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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 再回首 文 / 四關

    人的命天注定,這話雖然有點迷信,卻也有幾分道理。

    武松眼看著就剩下一口氣,堅持到了駐地。雖然說這裡比不上內地的大醫院,倒也不差。就這野戰,就那種給人看病也給動物看病的醫生,一針下去,武松很快退燒,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幾個兄弟長出一口氣,總算救回了武松的性命,一直擔著的心這才放下。劉輝守著武松整整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當武松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劉輝趴在自己的床邊,凌亂的頭髮,滿足的鬍子,比起在山上的時候更加像個野人,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帶著親切感。

    大牛一巴掌拍在武松背上:「你小子終於醒了,可讓我們擔心壞了。」

    「咳,咳咳咳……」

    病房裡從各地送來的傷員全都有,似武松這樣還能活下來的並沒有幾個。生命就是希望,對於生命的尊重是這些上過戰場的戰士心裡最自豪和驕傲的事情。無論是醫生、護士,還是隔壁病床上養傷的戰友,全都過來詢問。

    帶著眼睛的醫生仔細檢查了武松的身體,也是長出一口氣,看著大牛怯怯道:「沒事了,終於沒事了。」

    大牛嘿嘿的笑,樣子恐怖,在哪醫生看來更加的嚇人。他清楚的記得,剛剛進醫院的時候,大牛抓住他的衣領,壓力的槍頂著自己腦袋的感覺。那時候差點尿褲子,兵痞自己也見過不少,從戰場上下來的兵痞野蠻,大家都知道,但敢掏槍的沒有人,大牛是第一個。

    武松沒事,眾人放心,吃了些東西,洗了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這一覺睡的格外舒服格外香甜,睡的天昏地暗,睡的踏踏實實。天什麼時候亮,他們不知道,天什麼時候黑,那就更不知道。

    大牛是被餓醒的,當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帳篷裡只剩下他和梅松兩個人。劉輝和張志恆都不見了蹤影。正在納悶的時候,梅松似夢囈一般道:「都走了!去找了人了,孽緣呀!」

    這句話說的和佛經一樣奇怪,以大牛的智商很難理解,不過他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們踏進野戰醫院的那一刻,大牛發現了一個身影,熟悉!無比的熟悉!沒有時間去看,但他已經猜到那人是誰,因為劉輝也愣了一下。至於張志恆,更是誇張,俘虜是被警衛營的人帶走的,帶走的時候張志恆一直目送著。

    大牛搖頭苦笑:「女人真不是好東西。」

    劉輝的確在野戰醫院裡發現了熟人,只從背影他就認出來。那身影可以說魂牽夢繞,在夢裡時常會夢見,就是觸及不到。因為武松的事情,他不得不先忍一忍。今日武松醒了,也該去看看她了。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從後方醫院怎麼會到這裡?

    劉輝專門理了個發,是找那個下的去手的理髮師弄的。旁人誰敢在腦袋上動刀子,整個醫院只有他。那是士兵是個傷員,聽說在家的時候,父親是理發的,來到部隊他自然也被稱為理髮師。第一次給人理發就是劉輝。頭髮鬍子太長了,全都亂蓬蓬的罩在腦袋上,只要弄短就行。

    頂著一頭如同狗啃了的髮型,刮了鬍子,借了一件軍裝,背著槍就去了。一路上劉輝的心都很忐忑,髮型藏在鋼盔裡還能好一些,他不知道穆雙是不是還記得自己,一邊走一邊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尋找說話的方式和語言。

    「你好!又見面了!……」

    「你好,好久不見,過得怎麼樣?……」

    「你好,一直照顧我的兄弟,今天才來你不介意吧?……」

    「你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劉輝一遍遍的演示,一遍遍的變換著說話的態度和表情,但是他總覺的不滿意,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這些枯燥乏味的話沒辦法表達自己的心情。他很激動,不知道話該怎麼說。

    一隻手伸向帳簾,還沒有碰觸到他就停了下來。劉輝膽怯了,戰場上的子彈橫飛,屍體遍地他從來沒有膽怯過,可是這帳簾的裡面,或者說這帳簾讓他膽怯。伸在空中的手,久久不能放下,也不敢碰觸那帳簾。

    帳簾一挑,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劉輝的眼前。劉輝就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這樣的見面方式有些突兀,讓他沒有時間反應。

