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死在驚訝中,另外四個死在睡夢裡.
他們都悄無聲息,死的不知不覺,甚至都沒有一點痛苦。臉有些的扭曲,身體的其他部位一點不少,就連衣服被子都平平整整。不像在戰場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事情時常發生,甚至和劉輝的老班長一樣,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所以說,這些敵人是幸福的,他們再也不用上戰場,而且全須全尾。
第一道封鎖線就這麼過了。隱藏好所有屍體,做好標記,這或許就是他們的退路。茅草屋中的一切都沒有動,火堆上還燒著一口鍋,鍋裡的稀粥冒著熱氣,一切看上去和原來沒有兩樣,只不過裡面的人全都不見了。
在此鑽進叢林,朝著第二道關卡去了。按照劉輝的計劃,今天夜裡就要突破三道封鎖線。第一道關卡只不過是一道開胃的小菜。第二道關卡就比較難過。這道關卡建在一道山樑上,兩面都非常的陡峭,樹木生長其中,身子稍稍的偏斜,因為太過陡峭,站上去基本就只能趴著。
茅草和灌木倒是很多,中間一條窄窄的羊腸小道從山下延伸上來。應該是敵人上山後才踩出來的,山路很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一挺機槍就架在山道的盡頭。這樣的防守可謂非常嚴密,要向悄無聲息的過去,不驚動敵人不可能,稍微一驚動,機槍聲立刻就來。再強大的火力也是於事無補。就連大牛的火神炮也沒有辦法。
劉輝幾人非常費勁的才爬上山梁,遠遠的便停了下來。不能靠的太近,敵人有放哨的衛兵,根據梅松偵查的結果,這個小道上有敵軍一個班負責駐守,人員在是十人以上,沒有走小道,從旁邊的陡坡上一點點的爬過去。明亮的火光就在眾人眼前。
差不多已經到了半夜,敵人竟然還都沒睡。除了兩個放哨的之外,其他人全都在茅屋裡大喊大叫。聽上去應該是在賭博。篝火燒的很旺,驅散黑夜,將眾人的影像投射出來,拉的很長。門外的兩個敵軍時不時的會回頭看看房間裡,或許他們覺得委屈,坐在裡面的為什麼不是自己?
梅松示意是不是要出擊,劉輝搖搖頭。這種情況,偷襲完全不可能,他們都醒著,只要自己一出現,立刻就會有十幾把槍對著你。
就趴在隱蔽處,劉輝在等待。他們就和狼和蟒蛇一樣,在獵物沒有放鬆警惕之前,絕不會輕易出手。特種作戰的一項訓練便是耐心,只有足夠的耐心,才能不讓人盲目。才能在最好的時機,發動最凶狠的打擊,讓捏的敵人或者對手沒有還手之力。
這一等便是半個多小時。月亮已經到了天空的正中。差不多已經過了午夜,然而敵人絲毫都沒有休息的意思,而且精神越來越充沛。呼喊吆喝的聲音越來越大,半面山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夜真的很冷,吹拂著劉輝他們的身體,讓那些叢林裡的水珠帶走他們身上的熱量。趴在泥地裡身下冰冷的土地都被暖熱了。
劉輝的耐心很好,他沒有著急依然靜靜的趴著。大牛就沒有這份耐心,不斷的扭動身子,感覺怎麼待著都不舒服。細小的聲音從大牛的身側發出來,放哨的士兵似乎有些警覺,已經往這邊看了好幾眼。劉輝輕輕的推了推大牛,以眼神做出威脅,這才讓大牛安靜了下來。
已經到了後半夜,茅屋裡的火光還亮著。雖然弱了一些,吵鬧聲也小了很多,依然還有五六個人沒有休息。這幫敵人的精神真好,竟然玩的這麼瘋狂徹夜不眠,明天還能幹什麼?不過話說回來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只要沒有碰見偷襲,他們真的無所事事。如果輪不到自己放哨,何不睡個安穩覺?
