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藍凌之的辦公室,他將暖暖抱休息間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後,拉著蘇水水走到陽台。
蘇水水依偎進他的懷裡,疑惑又好奇的道,「到底要對我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虎爺,是你親生爸爸。」
蘇水水身子一僵,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藍凌之,搖搖頭,「你別開玩笑了,我爸在我六歲時就不在了。」
「是真的!當年我不是拿你當報復品嗎?虎爺主動找過我,他說是你父親,讓我對你好一點,否則,他會對我不客氣。」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蘇水水一時間無法接受,她推開藍凌之,雙手撐到陽台上,深吸了口氣後,說道,「你早知道蘇錦虎是我父親,為什麼以前不說?」
「虎爺以前是有名的黑社會老大,道上的名聲特別不好聽,他不想讓你知道,有他那麼個壞爸爸。我當時覺得那是你家的私事,也沒有太多想法,虎爺都不想讓你知道他的存在,我又何必多事?況且,虎爺那種身在江湖的人,說不定哪天仇家尋上門就沒了性命,我又怎麼會讓你身陷囹圄?」藍凌之走到蘇水水身後,雙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身,下巴擱到了她的肩膀上。
蘇水水咬了咬唇,「為什麼今天要告訴我?」印象中,父親也不是特別喜歡她,唯一一次接自己放學,公交車卻突然起火讓他送了性命。
父親的死,讓她從小活在愧疚中,總覺得自己是掃把星害死了他,所以,她一直很努力的想要替母親減輕負擔,也很努力的想要得到母親的認同和愛護。
只可惜,她太失敗了,二十七年了,母親還是不喜歡她。
藍凌之看著蘇水水泛紅的眼眶,他濕-熱的薄唇,吻了吻她的唇角,「我看得出來,虎爺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他也有意想認回你這個女兒,水水,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父母的愛嗎?既然姜芸不愛你,那麼,給虎爺一個機會吧!」
蘇水水腦子裡有些混亂,閉了閉眼,微微哽咽著道,「凌之,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我一時間消化不了。」
藍凌之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摟進懷裡,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她伸出雙手,圈住了他精瘦的腰。
他低下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小臉上,溫軟的薄唇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鼻尖,她閉上眼,任他的吻,慢慢落下,攫住了她的芳唇。
她主動探出舌,幾乎在一瞬間,就被他激動的吮住,盡情的與她的丁香小舌共舞。
他的吻,時而狂野,時而溫柔,她的舌和唇瓣,被他吮得麻麻的,脹脹的,身子無力的靠在他懷中,頰畔浮現出兩抹誘ren的紅暈。
恍惚間,她聽到他說,「水水,我能給你所有,卻不能代替你的父母給予他們的愛,答應我,不要計較以往虎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既然想要認回你,你好好享受他的父愛就行了……」
蘇水水淚眼朦朧的點點頭。
……
虎爺將吃飯地點,定在一家中式酒樓。
蘇水水和藍凌之帶著暖暖,按時趕到了酒樓。
看到蘇水水,虎爺激動又有些緊張,平時能言善道的他,除了笑,幾乎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先前在電話裡,藍凌之告訴他,蘇水水已經知道了他是她親生父親。
點了菜,藍凌之見氣氛僵硬,蘇水水和虎爺都不說話,他摸了摸暖暖的小腦袋,「暖暖,對面坐的是外公,媽媽的爸爸,乖,趕緊叫外公。」
暖暖剛睡醒,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正望著她笑的虎爺,乖巧的叫了聲外公。
虎爺哈哈一笑,聲音太大,暖暖嚇得頓時往藍凌之懷裡一縮。
虎爺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他站起身,拿著個紅包走到暖暖的跟前,「乖外孫,這是外公給你的見面禮,呵呵,以後外公笑起來盡量不那麼粗魯了。」說著,感激的拍了拍藍凌之的肩膀,「謝謝你了啊,小藍,沒想到你變了這麼多,居然肯幫助我認回女兒。」
藍凌之拂開虎爺的手,哼了哼,「再叫我小藍,我立馬帶水水和暖暖離開了。」
