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落醒來時,發現自己身在一處黑漆漆的地方,什麼都看不到,墨汁般的濃暗,讓她心裡一陣陣惶恐不安。
動了動手腳,沉重,無力,耳邊傳來清脆的鎖鏈聲。
臉色泛起蒼白的顏色,她蠕動了下雙唇,喉嚨裡早已乾澀、發緊,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她不知道,何莫言等一下究竟要怎樣對付她?
想到司夜,她下樓前他緊張的樣子,她心裡一陣懊悔。
為什麼不讓他寸步不離的呆在她身邊?
真的沒有料到,何莫言會假裝成化妝師,混到水水身邊——
一時的大意,又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現在家裡的人,一定都快急死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餓得前胸貼後背時,黑暗的空間裡,響起了沉穩而矯健的腳步聲。
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心裡的惶恐,也跟著越來越濃烈。
突然,腳步聲停止了。
喬顏落緊緊地咬著唇瓣,豎著耳朵,聽著屋子裡的一舉一動。
『啪』的一下。
黑暗的空間,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流蘇型的水晶吊燈,歐式傢俱,波斯地毯,這裡儼然是一個豪宅的裝扮,但是喬顏落也注意到,這是一個地下室。
何莫言一身白色衣褲,站在耀眼的燈光下,面色清秀,斯文,唇角含著春風般的笑容,身姿修長,風度翩翩。
拋開心裡變|態不說,就容貌上來講,何莫言的容貌,確實很……漂亮,特別是他不戴眼鏡時,眼睛細長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有點妖|孽——
喬顏落閉了閉眼睛,她再睜開時,已經平靜如水,「何莫言,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將我抓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喬顏落被他關在一個鐵籠裡,手和腳都被他戴上了鎖鏈。
何莫言蹲到鐵籠跟前,他瞇起細長的眼眸,眼裡含笑的看著喬顏落,輕言細語的問,「告訴我,你害怕嗎?」
喬顏落知道,何莫言的心裡已經扭曲了,她如果說害怕,他就會越加瘋狂的折磨虐待她——
「何莫言,邪不勝正,我不害怕,一點也不害怕。」
何莫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我得出招了啊!」
……
何莫言將鐵籠打開,揪著喬顏落的頭髮,將她扯了出來。
他將她帶到另一間房子裡,房間的牆頭,有一個很大的屏幕,應該是放電影用的。
喬顏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時,她的膝彎,突然被他一頂,她雙腿無力的跪在了地下。
何莫言將燈關掉,他將一副三d眼鏡架到了喬顏落的鼻子上。
「好戲……馬上上演。」何莫言慢吞吞的溫潤的聲音傳來,喬顏落不禁打了個寒顫。
偌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空曠的集裝箱。
在集裝箱裡的角落裡,蜷縮著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她們面色發白,眼中帶著無盡的惶恐。
慢慢的,鏡頭裡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清瘦身影,他戴著白色口罩,但是喬顏落一眼就認出,他就是何莫言。
何莫言手裡提著兩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他慢條斯理的蹲下身子,將塑料袋裡的東西,一個個往外拿。
他拿出來的是一隻隻被砍斷,染滿了鮮血的手。
喬顏落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停地搖頭,惶恐的閉上眼睛,可是卻阻止不了那些恐怖的聲音傳進耳朵。
一聲聲慘烈的驚叫,拉開了恐怖的序幕。
她聽到何莫言緩緩說道,「你們就那麼愛慕凌司夜?他明明不喜歡你們,你們還要倒貼上去?」
「好啊,既然你們喜歡倒貼,我看我毀了你們,你們還怎麼倒貼?」
接著,就是那些女人們毛骨悚然的尖叫與哀嚎——
「啊……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珠,啊啊,好痛,救命啊——」
「不要,求求你不要割掉我的耳朵,求求你了——」
「我的舌頭,嗚嗚嗚嗚……」
通過三d效果發出來的聲音,真實恐怖,不斷的傳入喬顏落耳膜,她不停地搖頭,想要擺脫這些恐怖的叫聲,可是何莫言緊緊揪著她的頭,令她動彈不得。
何莫言知道她閉上眼睛了,他也不急,一遍一遍的回放著那些血|腥而恐怖的畫面。
喬顏落在好幾次被迫睜開眼的情形下,還是看到了屏幕裡極其血|腥的一幕。
那三個女人,一個被挖掉了雙眼,一個被割掉了雙耳,一個被拔掉了舌頭。
她的五臟六腑,都開始翻騰起來,像是有什麼噁心的蛆蟲在裡面爬動一樣。
