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清明又來了.
這一次被帶進去的是大牛。大牛脾氣暴躁,鞭子的聲音自始至終就沒有停過。折騰了一上午,等到大牛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鮮血和裂開的皮肉讓人看了無不感到難受。
大牛嘿嘿一笑:「沒啥!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話說的輕巧,動作明顯沒有以前流暢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劉輝想要安慰幾句,無奈自己也和大牛差不多,難兄難弟還能說些什麼。
天氣變得悶熱,受傷的兩個人成了蒼蠅和蚊蟲最喜歡光顧的對象。成群結對的蒼蠅圍著他們亂飛,是不是就會趴在他們的傷口上來上一口。武松的藥有些效果,不怎麼疼,卻不能阻擋蚊蟲,一整天的時間搞的他們煩躁不安。兩天來水米未進,一個個也都沒有力氣再去拍打,只能任憑蚊蟲亂飛。
阮偉武也很煩躁。不知道為什麼,羅清明突然之間對自己變得冷淡,甚至連他的作戰室都不來了。無意間在外面遇見,羅清明也是冷哼幾聲,假裝沒看見轉身就走。羅清明的態度直接影響著紅星軍的態度,阮偉武有種被架空的感覺,他的作戰室裡變的冷清下來。
阮偉武知道,肯定是幾個傢伙對羅清明說了什麼。要不然羅清明不會這樣,中國人的狡猾他很清楚,當年在中國學習的時候就已經見識到了。至於這個劉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阮偉武來到審訊室。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劉輝:「去給他們找些吃的和水,我有話問他們。」
雪中送炭?不,很明顯,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明知道阮偉武不會如此好心,現在已經顧不得了,先吃飽喝足再說。盤子裡也沒多少,一點米飯,連菜都沒有,還帶著燒糊的味道。肯定是哪裡剩下的一點。幾個**口大口的分食,不顧及旁邊那些敵人的眼光。
水倒是不少,幾天沒喝水,讓他們非常難受。狠狠的灌一肚子也有飽脹感。吃飽喝足,劉輝一抹嘴,對阮偉武伸出大拇指:「果然是個好人,以往那樣對你,也是身不由己,你我沒有仇,都是戰爭惹出來的這些事情,希望你不要怪我。」
阮偉武冷冷的一笑:「吃飽了也喝足了,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話了?」
「當然,吃人的最短嗎,你問!」
「你給羅少將都說了些什麼?」
「什麼?」劉輝有些詫異:「羅少將?哦,他呀!我能說什麼?看看我們身上的傷,你就應該知道,要是說了什麼,還能被打成這樣?」
阮偉武看著劉輝,劉輝也看著阮偉武,兩人就這麼對望著。
「呵呵呵!」劉輝首先笑出了聲:「這麼看著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個男的,不是女的!別這麼盯著看!」
阮偉武看劉輝的眼神忽然轉變,從剛才的嘲諷,忽然變成了調皮,變化之快,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如果是他,做不到,肯定做不到。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是嗎?」
「是的!」
阮偉武沒有再問:「如果你告訴我,或許我會讓你們住的舒服一點,至少不會再遭受毒打。」
見劉輝沒有應他,阮偉武又道:「不管你告訴了羅少將什麼,我告訴你一點,當你將他想要知道的全說了,那你的死期就不遠了,這是他的風格,沒有一個活人從羅少將的審問下生還,我給過你機會,能不能把握,在你。」
羅清明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審訊室。阮偉武的最後一句話他聽的清清楚楚。雖然阮偉武說的沒有錯,還是聽上去這麼的刺耳。羅清明黑著臉,突然闖進來:「阮偉武,你要對你說過的話負責!」
阮偉武猜到羅清明很快就會趕到,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聽見羅清明的聲音,阮偉武壓抑在心中的不快噴射而出,他一轉身,盯著羅清明:「羅少將,作為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我自然對我說的話負責。」
阮偉武故意將最高指揮官這幾個字說的很重,而且用的是漢語,讓劉輝他們也聽清楚,誰是這裡那個說話最算數的人,應該和誰合作,誰才能保住他們的命。
羅清明沒料到,阮偉武竟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冷冷一笑:「你以為你是誰?小小一個上校!幾次三番擺在他們手下,若不是有人護著你,早就送你上軍事法庭了!指揮官?哈哈哈……」
