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g市所有報紙的頭條,都報道著這樣一條消息:tk珠寶董事長蕭振山七十大壽當晚,兒媳命何麗命喪孫媳婦喬顏落房間,現懷疑是孫媳婦殺了其媳婦。
這樣的一則新聞,在g市引起了相當高的關注度。
不明事因的群眾紛紛指孫媳婦狠心,連婆婆都要殺——
當然,這件事,也引起了凌司夜的注意。
他和平常一樣剛到辦公室,拿起當天的報紙掃了一眼,在看到喬顏落被警方帶走的照片時,幽深的狹眸裡,迅速閃過一抹凌厲的鋒芒。
喬顏落殺了何麗?
她那麼善良純真,怎麼可能殺害自己的婆婆?
雖然何麗該死,但兇手,絕對不會是喬顏落。
可兇手為什麼要嫁禍於喬顏落?
凌司夜撫了下薄利的唇角,眼睛一瞇,難道,是因為他的緣故?
何麗當年花錢顧人,讓他母親出了車禍,他一直恨她入骨,但回國後,他只想慢慢折磨蕭家人,並沒有想過取他們性命。
他和何麗之間的仇恨,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是誰替他殺了何麗?還嫁禍給了喬顏落?
難道是在美國時,只要一有人得罪了他,就替他滅口的血手掌?
血手掌是他為那人取的代號,每回那人殺了人,就會將死者的手砍下來,將現場弄得血淋淋一片。
他從沒見過血手掌的真面目,但他清楚,血手掌一直暗中注意著他。
當年義父手下叛亂,也是血手掌暗中替他殺害了一百多條性命。
凌司夜摸了摸下巴,他瞇起凌厲的雙眸,如果血手掌要害喬顏落的話,他不介意和他魚死網破。
撥通了郁北電話,他冷聲吩咐,「通知張律師來趟我辦公室,還有,備車,我等下要和張律師去警局。」
郁北自然也看到了早上鬧得滿城風雨的新聞,他不敢質疑boss的命令,立即給張律師去了電話。
……
蕭振山和蕭逸辰一大早也帶著律師去了警局,當警察將法證部鑒定的結果告訴他們後,蕭逸辰當即就怒了。
「爺爺,喬顏落太喪心病狂了!我媽平時對她是不夠好,但她也不能殺了她啊!」蕭逸辰從昨晚就一直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中不能自拔,聽到警方所謂的證據,他當即認定,喬顏落就是兇手了。
蕭振山比蕭逸辰冷靜許多,以他對喬顏落的瞭解,她不會幹這種事。況且,昨晚還是他的壽宴,她沒必要引火**。
但是,所有證據都對她不利——
「警官,我們是來保釋喬顏落的,這位是她的代理律師——」
警官搖頭,「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她雖然還不肯認罪,但我們已經向檢察院遞交證據了。」
蕭振山皺眉,「那我們現在能見一見她嗎?」
警官點頭。
喬顏落上午已經被押送到看守所了,她身上也換上了囚服,整個人,一下子憔悴了許多。
蕭逸辰一看到喬顏落,就上前揪住她的衣領,憤怒的咆哮,「喬顏落,你真狠心!那是我媽啊,你怎麼下得了手?」
獄警趕緊將情緒激動的蕭逸辰拉開。
蕭振山瞪了眼蕭逸辰,「落落是不那種人,你別冤枉她。」
「爺爺,她不是兇手,那凶器上怎麼會有她的指紋?她一定是記恨媽……」
喬顏落真的已經身心疲憊了,她心裡寒到了極致。
她沒有殺人,可就是沒有人願意相信她,還將她弄到了這個鬼地方!
律師問了喬顏落事發的經過,喬顏落本想好好回答,但蕭逸辰一直在旁邊鬼喊鬼叫,冤枉她就是殺人兇手,她突然就沒有了力氣。
後來,律師問什麼,她都沉默。
律師對蕭振山搖了搖頭,她不配合,誰都幫不了她。
「落落,爺爺相信你不會殺你婆婆,你將事情經過跟律師說一遍。」
「爺爺,還問她做什麼?她不是兇手誰是?我看以薇流掉的孩子,八成也是她。虧我之前還覺得她不可能在家裡做得那麼明顯,但現在看來,她連媽都敢殺,沒有什麼其他事是做不出來的了。」蕭逸辰看著喬顏落的眼神帶著凶光,若不是有人在,喬顏落懷疑,他會毫不猶豫的掐死她吧!
