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這之後,鎮關西抱著妻子的屍體一步一步慢慢且失落走向靈野之地的情景。
苦水鎮的居民,即使這麼多年,都是很恨鎮關西在苦水鎮的橫向霸道,但是此時看到這個人如此癡情的抱著妻子的屍身走向靈野共赴黃泉,這些苦水鎮的居民也是動容,黯然,搖頭,歎氣。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憐兒也是泣不成聲,之後,更加是對葉若拜了拜,泣不成聲道:「憐兒代死去的夫人給葉少爺賠罪了!憐兒謝葉少爺不計前嫌,答應我家老爺,照顧我家小姐少爺。憐兒無以為報,願意給葉少爺做牛做馬端茶遞水以為報答。請葉少不要嫌棄憐兒愚笨。憐兒一定盡心服侍葉少爺!」
葉若歎了口氣,然後扶起了憐兒,道:「好好活著吧。為你自己而活!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
憐兒聽了葉若這句話更加是泣不成聲。
苦水鎮的居民也是暗暗對葉若的大仁大義欽佩不已,葉若的仁義之名,瞬間就開始飛遍整個苦水鎮了。
苦水鎮突遭此難,百業待興,平安客棧也是關門歇業,不接待客人了。
這個時候,白靜茹的師父,也才意識到她已經無家可歸了。
不由,心中一片淒苦。
想她掌門至尊,竟然落得這種下場,真是可悲可歎。
白靜茹默默走到師父的身邊,一言不發。只是默然守著她的師父。
「師父,不要悲傷了。大師姐這不是跟來了嗎?」秀秀懂事的寬慰著師父道。
「她跟來做什麼?」師太賭氣地道:「她不是要跟那個臭小子嗎?都不要我這個師父了,還到我這裡做什麼?」
「師父!」秀秀心緊地道:「師父,您就不要跟師姐較勁了。師姐好難的!我都替師姐心疼!」
「你心疼她做什麼?她跟著那小子,肯定每天快活死了。她難?她難在什麼地方?」師太反駁秀秀的話道。
但是,話雖然如此說,明顯語氣要鬆軟多了。顯然,師太有些心虛了。
白靜茹道:「師父,等下弟子跟葉若商量一下,看今天下午能不能就送咱們回天秀山好不好?」
「師姐。你是說真的嗎?咱們能回天秀山了嗎?」秀秀一聽說能回天秀山了。馬上就激動的問道,就差要緊抓著白靜茹的手臂問道了。
白靜茹不由學著葉若經常揉人腦袋的樣子,輕輕揉了揉秀秀的腦袋道:「以前葉若說過一年之內,幫我奪回天秀山。本來。我並沒有抱大多希望的。我覺的一年時間太短。太不現實了。三年時間還差不多。但是,現在看看,一個浩陽門下院的副掌院。六個浩陽門的黃既長老都被葉若給挑殺了。幾乎整個浩陽門的下院就成了一個空殼子了。就是不知道,現在的天秀山是不是那個浩陽門下院的正掌院在鎮守。若是這樣,回天秀山的計劃就只能繼續往後拖一拖了。畢竟咱們暫時還摸不清那個浩陽門下院正掌院的底細……」
「那個浩陽門下院的正掌院,我老太婆敢說,他定然不在天秀山!」這個時候,師太突然插了一句。
「師父,您不生氣了,您願意跟師姐好好說話了?」秀秀聽了,突然高興的嬌笑著,然後高興的拍手道:「果然還是師姐有辦法。知道怎麼能讓師父高興呢!」
「你這孩子,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師太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地道。本來,她也是打算繼續晾著白靜茹的,但是突然聽起白靜茹提起收回天秀山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促成這件事了。見白靜茹擔心那個浩陽門的下院正掌院,她就忍不住想指點白靜茹幾句,好安白靜茹的心,盡快帶她們啟程回天秀山。
「我老太婆雖然不討有些人喜歡,但是總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見識總比有些人多吧。總不會像有些人那樣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吧?」
「至於有些人擔心的那個浩陽門下院掌院,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捨棄浩陽門上院的重要性,反倒跑去下院,甚至是下院以外的天秀山坐鎮?要知道,浩陽門下院的正掌院歷來都是浩陽門的副門主兼任!也就是說,浩陽門的副門主是從浩陽門上院的坐鎮長老中選拔出來的,選拔出來之後,為了體現副門主的權威,然後跟其他上院長老區別開來,就把浩陽門下院,一整個下院都交給浩陽門的副門主統領,以示浩陽門副門主比其他上院長老的權勢要大,地位要高!你說,若你是浩陽門的副門主,會不會捨棄浩陽門上院那麼重要的地方,反倒去下院甚至是下院以外更偏遠的天秀山去坐鎮?離開了門派權力中心,用不了幾個月,你就會被權利中心邊緣化。所以,我料想此時此刻,若是真如有些人所說,浩陽門下院的一個副掌院和六個長老都真被那個臭小子清理掉了,而不是給那個臭小子好大喜功的胡亂吹噓,那麼現在咱們就能回天秀山了!我料定此刻,天秀山定然空虛!」
「竟然是這樣!那,」秀秀再次激動的看向白靜茹道:「那,師姐,您跟葉公子商量一下唄!我想,只要師姐您一開口,葉公子定然會答應帶人幫咱們打回天秀山的。師姐,您說這樣好不好?」
白靜茹淡淡看了秀秀一眼,然後又是揉了揉秀秀的腦袋,淡淡點頭,然後道:「我試著跟葉若說一下吧。不過,我只能把我剛剛聽到的浩陽門的情報說給葉若聽,具體能不能現在就打回天秀山,一切都要聽葉若他的定奪。葉若說能打,咱們才能打回去。畢竟。葉若比咱們有大局觀,所以咱們不能逼著他感情用事。懂了嗎?」
「懂了!」秀秀忙點點頭道。
師太這個時候,卻是憤憤不平地道:「什麼叫不能逼著他感情用事?我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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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用心做這件事。你怕打回了天秀山,以後就沒法出來跟他相會了吧?哼,你不去說,我自己去找那個臭小子說。我看他敢不聽我的,我讓他打回天秀山,他就是使出吃奶的勁,也得給我做到。不然,他小子。以後休想再見到你!」
「師父!您就別給師姐添亂了!師姐都說了。要去跟葉公子商量了,咱們就安靜坐在這等著不就好了!」秀秀忙再次勸慰師太道。
「那好。那就讓你師姐先去跟那個臭小子說。因為,我懶得跟那個偷.香竊.玉的混蛋小子說話!先讓你師姐去說,她說不通了。我再去說!我就不信了。他小子想打我弟子的主意。他能不聽我的?」師太又是憤憤不平道了。顯然,師太還是為葉若拐走了她的最得意弟子的心的事情很是看不慣。
對白靜茹這麼快就倒向葉若那邊,師太也是越發看不慣啊。雖然師太也知道,白靜茹這個大弟子多半是無法挽回了,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故意刁難白靜茹和葉若來發洩心中的不滿。不然,真當她這個滅絕師太是泥捏的啊!
