇敢。總之,從這兩個傢伙的嘴裡,那小屋已經成了惡鬼遊蕩的地界,只要靠近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果。

    統領他們的少尉還算是個精細的人,等著那兩個傢伙說完,便仔細詢問了那些屍體。兩個人說的很肯定,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地上也沒一絲血跡。這一下不由得少尉不有所擔心了。凡是殺人必然會有血跡,就算勒死人的面孔也會變形,裡面的人死的如此蹊蹺卻是不太對勁。

    叢林裡本就是陰暗潮濕的地方。一年多以來,敵我兩國在這一片小小的地方動用了幾十萬大軍,死的人沒有十萬也有九萬。這麼多的亡魂在這片叢林裡遊蕩,沒準真的會有幾個沒有被菩薩收走,遊蕩在叢林中,尋找自己的目標。

    少尉開始擔心,後悔帶著他的人來這地方。應該超相反的方向走,說不定自己還有一絲生還的機會。正當少尉準備下令的時候,左前方的叢林裡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還沒有詢問怎麼回事,便有**聲呼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有人報告少尉,左翼的一個人死了。

    少尉急匆匆來到死人的地方,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士兵,全身的確沒有絲毫傷口,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的詭異笑容。透過那張臉,從眼睛裡能夠看的出驚訝或者叫震驚。那人就靜靜的躺著,帶著奇怪的表情躺著。少尉還沒有檢查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死的,右邊又傳來一聲叫喊,又死了一個。

    兩個人死相一模一樣,無論是表情還是死法幾乎都一樣。只不過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將兩具屍體放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頭皮發麻。少尉到底是少尉,抬手就往空中放了兩槍。「砰砰」兩聲槍響震的整個叢林都在搖晃。那些窩在窩裡的鳥很不情願的趕忙躲避,他們可不想受池魚之災。

    敵人開始嘰裡呱啦的亂叫,手裡的武器不斷的開火。不是朝天,就是朝著四周的野草和灌木。他們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趕走心裡的恐慌,讓那些詭異的事情離自己遠一點。然而,事情並非按照他們想像的那樣進行。當槍聲剛剛停下,所有人睜大眼睛看著四周時,第三聲慘叫徹底讓他們崩潰了。

    本來就是一群傷兵,人數十幾個,其中還有兩個重傷,四五個輕傷,能打仗的不到一半。現在又死了三個,這對於這支傷痕纍纍的小隊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很多人都有現在就走的意思,可是少尉似乎並

    並沒有被這種詭異事件嚇到,反而更加堅定要找到那個裝神弄鬼的傢伙。

    梅松一手拿著吹箭,一手提著自己苗刀。在叢林中就像一個幽靈一樣圍繞在敵人的周圍,只要看見那些落單的傢伙,便用獨門秘籍製造出來的吹箭結果了那傢伙的性命。梅松的吹箭上喂有毒藥,這種毒與專門殺人的毒以不同,剛剛接觸並沒有感覺,慢慢的會出現幻覺,隨即大叫一聲命喪黃泉。

    與其說這是用來捕獵的工具,倒不如說這是刺殺的好東西。當年傳授梅家老祖先這件法寶的高人,想必就是一名刺客。

    敵人嘴裡說什麼梅松聽不懂,他現在的任務就是要解決掉這伙敵人,看看劉輝他們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竟然昏迷不醒。就算是睡覺也不會睡的這麼死吧?

    又是兩發吹箭,又有兩個敵人死了。其中一個臨死的時候,躺在地上一隻手指著漫天的花雨,極其的享受。少尉聽那人不斷的喊著花,以為是被什麼可怕的植物毒到了,立刻派人仔細搜索附近。敵人在當兵之前大多都是農民,對於花花草草的瞭解很深厚。翻遍了附近也沒有發現花朵,更不要說有毒的花朵,只是在茅屋的右邊看見了一大叢被砍掉的夾竹桃。這東西中毒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況。

    雲彩遮住了月亮,叢林裡重新進入黑暗。茅屋中的火焰已經變的極其微弱,嗖嗖的風在山溝裡穿行,帶走熱空氣,將陣陣的寒意貫穿進每一名敵人的身體。有些人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嘴裡不斷的嚥著口水,來平復自己緊張的心情。

    少尉的身邊只剩下三個人,一個個表情緊張,等待著上天對他們的懲罰。當最後一名敵人躺倒在地的時候,梅松露出了自己的身軀。身材不高大,似乎還有些瘦小。手裡提著自己的苗刀,刀鋒處還在滴血。這是他剛剛解決掉被敵人扔掉的那幾個重傷者時弄出來的。

    少尉不斷扣動扳機,手裡的槍卻沒有子彈。手忙腳亂的摸遍全身,也沒有找到備用彈夾。就在他抬起頭的時候,梅松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悄無聲息瞬間而至。

    「呃!」沒等少尉說話,就感覺小腹一涼,絲絲的冷空氣灌進了他的肚子。眼前的這張臉開始扭曲,眼睛腫透出陣陣寒意。被黑泥塗抹過的面孔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按理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吧。這是少尉在臨死前想到的最後一句話。

    梅松抽出自己的刀,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用少尉的衣服將自己的戰刀蹭乾淨,還刀入鞘,快步的朝著茅屋走來,他忽然間變的很著急,不知道躺在裡面的五個戰友,兄弟是不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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