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從來就沒停,並且破天荒的起風了,吹得大樹左搖右擺。
二十幾個渾身被淤泥覆蓋的身影,靜靜的站在一堆死人旁邊。從接到信號趕到這裡,不過十分鐘,自己手下二十幾個特工竟然全部戰死。作為他們的指揮官覺得難以接受。嘰哩哇啦的吼了好半天,那一隻低著頭的特工們一聲不吭,等指揮官說完,哈了一聲轉身鑽進了叢林裡。
阿榜趴在大牛背上,胸口疼的要命,感覺好像肋骨斷了。阿榜的命也很大,先是被劉輝他們救了,這一次敵人的子彈竟然打在他胸口的護身符上。那塊黑石磨成的護身符是祖傳的寶貝,不知道傳了多少代。作為嚮導跟著部隊走的那天,爺爺親自掛到他的脖子上。
慢慢的掏出來,看了看緊緊的攥在手心裡。護身符不大,只有銅錢大小。黑亮,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挨了一槍,竟然完好無損,一點瑕疵都沒有。
大牛都快哭了,卻看見阿榜突然醒來,驚的又喜又悲。這件事對劉輝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再也經不起損失了,一路上走來,最多的時候幾十人,現在僅僅剩下五個。誰也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兄弟一個個消失,他們看的太多了。
撿了幾把敵人的槍,收攏所有彈藥,一行人匆匆離開戰場。在梅松的帶領下快速的在叢林中移動,不能再打了,剛才那一戰讓他們幾乎筋疲力盡,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山洞是最好的休息之所,這一點敵人自然也知道。然而只有山洞裡是乾燥的,可以躲雨。奔跑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敵人跟著。他們顧不上這些,迫不及待的鑽進了一個山洞之中。
說是山洞,實際上就是一處巖縫,面積太小,他們五個進去都有點擠。總算不在淋雨,心情好的多。將從敵人那裡弄來的吃的分給大家,相互看看都是搖頭苦笑。
梅松讓小寶出去放哨,這樣他們還能安心點。替張志恆包紮了傷口,也吃完了東西,大家商量以後的計劃。叢林中還有二十幾個特工。他們殺了那麼多人,敵人肯定會報仇。而他們現在幾乎人人有傷,還能不能頂住下一波,是個大問題。
大牛道:「這還有啥商量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拼了就是了!」
張志恆看著大牛:「你就知道拼,怎麼不想想滅了敵人,讓咱們活命?」
「宰了那幫猴子,俺們不就活了嗎?」大牛不示弱:「打仗不就是你死我活嗎?這有啥好想的。」
劉輝連忙勸道:「行了!**說過,先要很好的保存自己,才能有利的消滅敵人,保存了自己就等於消滅了敵人,連自己都保存不好怎麼消滅敵人?」
大牛不屑一顧:「這話誰不知道,問題是,如何保存自己?你說說,俺聽聽?」
劉輝沒和大牛抬槓,他現在好歹也是這個小隊的領導,不能看著戰友們白白犧牲。再說,要死也得死在自己的地方,死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按照劉輝的估計,敵人遲早會找到這裡。既然敵人能伏擊他們,他們就能給敵人下套。劉輝只有初中化,在那個年月已經算是化人了。他從小就喜歡打仗,看過的戰爭故事很多,但是因為沒有別的書看,論持久戰和游擊戰也算戰鬥書籍。
思考了好半天,劉輝突然問梅松:「你還會打獵嗎?」
梅松機械的點點頭:「你的意思是……」
劉輝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與其等著敵人上門,不如我們打過去,**說過,要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散兵游勇,現在我們正好可以實踐實踐。」
幾人來了精神。大牛嘿嘿一笑,看著梅松:「蛇爸!這次就靠你了。」
雨已經下了一整天,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兩個搜索的敵軍終於發現了獵物的行蹤。灌木叢的頂端有幾根樹枝被折斷了,從折斷的方向判斷是朝北去了。兩人對望一眼,繼續朝北搜索。他們很自信自己的判斷,雖然說對手殺了自己二十幾個人,可情報顯示,他們的人數並不多。
果然,向北沒多遠又發現了痕跡,幾根棉線就掛在一根枯枝上,他們知道前面有一處山洞,那裡應該就是對手休息的地方。兩個人說了幾句,其中一個立刻轉身鑽進了叢林。
越來越靠近山洞,已經可以看見山洞的入口,淡淡的煙霧從山洞中出來,敵人微微一笑,遠遠的看著。他不著急,他在等待,只要自己的援軍一到,這夥人一個都跑不了。竟然還敢生火,明顯是在找死。