    穆雙手裡端著藥品和器械,身上的白衣服一塵不染,盤起來的頭髮規規矩矩的縮在帽子裡。一開始被站在門口的劉輝嚇了一跳,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劉輝沒有說話,穆雙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劉輝的心臟跳的很快,兩人的距離很近,讓劉輝緊張,他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孩子離得這麼近,近在咫尺,都能聞見穆雙身上淡淡的脂粉味道。

    「你……!」劉輝憋了半天依然說不出話。

    穆雙微微一笑:「你能先給我讓條路嗎?手術室需要這些東西!」

    「哦!」劉輝傻傻的答應一聲,僵直的身子連忙往旁邊挪了挪。穆雙笑著從他身邊走過,背影還是那麼美,那麼讓人神魂顛倒。劉輝就站在那裡,看著穆雙的背影遠去,他想要追上去,身子卻不能動。

    穆雙緊走兩步,忽然停下腳步,一回頭看著劉輝:「等我忙完好嗎?我去找你!」

    「哦!」

    還是這個字。一路上搜腸刮肚想了那麼多,到最後自己只說了兩個字,不!只能算一個字。第一個字是一種服從,一種對於喜歡的人無條件的服從。第二個字是一種肯定,他知道穆雙還記得自己,知道自己是來找她的,這就夠了。別的話可以不用說。

    一直等到穆雙走進手術室,劉輝這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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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口氣。心裡卻是無比高興,因為穆雙說她會來。劉輝飄了,向雲彩一樣飄了,走路都覺得輕快。只這麼一面,只這麼一個字,所有的信息全都在裡面,不用多說。他這才明白什麼叫做此處無聲勝有聲,何況他們還說了兩句話。

    劉輝神采飛揚,帶著笑臉走進病房。大牛和梅松已經在裡面等著他,不知道大牛又給這梅松和武松說了些什麼,劉輝一進來的時候,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三人看著劉輝那種笑容很詭異,劉輝心裡清楚的很,他心情好,不想和這些傢伙胡攪蠻纏。

    「老五呢?」

    張志恆呆呆的坐在醫院外面的山坡上,看著眼前的大山。雄壯而美麗,那片翠綠掩蓋了其中的廝殺和鮮血。四週一片寧靜,鳥鳴點綴其間,這樣的時節這樣的天氣可以讓人心情放鬆,可是張志恆就是高興不起來。他的心情很糟糕,他睡不著,一躺下就是阿彩的影子。特別是阿彩被警衛營帶走的時候,回頭看他的那雙眼神,無助,憤怒,其間似乎還有不甘和委屈。

    阿彩是敵人,張志恆很清楚。這女人不漂亮,他也明白。但是,他就是覺得,阿彩需要保護,那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一個自己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喜歡的弱女子。

    張志恆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擔心阿彩,也不知道阿彩現在怎麼樣了?這是開戰一來抓到的第一個俘虜,會不會被毒打,會不會被關在黑房子裡不給吃不給喝。因為他在敵人那裡就是這樣的遭遇。

    一隻手搭在了張志恆的肩膀上。張志恆沒有回頭,他依然看著前方:「二哥,我……」

    劉輝順勢坐在張志恆的旁邊:「別說話!你看著景色不錯吧!」

    張志恆沒有回答,兩個人就這樣的看著前面的大山,看著滿眼的綠色和高低起伏的山巒。時不時還有幾隻不知名的小鳥在這片綠色之中來回的蕩漾。

    「你說那鳥是誰的?」劉輝突然問道:「是我們的還是敵人的?」

    張志恆一愣。這個問題是有點難以回答。這裡是邊境,動物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那來的什麼國籍!

    劉輝拍拍張志恆的肩膀:「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場戰爭中將有結束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我們和他們說不定又是親如一家的兄弟,阿彩留在我們這邊也好,至少不用上戰場!等到戰爭結束吧!」

    張志恆當然知道劉輝說的是誰,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有些感激劉輝。這幾天來,這個問題總是困擾著他,讓他食不能按夜不能寐,想起阿彩他的心思就不知道飛到何處。劉輝的話似乎給他做了一個總結,一切都有結束的時候,等到那時候撥雲見日也說不定。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將西面的天空染成紅色。巨大的山脈正好阻擋了太陽的照射。從他們兩人的角度看過去,山脈如同寶劍一樣,將夕陽切成兩半,左右都是金碧輝煌,只有他們兩個這裡處在一片巨大的陰影了。霧氣開始在叢林中聚集,淡淡的綠色被不斷蠶食,慢慢的被吞噬掉。

    劉輝起身,伸出一隻手,與張志恆兩手相握,一使勁將張志恆拉了起來。兩人站在陰影中,看著山巒間的霧氣,似乎有種不怎麼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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