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叢林,方位不明。
劉輝抬頭看了看,樹葉擋住了他的視線,什麼都看不見。
大牛還在一旁不斷的發牢騷。劉輝道:「牛哥,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一個人留下,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干他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大牛冷哼一聲:「干個屁,拿啥和人家干,這槍都成廢鐵了!」
劉輝一笑:「有槍有有槍的打法,沒槍就有沒槍的打法,按你這麼說,老祖宗和古人,沒槍都不打仗了?」
「咋打?你先說說,俺聽聽!」
劉輝輕輕踢了大牛一腳:「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們可走了?」
朝著梅松一甩頭,梅松想要說話,看見劉輝的眼神,轉身往林子深處去了。兩個人轉眼消失在雜草和籐蔓之間。寂靜的森林一點聲音都沒有。大牛四下看看,覺得還是跟著他們比較妥當,連忙起身,朝著劉輝他們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處的地形完全和原始森林不搭調,寬寬敞敞的一塊草甸子。幾顆大樹又高又大,野草也很高,至少在兩米以上。一頭鑽進去,啥都看不見。
梅松轉了一圈:「這地方就不錯,只要進來什麼都看不見,不如就在這吧?」
對於打獵這個行當,梅松有絕對的發言權。劉輝也覺得不錯,草深林密,對於他們這三人的小隊非常有利。只要偽裝得當,偷襲刺殺非常不錯。
三個人隨處拔了一些荒草,用皮帶、槍帶結結實實的固定在身上。因為氣候的關係,這裡的草終年不衰,長過一茬,第二茬很快就上來。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反正枝葉繁茂,根莖粗大。有原始森林中的枯枝敗葉作為肥料,長勢非常的好。
找了一處地方,將沒有子彈的空槍和隨身帶著的零碎全部藏起來。劉輝用一根籐蔓將褲腿勒緊:「不能開槍,一定用刺刀,最好不要發出聲音,我們人少,也不要和敵人糾纏。」
大牛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俺的排長,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咋辦!」
森林之中潮濕悶熱,趴在一人多高的草裡更是難受。衣服很快就濕透了,蚊蟲開始在身邊不斷的飛舞。有些小蟲子從領口和衣袖中鑽進裡面,找不到出路就狠狠的來上一口。這些都還能忍受,最忍受不了的就是那些螞蝗。這東西稍微有點水就能活。
大牛的胸口就有一個,扎進皮膚裡,不知道吸了多少血,身子都有小拇指粗細,全身泛著紫色。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螞蝗弄出來。鮮血立刻從傷口流出,靈敏的蚊蟲不顧一切的撲上來,爭搶著來之不易的一口食物。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敵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大牛有些著急:「你說他們會不會找不到咱們了?」
劉輝搖搖頭:「不會,敵人擅長叢林戰,何況我們還故意留下了一些東西,再等等。」
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這一次大牛有了準備,身子微微抬起。果然,小寶的三角腦袋突然一下出現在大牛的眼前。小寶似乎很喜歡和大牛開這種玩笑,每一次都將自己的腦袋伸到大牛的面前。小寶的出現,引的騷動格外的大,那些圍攏在他們周圍的蟲子似乎瘋了一樣,呼的一下全都不見了。
梅松摸摸小寶的腦袋,對劉輝道:「來了!」
劉輝點點頭:「好!開始行動。」
按照他們的計劃,三人分開單獨行動。從三個方向對敵人動手,讓敵人在搞不清楚狀況下,利用長草的掩護將其一一消滅。
劉輝就在中間,他趴在草叢裡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陣鴨子般的叫聲從草甸的外面傳來。輕輕的撥開擋住視線的長草。敵**約十幾個,和他們所預計的一個連完全對不上號,看樣子也就一個班。沒有重武器,班用輕機槍算是最好的配備。其他人清一色的自動步槍。
劉輝看清了情況,慢慢的朝後退。敵人也很警惕,如此長草和原始森林完全不搭調,對手來這裡絕對有目,至於是什麼還不清楚。
敵軍和我軍一樣,面對未知的危險,也是所有戰士圍成一個圈警戒,指揮人員在裡面研究。聽不懂人家的語言,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五分鐘後,說話的聲音突然停止,班用輕機槍首先開火了,自動步槍緊隨其後。火力很猛,飛射的子彈打在荒草之中,將手掌寬的草葉子從中間打斷。
射擊完全沒有目的,一則是試探,二則也是一種警告。這次射擊時間很長,一發子彈打在劉輝的面前,如果再往前一公分,他就玩完了。
