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時候換座位,她定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她心裡同時也明白過來,汪總肯定知道她和凌司夜過去有過關係,所以,才會刻意安排。只是,她非常反感這樣的安排!
她想,凌司夜應該也如此!
他的視線,對上她的眼才一兩秒,就神情寡淡的轉開了。他單手抄在西服口袋裡,在汪總的帶領下,坐在了她的身旁。
戴利是國際上有名的珠寶行,凌司夜又是戴利未來的接班人,他一來,大家都紛紛向他問好,他一一點頭,神色平靜,既不會太疏離,也不會太熱絡。
大家都打完招呼了,喬顏落也不可能視他如空氣,她揚起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朝他伸出手,「凌總,好久不見。」態度,不卑不亢,眼眸澄亮有神。
凌司夜目光輕輕地落到喬顏落身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點漆般的黑眸宛如寒潭,沒有半點波瀾起伏,彷彿,她就只是一個陌生人。
片刻後,他淡淡的點了下頭,就收回了視線。
喬顏落的手,僵在半空,她笑笑,泰然自若的收了回來。
蘇水水在凌司夜進來後,就一直擔心喬顏落,怕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剛剛那一幕,她都看在了眼裡,落落妞兒真的成熟了,也勇敢了!比她想的要堅強淡定許多!
晚宴正式開始,汪總坐到凌司夜另一邊,他先是起身敬了在座的所有人一杯酒,接著就開始和凌司夜聊天,他問,「凌總,這次來b市了多呆幾日,我好好帶你參觀下我們這所美麗的城市。」
「抱歉,明天我就要飛美國了,那邊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凌司夜聲音清冷的回道。
喬顏落瞥了凌司夜一眼,半年不見,他的氣質,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以前的他雖然有點清冷,但不會像現在這樣,盛氣逼人,宛若暗夜裡的雄獅,尊貴、冷傲、陰鷙,散發出來的氣場,強勢而冷冽。
「那晚上大家一起去打牌,或者唱歌?」汪總提議。
凌司夜薄唇緊抿,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汪總又看向喬顏落,「喬副總,晚上一起去吧?」
喬顏落剛想找個借口拒絕,就聽到汪總說,「我正好還有幾個客戶要介紹給你呢!」
tk現在正是發展的時期,喬顏落沒理由再拒絕,她笑著點頭,「好。」
晚宴,無非是大家互相認識,敬酒,喬顏落喝了不少,但同時她也發現,凌司夜喝得也挺多的,他幾乎來者不拒。
那樣喝下去,他的胃,受得了嗎?
本想以朋友身份勸勸的,但一想到他曾說的那句:喬顏落,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們無法再做朋友,就連陌路人,都不可以,我會徹底將你從我生命裡移除!
她就失了勇氣!
何必自討苦吃,何必自我作賤,熱臉貼冷屁股?
孩子沒了,他怪她,恨她,她能理解,但是,也沒有心情去向他解釋,孩子是怎麼沒的,因為當初他就阻止過她帶容媽進門。
吃完飯,喬顏落本來想去找蘇水水一起去ktv的,但那丫頭,不知跑哪裡去了,她找遍了整個宴會廳,都找不到她的人,打她電話也沒有人接。
汪總過來,讓喬顏落和凌司夜坐同一輛車去ktv。
喬顏落到酒店外時,凌司夜已經坐到車上了,她拉開車門,坐到他身邊。他一直微垂著眼眸,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同她說話的意思。
到了ktv,凌司夜獨自坐到沙發角落裡,指間夾著煙,時不時會有人向他敬酒,他還是來者不拒。
汪總果然沒食言,向喬顏落介紹了幾個客戶。喬顏落陪著他們喝了幾杯酒,其中一個老總搭著喬顏落的肩膀,想邀請她唱一首歌,喬顏落不動聲色的挪開老總的手臂,點了一首朋友,老總聲音粗獷,她聲音細膩柔軟,二者結合在一起也別有一番韻味,包廂裡的氣氛,一下子達到了高點。
老總對落落大方,進退有度的喬顏落印象很好,當即就拍板會和他們tk合作。
喬顏落笑笑,又向老總敬了一杯酒。
老總和她喝完,又跑去敬凌司夜了。
