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雙目暴突的凝視住藍凌之,整個人都在顫抖,墨利的濃眉緊皺成了一團,「你在說什麼?」聲音沉啞得像是來自幽深的低谷。
藍凌之乾啞著嗓子再次說道,「馨兒是你和喬顏落的女兒……當初楚夢璇和她同在一間搶救室,她是穆醫生的侄女,花高價買通當時手術的醫生護士,我和她的女兒早就死了,馨兒才是你們的貝貝,司夜,對不起,我居然霸佔了你女兒這麼多年——」
凌司夜胸口劇烈起伏,墨黑的瞳孔驀地緊收,心臟砰砰亂跳像是要跳出胸腔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深吸了口氣問,「馨兒就是我的貝貝?」
「是……不過她出了車禍,以後雙腿可能站不起來了——」藍凌之神情間有著無法掩飾的悲痛,要不是他和楚夢璇爭吵,馨兒也不會出事。
凌司夜的眉眼狠狠一沉,利刃般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什麼也沒有再說,直接朝門口走去。
一開門,守在門口的保鏢就將他攔住了。
「抱歉少爺,您不能出去。」
凌司夜臉上浮現出陰戾的神情,他冷喝一聲,「讓開。」
「少爺,請您回屋!」四個保鏢同時掏出槍,對準凌司夜。
「靠,這算什麼?威脅?」身後的藍凌之看不下去了。
凌司夜瞇了瞇陰鷙的黑眸,他突然伸手襲向離他最近的保鏢,一腳踢到他腹部後迅速奪走了他手中的槍,速度快得那保鏢壓根來不及反應,接著他連開三槍打到了其他三個保鏢的手腕上,將他們的槍打掉後,他撿起來丟給了藍凌之兩把。
藍凌之被凌司夜的身手嚇住了,天,他這兄弟已經厲害到這種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對於別人來說插翅難飛的島嶼,好像對他來說,並是一件難事啊!
凌司夜和藍凌之到了樓梯口時,聽到槍響的何莫言,已經帶著大批保衛趕了過來。
「我靠,莫言你做什麼?」藍凌之見到這陣勢,不由低咒一聲。
何莫言面上的神情依舊斯文淡漠,鏡片下銳利的雙眸直視著面無表情的凌司夜,溫聲開口,「司夜,對不起,老爺吩咐過你不能出島。」
凌司夜握槍的手,緊了又緊,他冷冷的看著擋在跟前的何莫言,冰寒的說道,「讓開!」
「對不起,司夜,我不能!」
氣氛,相當僵凝,沉重,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凌司夜舉起槍對著何莫言,眉頭緊皺,「莫言,別逼我!」
何莫言神情淡淡的走到凌司夜跟前,他將胸口對準凌司夜手中的冰冷槍口,「司夜,如果你不顧忌我們多年的兄弟情,儘管開槍。」
凌司夜的額頭上,青筋都跳了起來,俊朗的臉部線緊緊繃起,帶著肅殺的沉冷。
「我靠,何莫言,不帶你這樣逼人的!」藍凌之看不下去了,「司夜他有急事要出去,你他媽的就不能讓開?」
何莫言抿了抿唇,態度堅定,「不能。」
凌司夜神情陰冷的扣動扳機,何莫言閉上眼,所有人都以為凌司夜會開槍時,下一秒,他就扔掉了手中的槍枝。
「何莫言,也就只有你才會膽大的用這種方式威脅我。」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他不會冷血到要奪去他的性命。
何莫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鏡片下的雙眸飛速閃過一抹沉冷。
凌司夜還來不及轉身上樓,突然他手臂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迅速低頭,看到臂膀上的針頭後,眸光幽冷的看向何莫言,「你——」話沒說完,眼前就一陣發黑,高大的身子朝地上栽去。
藍凌之看到這一幕,他瞳孔大瞠,「何莫言,你他媽的在他身打了什麼鬼東西?」
何莫言掀了掀唇,「沒什麼,麻醉藥而已。」
藍凌之一把揪住了何莫言的衣領,「司夜那麼相信你,你他媽的為什麼要這樣做?」
「老爺的吩咐,明天司夜必須去到婚禮現場!」何莫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凌之,我派人送你出島。」
藍凌之還想說什麼,何莫言就讓人將藍凌之押出了城堡。
藍凌之被送出去後,他心裡湧出一股不太好的感覺,是他從沒有認清何莫言這個人,還是他變得太厲害了?怎麼感覺今天的他,好陌生一樣?