「我說了,事情我會去說,但是一切還是要葉若做主。我不會干涉或者逼迫葉若做什麼決定。而且,師父不喜歡葉若跟弟子在一起,那師父又有什麼資格利用葉若跟弟子的關係去逼迫葉若替咱們山門做事情?師父這樣,既不同意弟子跟葉若在一起,卻又想利用葉若跟弟子的關係,讓葉若給您辦事,師父,您這樣做是不是很不講道理,甚至無恥?而且,即使是弟子跟葉若在一起了,那也跟師父沒有關係。請師父不要逼迫我。不然,我還真會做出一些讓師父意想不到的事情!」說完,白靜茹氣勢冰冷離去,就差沒有拂袖了。
「你,你,秀秀你看她什麼態度!她竟然說我這個做師父的無恥?這是大逆不道!」師太差點氣瘋了。師太自然明白,白靜茹所言會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白靜茹是暗指她會退出天秀山師門。不得不說,師太還真怕白靜茹這一個的威脅。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白靜茹,對白靜茹怎麼能沒有感情!師太對白靜茹是愛之深,責之切啊!但是,想了想以後,師太反倒不怪白靜茹了,只怪是葉若那個花.花公子手段太多,才把她這麼看好的將來準備傳授給她天秀山掌門大位的親傳弟子給拐跑了!
秀秀一邊按下了氣急敗壞的師太,一邊噗嗤一聲笑道:「師姐說的沒錯啊!師父就是太壞了!別人都是吃不著葡萄才說葡萄酸。可是師父呢,吃到了葡萄也說是葡萄酸。既然師父不喜歡師姐跟葉公子在一起,又怎麼有立場因為葉公子跟師姐親近的關係,卻讓葉公子替咱們山門做事情?這樣豈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秀秀這樣說,卻是把師太也給逗樂了,師太無語地道:「怎麼,我是老太婆,我就不能無理取鬧了?怎麼,我就讓那小子給我辦事,不行啊!他有本事,就別去啊!想做我天秀山的女婿,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我跟他沒完呢!」
秀秀頓時無語。
……
「恭喜你,又收個小美女了!這下你得意了吧!」回去時,葉依瞅準一個機會偷偷幽怨的對葉若道。
葉若淡淡一笑,然後摸摸葉依腦袋道:「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很不適合時宜吧。」
「是啊!」葉依也是幽幽歎口氣道:「是不適合事宜。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說,怎麼不可以啊!」
葉若又是淡然一笑。
「葉若,那個鎮關西很壞嗎?」葉依突然問道。
葉若輕輕一笑道:「想做梟雄,但是卻學虎不成反類犬!弄到最後,梟雄沒做成,反倒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只能說是一個很可悲的人吧。」葉若淡淡地道。
算是對鎮關西的人生蓋棺定論了。
鎮關西一生就是如此,想要做梟雄,但是卻是沒有足夠的底蘊和實力來做那個叱吒一方的梟雄。
「是挺可悲。不過,倒也是個癡情的人。竟然能夠殉情。只說這一點,卻是比其他男人強多了!」
其他男人?是說他葉若的吧!
葉若笑笑道:「你怎麼知道他是要殉情了?」
葉依突然一愣道:「怎麼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要去殉情,去死了。難道不是嗎?是我們所有人都看錯了?」
葉若卻是淡淡一笑,然後微微抬頭眼神深邃了一下道:「他大概不會這麼輕易去死的吧!他那樣的人,不像是會殉情的人。倒不是說他怕死,而是,我料想他沒有為妻子報仇前,應該不會自殺的吧。不過,他最終的結局,大概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哎。人之一字,一撇一捺,最後總要殊途同歸回到同一條道路上來,永遠跳不出這個框框,才是可悲可敬。」
「可惜的是,我能看出他的結局,誰又能看出我的結局?」
「葉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葉依歪著腦袋,不解的問道。
葉若馬上笑笑道:「聽不懂就對了。你聽懂也沒關係,我懂就行了。一樣的!」
一句一樣的,就弄得葉依忍不住羞澀的,然後一下跑開,不跟葉若並肩走在一起了。
遠遠地,白靜茹白衣如雪的靜靜站在前面等著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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