晚上,大家都喝多了,散場時,汪總將喬顏落叫到了一邊,他醉意朦朧的說道,「喬副總,你知道嗎?我以前看到報道,說你和凌總在一起過,但今天見你們的相處模式,真真是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啊,喬副總,你別怪我八卦啊,你要是能拿下凌總,下半輩子還要奮鬥什麼呢——」
喬顏落聽不下去了,她直接出了ktv。
她沒有再和凌司夜坐一輛車回酒店,她攔了輛出租車。
到了酒店,正巧看到汪總扶著喝多了酒的凌司夜下車,汪總看到喬顏落,衝她招招手,「喬副總。」
喬顏落走了過去。
「喬副總,我還有點急要處理,你幫我將凌總送回房好嗎?」
喬顏落還來不及拒絕,汪總就將凌司夜交到了喬顏落手中。
待喬顏落和凌司夜進到電梯後,汪總跑到停在酒店外的一輛眩麗跑車前,恭敬的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邪佞的臉孔,「藍總,您交待的事,我都辦好了。」
「嗯。」藍凌之知道凌司夜的心結,就是在於那個死去的孩子,他想,如果喬顏落再跟他懷一個孩子的話,他會不會快樂一點?這半年,凌司夜過得有多痛苦,作為兄弟,他真的太清楚了。
他也勸過他,想要孩子,選個優秀的女人生十個八個都可以,但那廝壓根就聽不進去,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平時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最簡單的笑都不會了……
房裡的那種香料,只要聞了,就會令人欲罷不能——
……
喬顏落看著喝得醉熏熏的凌司夜,她有些費力的將他扶到他的總統套房前,皺著眉問,「房卡呢,在哪裡?」
沒有人回應她。
沒辦法,她只能去他的衣服裡一陣摸索,上衣沒有,她咬了下唇,摸到他的西褲口袋裡,現在季節不冷了,穿得都單薄,隔著他的褲子,她似乎能感受到腿間的力量,她的臉,驀地就變得通紅,左邊褲袋沒有,她正想去摸右邊褲袋時,手腕,被他用力扣住了。
「做什麼?」他一直微闔著的雙眸,倏地睜開了,漆黑的瞳孔裡,帶著冰寒。
喬顏落一怔,「找你的房卡。」
凌司夜自己從另邊口袋裡摸出房卡,在感應器上一刷,就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屋裡。
才到客廳,他就倒在了沙發上。
喬顏落皺皺眉,她去拉他,「司夜,去床上睡。」
凌司夜充耳未聞。
喬顏落俯身一看,他竟然睡著了,她只得咬牙架著他的手臂,吃力的將他扶進臥室。
他臥室裡,飄蕩著一股怪怪的香味。
聞著,有些讓人覺得燥熱。
喬顏落將他壓著的被子挪了出來,蓋在了他欣長而清的身上,又俯身去脫掉他的皮鞋,只是,經過剛剛一番體力活動後,好像越來越熱了。
她看著燈光下俊美逼人的凌司夜,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嘴巴,天,意識到自己想要吃掉他的慾望,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待意識稍稍清醒一點後,她替他捻了下被子,正準備離開時,手腕突然被他牢牢扣住了,緊接著,她就被扯入了一道堅硬的胸膛裡。
她下巴咯到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上,有些發疼,她皺眉看著還沒有睜開眼的男人,試著從他身上爬起來,但是下一秒,他突然翻身,牢牢的將她壓在了身下。
喬顏落鼻息間全是他濃郁的酒氣和灼熱的男性氣息,熟悉而陌生,她有片刻的暈眩,身體裡那股燥熱似乎越發難受了,她看著他完美如精琢雕塑般的臉孔,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明明該推開他的,可為什麼,她竟然這麼渴望他——
「司夜……」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攫住了她的唇瓣,吻如狂風暴雨般朝她襲來,她腦袋裡頓時模糊一片,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他吻得很用力,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入骨腹一樣。
喬顏落想要反抗,可身子,酥軟、無力,他的親吻,她竟覺得好舒服,好像能排解體內那股燥火。