羅清明笑的很大聲。這笑聲中有濃烈的輕蔑味道,無論是誰都聽的清清楚楚。阮偉武的臉發紅,他違心的投靠黎洪甲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替那些戰死的兄弟報仇。他知道,幾次三番的失敗都和自己有關係,因為自己,好幾千名戰士死在對手的槍口、炮口之下,如果放在往常早就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羅清明冷笑道:「別以為你們的勾當沒人知道,等我找到證據,我立刻送你們去死,你們這些國家的叛徒!」
這句話說的很嚴重。在阮偉武的心中,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國家的事情。現在卻被羅清明說成了國家的叛徒。阮偉武接受不了:「羅清明,你……」
敵國的政治環境非常複雜。各種派別林立,自從建立這個國家以來,他們從始至終都處在戰爭之中,和平的年代不是很多。從戰爭中走出來的政治領袖們,都帶有軍隊的影子,誰是誰的人分的清清楚楚,山頭、派系、政黨組成了敵國的政治氛圍。他們就是在這種互相爭奪權力的鬥爭中,此消彼長。
羅清明屬於新派別,以阮偉武的元老系,和黎洪甲的政黨處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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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派別。三足鼎立本是一個相互制約的好辦法,然而阮偉武倒進了黎洪甲的懷抱,羅清明看見了危機。他要奮起一戟,就算不能連根拔起,也得打破這兩人之間的同盟。
羅清明沒有理會阮偉武:「來人,將這個國家的叛徒給我抓起來!」
立刻就有人從洞外進來,手裡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將阮偉武五花大綁。阮偉武的幾個警衛被人用槍頂著後腰,根本不敢動。阮偉武在叫嚷,用他們越語叫嚷,聲音很大,語速很快,臉都憋紅了。
劉輝一直在旁邊慢慢的看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心裡卻格外的高興。所有事物,最快的瓦解方式就在其內部,現在敵人在此地的兩位最高長官,已經動起了手,就算再厲害的敵人也只有失敗的份。劉輝倒樂意看著他們狗咬狗。
因為有了阮偉武的事情,羅清明一下午都不見人影。正好,也沒有再來審問他們,吃飽喝足,這一下午倒也過的舒服,當然除了那些煩人的蚊蟲。
第二個黑夜降臨的時候,敵軍的營帳裡再也沒有了昨夜的熱鬧。他們已經知道了阮偉武和羅清明的事情,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無妄之災,都變得安靜。沒有篝火,沒有賭博,只有淡淡的酒氣在空氣中飄蕩。和往常想必,今天的敵軍營地暗了不少,也靜了很多。
大牛捅了捅身旁假寐的劉輝:「老二,我們啥時候走呀!再這麼待下去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劉輝沒有說話。大牛有些著急,又使勁推了推:「老二,問你話呢!要不就今晚吧!兩天時間,老四怎麼也都到了營部!」
「別吵,睡覺!」劉輝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大牛覺得無趣,又去問阿榜,阿榜一聲不吭。張志恆也懶的理他,這讓大牛很憋屈,他睡不著,想自己的「麻煩」了。也不知道敵人將它放到什麼地方去了?有沒有弄壞?還能不能見到?劉輝這個被俘的計劃,大牛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同意,說的好聽點是麻痺敵人,總歸是被俘虜過。回去怎麼解釋?要不要審查?大牛最討厭那種沒完沒了的審查,各種問題翻來覆去的問,他們不煩,大牛自己先煩。
沒事幹,就會想的很多,大牛的腦子裡被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攪的睡不著。忽然,一陣冰涼貼在他的後背上,滲進皮膚,順著脊樑骨一直往上。大牛不自覺的往前一爬腰,卻看見一個碩大的三角腦袋出現在自己面前,長長的蛇信子差點碰到大牛的嘴。
劉輝一咕嚕翻身做起,用手摸摸小寶的腦袋,呵呵笑道:「很好!你終於來了!」
大牛的心臟幾乎都要停了。小寶每次出現都要嚇唬人,而且最喜歡嚇唬大牛。大牛長出一口氣:「這小子總來這一招,那天肯定被他嚇死!」
阿榜湊到劉輝身旁:「我觀察過,我們的武器就在對面的那道山樑上,左邊的第三個帳篷裡,有三個守衛!」
劉輝點點頭:「那裡應該是敵人的軍火庫,沿路的哨卡最多!」
阿榜點點頭。劉輝輕輕拍拍小寶的腦袋:「小寶,去把老六找來!」
小寶很順從的從大牛的背上下來,鑽進了草叢裡,很快就被野草掩蓋,只留下陣陣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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