一直在那裡監視,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自己的一個同伴去了那麼長時間竟然沒有回來,他趕到奇怪。突然,一陣沙沙聲引起了他的警惕,立刻舉槍瞄準。一條蟒蛇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心中一緊,這可不是好事,蟒蛇是危險的動物。
回頭看了那山洞一眼,他不能開槍,一開槍就會驚動對手,只有希望那蟒蛇趕緊離開。時間不大,蟒蛇果然一扭頭從旁邊饒了過去。他長出一口氣。
就在他放鬆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將他摁倒在地。嗆人的泥水灌了一嘴巴,不等他開口,就覺得後腰一疼,一陣冰冷從脊背鑽進了肚腹。巨大的手掌摀住他的嘴。他開始掙扎,費了很大的力氣一點作用都沒有。
另一組敵人也找到了一些痕跡,幾個深深的腳印竟然出現在泥土裡。雨水已經灌滿,輪廓還在,和人的腳印一模一樣。追隨著這些腳印一步步的深入。很快腳印就消失了,還沒有來的及疑惑,就感覺腳底一軟,掉進了一個深坑裡。
「啊……!」接二連三的慘叫在叢林的各處響起。這聲音不像是被擊斃的對手,更像是自己人。作為指揮官,敵軍上尉終於坐不住了。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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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匆忙趕往出事地點。
一具沒了腦袋的屍體被高高的吊在樹上。一個深坑中長長的木楔子刺穿了一名特工的肚子。一叢灌木叢裡靜靜的躺著還在流血的屍體。派出去的的五隊人,回來的只有一隊。不知不覺中自己又損失了八個人。指揮官當即決定立刻召回派出去的所有人,不能被對手各個擊破,一定要找到對手,將他們碎屍萬段。
劉輝帶著幾個兄弟,靜靜的趴在一處隱蔽的土坎上,厚實的灌木和野草將他們遮擋的嚴嚴實實。這條路是通往叢林深處的必經之路,兩邊全都荊棘叢生,只有這裡有些低矮的雜草。沿途他們留下了些許不容察覺的痕跡,一定要將敵人引到這裡。
等了好長時間,大牛有些心焦:「能來嗎?留下的痕跡是不是太小了,要是他們看不到咋辦?」
劉輝搖搖頭:「不可能,這些人都是高手,留的太多太明顯才會讓他們警惕,」
時間不大,梅松匆匆忙忙而來,衝著幾人微微點頭。張志恆緊緊抓住手裡的籐蔓,他將所有手雷都埋在這裡。張志恆參軍前不僅放過羊,還在鄰省山西做過曠工,爆破可是他的絕活。
阿榜透過瞄準鏡,隱隱約約看見十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極其小心的朝著他們這邊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兩名排頭兵,正在向他報告什麼,手裡拿著一塊從膠鞋上撕下來的橡膠。這是他們故意留下的,果然被敵人找到了。
劉輝吩咐道:「梅松負責領頭的,大牛堵住前面,梅松切斷尾巴,老張留在這裡,我去對面,爭取全殲,不能留下後患。」
五個人立刻展開行動。
那隊敵軍只在那裡停留了片刻,就朝著這邊快速移動過來。差不多就要進入伏擊的範圍,敵軍指揮官突然命令大家停下來,扭頭看了看兩邊的灌木叢。這地方地形不錯,非常適合打伏擊,如果有兩挺機槍,他們誰也跑不出去。
看了好長時間,指揮官一揮手,兩個敵軍開始搜索前進。這是最簡單的試探,只要是有腦子的全都看的明白。沒想到,敵人竟然會用這種蠢辦法。
兩名敵軍順利的通過了小道,沒有陷阱,沒有埋伏一切都是平安無事。指揮官這才放心,邁開步子走了進來。鬆軟的泥土踩上去軟綿綿的,光腳就是為了能夠感覺到腳下的東西。指揮官好像踩到了什麼,連忙附身將枯草和樹葉清理乾淨。當他看清楚是什麼的時候,立刻明白自己中計了。
張志恆使勁一拉手裡面的籐蔓,另一頭綁住的美式手雷插銷被拉了出來。看著高高彈起的簧片,敵軍指揮官扭頭就跑。已經晚了。
連環雷是張志恆的傑作,用纖細結實的籐蔓將美式手雷的插銷連在一起,爆炸一個,就會將另一個手雷的插銷拔出來。一個接著一個一共有十顆。十聲巨大的爆炸,炸的樹林中硝煙瀰漫,慘叫聲比手雷的聲音還大。
阿榜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飛進了那個企圖逃跑的敵軍指揮官的後腦勺。天靈蓋被掀上了天。死屍還沒有倒地,腳下的手雷爆炸,屍體被炸的四分五裂。
劉輝、張志恆、大牛、梅松一起開火。子彈交叉飛行,在敵軍中來回穿梭。被打中的敵軍如同中了邪一樣,竟然在戰場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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