「惡——惡——」她不停地乾嘔起來。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
喬顏落的額頭上,眼睛裡,全是水珠。她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腦海裡全是那些血|腥的畫面。
她甚至開始幻想,自己被挖掉眼睛,割掉耳朵,拔掉舌頭的恐怖情景。
「啊啊啊——」破碎的尖叫,從她乾澀的喉嚨裡發出來。
無盡的惶恐,如潮水般洶湧的襲上她的心頭。
長長的尖叫過後,身子開始不停地顫抖,不停地顫抖,聲音嘶啞而無助。
長時間的折磨過後,她的精神,開始一點點崩蹋。
……
蘇水水在得知喬顏落被她的化妝師擄走後,她既愧疚又自責,她哪裡會知道那名化妝師是何莫言裝扮的,她當即給jeo打了電話,jeo說他的助理自從來中國後就沒有與他聯繫了。
蘇水水心驚,那名助理,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落落被何莫言擄走了,她不可能還心安理得的舉行婚禮。跟許子墨商量過後,兩人一致決定,推遲這場婚禮。
得知喬顏落出事了,藍凌之也趕了過來。
藍凌之看著面色沉重的凌司夜,他皺了皺眉頭,「以我對何莫言的瞭解,如果我們報警,喬顏落只會死得更快!」
凌司夜目光如利箭般的看了藍凌之一眼,「不許提死字!」
藍凌之瞭解凌司夜現在的心情,最心愛的女人,被以前一直視為好兄弟的何莫言帶走了,心裡最難受,最痛苦的人,就屬他。
「即使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何莫言就是血手掌,他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凌司夜閉了閉眼,臉上的表情嚴肅又凝重,「我們以前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生死,我一直視他為最好的兄弟、朋友。」
藍凌之拍了拍凌司夜的肩膀,「我瞭解。」
「但現在,他抓走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凌司夜黑沉的眼裡閃過一抹厲光,「該死的,我居然沒有保護好她。」
「你和喬顏落經歷了那麼多,這次,也一會度過難關的。」藍凌之說道。
凌司夜的身子,有些無力的往沙發上靠了靠,「查了寶馬車開走的路線,發現是套牌,何莫言很瞭解g市的監控,車子在進入一個胡同後,失去了蹤跡。」
藍凌之點點頭,「我已經派人在各個出口暗中進行布點排查,暫時還沒有他出境的消息,所以,何莫言只可能在g市。」
凌司夜揉了揉太陽穴,「凌之,這麼大一個城市,如果何莫言有心藏起喬顏落,我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她救出來。」
凌司夜不敢想像,落入了何莫言的手中,喬顏落會受到怎樣的折磨,會砍掉她的手?或者讓她精神失常?又或者,將毒品注進她體內?
這一次,何莫言或許會更加殘忍,因為喬顏落是他凌司夜深愛的女人,他會一點點毀了她!
無論是哪一樣,都是她和他無法承受的!
……
喬顏落在精神失控的情況下,暈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被困在了鐵籠裡。
身體,極其的虛弱無力。
何莫言正抱著一隻藏獒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時不時還傳來他溫雅的笑聲,或許是聽到了鎖鏈的響動,他回頭,朝喬顏落看來。
細長的眸子微微瞇起,他朝她揮了下手,笑著打招呼,「你醒了呀?」
喬顏落看著笑意宴宴卻極其變|態的何莫言,她的脊背處竄起一陣陣寒意,她抿緊了唇,沒有理會他。
何莫言見喬顏落不說話,他摸了摸下巴,繼續笑著說,「我剛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你要不要玩?」
喬顏落,「……」
「你肚子餓了嗎?」何莫言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鐵籠前。
喬顏落,「……」
何莫言抹了下嘴角,鏡片下的細眸,如涓細的流水,如果不瞭解他的人,一定會被他的假象所蒙騙,這人看起來,真的是好看又無害——難怪司夜這麼多年,都沒有看穿何莫言的真面目!
「算了,你回不回答都無所謂啊,這個遊戲,有你參加才好玩呢!」何莫笑著打開鐵籠,一把將喬顏落扯了出來。
何莫言拿了一塊剛買回來沒多久的新鮮牛肉,他用鐵絲串好,掛在了喬顏落的胸口,「你先餵飽我的了藏獒,等下我再跟你煎牛排吃,乖啊!」他輕輕拍了下喬顏落沒有血色的臉龐。
喬顏落虛弱的睜著眼眸,她看到那只藏獒正兩眼冒著寒冷的凶光。
「我今天也正好忘了給我的藏獒吃東西,喬顏落,你一定要負責餵飽它喲!」那清潤的嗓音,真的比地獄魔鬼還要可怕,喬顏落身上掛著的牛肉根本還沒有巴掌大,她很清楚,藏獒吃不飽的話,就會吃她身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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