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公路的一個據點被人襲擊,全軍覆沒。
這件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公路兩側的據點本就是為了防備對手散兵游勇的突襲,被襲擊也不是第一次了。然而全軍覆沒卻是第一次。
阮偉武聽到這個消息,硬挺著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抓住正在給自己換藥的護士,咆哮道:「我要見總指揮!我要見總指揮!」
說是護士,其實就是村莊裡一個普通的農婦。阮偉武的叢林獵手被人獵了之後,自己受了傷,被兩名戰士抬下山,寄住在一個村莊內。沒有藥品,只能用最原始的草藥敷衍。敵國人缺醫少藥慣了,每個人都有一兩手治療外傷的本事。
雖然說那條胳膊再也不能動彈了,這條命算是保住了。養傷的這幾天,他並沒有放棄對自己仇人的追查,僅存的兩名戰士全被他派了出去。就在劉輝他們襲擊了據點之後的半個小時,阮偉武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比高平省軍區的總指揮晚了十分鐘。
村婦被阮偉武抓的疼痛難忍,藥罐子也打翻了,疼的跪倒了地上不斷的求饒。阮偉武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腦袋胡亂的張望。「噗!」吐出一口鮮血,身子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
一個戰士衝進來,一拉槍栓就要殺人。嚇的村婦不斷的磕頭解釋。門外一個年過半百的農夫連忙進來,慌忙跪倒連連求饒。
「我要見總指揮!我要見總指揮!」在昏迷之中,阮偉武還在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在那戰士要求下,年老的農夫連忙起身查看阮偉武的病情。已經開始癒合上的傷口再次開裂,鮮血滲透衣衫,將床鋪染紅了一大片。農夫抓耳撓腮,實在沒有辦法。
兩名戰士一商量,將阮偉武抬上牛車,朝著高平去了。
看著滿村寨中的屍體,劉輝扭頭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那些村民。他們全都嚇傻了。從昨天晚上開始,這些村民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既希望和軍人交火的這些人獲勝,又擔心他們獲勝。
自從軍人進入他們村寨,宣佈這裡將作為一個據點,所有村民都變為軍人開始,他們的日子就到頭了。修建那些陣地和哨塔都是小事。徵用他們祖祖輩輩居住過的房屋,這讓村民們受不了。這些房屋有些是幾輩人的心血。他們明白,被徵用就意味著將會遭受對方的猛烈進攻。
就在不久前,與他們相隔十幾里的另一個村寨被對方的炮彈轟成了平地。在這種山區生活,房屋、耕牛、貧瘠的土地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一發炮彈能值幾個錢,落在他們家裡,那可是幾輩人的心血。
劉輝本想將我軍的政策給這些人好好說說,張了張嘴,這才想起即便自己說了,對方一句都聽不懂。
大牛指揮村民將存在吊腳樓的彈藥全搬了出來,能拿多少拿多少,其他的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就在寨子裡的廣場上,巨大的爆炸如同焰火一樣,讓這些村民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威力。
氣浪將廣場旁邊的房屋全部摧毀,原本平坦的廣場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畢竟這裡不是國內,這些村民也不是自己的百姓,他們的生死有他們的政府負責,劉輝幾人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屍體交給那些村民處置,幾人一扭頭離開了。
根據地圖顯示,從這裡前往高平還有三四個據點。敵軍中尉的那輛汽車派上了大用場,五個人擠一擠正好。張志恆可是汽車兵出身,開車絕對是小事一樁。沒敢過分的靠近下一個據點,離著還有一里多路,他們又要進叢林了。
剛剛習慣了顛簸的屁股,就要離開柔軟的座位。大牛首先覺得不舒服:「奶奶的,還得進去,這裡面真他娘的不是人待的。」
張志恆拍拍大牛的肩膀:「你就知足吧!好歹還坐了五公里,從叢林裡走,又的一天。」
有了補給,劉輝不打算再襲擊據點。上一次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冒險一試,這樣的運氣肯定是沒有了。找了巖洞一頭鑽進去,他們得養精蓄銳,高平不是那麼好走的,這是敵國最後一個省,也是最前沿的防禦。敵軍在我軍撤退之後,一路追著屁股來到這裡,龐大的軍團就在這裡中轉,數以萬計的士兵在這裡聚集。經過高平得格外小心。
黎洪甲的指揮所從七溪搬到了這裡,他已經被任命為高平省軍區總指揮。這可是個美差,兵員調動,物資分配全都要經過他的手,隨便嘩啦一點,這輩子他都吃不完。早已忘記了七溪的那些散兵游勇的事情,在黎洪甲的心目中,有阮偉武出馬,這天下就不會再有活人。他完全相信,阮偉武已經徹底解決了那些對手。
