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不願意上博山,那裡有太多的回憶。
敵人折騰了一夜,也沒有找到劉輝等人的蹤跡,氣的阮偉武用腦袋撞樹。死了那麼多人,竟然連一個都沒有抓到,這是他從軍以來從沒有過的恥辱。
博山就在旁邊,山下全都是叢林師的人,對手給他們玩了一個聲東擊西,此時此刻應該已經登上了博山。阮偉武咬牙切齒,下令所有人上博山。
特工營長連忙攔住:「阮上校,是不是先和總指揮通個話!我們的任務是將敵人擋在博山以下,敵人已經上了博山,我們的任務自然就終止了。」
這一次特工營長沒有退讓。阮偉武太過張狂,讓他的士兵死傷大半,這些都是他的兵,阮偉武不心疼,作為營長就得替弟兄們打算打算了。那幾個對手太厲害,折騰了一夜連人家的邊都沒摸到,若上了博山會不會死光?這個問題值得考慮。
看著阮偉武的眼睛,營長一步不退。都是有血性的男兒。先前礙於阮偉武的身份,可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的在地上哀嚎,再不站出來他這兵就沒辦法帶了。營長身後,連長、排長、班長紛紛聚攏。與阮偉武的形單影隻,形成鮮明的對比。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黎洪甲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敵人的強悍超過了他的想像。那可是一個特工營,幾百人的隊伍,竟然還是讓那幾個人上了博山。不行!得將自己從這件事剝離乾淨,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對自己的將來非常不利。
第二次拿起紅色電話:「我是黎洪甲,給我接國防部長!」
劉輝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幾人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行進速度被拖的很慢。敵人沒有追來,讓他們好過一點。四下看看,這裡格外的熟悉,大樹上的彈痕,岩石上的彈著點,還有叢林深處被雨水灌滿的彈坑,這都是曾經在此大戰過的證明。
那場仗,劉輝所在的三營,就在這裡阻擊敵軍一個師,子彈打完了就白刃戰。殺退敵人撿回敵人的武器和彈藥接著打。兩天兩夜,敵人和他們都瘋了。槍聲在博山上徹夜不停,時不時還會傳出巨大爆炸。敵人為了逃命,使出了所有手段。三營為了完成任務拚死抵抗。
摸著那些岩石上的坑坑窪窪,劉輝一言不發,營長、指導員、副營長全都是在那一戰中犧牲的,還有一百三十七名戰友。當他們的屍體被卡車拉下山的時候,沒有人哭,一個個將牙齒咬的咯吱響。
閉著眼睛,過了好久,就輝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再走。」
劉輝現在成了幾人的保姆,吃穿用度全都是他。探路斷後也是他。將槍交給阿榜:「你們先吃點東西,我去前面看看!」
被敵人追怕了,這麼多天最危險的就是昨晚,幾人算是九死一生。接下來的行動變得更加謹慎。劉輝對這地方還是比較熟悉的,往前走了大概一里路,仔細聽著附近的動靜。蟲鳴、鳥叫還有不知名的聲音,都是叢林中最常見的。
回來的時候,劉輝的手裡多了幾個野果,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梅松也沒有見過。劉輝已經嘗試過,他們沒有吃的,整天吃那些奇形怪狀的蟲子看著就想吐,倒是野果更受大家的青睞。果子的味道不是很好,至少沒有毒。因為,吃完果子走回來,劉輝沒有感到不適。
天眼看就要亮了,霧氣已經起來了。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待在林木茂盛的地方。在前方不遠處,劉輝發現了一個山洞,非常的隱蔽,狹窄的洞口,只能容一個人趴著進去。裡面被一群老鼠佔據,劉輝已經將他們全都轟走,為他們幾人奪了一快落腳的地方。
除了有些味道之外,竟然還有乾燥的樹葉,大牛往上面一躺,柔軟舒適,如同住在高級旅館一樣。因為洞口很小,外面還有霧氣掩護,他們可以在洞裡弄出一點火。只有小小的一點,讓幾個人立刻舒服起來。人是喜歡火的,火是溫暖旺盛的代表。暖暖的感覺讓所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就放鬆了下來。
大牛第一個發出了鼾聲。劉輝搖頭苦笑,抱著槍就靠在洞口。待一切平靜下來,劉輝往火堆裡添了些柴火,讓它燒的更旺一些。兄弟們這段時間,風餐露宿受了不少苦,也該好好休息一下。劉輝打定了注意,如果敵人沒有找到這裡,他們就在這裡休整兩天。