虎爺尷尬的笑了笑,「凌之,我叫你凌之吧,以後你是我女婿了,叫小藍確實有點不太妥。」說著,虎爺又看向一直垂著腦袋,沒怎麼說話的蘇水水,他從包裡掏出幾串鑰匙和幾張銀行卡,「女兒,爸爸這些年最虧欠的人就是你了。這是我名下的別墅,車鑰匙,還有銀行卡,都給你!過幾天,我還要立遺囑,將我所有財產都留給你。」
蘇水水將那些東西重新推回到虎爺面前,秀眉微微一皺,「我認你,又不是為了財產……」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這幾年,爸爸努力洗白自己,都是為了你,賺的錢也是給你的——」
「爸爸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不過你放心,以後只要有我虎爺在一天,我一定會好好疼你,誰讓你受委屈了都不行,包括藍凌之!」
蘇水水鼻頭一酸,眼眶泛紅的看向虎爺,這種被自己最親的人,疼愛保護的感覺,是她從未體會過的——
「爸……」蘇水水聲若蚊吶的叫了一聲。
虎爺耳力驚人,儘管蘇水水極其小聲,但他還是聽到了。
他欣喜、激動的將蘇水水抱進懷裡,眼眶泛起濕意,「好女兒。」
藍凌之看著父女相認的畫面,他心裡微微動容。
他的水水,以後終於有父親的疼愛了。
……
吃完飯,蘇水水問出她多年來的疑惑,「爸,你能告訴我以前你和我媽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她那麼討厭我?」
虎爺歎了口氣,他低聲說道,「我以前所在的青幫是姜爺創辦的,你媽姜芸是他的獨生女,我和我弟蘇錦強在姜爺手下做事,我弟是個能說會道卻沒什麼真本事的人,姜爺的意思是讓我娶了姜芸,但姜芸愛的人是我弟,姜爺覺得我弟撐不起門戶,他趁我喝多了酒,將我送進姜芸的房裡,想讓我們生米煮成熟飯。」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強了姜芸,但是我沒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姜爺的主意。那晚之後,姜芸意外的有了身孕,由於發現都已經過了四個月,打掉的話對她身體有嚴重影響,她沒敢打掉。姜爺知道後,逼著姜芸和我結婚。」
「只不過,在我們即將舉辦婚禮時,姜爺被仇家暗殺了,也不知道姜芸哪裡聽到的小道消息,說是我暗中殺死了姜爺,她對我恨之入骨。失去了父親的姜芸說什麼也不肯嫁給我了,還逼著我離開了青幫。」
「一年後,青幫的兄弟找到我,讓我回去做當家的。我回去了才發現,青幫在姜芸和我弟的帶領下,差不多只剩下個空殼子了,還欠了其他幫派一屁股的債,姜芸和我弟將這個重擔撂到我手裡,兩人帶著我的孩子離開了青幫。」說到這裡,虎爺嘲諷的笑了聲,「他們帶著水水離開,最大的原因是想遏制我,因為之後的日子,我弟不管做什麼,都一敗塗地,他們將我當成了搖錢對,做生意失敗了,買股票虧了,或者賭博欠債了,都來找我要錢!」
「我弟死後,姜芸以為又是我害死了他,她徹底和我決裂,警告我以後不准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就算她餓死,也不會再要我一分錢!」
聽到這裡,蘇水水聲音發顫的問,「明知道姜芸恨你,她不可能喜歡我,為什麼不將我接到你身邊?」
虎爺心裡滿是愧疚,他不敢對上蘇水水受傷的眼神,微垂著腦袋,聲音低沉的道,「我怎麼不想將你接到身邊呢?但我接手青幫後,暗地裡做過許多見不得光的事,仇家又多,要是被人知道我有個女兒,你豈不是有生命危險?這幾年,我努力洗白自己,就是不想再過打打殺殺,朝不保夕,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敢認的日子了。在以後剩下的生命裡,我會努力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水水,不要怨爸爸了好嗎?」
蘇水水眼神發紅的看著虎爺,內心複雜,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虎爺,給水水一點時間吧!」藍凌之插話進來。
虎爺點點頭,「嗯。」
……
從二樓包廂下來,蘇水水看到了坐在大廳裡和一個男人吃飯的姜芸。
男人的背影,似曾相熟。
虎爺和藍凌之見蘇水水停下腳步,順著她的視線望,看到姜芸,兩人都愣了愣。
「水水,你媽要是知道你和我見面相認了,情緒肯定會很激動,要不,我還是先走吧!」虎爺說道。
蘇水水拉住虎爺的手臂,搖搖頭,「看到和她一起吃飯的男人沒有?我想起來了,他曾經想要佔我便宜,被我發現,反過來還污蔑我勾-引了他。我記得小美跟我說過,這個男人騙走了我媽十萬塊錢,你知道那十萬塊怎麼來的嗎?是我媽將我賣給了一個老男人,要不是凌之,我早就成了那個老男人的妻子。」
虎爺越聽越氣憤,他雙手握成拳頭,骨骼聲青脆作響,「姜芸真的太過份了!還有那個男人,他居然還敢出現?」虎爺邁步朝姜芸和魯丙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