看著巨大的軍事地圖,嘴角露出了笑容。今天早上剛剛讓一個後備團變成了先頭團。敵軍雖然在撤退,還不得不多加小心,雖然接到了國防部的命令,一定要追上對手消滅對手,然而敵軍還是很可怕的,時不時的來一場伏擊,讓追擊的部隊損失慘重。
一指紅色標記:「參謀!立刻派人去荼靈,將送來的炮彈運過去,那裡的士兵打的很辛苦!」
「是!」參謀立正敬禮,轉身出了房門。
阮偉武嘟囔著聽不清的語言,被兩個戰士抬了進來。右手已經腫的不像樣子,五根指頭都不能並齊了,躺在擔架上,急促的呼吸說明病的不輕。
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工作看著門口,黎洪甲一陣錯愕:「怎回事?阮上校這是怎麼了?」
一名戰士將情況大概說明了一下,黎洪甲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阮偉武出馬所有的事情都能夠順利解決,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作為高平省的總指揮,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這幾個人竟然如此厲害,阮偉武都搞成這樣,自己果然低估了。導彈基地已經被他們摧毀,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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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是哪裡?有很大可能就是高平。
黎洪甲讓兩名戰士將阮偉武抬下去治療,抱著雙臂盯著眼前的地圖。地圖上一個個紅色的小圈分佈在高平的周圍,每一個小圈都代表一個據點。為了守住高平如此重要的中轉站,敵軍經過了周密的部署。通往高平的每一條道路都安排了守軍。
前幾日被襲擊的4號公路據點,是4號公路上最外圍的一個。各地的據點都已經發現了小股部隊滲透。結合各方的情報,有很大的可能,這些潛伏在周圍的對手並非什麼散兵游勇,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戰士。既然已經這麼認定,那現在的部署已經不適合面對這樣的敵人了。
「來人!」黎洪甲突然喊了一聲,一個少校出現在黎洪甲的身後,黎洪甲沒有回頭:「命令叢林師進入叢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那些隱藏在我們周圍的敵人找出來!」
黎洪甲軍人世家出身,參加過對法、對美作戰,也是從一名普通士兵一步步升到現在的位置。做了少將雖說和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主要還是靠他的本事。黎洪甲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現任的敵國最高領導人,這一點從來未被外人所知,只有處在政治核心的幾人才瞭解內情。
讓自己的兒子上戰場,並非為了打仗。從戰爭一開始,黎洪甲的部隊就駐守首都近郊,當我軍開始撤退之後,黎洪甲突然率兵緊隨其後,經諒山、七溪、東溪,來到高平。算是一路追過來的,這為他在政治上撈到了不少的資本。
高地出事,作為七溪總指揮的黎洪甲責無旁貸。國防部一紙令下,阮偉武做了替罪羊。高平乃是北方重鎮,絕不容絲毫差池。黎洪甲對於這一點再清楚不過。將叢林師派出去之後,黎洪甲將所有的參謀和勤雜人員全都轟了出去。
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沉思了好久,這才抓起辦公桌上那個紅色的電話。清脆的女聲傳來,黎洪甲淡淡道:「我是黎洪甲,接國防部長!」
劉輝是被噩夢嚇醒的,全身已經濕透。他又夢見了自己的那些戰友,只要一閉上眼睛,戰友們的樣子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不敢睡覺,不敢面對那些戰友,對於戰友們的問題他沒法回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努力讓自己清醒。
天早已經黑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又下起了雨。他們所處的山洞只是一道岩石的縫隙。高平附近山高林密,海拔都在四百米以上。這裡的山多為石山,山高坡陡,地勢險要,天然的石洞巖峰多如牛毛。經年累月的枯枝敗葉將一些細小的巖峰遮擋,稍有不慎就有跌落山澗的危險。
雨水助長了泉水,山洞後部本來就潺潺流過的小溪,變得更大了,能夠落腳的空間越來越小。大牛、張志恆睡的正香。梅松不見了身影,阿榜抱著槍就坐在洞口。聽見劉輝醒來,阿榜回頭看了一眼。
「梅松呢?」劉輝問道。
「在外面放哨!」阿榜沒有回頭,看著外面的雨。
雨很大,打在寬大的葉子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劉輝伸手接了一點,洗了把臉:「你去睡會吧?我來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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