煙霧開始在山洞頂上盤旋。從洞口吹進來的冷風,將火苗刮的向裡趴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輝猛然間醒來,連忙揉揉自己的眼睛,幸虧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幾個人還在睡覺。火焰小了一點,洞裡變冷了,他們幾個已經擠成了一堆。
劉輝連忙又添了些柴火。潮濕的枯枝煙霧很大,為了讓它們盡快燃燒,又在火堆的旁邊放了幾根,希望烤乾之後就沒有那麼多煙。
滾滾黑煙直衝洞頂,劉輝立刻打了一個激靈,扭頭看向洞外。果然已經沒有了霧氣,粗壯的黑煙如果冒出去就是敵人的標識。奇怪的是,黑煙似乎並不從洞口走,在洞頂不斷的聚集,始終沒有落到洞口的位置。劉輝觀察了好久,他也爬出了山洞看過,的確在他們的頭頂並沒有想像中的黑煙滾滾。
一泡尿將幾乎沒有的火焰徹底澆滅。看著洞頂上的煙霧逐漸變淡。這才發現,就在洞頂的一塊凹陷處竟然還有一個洞。洞壁十分的光滑,伸手摸一摸竟然都沒有喇手的感覺。費了好大的勁也沒能爬上去,不得已只得從洞外找了兩根手臂粗細的樹幹,一腳一個踩上去,希望能夠得著。
劉輝沒有踩高蹺的經驗,一隻腳還沒有站穩,就從上面摔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趴在熟睡的幾人身上。大牛哎呦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鮮血又出來了:「你要叫醒我們也清點呀!又破了!」
張志恆抓起地上的木棒:「排長,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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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干甚呢?」
劉輝連忙從幾人身上爬起來,不斷的道歉,指了指上面:「上面還有個山洞!我想上去看看,摔下來了,對不住,對不住!」
幾人沒有了睡意,紛紛起身朝著劉輝所指的方向張望。大牛一聲上去看看,便在下面做好了托舉的動作。梅松一瘸一拐的,踩在大牛的雙手上,腦袋就伸到了洞口。張望了好一會,回頭道:「是個通道,不知道通向哪兒!」
「能過去嗎?」
「能,只是有點深,不知道有多遠!」
大牛問道:「我也能過去?」
大牛人高馬大,很多時候梅松找到的隱蔽所,讓他覺得憋屈。剛剛休息了一下,整個人都好像活了過來,說起話都風趣多了。梅松笑著點點頭:「能!絕對能,寬著呢!」
幾個人都扭頭看向劉輝,等他給個指示。劉輝掃視了眾人一眼:「看我幹啥,上唄!」
七手八腳,先把所有的東西送上去。雖然沒有了子彈,槍卻不能扔。背包、水壺、工兵楸等等都是必要的。東西送上去,才是人。阿榜第二個,大牛這個老大難,是第三個,上面兩個拉,下面兩個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幾個人都累的氣喘吁吁,這才將大牛送了上去。
的確有一個山洞,雖然比較寬敞,也只能容一個人慢慢往前爬。剛剛爬了兩步,那種強烈的人工雕琢過的痕跡就出現在洞壁上。混凝土抹的平平整整,山洞也是四四方方,有稜有角。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摸上去混凝土的粗糙和四方的形狀還是感覺得到的。
劉輝就感覺爬了好久好久,淡淡的煙味連他都能聞見,說明這個通道不是個死胡同,說不定會繞過高平,那也不錯。前面的張志恆突然停下下來,劉輝一頭撞到了槍托上,疼得他哎呦一聲。
梅松在前面喊:「沒路了!好像是個懸崖!」
沒想到爬了半天,竟然是個懸崖,現在怎麼辦?原路退回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劉輝衝著前面的梅松喊道:「試一下,看,深不深?」
沒有燈光,連個火把都沒弄,黑漆嘛污的什麼都看不見,手邊也沒有個順手的傢伙,迫不得已抓起水壺扔了下去。鋁制的水壺在黑暗中不知道碰見了什麼,噹噹噹的亂響。不過從聲音上判斷,應該不是太深。下面的情況不清楚,該不該下去?
大家都等著劉輝發話,如果下去了上不來就很麻煩,但是如果下面有什麼好東西,就這麼回去又捨不得。劉輝思量好久,既然都來了,不下去看看心有不甘。喊了聲下,前面的梅松和阿榜配合著順著洞壁往下滑。
張志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到了一個照明彈,裝在槍口上朝著斜對面打過去。淡淡的亮光慢慢的將整個山洞照亮,幾個人張大嘴巴,再也閉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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