鴨子叫再次響起,敵人走進了草叢。劉輝兩隻眼睛死死盯住朝著自己走來的哪一個。這小子猥瑣的樣子有些滑稽,縮著腦袋抱著槍格外的小心。先用槍管將長草撥開,然後下腳,很快就被淹沒在草叢裡。
劉輝靜靜的趴著,看著那小子一步步的朝自己靠近,慢慢的讓開那小子前進的方向。等那小子越過自己,露出後背的時候,突然起身一下撲倒,順手便將一尺長的刺刀插進了他的後背。
那小子沒有掙扎,沒有發出聲音,全然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甚至連樣子都沒看上一眼。
一陣微風將長草吹得左右搖晃。敵人的隊長大喊了幾聲,絲毫沒有反應,草甸子裡面安靜極了,甚至連昆蟲的鳴叫都沒有一聲。隊長皺起眉頭,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對著剩下的**喊。
槍聲再次想去,荒草經受了第二次打擊。帶著硝煙的子彈留下一陣煙霧,將整個荒草叢完全籠罩。待硝煙散盡,荒草依然頑強的微風中搖曳,不緊不慢,似乎是對敵軍的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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釁。
敵軍隊長掏出手槍,領著剩下的幾個人闖了進來。這一次他們沒有分散行動,而是僅僅的走在一起,幾個人背靠背希望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一具死屍離草甸子的邊緣不到十米。氣管被割斷了,兩隻眼睛使勁的上翻,渾身的肌肉完全緊張,雙腿蹬踹過的痕跡歷歷在目。
又是胡亂的掃射,竟然有人用蹩腳的漢語大聲喊話:「出來!你們這些膽小鬼!」
劉輝沒有理會他們,依然靜靜的趴在,看著眼前這四五個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的敵人。他猜測,敵人肯定沒有想過被自己追趕的獵物會突然回過頭來下這樣的狠手,所以才會如此的激動。
夜色籠罩森林。外面剛剛太陽落山,森林裡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草甸子這裡如同一個天井一樣,竟然能看見天空中的星星。今天的霧氣很淡,消失的也很快。這是下雨的前奏,溫度低濕度大形成的霧氣才會稀薄,而且消散很快。
劉輝在翻找敵軍的屍體,將彈藥,吃的,以及毛巾、水壺等能夠用到的全部拿走。這伙敵人與他們以前碰到的那些不一樣。裝備沒法比,單兵素質更不是一個檔次。香瓜手雷緊緊找到三個,更多的是手榴彈,和自己人用的一樣。看來這一仗真的把敵人打疼了,連像樣的部隊都沒了。
走出長草,深吸一口氣,悶熱感一下子消失了,讓三個人舒服不少。這場伏擊打的很漂亮。只有大牛掛了彩,敵人的一發子彈擦著胳膊飛過去,留下一道口子。就用敵人的急救包稍微做了處理,就算沒事了。
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大堆東西。大牛最高興,敵人的那挺班用輕機槍還剩餘不少子彈,夠他瘋狂一陣子。拿著東西,在小寶的帶領下,找到一個巖洞,雖然不大總算是快乾燥的地方。有了吃的用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沒敢點火,三個人就在黑夜中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有小寶在,原始森林裡的別的東西都不敢靠近。半夜的時候果然下起了雨,而且很大。幸虧他們住的地方比較高,沒有灌進水。幾個人都被雷聲驚醒,呆呆的看著一明一暗的天空發呆。
一向話多的大牛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找到部隊,就咱們三個這日子不好混。」
劉輝道:「你怕了?」
「怕!俺大牛從小就沒有怕過!」大牛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還是家鄉好,這地方真他娘的不是人待的。」
梅松靜靜的看著前方:「我已經沒家了!」
一句話讓山洞裡的氣氛壓抑起來。劉輝道:「沒家了可以再建,我們就是為了家才到這裡來的,等打完了猴子,我們幾個如果沒死,咱們就去梅松的寨子,幫他重新再建一個。」
「對!」大牛連忙道:「再娶個老婆,生一大堆娃,給他們講咱們在這鬼地方的事情,他們一定說咱們都是英雄。」一說到女人,大牛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一翻身問梅松:「蛇爸,你有相好的沒?」
梅松搖搖頭。大牛立刻道:「要不俺給你介紹一個吧?俺們東北女人……」
「噓!」梅松突然示意大家安靜,直起身子,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很快,抓起身旁的槍,鑽進大雨中,朝著西面快速的跑去。劉輝和大牛連忙跟上,就在不遠處的一道山樑上,點點火光從一個山洞中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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