喬顏落閉了閉眼,她有氣無力的道,「爺爺,既然蕭逸辰不願相信我,你們就當我是兇手吧!」
「爺爺,你看,她承認了!」蕭逸辰雙手扣住喬顏落的肩膀,用力搖她,「你會遭到報應的喬顏落!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早知這樣,我當年就不該娶你!你害死了我兒子,又害死了我媽,你怎麼不去死???」
喬顏落被他搖得五臟六腑都快換位了,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發瘋的蕭逸辰,心裡對他的失望,如漣漪般擴大。
不管她今後是生是死,她都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了!
是她以前瞎了狗眼,才會喜歡上他。
蕭振山見喬顏落情緒低落,他歎了口氣,「爺爺不會放棄你的,等過兩天你情緒穩定好後,爺爺再帶律師過來。」
蕭振山一行走後,沒多久,凌司夜就帶著張律師過來了。
喬顏落本來不想見的,但獄警好像收了凌司夜的好處,非得帶她出來。
凌司夜看著短短一天不見,就憔悴蒼白得不成樣的喬顏落,胸口像是被人用力捶了一拳。
喬顏落在凌司夜對面坐下,看著他眸光裡的擔憂,她雙唇緊抿,喉嚨發緊。
彼此沉默半響後,凌司夜對她說,「我相信你不會殺何麗!我剛去警局瞭解了下,所有證物都對你不利,但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兇手一定會留下把柄。」
喬顏落眼眶澀然的看著凌司夜,他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憐惜,她心裡一緊,雙唇發顫的開口,「司夜,最近我是遇上什麼霉神了嗎?怎麼所有不好的事,都要落到我頭上,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
「我知道。」
「我根沒就沒有摸到那把匕首,也沒有拿過那個噴了迷幻藥的手帕,為什麼會有我的指紋,我真不清楚!」
凌司夜微微瞇了下眼,「是兇手故意將你的指紋複製上去的。」說著,看向張律師,「等下你去調閱下法證鑒定的清單以及查看下證物。」
張律師有些為難,「先前警方說已經移交檢察院了。」
「我會聯繫好,你過去查看就行。」
「好的。」
凌司夜交待完,對喬顏落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在這裡面呆太久,相信我。」
他的一句話,像一汩暖泉,流淌在了她心間。
她自己的老公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她,可凌司夜,卻百分百相信她,真是有點諷刺,又有點讓她感歎。
……
喬顏落所在的女監捨,一共上下鋪住了十二個人。
並不是電視裡演的那樣房間裡髒兮潮濕,有老鼠蟑螂之類的,很乾淨,整潔,喬顏落被安排了最裡面的一個上鋪。
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到這種地方。
想想最近發生的事,就像做夢一樣!比演電視還要精彩!
平時總是看她不順眼的婆婆被人殺死了,她成了嫌疑犯,還證據充足……真是笑死人了!
她平時踩死只螞蟻都不忍心,怎麼可能殺人?
也只有蕭逸辰,才會一次次不相信她!
說什麼喜歡,會重新追她?就算她以後單身一輩子,也絕不可能再接受他了。
下午喬顏落跟著大家一起去外面草坪清潔,操場上清一色的女因犯,有年輕的,年老的,蒼桑的,憔悴的——
四四方方的高牆電網圍著的操場,就像一個大牢籠,將她們與外面的世界,阻隔成了兩半。
看守所的規矩陣應該跟當兵的一樣,非常嚴苛,到了吃飯點,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吃完,洗澡大家一起在個澡堂裡,沒有任何東西遮擋。
「聽說你是因為殺了人才會被關進來的?」一個留著青年頭的女人站到喬顏落跟前,眼光閃爍的打量著她年輕的身子。
喬顏落趕緊用毛巾擦淨身子,胡亂的套上囚服,她垂下眼瞼,不理會女人的打量,提著桶離開了浴室。
她雖然沒有進來過,但也從電視上看到過一些報道,進了這種地方,還是要低調些,有些犯人,不是那麼好惹的。
回到監捨,喬顏落躺在床上,許久,都沒有睡意。
腦子裡,亂轟轟的——
到了半夜,眼皮漸漸沉重了起來。
睡到迷迷糊糊時,她感覺到胸口有點喘不過氣來,她張著嘴巴,大口呼吸,突然,她的嘴巴被堵住了,一個軟滑的東西伸進了她的唇腔裡。
她陡地睜開眼,監捨裡黑漆漆的,只有走廊裡投來幽暗的光線,她看到,一個人正壓在她的身上。
雙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撫|摸。
一陣噁心感,從胃裡騰起。
她不停地反抗起來,雙手伸到女人的後腦勺,揪住她的短髮,使勁將她醜陋的嘴臉拉開。
女人力氣也很大,她三兩下就控制住了喬顏落的雙手,她趴喬顏落耳邊陰森森的警告,「你最好乖乖從了,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喬顏落瞪大瞳孔,她連呼吸,都好像被扼制住了。
她怎麼就這麼倒霉,一進看守所,就遇到變態了!