敵人還真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國家了,想幹什麼幹什麼,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他們忘了,這裡是戰場,隨時都會有事情發生的戰場,而且是要命的事情。
不僅大牛開始著急,其他人似乎也有點不耐煩了。他們在這裡已經爬了差不對三個小時,如果再不動手天就要亮了。然而劉輝似乎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他靜靜的趴著,兩隻眼睛盯著茅草屋,一動不動。既對身旁那些不安分的兄弟置之不理,就算是面前的敵人也是不動聲色。
門口放哨的一個敵人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和旁邊的人說了兩句,兩人轉身便往屋子裡走去。幾乎就在同時,劉輝也從灌木叢裡鑽出來,跟著敵軍的腳步快速的朝前移動,一直走到茅屋的邊沿,再次爬了下來,沒有了任何動靜。
從屋裡走出來另外兩個人,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把衣服往身上套。無精打采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剛剛睡醒。兩人不說話,抬頭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叢林,便沒人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坐下,懷裡抱著槍繼續打盹。
劉輝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剛才那兩個哨兵還算盡職。因為他們是從清醒開始放哨,所以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睡著。現在這兩個就不一樣了,他們睡眼朦朧,剛剛睡醒的他們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何況現在這時候,在他們這地方應該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這兩人的警惕性就要低很多。
屋裡也沒有了動靜,篝火還在靜靜的燃燒。鐵打的人,也不能可能通宵不睡覺,除非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這裡顯然沒有。敵人都去睡了,屋外的兩個哨兵也是閉著眼睛低著頭,躲在他們找到的地方呼吸變得平穩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劉輝故意弄出一點動靜。見那兩個哨兵沒有絲毫的反應,這才慢慢的隱蔽的地方出來。就好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手裡提著三稜軍刺,臉上帶著狠辣。一步,兩步,輕輕的,慢慢的靠近敵人。就在他眼前,那傢伙睡的正香,根本就沒有覺察道有人過來。伸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子,轉過身繼續睡去。
三稜軍刺也是刺刀的一種,他又三個刀刃,呈三角形分佈,可以砍可以刺,也可以割。乃是兵器史上最完美的戰刀。尺寸大約一尺左右,直徑約三公分。無論是刺殺的質量還是致死率都比目前使用的刺刀要厲
厲害百倍。劉輝的這柄三稜軍刺是三面開刃的,烏黑的刀身只有開刃的哪一點經過火光的照耀閃爍著點點星光。
慢慢的將刺刀伸進那敵人的脖頸。猛然出手摀住對方的口鼻,右手輕輕一拉。右邊脖頸處的動脈和隱藏在胸口上的氣管立刻酒杯隔斷。
人的身體上,最堅硬的部位便是顱骨。這裡保護著我們最主要的器官。薄弱的自然是胸腹,這裡也是人防守最為嚴密的地方。最薄弱的是脖頸,這裡承載著人體從上到下的指揮和血液的輸送,細細的一點是人體最最關鍵的部位,此處受制,離死也就不遠了。
劉輝看著那傢伙眼睛裡失去了光澤,身體也不再扭動,從血管裡噴出來的鮮血也沒有剛才那麼急速。輕輕的鬆手,那敵人和一灘爛泥一樣,滑到在地,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血泊裡。另外一個哨兵也是這樣被解決的,沒費多大的勁,沒用什麼樣的手段。因為出其不意。
劉輝走進茅屋,最裡面的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茅草。所有的敵人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就在眼前。一個個睡的正香。那些贏錢的傢伙,臉上還掛著笑容。沒有軍用棉被,也沒有多餘的衣服。他們只能擠在一起取暖。房間裡亂起八糟,看上去更像一個豬圈。
武松從門裡進來,帶著絲絲的擔心。劉輝進來的時間稍微有點長,外面的人等的有些著急,便闖了進來。腳步聲起,一個尚未睡熟的傢伙微微睜開眼睛嚷嚷了一句。話剛說到一般,立刻就停下了。武鬆手裡的銀針已經扎到了他的咽喉處。
劉輝一笑,示意武鬆動手。現在的武松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連死人都不敢看的娃娃,殺起人來比所有人都可怕。一枚小小的銀針,輕輕一刺便能取人性命。這樣的本事不是誰都有的。幾十場戰鬥下來,武松也練了出來,殺人的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見武松兩手翻飛,繞著那群躺在一起的傢伙轉了一圈,拍拍雙手微微一笑:「行了!搞定!」
大牛根本就沒看清武松幹了什麼,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連忙後退兩步,離武松遠一點。劉輝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把屍體處理一下,我們在這裡稍作休息,天一亮在行動。」
荒山野嶺,處理屍體是最簡單的事情,隨便找個山坳或者灌木叢一扔,很快就會被叢林裡的動植物當成肥料。幾人不理解的是,眼看著天都要亮了,為什麼劉輝卻要在這裡休息,難道說,他要大白天的去進攻第三道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