意識,越來越不清醒,只能跟著感官走——
他的手伸進她裙子裡,隔著她的蕾|絲底|褲,使勁揉捏著她的軟嫩,很快,她就濕成了一片。
嬌|喘聲從她唇齒裡溢了出來。
他的每一次撫|摸都如同帶著一股很強的電流,讓她感到酥軟,無法動彈,只能任他在她身上遊走。
……
吻,從她的唇上,一路往下——
……
二人的衣服,一件件的拋到了昂貴的波斯地毯上,他半騎在她身上,狹眸一直是閉著的,似乎只是憑著男人的本性在做著男女之事。
當他進入她那一刻的瞬間,她的眉頭,狠狠地蹙了起來,意識有那麼幾秒的清醒,但很快,隨著他瘋狂的馳騁,她整個人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他像一頭被久關在閘門裡的猛獸,突然被放出來了,凶勇而又狂野,變著花樣不停地折磨著她。
(怕和諧,再也不敢大幅描那啥了,第二卷等到甜蜜時再寫點免費的弄到群裡給親們看)
……
陽光,一點點照進房裡。
喬顏落頭痛欲裂的睜開眼,她挪了下身子,卻發現自己被緊擁在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裡,抬眸,看到那張清俊逼人的臉孔時,她倒了口氣。
被子下的她和他,都未著寸縷。小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昨晚,她怎麼就和他……具體是怎麼發生的,她真的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扶他進來後,她身體裡就覺得有點燥熱,後來……
輕輕地將他搭在她腰間的大手拿開,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她害怕他醒來後再說一些傷人的話!二人之間,心裡都有血淋淋的傷疤,雖然時間可以讓傷疤結殼,但是,裡面還是鮮紅的,永遠也不會全愈了。
將地上她的衣服撿起來迅速套上,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
凌司夜醒來時,已將近中午時分了,全身有些酸痛,像是做過什麼劇烈運動一樣。
他揉了揉略顯疲憊的眉心,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赤裸的身子,墨眉微微皺了一下。
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時,看到了坐在客廳裡望著他一臉邪笑的藍凌之。
「昨晚還愉快嗎?」藍凌之吸了口煙,魅眸帶笑。
凌司夜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坐到他對面,很自然拿起藍凌之的煙盒抽了一根煙出來,藍凌之立即替他點上火,他瞇眼吸了一口後,冷聲說道,「火急火燎叫我過來做什麼?」如果不是藍凌之一天無數個電話轟炸,讓他務必來參加這次的珠寶展,他斷然是不過來的。
藍凌之微皺了下眉,難道昨晚汪總沒有替他安排好?不然這廝怎麼還是一副死人樣,沒有一點表情?
「你昨晚和喬顏落——」
藍凌之話還沒說完,凌司夜就聲如寒冰的打斷他,「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藍凌之眨眨眼,他心裡低咒了一聲,這個汪總,辦點事都辦不好,這廝肯定沒有得到發洩,不然,怎麼還是這個樣?好不容易讓他和喬顏落有點交集,還給辦砸了,真是氣死他了!
「聽說你要和lisa訂婚了,不是一直將她當成妹妹嗎?怎麼就答應了?」藍凌之轉移話題。
凌司夜利刃般的薄唇冷冷一彎,「和誰結婚都一樣。」頓了一下,聲音低沉的道,「lisa愛我。」
藍凌之歎了歎氣,「可你不愛她啊!」
「她是老婆,不是愛人,所以,愛與不愛,都沒關係。」凌司夜掐熄煙蒂,「以後再為這種無聊的事叫我過來,否則,別怪我斷絕兄弟情。」
看著凌司夜進到臥室的冰冷身影,藍凌之摸了摸鼻子,連連歎氣,這廝怎麼就變得這般不近人情了?好懷念以前那個雖然有點清高,但不會這般冰冷的好兄弟啊!
……
之後三天的珠寶展,喬顏落沒有再看到凌司夜,倒是從聽聞了一些他的傳聞。說是過不久,他就要和戴利創始人的女兒訂婚了。
她淡淡一笑,盡力忽視掉心底蔓延出來的那抹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