……
藍凌之去了醫院,在大門口時恰巧碰到提著一個保溫杯趕過來的喬顏落。
「跟馨兒褒的湯?」看著神情憔悴蒼白的喬顏落,藍凌之心中有些愧疚。
喬顏落點點頭,「嗯,她出了太多血,需要好好補一補。」
藍凌之喉嚨裡有些澀澀的,當初她和司夜失去貝貝後,雙方有多痛苦,他是看在眼裡的,特別是司夜,這些年都過得極其壓抑,一直活在失去貝貝的陰影中,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他藍凌之的妻子——
在等電梯時,藍凌之說道,「喬顏落,我先前去見了司夜。」
喬顏落身子一僵,她眼圈發紅的看向藍凌之,聲音澀澀的問,「他是不是不能出來見我?」
「嗯。」藍凌之撥了下額頭稍稍有些長的碎發,眼眸微挑,「被禁錮了。」
喬顏落抓著保溫杯的手緊了又緊,她鼻頭酸酸的,「你告訴她馨兒的身世了嗎?」
「說了,他本來想過來看她的,可出不來。」
喬顏落用力咬了咬唇瓣,眼眶裡的淚水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她微嚥著道,「我相信他會有辦法的——」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他了,即使明天,是他和lisa婚期的日子。
……
藍凌之和喬顏落一同進了病房。
楚夢璇正在喂藍馨兒的吃粥,看到進來的二人後,她眉頭緊皺了起來,「喬顏落,馨兒她不想看到你,你怎麼就那麼不識趣?」
「楚夢璇,你這個女人臉皮究竟有多厚?霸佔了人家女兒這麼多年,現在她來看自己的女兒,你多什麼嘴?」藍凌之神情不悅的朝楚夢璇吼道。
「藍凌之,你為她說話?你不會是也被她的小騷|樣勾引了吧?」
藍凌之恨不得上前甩這個可惡的女人兩巴掌,他極力忍著內心的波濤洶湧,冷聲道,「楚夢璇,你他媽的還會不會說人話了?你這張嘴真是賤得令人想撕碎!
「你撕啊,撕啊——」
看著一見面就爭吵不休的藍凌之和楚夢璇,喬顏落的太陽穴有些發疼。
藍馨兒哇哇大哭起來,「爹地媽咪,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馨兒好害怕——」
喬顏落上前,想要將藍馨兒抱進懷裡,卻被她的拳頭揮到了鼻子,兩股熱液瞬間流了出來,她抹了把流出來到的鼻血,心裡像是有人拿著重錘在敲打一樣。
她目光猩紅憤恨的瞪向面色得意的楚夢璇,顫著雙唇開口,「楚夢璇,你將我女兒教成這樣,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告到你坐牢,坐一輩子的牢!」
楚夢璇不屑的看著喬顏落,「有本事你就去告啊,我們楚家豈會怕你一介草民不成?」
「你要是告我媽咪,我恨你一輩子!」藍馨兒在旁邊搭腔。
喬顏落氣得渾身發抖,鼻血還在不停地流,藍凌之遞了包紙巾給她,「馨兒一時間也改變不了,你別急,給她時間,先去洗手間清洗一下。」
喬顏落從洗手間出來後,她還是忍不住到了病房,她將褒的湯擱到床邊的櫃子上,面色清冷的對楚夢璇說道,「你幫她餵著喝了——」
她話還沒說完,保溫杯就被藍馨兒手臂一揮,跌落到了地上,「你這個壞女人褒的東西我才不要喝呢!誰知道你不會下毒害我?」
喬顏落的太陽穴疼得更厲害了,才四歲多點的小女孩,就被教育成了這個樣子,楚夢璇還真是下了狠功夫,要徹底帶壞她的女兒啊!
忍著眼中盤旋的淚水,喬顏落將保溫杯撿了起來,她對藍馨兒說道,「馨兒,媽咪過兩天帶弟弟來看你……」
「哼,誰要得了絕症的破小孩來看我?你們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著你們就覺得好討厭啊!」藍馨兒將臉埋進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媽咪,趕她走拉!」
楚夢璇對喬顏落挑了下精緻的細眉,唇角揚起勝利者的笑意,「還不走?女兒她很不喜歡你呢!喬顏落,馨兒的話你也聽到了,以後最好別出現在她眼前了,免得她看到你連飯都吃不下。」
喬顏落邊著深吸了幾口氣,她將手按到起伏不定的胸口,「楚夢璇,到外面來,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楚夢璇站著不動。
「怎麼,你害怕?」喬顏落微微挑眉。
楚夢璇經不起一激,她揚了揚驕傲的下巴,「誰怕了?」
一到走廊上,喬顏落心中的憤怒就徹底爆發出來人,她上前揪住楚夢璇的頭髮,用力的打了她兩巴掌。
楚夢璇驚住了,她反應過來後,大叫一聲,也揪住了喬顏落的頭髮,回打了她兩巴掌。
兩個女人,發狠地在走廊裡撕打起來——
喬顏落如一頭發怒的雌獅,很快,她就佔了上風,她騎到楚夢璇的身子上,左右開弓,不停地往她臉上扇去,彷彿要將這些年的委屈與痛苦,通通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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